“哼!碧羅這老鬼真是老謀深算啊!原來早有反心,現(xiàn)在才露出狐貍尾巴來,隱藏得真夠深的啊!怪不得百余年前它就想方設(shè)法將冥界之門從混沌之地搬來凡間的一個山野僻靜之地,呵呵,那些卑微的凡人還真是傻得可憐,還以為是神邸降臨呢,搞了塊“祭神村”的牌子在那里以為就萬事大吉了么?
如今那老鬼又要使喚我給它收取陰魄,幫助它修成魔功,看來它還真是蓄謀已久啊!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吸食更多的陰魄,恢復(fù)我的靈力,增強我的修為。不行,我還得給自己找條后路呢,萬一到時候碧羅那老鬼失敗了呢,我可不想跟著陪葬……”
去往鬼兵秘密基地的路上,奎剛老祖冷哼一聲,喃喃嘀咕了起來。雖然表面上對碧羅星君逢迎拍馬,一味討好,現(xiàn)在卻對自己的“主子”嗤之以鼻,暗地里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那碧羅星君可不是什么好鳥,卸磨殺驢那是常事,奎剛老祖早已領(lǐng)教過了,如果還死心塌地的跟著它的話,那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奎剛老祖不得不給自己留條后路。至于該怎么做,現(xiàn)在它還沒計劃好呢!
“眾兵將聽著,碧羅星君有令,要你等隨本座即刻出發(fā),前往陽間收集大量陰魄,如違此令,定斬不饒!”
某秘密鬼兵基地,奎剛老祖拿出碧羅星君親自交由它的手諭,站在黑壓壓的萬千鬼兵面前發(fā)號施令,言語高亢,好不威風(fēng)。
“呵呵,你不是早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么,咋滴又跑出來咋呼啦!哼!就憑你階下之囚也敢命令我們,誰知道你那手諭是不是你自己偽造的呢!”
誰知,鬼兵陣冒出來一個愣頭青,對著奎剛老祖一通臭罵,揭它還隱隱作痛的傷疤,氣焰囂張至極,甚至還質(zhì)疑和誣蔑奎剛老祖拿來的手諭是冒牌的。
“哼!膽子不小嘛,竟然敢質(zhì)疑碧羅星君的手諭是假的,你…… 你罪該當(dāng)誅!”
奎剛老祖怒哼一聲,舉起手中的手諭走向鬼兵群中,當(dāng)眾讓鬼兵們親自驗看真假。隨之,奎剛老祖怒目圓睜,從其中一個鬼兵手里搶過一柄短刀,隨即手起刀落,一刀將那個頂撞自己,不服號令的出頭鳥給就地正法,以壯軍威了。
雖然那氣焰囂張的出頭鳥罪不當(dāng)誅,可誰讓它撞在奎剛老祖的槍口上了呢,這不明擺著茅坑里打燈籠——找死嘛!
“還有誰不服,還有誰?”
奎剛老祖將短刀插在地上,舉著那塊享有大權(quán)在握的手諭沖鬼兵陣營里大喊,以此震懾三軍,讓它們乖乖聽令。
“手諭確認(rèn)無誤,我等謹(jǐn)遵調(diào)遣!”
“對,我們都聽你的……”
鬼兵群中沉默一陣之后,然后有一鬼兵竄出響應(yīng)號令,接著其他鬼兵也紛紛應(yīng)和大喊,不敢有所違背。就算是心頭不服聲名狼藉的奎剛老祖的調(diào)遣,嘴上亦不敢多言半個不字。否則,剛才那個出頭鳥的下場就是最好的示范。
“既然如此,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都給我聽令行事就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可擅自行動,違令者,定斬不饒!”
眼見殺雞儆猴,樹立威風(fēng)的方法奏效,奎剛老祖立即拿著“雞毛令箭”發(fā)號施令,顯盡威風(fēng)。
“眾鬼兵聽令,調(diào)整隊形,即刻出發(fā),目標(biāo),陽間!”
隨著奎剛老祖一聲令下,萬千鬼兵迅速結(jié)成長隊,浩浩蕩蕩地準(zhǔn)備開往陽間。
一場腥風(fēng)血雨不期而至,屆時大地將一片腥紅,誰又能拯救這無辜的世人……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最近本市有大量市民離奇死亡,死狀幾乎相同,死狀異常恐怖,不敢直視。還望各位市民盡量不要出門,尤其是晚上。有關(guān)部門已介入調(diào)查,相信…… ”
“啊……”
入夜,G國修文市電視臺。一個播報員正在發(fā)布緊急通知,呼吁廣大市民不要輕易出門,以免碰見死神而離奇死亡。可是,她的話還沒完,只聽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俏麗的播報員竟踉蹌倒地,橫尸當(dāng)場,一命嗚呼。
“呃……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則新聞,在電視上看到這一幕的市民們無不驚愕側(cè)目,被嚇得蒙了圈,一時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媽媽,那個阿姨怎么啦?”
