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九不甘心的拍起了桌子,“哼,這次到讓他撿了一個大便宜,跟著我們逃了出來,要不是時間緊迫,老子一槍斃了他!”
“會不會他發現了蔚蔚母親?”韓曄猜測道。
呂老九突然對著胖叔說:“那也不是沒可能,不過就為這事,把人家的窩給炸了就有點說不過去吧,要說起蔚蔚媽,只怕只有她才知道那只醒尸藏在那里。”
“她猜測的結果應該是在陰陽八卦下面。”
呂老九卻表示不信道:“我知道你們是老朋友,她不可能騙你,可她那尸語你確定沒有聽錯?就算老粽子躲在了陰陽八卦下面,可那里面的情形咱們也都看見了,那就是一片火海,它也不能傻到把自己燒焦了吧。”
提起那片火海,房間里一片沉默,見胖叔就要扭過頭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假裝還沒有醒來,聽到他長嘆了一口氣,“剩下的那三張地圖替他收好,誰都不許亂動。”
韓曄站起來問:“你打算留著把他交給古家人?”
“拉倒吧,這古家聽起來這么強大,可事實上呢!我除了看見靈哥這么一個族長,就只剩下那個小黑崽子,不過,現在兩人還都跳進火坑里去了,就算靈哥再厲害,這粽子還怕火燒成灰呢,他又不是鋼鐵打的,估摸著是出不來了,這秘密存在了三千年,除了咱們倒霉的靈哥,腦子一根筋外。白白把命給葬送了,人家腦袋稍微靈活點的只怕早就放棄了,還有誰會那么固執探索到現在,你留這三張圖給誰啊!要我說,咱們還是趁早把它買了,說不定這輩子都不用倒斗了。”
我努力的豎起耳朵聽,用心的聽,只想聽到有關他能活下來的消息,還是被呂老九的話徹底打敗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胖叔把他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才閉上了嘴,“只要我胖爺還活著,誰都別想打這三張地圖的注意!”
重重的關門聲響起。胖叔走出去后。韓曄踢了他一腳道:“你忘了他救你的時候了!大家這幾年出生入死。靈哥救了我們多少回,如果連我們都背叛了他,這個世上他還能相信誰!咱們就是倒一輩子斗。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守住古家的秘密。”
“你沒背叛他,你沒背叛他還跟他搶女人!不賣就不賣,我這不是也是隨口一說嘛!瞧你氣的那樣,哎!等娘們兒醒來想起靈哥的事,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樣子呢,現在胖爺還指望著你填補他侄女的心靈創傷呢!回頭把你氣死了,他還不找我拼命,你也別瞪著我了,你眼睛又不是槍,還能把我身上瞪倆窟窿來啊!我這就出去,給你們騰點私人空間,她醒了,你直呼我一聲。”說著呂老九也跟著離開了。
我掙扎了良久,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別人說他已經死了的事實,在冥婚古墓里走出來后,晚上我的身邊有他,在哀牢王墓里活著回到了旅館,我身邊依然有他,可是這一次,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我們四個人回來的,在我腦海中,他是那么厲害,會飛,會打粽子,都活了幾千年,簡直像我的守護神一樣,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死了呢?
濕熱的淚水滑落到了我的發絲里,扎的皮膚癢癢的,突然一雙手伸了過來,幫我擦干了眼淚,我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坐了起來,帶著滿心的期待,喊了聲:“冷木頭!”
當我看到韓曄站在我旁邊時,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扎瞎了,所有的失望把我拉出了幻想里,韓曄遞給我一張紙巾,“你醒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接過紙巾仍然沒有死心,自欺欺人的又問了一句:“他……真的沒有出來?”
韓曄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陰陽八卦開啟后,很快就開始合并,當我們看清楚是火海時,他已經跳了下去,很快機關就合上了。”
我像個乞丐看到久違的食物一樣,眼巴巴的望著韓曄,希望他可以施舍我些希望,“然后他就再也沒有出來?”
他別過頭,似是不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后來山洞坍塌了,我們從你身上發現了一張圖紙,就離開了。”
我一把掀開了被子,站起來哭著吼道:“那你們憑什么說他沒有出來!憑什么說他死了!干嘛一個個在這危言聳聽!”
他一把抱住了我,“其實事實已經擺在你的心里,你又何必這樣自欺欺人。”
此時,除了冷木頭,我心里十分抵觸其他人的體溫,用力的推開了他,像失去一切的孩子一樣,大聲的哭了出來,可無論我怎么哭,心里有多渴望,我媽和冷木頭卻怎么也回不來,我焦急的去求胖叔,可他們不是上帝,除了勸我堅強之外,什么也幫不了我。
對我來說,我的整個世界已經坍塌了,我發瘋的在房間里嚎啕大哭,像個神經病一樣,瘋瘋癲癲的在酒店里頹廢了一個星期,每天都能招惹一群服務員和其他房間的賓客在門口圍著,韓曄總是靜靜的站在旁邊,一動未動,在我哭的一點力氣不剩,蹲下去時,會給我打營養針,這種暗無天日的活法持續了幾天后,胖叔他們終于招架不住酒店的賓客的投訴,把我帶到了阿昌家里。
胖叔從古墓里出來后,有些抑郁寡歡,每天呆在房間里,我很少再看到他,更沒有機會去問我媽的事,而呂老九現在見到我都是躲著走的,所以每天我和韓曄還有阿昌媳婦呆的時間更長一些,我每天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回想著以前的一些事情,仿佛他現在已經活在了我的回憶里了。
“哎呦,這孩子該不會是傻了吧?”
阿昌媳婦的話音剛落,我才回過神來,看見了桌子上的飯菜,意識到他們想讓我吃點東西,“謝謝。”
我接過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腦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我必須要回到那座古墓里看看,至少沒有親眼看到陰陽八卦下面的空間之前,我怎么也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的事實。
于是,我開始狼吞虎咽的嚼著飯菜,拼命的扒起了米飯,旁邊傳來慈祥的聲音:“吃慢點,別噎著了,不夠還有。”
“恩。”
“看,她說話了,她能說話了。”阿昌媳婦驚訝的說。
呂老九欣慰道:“能吃能說就代表情況有些好轉,嚇死我了,還以為她因為這事就瘋癲了呢。”
吃完飯后,我找到了韓曄,推開他房門時,他詫異的看著我,大概沒有想到我會主動找他,“蔚蔚?”
我點頭,盡量抑制住內心的痛苦,努力使自己保持最良好的狀態,回應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鑒于我前幾日的表現,這幾日只要我開口說話,他們都是一副擔憂的樣子,生怕我去逼他們回到那座古墓里找冷木頭一樣,可我也不再是剛出來小女孩,就算我有心回去,也不是現在。
“什么事情。”
“聽說你的槍法打的很準,是這幾個人當中最好的一個,我也想學。”
見我沒有提冷木頭和我媽,他欣慰的點頭,一口答應道:“好,沒問題,你能面對事實就好,學什么我都教你。”
“謝謝。”說完我準備轉身離開時,他拽住了我,“等等。”
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了那個血瓶,“給你。”
我盯著那瓶血,雙手顫抖了下,遲遲沒有接過去,我怕我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徹底被它泯滅,再度失控起來,他見我又想起了冷木頭,趕緊岔開了話題,“你尸毒還沒有散盡,沒有這瓶血,你會尸變的。”
我緊緊的握住了血瓶,對著韓曄道:“我知道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