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那個軍官在見到王興國后,居然恭恭敬敬的跳下戰馬,然后單膝跪地,口中道:“末將周童,拜見王爺?!?
王興國愣了一下,暫時將動手的念頭放了下去,然后冷冷的望著他問道:“周童?本王記得你曾經跟隨我參加了征討衛城的戰爭,是不是這樣的?那么,你今天在這里想要干什么?”
周童站起身來,對著王興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稟王爺,末將親自接到圣旨,要求我在這里將王爺堵截住,然后請王爺入宮面圣?!?
王興國冷笑了一聲,沖著周童質問道:“圣旨?周童,按道理說,你參加御林軍的時間也不短了,怎么會如此輕信別人呢?在你的印象中,有拿圣旨直接調兵的嗎?你也太大膽了,連這基本的一點都忘了,你出來執行堵截本王這么重要的任務,接到調兵的虎符了嗎?”
周童臉色一變,急忙跪在王興國面前說道:“王爺,在末將的心目中,您是我們大唐的戰神,莫將對您是無比的欽佩,因此正常情況下末將絕對不會如此的對您無禮,但是,現在是皇上親自下達圣旨來調兵的,因此,可以不需要調兵的虎符。”
王興國冷笑道:“這么說來,是本王錯怪你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本王先在還是整個大唐的攝政王,在皇上沒有下旨罷免本王之前,你還是我的下屬,所以,對我的不敬將會導致你的家人跟你一起受連累。”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一臉為難的周童,伸手將懷中的虎符掏了出來,交給了周童,說道:“本王不想讓你為難,雖然我對那個圣旨的真實性感到懷疑,但畢竟目前也無法查明真相,因此,本王將調兵虎符交給你,正式將你這支部隊接收過來,這么一來的話,你就不用擔心受到責罰了,畢竟你手中有虎符,你的行動是受命而為的?!?
周童猶豫了一下,向著身后的那些鐵甲軍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著,對著王興國抱拳施禮道:“同時面對圣旨和虎符,讓末將非常為難,但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末將周童愿意聽從王爺調遣?!?
王興國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猛然落了地,很顯然,眼前的周童一方面是懾于虎符的壓力,另一方面卻也是出于對自己的欽佩和同情,要不然,他死咬著圣旨的命令不放的話,自己縱使手中有虎符也無濟于事,因此,王興國不想將這么好的青年就此斷送了。
“周童,本王命令你嚴密巡查這一帶,遇到趁機鬧事的人,一律要嚴辦,本王現在要出城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因此,讓你的人都躲開吧。”王興國必須要及時離開,否則這次恐怕要折損人手了。
所好的是,周童并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接到王興國的命令后,立即命令鐵甲軍向兩邊散開,給王興國讓開了一條通道。
王興國沒想到事情會這么順利,看到通道讓開了,便急忙命令親衛隊員盡快的上船,隨著他的命令,兩千親衛隊員陸續的登上了碼頭上一字排開的五艘大船,升帆掛漿,準備隨著鐵甲艦沖出去。而在前面,甲一早就帶著幾個人去鐵甲艦上生爐子去了。
王興國深深地望了周童一眼,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沖著他一抱拳,王興國轉身就要跳上大船。
“王爺保重,希望日后我們不會再戰場上想見,對于王爺的遭遇,周童深感同情。”一陣低沉的聲音傳入王興國的而中,讓他明白了周童真實想法,看來,這個人還是想要放自己一馬,因此,在王興國出示了能讓他推脫責任的虎符后,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放自己走了。
在眾人面前,王興國不好當面道謝,因此他只是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便帶著凌菲縱身跳上了大船,然后回過頭來深深地望了周童一眼,沖著他點了點頭。
雖然鐵甲艦上有煤油來助燃,但要想將鍋爐中的水燒開,還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什么事情口有可能發生,因此,王興國命令每條船的人都要嚴密戒備,以免遭到突然襲擊,而原來那些看守船只的城衛軍,由于沒有接到什么通知,所以對于王興國他們的上船并沒有異議,畢竟王興國現在是攝政王,在李嵩沒有同他決裂之前,他在普通人的心中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這時候,從不遠處的幾處街道上傳來了隱約的吵鬧聲,王興國靜聽之下,才知道這是周童在阻攔那些接到警報的城衛軍進入碼頭附近,看來,自己今天能夠順利逃脫出去的話,這個周童是立了大功,日后有幸再碰上他的話,王興國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終于,鐵甲戰艦在轟然一聲后啟動了,隨著蒸汽壓力的逐漸升高,轟鳴聲也逐漸加大,終于,在甲一的操縱下,鐵甲艦緩緩的向前移動了起來。
在水面上,鐵甲戰艦暫時還是無敵的,因此,一經啟動,便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阻擋,在鐵甲艦開路的情況下,隨后的五艘大船也平安的接近了內城河道的閘門。
而在這個時候,兩岸的大道上,開始陸陸續續的匯集了一些城衛軍,正在朝著王興國的船隊奔跑過來。
河道城門的鐵柵欄都是用嬰兒手臂粗細的生鐵鑄造而成,在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強行突破,因此,那些城衛軍并不著急追趕他們,在他們看來,在內城想要乘坐船只強行闖出去,無疑是自己找死。
不過,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鐵甲戰艦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在河道中短暫的加速后,鐵甲艦將身后的大船遠遠的拋在后面,獨自一個沖著前方的鐵柵欄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