某一公寓房間內(nèi),一個小女孩剛才眼睜睜看著電視上那個播報員突然倒地,離奇死亡。天真無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噙著眼淚,追問旁邊眼神呆滯,驚恐不安的媽媽,想知道剛才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阿姨在惡作劇呢?
“妞妞,別怕,阿姨在跟我們鬧著玩呢,別怕,媽媽……,媽媽會好好保護(hù)你的。”
雙腿顫顫,驚慌失措的年輕婦女拖著有氣無力的身體趕緊關(guān)了電視機,然后將女兒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眼神迷離,神情沮喪,哽咽的聲音中夾雜著驚魂未定的喘息聲。
緣何她看到這一幕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只因這一切并非聳人聽聞,空穴來風(fēng)。事前早已有諸多市民不幸離奇送命,而且死者多為女性,死狀與之出奇的相識。這一切早已在各大社交媒體上引起轟動,造成全市乃至全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只是官方迫于各方面的壓力,現(xiàn)在才發(fā)出緊急通知,然而沒想到這播報員也離奇死亡,毫無征兆,這能不讓女孩的媽媽以及其他民眾驚恐萬狀,戰(zhàn)戰(zhàn)兢兢,身體抖如篩糠么?
“咯吱~”
靜靜的屋子里,禁閉的房門突兀的開了一個縫,一陣陰風(fēng)毫無征兆地透縫徐來。
“老公?是你么?是你回來了嗎?”
年輕婦女抱著女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門縫處,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但是,回答她的只有一陣莫名的寒風(fēng),以及不可名狀的嘶嘶風(fēng)聲。
“嗷喔~”
空蕩蕩的屋子中,一聲詭異的嚎叫余音回蕩,繞梁不絕,驚得年輕婦女呼吸更加急促,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抱著女兒蜷縮在墻角,低著頭不敢看向門口。
“女兒別怕,別…… ”
“啊……”
年輕婦女緊緊的抱住女兒,將她護(hù)在自己的懷里,心底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然后,一道夾雜著腥臭味的黑霧沖進(jìn)屋內(nèi),向著那對母女襲去,然后在她的頭頂上空饒了一圈。
此刻,年輕婦女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口中依舊念叨著女兒,然后悲慘地大叫一聲,雙腳猛力蹬了三兩下,便就此氣絕身亡,一動不動。接著,她的頭頂上空飛出一道自己的虛影,不想剛一竄起,卻被那團黑霧瞬間裹挾吞噬。但她的雙手卻依舊緊緊地鎖在一起,將那孩子護(hù)在自己溫暖的懷里。
“媽媽,媽媽……”
“嗚嗚~”
年輕婦女懷里的孩子不曾命隕當(dāng)場,看著一動不動的母親,她頓時涕泗橫流,淚如雨下,放聲大哭。
“這個小孩怎么辦,要不要一塊收了?”
那團詭異的黑霧飄到地上,然后分解成了兩半,隨即,那兩團黑霧當(dāng)中旋轉(zhuǎn)了兩圈,卻是化作兩道人形虛影,不過那樣貌卻是十分丑陋不堪,一臉兇相躍然紙上,其中一個竟還開口講話,詢問對方對這小女孩兒的處理意見。
不錯,這正是奎剛老祖所率領(lǐng)的萬千冥鬼大軍的其中兩個微不足道的無名鬼卒。
“算了,這小屁孩兒沒什么作用,等她長大些再收割吧,現(xiàn)在就取她的陰魄感覺有點浪費呀!”
另一個鬼兵瞟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眼睛都紅腫了的小女孩,并不想打算送她去見媽媽,反而“發(fā)善心”饒她一命。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快快離開,去找下一個目標(biāo),希望能早點完成這次的任務(wù)。”
就這樣,這倆鬼兵達(dá)成共識,不去理會那可憐的小女孩,轉(zhuǎn)身欲離開此地,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繼續(xù)收集陰魄,去努力完成奎剛老祖交給它們的任務(wù)。
這兩只鬼兵還真是愛崗敬業(yè)的模范代表呢,想是那奎剛老祖事先規(guī)定了每只鬼兵的小目標(biāo),如果完不成的話可能就是大刑伺候了,所以這兩只鬼兵才抓緊時間,不遺余力地去“工作”吧!
