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勿絮。
話說蕭劍當晚三更時分來到揚州紅花會分舵,陳家洛正和幾位當家在聚義廳商量事宜,待蕭劍進去之后,幾位當家及一些幫眾一起拜倒在地,口中稱道:屬下拜見少主。蕭劍一擺手,示意大家免禮,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陳家洛在一旁說道:我紅花會志在反清復明,紅花老祖本姓朱,這里是聚義廳,請少主上座。并振臂高呼:反清復明。其余的人也跟著一起喊,蕭劍不再推辭,便坐了上座。
陳家洛上前一步,說道:執法長老于上個月在家中不明身亡,我們剛才正在商量此事。蕭劍聽后,說道:執法長老在我幫中輩分極高,更是身手了得,怎么會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陳家洛道:此事說來話長,執法長老死前不久的一天夜里來到我的住處,告訴我一件事情,此事關系到幫中一些重要人物,十分棘手。蕭劍不解地問道:叔父,究竟是什么人?陳家洛說道:紅花會是我義父一手創立。
紅花會的首任總舵主于萬亭是一位譽滿江湖的英雄豪杰,也是現任總舵主陳家洛的義父。
陳家洛接著說道:我們紅花會志在反清復明,義父的先人本是建文帝手下大將軍,自靖難之后,這位大將軍暗中護送建文帝逃出,并至死追隨左右,我紅花會諸位當家多是建文帝手下大臣們的后裔,燕賊叛逆,篡奪皇位,誅殺大臣,說來令人發指,我紅花會和燕賊勢不兩立。
此言一出,群情激揚,都振臂高呼。
話說建文帝在位時,曾下令削藩,身為皇叔的燕王朱棣竭力反對,他援引太祖《明皇祖訓》中"有敢更改祖制者,以奸臣論處"的條文,以"清君側"除去齊泰、黃子澄為由,起兵靖難,攻入南京。
1402年6月朱棣奪得皇位,然后就對建文帝手下的臣子展開血腥的報復。朱棣渡長江南下攻南京之際,兵部尚書齊泰正騎著一白馬在外面辦完公事返回京師,聽聞朱棣懸賞捉拿自己,于是以黑墨涂馬,準備到外地組織兵馬反攻,不料馬出汗之后,現出原形,被人認出,捉到京師問斬,全家除一六歲兒外無一幸免。
翰林學士黃子澄在嘉興因人告密被捕,朱棣親自訊問,處以磔刑,族人不論老少一律斬首,姻親全部充軍,只有一兒僥幸留下,后改名田經,移居湖北。
朱棣即位前,首先做的就是脅迫翰林院侍講方孝孺起草詔書.
方孝孺卻說:"死即死耳,詔不可書。"朱棣厲聲喝問:"你難道不怕我滅你九族?"方孝孺說:"便誅十族奈何!"言罷拾筆疾書幾字,朱棣一看竟是"燕賊篡位"四字,頓現殘暴本性。
也忘記了謀士姚廣孝曾在北平時對他講過的話,方孝孺乃是天下“讀書人的種子”,絕不可殺。他命衛士用大刀把方孝孺嘴唇割開,一直劃裂到耳邊。依然脅迫他:寫不寫詔書?方孝孺至死不從,惱羞成怒的朱棣下令把方孝孺之外祖父、外祖母、姨表兄弟、岳父、岳母、姑表兄弟、外甥、外孫、本族以及學生的家族,總計十族搜捕入獄,每捕一人便帶給方孝孺看,最后捕到873人,全部當著方孝孺的面殺死。方孝孺亦被凌遲處死,時年四十六歲。
十族中被謫戍邊的尚不知有多少。孝孺臨刑前做絕命詩,曰:“天降亂離兮孰知其尤,奸臣得計兮謀國用猶。忠臣發憤兮血淚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嗚呼哀哉,庶不我尤!”
