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饒命！小的這就抓緊時辰下山！嗚……”

小昭拖著哭腔背著串成糖葫蘆一樣的獨狼尸體，嗷嗷叫朝山下跑去。

半山，蕭瑟秋風平地起，卷起他翩白衣擺，與披散在勁后的如墨青絲，狂舞糾纏在一起，就如同他與夏姿沫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往。

其實，小昭適當的碎嘴提醒，反倒是讓他明白的看到自己對于過去從未放下過。

只不過，不可否認的是，秋夜風的出現，的確是在他波瀾不驚的心湖上激起了異樣的漣漪。

不管這漣漪是出自于多年前那件事的愧疚還是其他。

心底的變化，始終騙不了人。

……

山下，秋府

秋夜風回到秋府時，天剛剛放晴。

東方天際露出一抹晦暗的魚肚白。

霞光閣空落落的，大門虛掩著，有濃濃的血腥味道彌散在清晨濕漉漉的空氣中。

秋夜風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尖上。

院內，地面像是用水清洗過，卻依舊遮蓋不住墻角旮旯的絲絲血跡。

她心下一沉，快步沖進房間。

房間冰冷的地面上，霜玉仰面躺在地上，小臉蒼白，沾滿了斑斑血跡。已無聲息。

另一邊，姣姣的小臉已經花的不成樣子，牙齒也掉了幾顆，左手更是血肉模糊的看不出那是一只人手。

感覺到姣姣還有微弱的氣息，秋夜風立刻撕下自己衣擺，綁在了姣姣受傷的胳膊上。

姣姣的這條胳膊算是廢了，就是性命能否保住，還是后話。

“姣姣……醒醒。”

秋夜風的聲音，從未有過的低沉沙啞。

前世，她也曾目睹特種部隊的戰友在身邊中槍倒下，但那時，她們都是特工！

而霜玉和姣姣卻是無辜的！

她們一心想的只是保護她。

“二……小……姐。”

“二夫人……一直……一直逼問您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霜玉沒說，姣姣也沒說。因為您就是我們的二小姐，不管您變成……什么樣……”

“她們用口袋悶死了霜玉……嗚嗚……霜玉就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想活了……”

“霜玉為了救我，替我擋了梁嬤嬤的簪子……正好扎在心口的位置……我……我以前總說她沒用，嗚嗚……”

姣姣斷斷續續的嗚咽訴說，每一個字，都如一根極細的銀針扎在她心尖上，痛極，恨極。

二夫人自是沒料到，她秋夜風還能活著回來吧！

“別說話。我救你。霜玉已經死了，你要代替她好好活著。”

此時此刻，秋夜風說不出其他安慰姣姣的話來，姣姣已經虛弱到隨時昏厥，當務之急，她要帶姣姣離開，去青黛醫廬找祁慕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冷靜從哪兒來！

沒有立刻沖到二夫人院子將她碎尸萬段！

沒有沖到梁嬤嬤房間將她心臟剁碎！

她只知道，她不能讓姣姣在出事了！

霜玉已經死了，姣姣重傷，俞嬤嬤還躲在山上也只是暫時安全！就連龍蛋也生死未卜！

幾天前，她們主仆四人還齊整整的在這霞光閣有說有笑，今天，就一死一重傷！

好！

她秋夜風很快就會讓二夫人和老夫人付出比這更加慘重的代價！

后悔終生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