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鬼話六 村里的巫術
前幾天參加個座談會,碰到市文化局的一位老學老,和老先生閑聊時,聽他講了一件當年他下鄉時在村子里發生的事情,很詭異。
老先生姓李,真名不方便透露,就稱其為李文吧,吉林省公主嶺人,1952年生于古鎮懷德。他們那個年代剛好趕上了“文化大革命”,所以也沒有考大學。直接從學校的課堂@?出來就走上了街道,投身到了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洪流之中。
在那個年代,人就跟瘋了一樣,街上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紅衛兵。揪這個,斗那個,今天揪出來一小撮“地、富、反、壞、右”;明天揪出來一小撮“站隊站錯了,不如牲口”的人;后天再揪一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那時的運動,可以說是網大眼小,進來容易,出去難,認準了誰有問題,這一網沒網住你,還有下一網……
沒有兩年,就亂了套了。政府機構也癱瘓了,工廠停工了,學校停課了,領導成了敵人,派別之間的分歧發展成了武斗,甚至都用上了真槍實彈,縣里的武裝部都被紅衛兵給占領了,事情的發展與最初的初衷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對于這段歷史,我也曾聽一些老人說起過,只是畢竟沒有生活在那個年代,聽大人講那些事,總覺得有些遙遠。后來,我倒是在我二舅家里看到過當時的一些照片,是我二舅跟著紅衛兵搞串聯,去北京看望首長時拍的。照片上,滿滿的一火車廂的紅衛兵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身背軍挎,帶著袖標,座位底下,桌子上,甚至連行李架上都是人,比現在的春運要可怕多了。
李老先生講到這里,很無奈地苦笑了一陣,然后告訴我,后來到了文革后期,中央決定給紅衛兵運動剎剎車,就下達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最高指示,于是乎,又一場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開始了。
他作為“老三屆”,軍屬子女,又受過良好的無產階級高等文化教育,自然首當其沖,去下面農村插隊。村子本來就不大,所以每家都住了好幾個“知青”,他和一幫人到了那里以后,聽從生產隊長的指揮,和老鄉們一起開荒、種田。剛開始也是年青氣盛,覺得新鮮,不過用不了幾天,就累的哭都找不著調了。
插隊的地方當時的集體戶有15個人,9個女的,6個男的,剛開始時誰都不認識誰,不過天天在一起干活,時間久了,也就彼此熟悉了。
說到這,老先生自己忍不住樂了,對我們說,他剛到農村那陣子,地里的農活是一樣也不會干,有一次生產隊長讓他們到谷地里去拔草,可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谷子,什么是草,把好端端的谷苗全給拔掉了,留下了一行草,把生產隊長的鼻子差點都給氣歪了,挨了一頓罵還不說,最后還被扣了工分。
后來,時間長了,莊稼活也干得習慣了,和村民們也相互熟悉了起來。在村子里有個人,在村里很有名氣,原因是他會“看病”,專治刀傷流血。不管你是多大的傷口,只要他吹幾口氣,立馬血流止住,神得不能再神了。
當時,他聽說此事后,一直半信半疑。有一次,在刨茬子時,不小心,把胳膊給刮傷了,當時血流如注,嚇得他趕緊用手把傷口捂住。旁邊的老鄉趕緊讓他從地上抓把土,把傷口堵上,這是農村用于止血的土辦法。但是他當時可不敢,害怕會感染傷口。
正在這時,就聽村民有人喊:“王海來了!”
王海就是能治病的那個人,聽說有人受傷了,趕緊一溜小跑就跑了過來。伸手抓過李文的胳膊看了看,用手捏了幾下,然后用把扇子一邊扇一邊吹氣,嘴里面叨咕:“不出血了,不出血了……”
說來也怪,沒有兩分鐘,果然血就止住了,傷口結痂了。
自打這件事以后,李文對王海充滿了好奇。時間長了,也就混熟了,這才知道王海的神通來源。
原來,每年的秋末燕子要飛走之時,王海都會四處抓燕子,一直抓到幾十只,然后把這些燕子頭下腳下都吊在自家的房檐下風干。到了冬天,燕子被風抽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每年的大年三十這一天晚上,他都會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手里面拎著一兜子死燕子。不管是貓還是狗,或者是人,只要是活物從身邊經過,他都會扔出去一只死燕子,直到把燕子扔沒為止。扔完最后一只燕子,來年就算請到神通了,就可以治病了,每年均是如此。
這種方法在農村有個物殊的名字,奈何時間太久了,李老先生也記不清了。但是這件事確記得清清楚楚,雖說聽起來有些詭異,不可思議,但是事實上,有些事情的確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