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們裝神弄鬼的樣子就來氣,這黑衣人看著不怎么愛說話,怎么一說話就這么不靠譜呢!“喂!你這人!你還真把你自己當死神了啊!這可是我家,你把我們家當什么了!火葬場啊!你說有死尸就有死尸啊!那你說!在哪兒!”
韓曄突然站了起來:“他從不開玩笑!”
“你們聽。”他轉(zhuǎn)過身,似乎正在辨別聲音的方向。
我自己的聽力也是極為敏銳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怎么可能瞞過我,我沒好氣的說:“聽什么!”
然后他自顧自的走了出去,陳姨向來不愛多管閑事,已經(jīng)在樓上休息了,我索性跟著他們?nèi)齻€一塊出了別墅,來到了后院:“在哪!”
他的手緩緩指向微微凸起的地面,“你們看!”
地上的土是新翻的,下面好像有人在掙扎一般,裂開的土縫中一動一動,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詭異,“這是怎么回事?”我問。
“它在掙扎。”
“掙扎?”我看了又看,如果不是聽了他的話,我頂多以為是只地鼠鉆了進去,自己想爬出來吧?可是胖叔與韓曄的臉是越來越蒼白了,頭頂隱約還能看到虛汗,不用多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嚇得。
我往他們中間縮了縮,在這住了二十年,幾乎就沒有出去過,自詡聽力又好,然而,什么時候被人在家里埋了東西,我卻一點也沒有察覺,躊躇了片刻,求救道:“怎么辦?”
“你去客廳把我的包給我拿來,胖叔我用黑驢蹄子干死他!”
我前腳邁出了一步,又縮了回來,滿懷歉意的說:“天太黑了,我不敢一個人回去。”
“嘿!我說你!”胖叔沒有再說下去,咬咬牙道:“我去!你們在這等我!”
這種時候,少一個活人就少了一份安全感,我不知道該勸他留還是走,剛要開口,被黑衣男打斷道:“不用了。”
這句話正好解決了我糾結(jié)的矛盾,舒緩了口氣,繼續(xù)縮在他們中間,韓曄不解問:“怎么了?難道不是粽子?”
“來不及了,它馬上要出來了。”
“啊?”三人異口同聲驚訝了一聲,聽完這句話,我稍微放松的神經(jīng)繃得更緊了。
地上的土越來越松散了,甚至已經(jīng)看見一只手從土里探了出來,接著就是一頓亂抓,周圍的裂縫越來越大,那濃烈的腐臭味立刻散了出來,我是既惡心又害怕,捂著鼻子,躲在了韓曄和胖叔身后,其實黑衣男或許更能保護自己,但是他距那尸體的地方實在太近了,我真的不敢過去,直到那烏黑惡臭的身子完全從土里爬了出來,他依然像個雕像一般杵在那里,動都不帶動的!
“喂!呆子!你還不快跑!”我嚇得在他身后大叫,最起碼靠過來,在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呀!
胖叔咧嘴道:“嘿嘿,別緊張,給你看個現(xiàn)實版的美國喪尸!”
有那么一種恐怖,是你看了都不敢再閉眼了,因為生怕那一瞬間,會有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所以我的眼睛睜得老大,死死的盯著前面的黑影,視線也越來越清晰,它的身子已經(jīng)嚴重的腐爛了,也看不見它的眼睛,因為他五官都被污泥遮了一層,不過也真是幸運,如果看到那層污泥下扭曲的死人臉,指不定嚇成什么樣呢,死尸不著痕跡的跳到了黑衣男前面,他基本上是看都沒有怎么看,一腳將那具死尸踢開,緊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死尸在他眼前像只玩物一般,被他肆意玩弄于股長之中,“好厲害啊!”我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我說!小冷啊!咱們手里可沒家伙!你還不讓我回去拿東西,你這樣打要打到什么時候!”
“是啊!要不讓胖子回去拿家伙吧。”
他反身一腳將那怪物踹出老遠,“這里不止有一具死尸。”
他的話音剛落,韓曄指著不遠處:“你們快看!”
那一塊塊凸起來的土地,讓我想到了砸地鼠,突然她腳下的土似乎也在動了,“啊!我們下面也有!”
