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經理連忙解釋道:“大王那天是我讓他到客戶那里走訪一下,并不算遲到,我跟王興國說過的。”
“不算遲到?你這個經理是怎么管理屬下的?那是我瞎了眼,看錯人了?要不要我向你們道歉呀?我給你們這么多錢養活你,你倒會給我頂嘴了!我說遲到就是遲到,你為什么要找理由包庇他?他給你什么好處了嗎?”王美娜的聲音愈加尖銳了起來。
王興國心中突然明白了過來,意識到老板這次是專門沖他來的了,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當時王興國從一個酒店客戶那里走訪出來,卻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老板挽著一個高大英俊、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走進了酒店,在柜臺前開了一個房間,在老板開完房間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了一旁看著她的王興國。
王興國當時非常尷尬,但還是禮貌的和老板問了聲好,結果換來的卻是老板那陰冷的神色,當時王興國就感到有一點不太妙,但生性懶惰的他也懶得去計較這件事情,沒想到今天老板就來趁機報復他了。
看著經理被訓斥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半年來的怒火一下竄上王興國的腦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股勇氣,不由得使他大吼一聲:“夠了!這里根本沒有經理的事情,我知道你今天沖我來的,何必難為經理?你每次來這里就知道查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IT的事情你懂不懂?我們經理在IT界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你這種什么不懂的人憑什么指責他,你除了有錢還有什么?難道你是老板就可以隨意侮辱我們嗎?不用你來趕我,我自己會走,這個工作我不干了!”說完這通話之后,王興國居然感到心頭一片輕松,他不再理會老板那氣的變形的臉,甩門走出了經理室。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興國的頭腦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本來以他的性格,平時都是忍氣吞聲的,但今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沒有用了,他默默的收起自己的物品,準備離開。
咣當一聲,公司的門猛然被人踢開,三個彪形大漢闖進來,一起向王興國逼了過去,同時經理室的門打開了,王美娜那尖銳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給我廢了他!居然敢跟我說這種話,給我狠狠的打!”
王美娜話音剛落,走在最前面的大漢便舉起手中的棒球棒向王興國的腦袋砸了過去,驚慌失措的王興國轉身就跑,但球棒還是落到他的肩膀上,一陣劇痛傳到王興國的腦海中,他慘叫一聲撲到在地上,其他兩名大漢把涌上來的經理和員工逼到一邊,口中威脅著眾人不要靠前,在寬闊的辦公大廳中央,大漢將球棒扛在肩頭上,獰笑著向倒在地上的王興國慢慢的逼近。
王興國驚恐的望著逼近的大漢,忍著肩部的劇痛想爬起來,卻被那大漢又是一棒下去打到他的的小腿上,王興國只聽得腿骨一聲脆響,口中不由得又發出一聲凄慘的喊叫。
此時在他的腦海中充滿了恐懼,只感到一種死亡的氣息籠罩在他的周圍,看著那大漢又一次舉起手中的球棒,求生的本能讓他突然不知從哪里涌來一鼓力氣,一下便爬了起來,踉蹌著跑進了經理室,大漢冷冷的笑了一聲,扛著球棒慢慢的跟著走了進去。
王興國絕望的靠在經理的辦公桌上,看著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大漢,感覺到死神正一點點的在向他靠近,突然他感覺到右手好象在按著什么東西,形狀好像是一把裁紙刀,他本能的握住了它,眼看著大漢舉起手中的棒子,王興國的嗓子里發出一種奇怪的嚎叫,右手不假思索的揮了出去……
時間好象一下子就凝固了,跟進屋子里的人都呆住了,每個人都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大漢,從大漢頸部那被割開的大動脈中突然噴出了一道噴泉,隨著大漢茫然的在房間里打著轉,血紅色的噴泉噴灑在屋內每個人的身上,大漢手中的棒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掉到了地下,他本人也在慢慢的癱軟下去。
王興國瞪著茫然的眼睛看著那道美麗的噴泉,心頭一片平靜,居然忘記了什么叫恐懼……
一聲尖叫打破了這暫時的寧靜,王興國看著老板那充滿恐懼的雙眼,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快意,手中的裁紙刀再次揮出……
“咣當!”鐵門打開了,兩個獄警站在門口:“王興國,有人見你”。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期間不停歇的審問把已經就瘦弱的王興國折磨的更不成人形了,小腿上的一棒子造成了他的小腿骨折,至今腿上還打著石膏。
兩個警察把王興國架上了輪椅,向著會見室推去,王興國在BJ市舉目無親,他不明白會是誰來看他。
看到王興國被推入會見室,坐在鐵欄前的兩個人一齊站了起來,居然是王興國的經理雷達志和章勇,章勇手上還抱著王興國的毛頭!小毛頭看見王興國被推進來,掙脫了章勇的手臂,鉆過鐵柵欄一路歡叫著撲上了王興國的懷里。
王興國緊緊抱住了毛頭,眼淚禁不住的涌了出來。
同毛頭依偎了半天,王興國的心中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抹了抹眼淚,看著經理和章勇那關切的目光,心中涌現出一絲暖意,畢竟還有人在關心著他!
經理看王興國沒那么激動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么樣?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王興國忍住眼淚點點頭:“我沒有事,你怎么樣?”
經理笑了笑:“我還好,老板現在正在住院,估計半年之內好不了,經過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辭職不作了,我已經找到一份新工作,還是老本行,今天代大伙來看看你。”
王興國不好意思地說道:“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