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離青再次問道。
離明收回了手,面容有些糾結的道:“應該是腦部神經受到了重創,這才導致她會失憶的。”
離青緊緊皺起了眉頭,見蘇清沫如今的身體看著倒是很健康,便又問道:“如果繼續放任下去,會對身體危害性大嗎?”
離明與離風二位長老對視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不確定。
危害大嗎?看這姑娘只是失憶而已,應該是不大的吧。不過,腦部神經是最爲複雜的,以後會出現什麼狀況,他們現在也說不定。
“還有恢復的可能性沒有?”離青又問。
兩人搖頭同時回答道:“請少主恕罪,屬下無能無力。”
若是身體受了嚴重的內傷,或者是中了什麼毒,那他們還有把握解毒療傷。可是對於一個人的頭部位置,他們現在只能診斷出應該是傷到了頭部神經,卻不知道要如何去治療。
“原來傳說中的離族巫醫長老也是這般的無知麼?”離青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擡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身邊的桌子,知道自己現在使用不了內力,所以桌面也只是開裂而不是化爲粉沫。
見二人只是臉色難看,卻沒有反駁,當下離青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即是如此,那本宮身上的毛病,想必你們也是治不的,你們那所謂無所有能的離族,本宮不去也罷。”
他話剛落,二人的臉色猛然劇變,齊齊跪在離青的腳下,一臉慎重的勸說道:“少主萬萬要三思啊,您若是不隨我們回離族,您可就有性命之……”
“閉嘴!”離青突然冷喝住了他們,擡手指向門口:“出去,本宮想要好好的靜一靜。”
“少主……”離風還想要說話,卻被跪在身邊的離明直接拉起來走到門口,繼續做他們的守門神。
門外,離風雙眼充滿怒火的瞪著一旁的人:“你剛纔拉老夫出來做什麼?少主若真的不想隨你我回離族,後果是什麼,難怪你還不清楚嗎?”
“那又如何?少主若真的不願意隨我們回離族,難道我們還能強行把他帶回去不成?”說完頓了一下,低聲嘀咕了一句:“不過,這倒也不失爲是一個好辦法了。”
離風聽了沒有說話,不過看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神就知道,他把這話給聽進心裡去了。
屋內,蘇清沫見那兩人都出去了便也準備出去。結果腳步還沒有邁開呢,手臂就被身邊這人給抓住直接往裡面走。
“喂,你鬆開我。”蘇清沫掙扎,離青沒理會她,拉下著她穿過了後院來到此座宅子的正房,也是離青這兩天歇息的廂房內,把房門啪的一關。
“你要去哪裡?”離青把她壓在房門上,雙手撐在她耳朵的兩側處。
蘇清沫撇嘴,揚起了眉頭:“你剛纔不是說要靜一靜麼,我給你騰地方讓你好好的靜靜。”
離青磨牙,這女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他剛纔那話明明就是對那兩個離族的長老說的,他什麼時候說過讓她也出去了?
“你以後就待在本宮的身邊,哪裡也不許去!”離青一手挑起她那小下巴,雙眼緊盯著她,語氣霸道的說道。
隨後看著眼前這個面目全非的女人,眼中全是嫌棄之色。
之前種種激動的心情這會兒已經平復下來了,這纔有心思打量她此時的面容,結果還真是慘不忍堵。
他在想,若不是因爲她手中那枚戒指,恐怕他還需要感受一些時間才能確定她的身份吧?
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他剛纔對著這張臉怎麼就吻得下去?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麼?不管她的外形做了任何的改變,只要她還是她,便沒有計較的可能。
“你鬆手。”蘇清沫掙扎了一下,結果沒有成功,繼續掙扎,依舊沒有成功,心中很不爽。泥煤,看他那充滿病態的面容就知道他此刻很虛弱,可他這隻手咋滴就這般有勁?她的下巴都被捏疼了魂淡!
好想剁了他這隻手怎麼辦?這個念頭,在蘇清沫腦海裡閃過,隨後又被她擯棄。
如此一位美男子,若真成了殘疾,那也太可惜了。況且這位美男子還是她那兩個娃娃的爹,唔,那就暫時記著,若哪日她心情不爽,再來找他一起討回來也不遲。
想起那兩個孩子,蘇清沫的心裡有些猶豫,看他剛纔看到自己的那副模樣,似乎並沒有想過問她這件事情。
居然他沒有提,那她此時特意跟他提起,反倒是顯得她有多想與他搭上關係一般。唔,那就以後再說吧,誰他是怎麼樣的人呢。至於現在麼……
蘇清沫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管以前和你是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此刻我的記憶裡沒有你的存在。所以,我要去哪裡,想去哪裡,這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限制我。”
她話剛落,就感覺到捏著自己下巴的那隻大手收緊了幾分,疼痛感讓她皺起了眉頭,似乎感覺他只要再加重一分力度,她的骨頭就會被捏碎了。
幸好,她這下巴是原裝貨,要不然非得被他給捏變形不可。
離青緩緩湊到她的耳邊,因情緒的變化而變得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小耳朵上面,讓蘇清沫不自覺想要躲開,可惜沒有成功。
心中便開始暗罵道:泥煤,癢死了。這個臭流氓,說句話都帶有調戲的色彩,這貨是八百輩子都沒見過女人是不是?對著自己此時這張難看的臉,他也有這心情?
只聽到他語氣輕緩的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道:“蘇清沫,你是本宮的王妃,本宮不管你的記憶裡有沒有本宮的存在,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之後的每一輩子,本宮都要定了!”