“清婕,何清婕,你跟女兒怎么樣了?”
就在此刻,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這聲音很焦急,很憂慮。下班回家的男子早在門外時就聽到了妻子的慘叫,卻不知因何緣故,于是趕緊加快腳步推門而入。
“啊……”
待男子急沖沖地撞進(jìn)屋中,眼前是一幕讓他永生難忘的場景:妻子蜷縮在墻角,瞳孔放大且翻著白眼,臉頰慘白中透著烏黑。女兒悲痛哽咽,眼睛哭紅了一圈,正瑟瑟發(fā)抖地躲在早已不省人事的母親懷里。最讓人震驚的是,旁邊竟飄著兩個人形虛影,它們面目猙獰,嘴角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壞笑。
男子驚恐萬狀大叫一聲,悲痛欲絕,差點背過氣去。
“啊!你們兩個該死的怪物,我符文驄跟你們沒玩,我…… 我跟你們拼了!”
小女孩兒的爸爸符文驄悲憤交加,捏緊拳頭大喝一聲,爆發(fā)出男兒血性向那倆鬼兵猛沖過去。
“呵呵,愚蠢的人類,自不量力,還真有點意思呵!”
倆鬼兵不以為意,相視一笑,譏諷怒不可遏的符文驄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緊接著,其中一個鬼兵大手一揮,屋里一張茶幾離地而起重重地砸向猛沖過來的符文驄。
“嘭~”
“啊!”
只聽得茶幾落地的碎裂聲,隨即傳來符文驄陣陣慘叫。
那橫空飛來的茶幾不偏不倚剛好命中目標(biāo),重重地將符文驄撞倒,殘忍地砸壓住他不幸的腿腳。鮮血頓時如泉水涌出,立即染紅了他的純黑色的褲腿。
“愚蠢的人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真是自不量力!”
出手重傷符文驄的鬼兵得意洋洋,不屑一顧,放任他拼命掙扎,大聲慘叫,沒有再次炫耀自己的武力。興許是看著那所謂的“愚蠢的人類”拼命掙扎,無計可施的絕望,比直接動手殺掉他更讓它“賞心悅目”吧!
“走了,我們還有正事兒呢,不要跟這個廢物啰嗦了。”
“好,不管他了,沒用的廢物,讓他自生自滅吧,我們走。”
倆鬼兵一臉嫌棄,扭身就走,放棄了準(zhǔn)備“戲耍”一番的念頭。
“啪~”
倆鬼兵化作一團黑霧,嗖一聲便從門口溜走了,接著,房門重重地關(guān)上,屋里恢復(fù)了平靜,只有父女倆斷斷續(xù)續(xù)痛叫聲及抽泣聲久久回蕩。
“喂!是鐘鳴山張寶君師父嗎?我是…… ”
待倆鬼兵離開沒多久,符文驄扯下一截衣袖簡單地自己包扎,止住了鮮血涌流,然后奮力掙扎,終于從茶幾下掙脫出來,然后強忍著悲痛拿起手機,撥通了鐘鳴山張寶君的電話,向這昔日的恩人再次發(fā)出求救令。
至于符文驄為何知道張寶君的電話,那還得從昔日張寶君在京畿西山公墓偶然救他一命的事情說起。自那以后,符文驄一直把張寶君當(dāng)做恩人看待,也偶爾去往鐘鳴山拜會過他的恩人,所以存有他的電話也就不足為奇了。
“好,你不要急,我們鐘鳴山對此事不會放任不管的!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令夫人及其他受害者的性命就這樣白白丟掉的!”
電話那頭,張寶君先穩(wěn)住符文驄的情緒,讓他不要輕舉妄動,親口立下誅殺兇手,報仇雪恨的保證。掛了電話,張寶君馬上召開緊急會議,制定作戰(zhàn)部署。
原本張寶君對冥鬼的動向一直關(guān)注著,料想它們賊心不死定會卷土重來,如今看來,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了。而且據(jù)此看來,此番冥界可謂來勢更加洶涌,不易對付啊!
所以,張寶君這才安排王慶虎等人前往救急,命令駱怡笑與大弟子顧長風(fēng)求同盟搬救兵,自領(lǐng)小徒弟趙鼎元前往西部山區(qū)尋找禍亂根源。
奎剛老祖領(lǐng)著那萬千冥鬼大軍兵臨陽間,來勢洶洶,勢必掀起腥風(fēng)血雨。而剛才那一幕,不過是小小的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