我一只腳嚇得往后跳了一步,另一只腳被一只突然冒出來的手緊緊的拽住了,那手似乎是帶了污泥的緣故,特別的黏糊,我下意識的尖叫了起來,拼命的亂踢一番,“啊!!”
黑衣男聽到我的叫聲,向前跨了一步,那速度幾乎是飛到了面前,胖叔雖然胖但也很靈敏,一腳踩住了那泥手,活生生的踩掉了它,對著四周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四,五,六……”一共有十具尸體。
黑衣男蹭的一下騰空而起,在空中劃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雙腳落到了死尸的脖頸間,緊接著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身,那死尸的頭咔嚓一聲,他落地的剎那,死尸的頭也滾了下來,我從未見過沒有頭的尸體,幾乎要暈過去,眼睜睜的看著那殘尸倒在了地上。
還有九具尸體,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我還真的不想讓他就這么死了,心里十分忐忑,就差去燒香拜佛為他祈禱了,而他卻不費吹灰之力,竄到了死尸前面,一腳踹到了死尸脖子上,噗的一聲,死尸的脖子活生生的被他踩斷,我確認了一眼,不錯,是踩斷的,因為那爛肉還在他鞋上渡了一層暗紅。
我慌忙捂住眼睛,黑暗中,我沒有接著往下看,那種忐忑感轉(zhuǎn)而消失不見了,一點也沒有擔心,因為我知道,這個男的不是一般人,和他在一起仿佛有種莫名的安全感,讓你感到十分踏實,只聽見咔嚓,啪!咔!的聲音連續(xù)不斷,突然周圍安靜了,一片死寂,接著傳來他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如果不想招來警察的話,趁早將尸體處理掉。”
我現(xiàn)在大腦已經(jīng)一片空白,地上一個個土球不是別的,都是人頭!!!
腿已經(jīng)麻了,站在那一動不動,黑衣男俯下身子,蹲在尸體旁邊,“血的顏色是黑的。”
細心的韓曄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這又能證明什么?”
黑衣男站起來道:“這種尸體被人注射過一種尸蟲的毒液,如果毒液蔓延到全身,會尸變。”
“我去!”胖叔聽了,立刻站了起來,將手往褲子上蹭了蹭,“誰這么毒啊,你說尸體埋在這房子附近,一旦尸變,聞著氣味也能闖進來,這分明是想借尸殺人啊!”
韓曄也是一臉憤怒:“實在太可惡了,這里有十具死尸,萬一蔓延到城市怎么辦!肯定會死更多的人!”
“不會!”黑衣男接著說:“這種毒液只能維持七個時辰。”
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這別墅在蓋在荒郊野嶺,埋尸體的人一定是了解死尸的習性的,那人肯定料定了它們會聞著氣味找到別墅的主人,就算是出了別墅,死尸也根本走不到馬路邊上,那么毒液過后,這里只有尸體,別墅里的人都死了,也死無對證,會變成一樁懸案,當然責任也會推測到房主身上,如果這尸體走出了別墅,死尸的動作奇慢,七個時辰不會離別墅太遠,依舊與別墅的主人脫不了干系。
是沖著我們家來的不假,可爸爸認識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一時猜不出來,更是難以理解,究竟是誰,會這么狠?
胖叔瞅著我說:“只能維持七個時辰,還埋在你家附近,我看這是沖你們來的啊,小姑娘,看你性子不壞,這大眼睛天真爛漫的,也不會得罪這么個大腕啊”
我的腿已經(jīng)癱軟到了地上,聽到胖叔這樣說,肯定道:“那肯定是沖著我爸爸來的。”
他們?nèi)藢⒛抗馔督滴遥却挛模翌櫦安涣诉@么多了,那么好的身手,用腳趾頭想,肯定是和我爸爸同行的,毫無隱瞞道:“我爸爸是摸金校尉,我聽過他說起尸變的事情,如果有一具,我爸爸肯定能解決,可問題是這里埋了十具,分明是十分了解我爸爸的能力,想害我爸爸!我要報警!”
“哎呦!小姑奶奶,你長點心吧!你報警,七個時辰后,毒液早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