奇怪,明明就是很輕緩的語氣,可他說的這段話卻像是帶著重量一般砸在了她的心上,讓她很清楚的意識,眼前這人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本想與他再強調一遍,可對上他那雙認真的雙眼,心頭兒卻涌起了一股無力感。
唉……罷了,與這種狂妄霸道的人講道理,恐怕講個幾天幾夜都不會有結果,明知是浪費口水的事情,她不會去做。
蘇清沫突然活動著肩膀前後一動,整個人突然往下一蹲,腳下往旁邊一移,再移,轉身,人已經離開了離青能夠牽制住她的範圍。
一臉警惕的盯著他,雙眼中綻放出嚴肅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給我聽著,我是自由的,這世上誰也不能束縛我。誰敢,誰死!”
見離青依舊不爲所動,蘇清沫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惡的淺笑,猶如她前世每次在執行任務與敵方對戰之時,臉上露笑,渾身的殺氣卻毫無收斂的釋放著,晃動著手裡的匕首,挑釁的看著他:“你若不信,可以儘管來試一試。”
離青感受著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冰冷氣息,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看著她手中的匕首,不僅卻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直接衝她走去。
看著他接近,蘇清沫沒有後退半步,手中的匕首依舊對著他,雙眼微微瞇起:“你還真不怕死?”她就不信,他還真敢往這刀尖上撞來。
“怕。”離青緊盯著她,腳下不停的靠近:“本宮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自己有一會天會孤獨的死去,所以,於你,本宮不會放手。之前沒有想過要放手,以後也不會有放手的那一天。”
“哪怕你會死在我的手裡?”蘇清沫掃了一眼手中的匕首,衝他挑眉。
聽到她的話,離青的雙眼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炸開了一般,之前那股奇異的色彩再次瀰漫在他那雙狹長的幽深的雙眼中。讓站在他對立面的蘇清沫瞧見了,雙眼中閃過一抹驚豔與詫異。
只見他勾勒出一抹肆意的淺笑:“若這是唯一能留住你的方法,那麼……這將會是本宮一生的榮幸。哪怕是死在你的手裡,本宮也無怨無悔。”腳下一個大步直接站在蘇清沫的面前,似是沒看見橫在兩人之間那把匕首,直接擡手將蘇清沫摟入懷中。
噗……
一道穿過衣料刺入肉體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聲音很輕微,可被強行禁錮在他懷中的蘇清沫卻像是聽到一聲閃雷般的巨響,把她的腦海裡的思緒炸的亂成一團。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有些木然的擡起手,看著手中沾滿的腥紅色的液體,整個人像被人用圖釘定給住了一般,渾身僵硬著不知作何反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原來那把匕首是這麼的鋒利。
而緊擁著她的人,則只是身體緊繃了一下,隨後便放鬆下來。雙手依舊緊緊的摟著懷中的人兒,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嘴脣有些發白,聲音也較之前要虛弱了一些:“蘇清沫,你記住,你是本宮的,本宮不會放你走的,永遠不會,至到本宮死去。”
蘇清沫聽到他的話,側頭把視線移向他,卻只看到一片雪色。有些木然的推了推他,想要看著他的臉,結果換來的只是這人收緊手臂的動作。
這次,蘇清沫是真的慌了,心突然痛感襲擊,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你快鬆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快鬆開啊!”她的大腦很清醒,認爲這眼淚掉的有些莫名其妙,可的她心裡卻是焦躁不安,她在離青的懷中不停的掙扎著,同時儘量把自己的身體向後退,讓自己別再壓著他,造成傷口的第二次傷害。
在她的掙扎下,離青的手臂漸漸有些無力,他很是不滿的抱怨道:“唔,你別動,就這讓本宮靜靜的抱著你。你可知道,自你失蹤後,本宮每日都會做著同一個夢。在夢裡,本宮明明都找到你了,可是你離本宮好遠啊,本宮向你靠近一分,你便向後退去一尺,不管本宮如何追趕都追趕不上,本宮好著急好關急啊,卻偏偏無能爲力。”
說到這兒,他喘息著休息了一會兒,又接著道:“蘇清沫,本宮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便是與你相遇,最後悔的便是在那一晚,本宮沒有隨你一同跳下去。蘇清沫,你別怪本宮,本宮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看到你受半點兒傷害,可……”聲音裡透著一股哽咽:“可是在那一晚,本宮心裡卻存著一絲僥倖,想著既然你選擇把逃生的機會留給本宮,那你肯定也會有把握從那河流裡逃生。於是,本宮便趴在那懸崖邊上不停的衝著下方的你喊話,喊的本宮噪音都啞了,也不見你上來。又一直等啊等,等啊等,可直到本宮再次醒過來,你也沒有出現在本宮的面前。”
“我……我現在不是回來找你了麼?來,聽話,快躺下歇息一會兒。”蘇清沫嘴上順著他的話安撫著,掙扎不開,便推動著他來到一旁的牀榻邊躺下。
心念一動,幾把手術用的工具便出現在她的手裡,她拿起一把剪刀,快速的開始剪開他胸前的衣裳,她得先看看匕首刺的有多深,具體位置是如何。
離青躺在牀榻上,看著她在自己身上忙活,心下安定了幾分,還以爲她會藉此離開自己呢。看來哪怕她對自己已無印象,卻還是會受自己影響。
這樣便好,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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