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里先亂七八糟簡單收拾了一番,準備打車去醫(yī)院,韓曄在我后面低聲道:“蔚蔚,對不起,這真的是一個誤會,我也不知道他會在背后偷襲我……。”
未等韓曄把話說完,我搶先問:“我爸怎么偷襲你們了!”
“我和靈哥出去后,發(fā)現(xiàn)有人在我們背后開槍,所以靈哥才一腳踢傷了他手臂,我見那人還要撿槍,就搶先打傷了他的手臂,走過去才看見那是你爸。”韓曄解釋道。
被我這么一鬧,呂老九酒醒了也不少,“我們是無心的,可你爸呢!明明知道是我們還要開槍!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要不要這么矯情!”他頓了頓,“親娘類,你總不能不講理吧?”
“怎么會這樣?”對于我爸的這種做法我實在沒辦法理解,阿昌叔問:“剛才那小哥怎么樣了?”
“幸好打偏了位置,只是擦傷了手臂。”
聽到韓曄的話,我突然抬頭:“他也受傷了?”
“幸好你爸槍法不準,否則我們兩個今晚真的會折到你爸手里。”
“我收拾好了,我爸他在哪個醫(yī)院?我去找他。”
他聽到我說完后,立刻堵在了門口:“都這么晚了,蠱婆還在附近,你不要命了!”
“不行,我必須要見到他安然無恙才行!”
韓曄攔著我說:“他的傷真的不重。”
“感情那不是你親爸,所以傷的不重!”
韓曄順著我的話,語出驚人:“他的確不是我親爸,那他也不是你親爸呀!”
話音剛落,胖叔在后面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說什么呢你!”
“讓我走!”我推開了韓曄,沒走幾步,冷木頭突然從房間出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詫異的回頭,“你干嘛!”
“送你死!”他冷冷的盯著我道。
我只知道他不愛說話,但這五個人里,我自以為和他關(guān)系最近,從未想過他會跟我說這種話,有那么一瞬間我想哇哇大哭出來,話到嘴邊我還是甩開了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胖叔見勢馬上拉開了我們兩個,“小冷,毛意思?”
阿昌妻子見狀不對,把我拽到了沙發(fā)上,“丫頭,有話好好說啊,我們知道你爸住了醫(yī)院,可是剛才外面的響聲你也聽到了,的確不安全,要不明天一早,咱們一起去,啊!”
我和冷木頭對視了良久,彼此冷冷的盯著對方,許久,我從阿昌妻子手中扯開了胳膊,“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好。”說著走回房間,順便反鎖上了門。
那雙紅色的眼睛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窗外,我索性拉上了窗簾,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等待天亮后馬上離開這里。
我以為在他心里,至少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多多少少有一絲特殊,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我一廂情愿的。
就算我再失落,在這雜亂的情況下,也沒有被沖昏頭腦,我想到了天亮,也不明白,我爸為什么要跟蠱婆合作,還要偷襲他們,包括那幾張地圖!
他曾說過,要和我一起尋找長生詛咒的根源,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完全可以直言加入我們,實在是沒有理由去偷襲韓曄,還要跟蠱婆合作,思來想去,除非我爸和蠱婆有一樣的目的,為了不切實際的長生不老嗎?
不知不覺我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大概是阿昌的妻子見我這么晚還沒出門,擔心出事就給了韓曄鑰匙,迷糊中我察覺有人把我抱到了床上,才睜開了眼睛,“是你!”
韓曄幫我蓋上了被子,“你昨晚折騰了一夜,先休息吧。”
我一把掀開了被子,“我又不是貓頭鷹,用不著白天睡覺,我現(xiàn)在走,總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這一個月咱們五個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你真的說走就走嗎?”
“前幾天你們不也想過要趕我走嗎!”
“那是靈哥的想法。”
“我又不傻,我不是不知道你們當初把我從家里帶走是有目的!只不過是我不想過問罷了。”
他突然站了起來,“你真的要為了你那所謂的爸,離開嗎?”
“我爸怎么了!我爸不是爸還是怎么?怎么從你們口中,我的爸爸就變味了?”
韓曄深吸了一口氣,對我道:“蔚蔚,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孩,這幾天你也跟著我們走了一圈,你爸的為人處世,我不知道你究竟了解幾分,他現(xiàn)在和蠱婆走的這么近,你總該分清楚是非對錯吧?”
“那又怎樣,我可以勸我爸!”
“你勸?”他搖搖頭帶著一種別樣的眼神望著我,“或許當初帶你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穿上鞋站了起來,“那感情好!正好我也要走了!”
他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既然你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但我相信,你總會成長的。”
“讓開!”
“他已經(jīng)和蠱婆合作了,你去了只有一個字,死。”
“我爸不會讓蠱婆傷害我的!”我說。
韓曄雙手拍到了我的肩膀上:“你醒醒吧,比起他的利益,你簡直太微不足道,我相信,他保護不了你。”
“我爸保護不了我,難道還能是你?”
他一把將我扯進了幾步,吼道:“我愿意一輩子保護你!”
我當時錯愕的看著他,從我認識他第一天起,只感覺他溫柔體貼,對我無微不至,而我理所應當?shù)慕邮芩麑ξ业暮亲o,只想著自己遇到了好人,從未想過他會對我說出這些,韓曄還想再說下去,胖叔已經(jīng)走了進來,“讓她去吧,我們和她一起去,總不至于出事。”
我心下沒有任何感激,只覺得他們太過夸張,那畢竟是我的親爸,被他們說的這樣冷血無情,我面無表情的杵在那里許久,終于點頭,“謝謝。”
這一次,冷木頭和呂老九都沒有去,只有胖叔帶著我去了醫(yī)院,韓曄找到病房時,里面的人卻不是我爸,為此我們還特意去打聽了工作人員,結(jié)果才知道我爸當天就離開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