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我一直不敢吱聲,也早就沒了睡意,被這兩個人的談話說的我云里霧里,怪不得我覺得我爸跟老吳頭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原來兩個人都曾經(jīng)是隱調(diào)局的人,但是又是因為什么他們兩個要假死?
聽秦淮說完,我忽然回憶起這么一件事,我父親的確是會扎紙人,小時候我也不懂這些禁忌,好像是當(dāng)時有人來拜托我爸扎兩個紙人,我爸但是面露不悅,也沒同意,對方出錢還不少,要知道我那個年齡一百塊錢本就不多見,我記得當(dāng)時那個人拿了好幾摞的錢,我爸還是言辭拒絕,可不知道我二叔說了什么,我爸卻同意了,當(dāng)時扎了兩個童子,一男一女,就擺在屋子朝西的方向,我爸告誡我,千萬不要去碰那兩個紙人,我弟當(dāng)時還小,連走路都費勁,更不會去碰紙人了,我當(dāng)時欣然答應(yīng)。
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會發(fā)生,本來我已經(jīng)把這個紙人的事情的忘了,可是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知不覺的醒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就聽見屋子里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準(zhǔn)備起來上個廁所,本來已經(jīng)把紙人的事忘了,等我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偶然瞥見在月光下站著的兩個紙人,覺得有點瘆的慌,住過東北平房的朋友都知道,廁所一般都是在外面的,那時候我家不富裕,我爸就在屋子外面弄了一個簡易的,當(dāng)時正是夏天,我出去的時候就覺得有什么東西跟著我,我閉著眼睛上完廁所,剛一起來,就感覺有一張臉側(cè)了一點點往里面看,我當(dāng)時嚇懵了,試探著也不敢一點一點走出去,結(jié)果門口什么人都沒有,我趕緊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屋子里面跑。
黑燈瞎火的可算摸到屋里了,我趕緊就送了一口氣,剛要進屋,正好看見月光下的紙人,我記得絕對不會有錯,我出去的時候兩個紙人還是背對著我,面朝西的,等我回來的回來,兩個紙人位置沒動,卻面朝我,而且一個紙人側(cè)著身子,就好像在偷看什么樣子,另一個突然張開了嘴,不停的做著嘴型好像要跟我說話,我當(dāng)時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吸引著往你那兩個紙人的方向走,腦子里一片空白,幾乎一點意識都沒有了,等我都快走到兩個紙人跟前的時候,我爸忽然一嗓子叫住了我,問我在干什么,我當(dāng)時全身一抖,立馬恢復(fù)了意識,等我再看的時候,兩個紙人又背過去了,跟我最開始看見的
一樣,我嚇的不輕,我爸一直看我睡著了才走,等第二天早上我醒了,那兩個紙人就消失了,不知道讓爸弄到何處去了,因為這事,我后來連著病了三天,打那以后,也就再沒見我爸扎過紙人。
我們開回了賓館,我正在回憶之前的事入神,秦淮推了推說我到地方了,我嚇的全身抖了一下,秦淮趕忙問:“怎么了?做惡夢了?”
我假裝揉了揉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說:“沒有,就是有點冷了,這個快就到了啊,師父,我還沒睡夠呢。”我打了個哈欠說道。
秦淮恩了一聲,說:“你都睡快兩個小時了,上去睡吧,明天一早開會。”我點點頭,跟秦淮他們一起上去了,我跟雙姐住一間屋子,之前對她有點誤會,自從秦淮說她是可靠的伙伴以后,我便再沒有懷疑過她,秦淮的話總是有那么一股子難以置否的魔力。
雙姐一直等我們回來,我們住在敦煌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個賓館里,和雙姐沒聊幾句話,我便躺下去了,全身累的不行了,不知道怎么的,本來挺困的,躺下卻精神了,我總隱隱的感覺今天有什么事要發(fā)生,還說不上來是什么事,就這么翻來覆去的半天,竟然越來越精神。
我嘆了口氣,起身想上廁所,雙姐可能被我吵醒了,問:“怎么了,小曦,你睡不著?”
我恩了一聲,“吵醒你了么,雙姐?”
雙姐擺擺手說:“沒什么,我本來也沒睡著,不知道怎么了,自從來了敦煌心里總是隱隱不安的,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我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五年前,局長進沉沙墓的時候,結(jié)果回來……我們當(dāng)時還以為他活不了呢。”雙姐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坐在床邊,問:“雙姐,你能不能告訴我,現(xiàn)在的秦淮到底是誰,為什么大家都說秦淮不是秦淮,什么意思?”我皺著眉頭問道,不過我知道雙姐一定不會說,只是想碰碰運氣。
果然不出預(yù)料,雙姐沉默良久,然后道:“小曦啊,從你遇到的你師父開始,就是現(xiàn)在的秦淮,以前的秦淮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又何須理會是還是不是呢?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
我茫然的望著雙姐,最后也躺下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這一夜我好像夢見了我爸,我又回到原來的那個村子里,總之亂七八糟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凌熠辰就過來砸門,說是有急事,我來不及洗臉呢就干凈把門打開,凌熠辰掃了我一眼說:“小曦,干凈收拾下樓,有個地方出事了,秦老七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你自己就行了,雙姐他們有別的任務(wù)。”
我點點頭,趕緊收拾收拾往樓下跑,都說女生出一次門很麻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是純爺們了,自從加入隱調(diào)局,我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從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到出門,一共五分鐘的良好習(xí)慣。
袁鑫開車在下面等我們,秦淮早早的坐在前面,看他的樣子好像一宿沒睡,我和凌熠辰趕緊上了車,袁鑫遞給我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早餐,我道了聲謝謝趕緊接過,轉(zhuǎn)頭問秦淮,“師傅,出了什么事,這么著急?”
秦淮沒說話,一直在低著頭看什么東西,我掃了一眼,是之前他給我看的記載四岳的那本書,翻了半天,也沒固定看哪頁,好像在找什么。
凌熠辰轉(zhuǎn)頭說:“小曦,你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我?guī)煾蛋l(fā)現(xiàn)有人配陰魂被嚇到那個事了?”我一臉茫然的點點頭,凌熠辰繼續(xù)道:“還是那個村子,有人死了,死因是三魂七魄被什么東西都吸光了,應(yīng)該跟紙人逃不開關(guān)系,昨天在那個公交車上,那個紙人不是也要吸你的魂來著嗎?不過吸不吸的出來就未必了。”
我恩了一聲,說:“咱們現(xiàn)在是往那個村子去啊,那樣的話就能看見你師父了吧,我還挺像見見他的,老是聽你說。”
凌熠辰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秦淮,說:“秦老七,你真的準(zhǔn)備跟我?guī)煾狄娒妫靠磥碛忠芰耍麕煾的莻€人嫉惡如仇,本來就把你當(dāng)做假想敵,他要是知道我在你手下干,估計非要欺詐了不可。”
秦淮也沒抬起頭,仍然是頂著那本冊子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放心吧,我會讓著他的,我現(xiàn)在沒時間跟他討論這些,小曦,我問你個問題,你父親跟你提過他姓什么嗎?”
我噗的噴了出來,頓時一臉黑線,“我說師傅,你是最近沒休息好傻了嗎?我父親姓周啊,我叫周曦,我弟弟叫周瑞,這還用問么?師傅你沒事吧,你怎么變的這么傻了?”
秦淮揉了揉太陽穴,道:“他從來就不姓周,他是因為你姓周,才后來改的這姓,以便用這個身份掩人耳目的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