兵部尚書鐵鉉,被帶進皇宮時背對朱棣面向青天,朱棣令其回頭,鐵鉉不睬,被割掉耳鼻,又割其肉,將肉燒過以后塞入鐵鉉口,朱棣連問"甘否?"鐵鉉答:"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最后被磔而死。
戶部侍郎卓敬,曾給建文帝上過密疏,說燕王占據北平,不能輕視,應封于南昌,易于控制。捕后朱棣問卓敬為何離間朱氏骨肉情誼,卓敬答說:"若先帝聽我勸告,你還有今天嗎?"朱棣怒,斬其首,滅其三族。
禮部尚書陳迪,城陷時在外督運軍糧,返回京師被捕,朱棣即位之日他大罵朱棣篡位竊國,結果,其子鳳山、丹山等6人被捉來處以磔刑,劊子手將鳳山的鼻舌割下強塞給陳迪吃,陳迪唾向兇手,罵得更厲害,終被凌遲處死,宗親780人被謫戍邊。
刑部尚書暴昭不屈,朱棣先去其齒,次斷手足,暴昭罵聲猶不絕,至斷頸乃死。左僉都御史景清,因被文帝任為北平參議,調查過燕王動靜,謀刺朱棣未果,被抉其齒,然而他且抉且罵,含血噴了朱棣一身,朱棣令剝其皮,碎磔其骨肉于長安門外。右副都御使練子寧,逮后對朱棣語不遜,被朱棣斷其舌,磔死。宗族棄市者151人,九族之親被抄滅戍遠方者又數百人。
右副都御使茅大方,曾寫詩給朱棣的姐夫梅殷表示了和朱棣抗爭到底的決心,朱棣即位后捕茅大方至南京,連同茅子順童、道秦、文生同時處死。
大理寺卿相胡閏,穿著孝衣哭著去見朱棣,以示對文帝的懷念。朱棣令換衣,死活不肯,朱棣令力士以鐵瓜打落其齒,又將他縊殺,還用灰蠡水浸泡其尸,剝下皮,掛在武動坊。
監察御使高翔,著孝服見朱棣,朱棣怒殺之,籍滅其家產,同族處死,親戚戍邊,對租賃高翔家田產的人,還格外加稅,讓租佃戶世代痛罵高翔。
朱棣姐夫殷梅為淮安總兵,朱棣率軍南下,以進香為名要通過殷梅防地,殷梅回絕說:"進香,皇考有禁,不遵者為不孝。"朱棣怒,回信說:"今興兵誅君側惡,天命有歸,非人所能阻。"殷梅將使者耳鼻割掉放還,捎話說:"留下爾口為燕王講君臣大義。"朱棣繞道打下南京,強迫其姐寧國公主寫血書召殷梅還京,后礙于皇親,不便親自下手,乃托人行刺。
1405年10月一天早晨,梅殷入朝,前軍都督僉事潭深、錦衣衛指揮趙曦,把殷梅擠至笪橋下淹死,隨后報告說殷梅投水自殺。寧國公主找朱棣要人,朱棣假意要捉兇手,并讓其二子做官以示安撫。后知內情的都督同知許成揭發譚深、趙曦之罪,朱棣不得已而治譚、趙之罪。這倆人說:"此上命也,奈何殺臣?"朱棣為滅口,令力士以金?打掉兩人牙齒,并斬首示眾,然后斷二人手足,剖其腸祭殷梅。
《永樂大典》總裁解縉,在立太子和對待太子的態度上得罪朱棣,朱棣令其下獄,以為手下會馬上弄死。后來朱棣查看錦衣衛的囚籍,見仍有解縉之名,便問為什么此人還活著,錦衣衛頭子紀綱心領神會,令解縉飲酒至醉,埋在雪中凍死。至此,建文帝的臣屬及有關親朋學生近三千被殘殺,足見朱棣為人之殘忍。
除此之外,朱棣入京后,并下令清宮三日,誅殺宮人、女官以及內官無數,只留下一幫曾向他通過風報過信的太監。他又遷建文帝母親于懿文陵幽禁,殺掉建文帝三個兄弟。建文帝七歲太子朱文奎于亂中“不知所終”。
另外的小兒子朱文圭當時才兩歲,還在懷抱之中,朱棣先把這個小孩幽閉于廣安宮,后來不知所終,也有記載說朱文圭一直幽禁在鳳陽,至明英宗時才放出,已經五十七歲,尚不能分辨馬牛,完全被禁錮成一個癡呆。
最令人發指的是他對建文帝忠臣家屬的處治,九族十族的男丁都殺光了,剩下的女眷則被沒入教坊,由朱棣親自派人監管著到軍營做軍妓,每日每人要被二十余條漢子糟蹋。
監管人凡事直接請示朱棣,而朱棣也為此下了許多具體的詔令,指示要這些人多多“轉營”,即遭更多的男人侮辱,凡是不幸懷孕的,生下男孩做“龜子”,女孩則“長到大便是個**材兒”,如果被折磨死了,便“抬去門外著狗吃了。”這些人的后代被迫世代為娼為奴,不得從事其他行業。
以上基本屬實。
卻說眾人振臂高呼之后,陳家洛接著說道:我紅花會志在反清復明,義父打聽到建文帝后人的下落,親自請出,奉為主公,至死追隨。
這位建文帝的后人便是蕭劍的父親。陳家洛接著說道:我紅花會多年以來一直被清廷所不容,后來被迫遷至海上,此時臺灣的天地會來人,要與我紅花會結盟。
一些年輕的幫眾不解的問道:臺灣的天地會效忠的是鄭氏家族,鄭氏尊燕賊的子孫朱由榔為正統,我紅花會怎么可以和天地會結盟呢?
關于這段陳年往事,蕭劍也不太清楚,便問道:我紅花會怎能和天地會結盟呢?陳家洛道:關于結不結盟,這在當時就已經發生了很大爭執。蕭劍問道:我爹當時是什么態度?陳家洛道:主公當時堅決不同意結盟。
蕭劍道:我爹自這件事后不久就遭人所害,但天地會還是和紅花會結盟。叔父,你不是說執法長老不明不白死在家里,為什么又說起這些往事來了呢?
陳家洛嘆口氣,道:執法長老在死之前告訴我,是幫中有人故意把主公當時的行蹤泄露給了朝廷。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蕭劍也是頭一次聽到,便追問道:叔父說是幫中有人故意泄露,此人是誰?陳家洛道:執法長老也是猜測,沒有證據,叔父不好說出此人的名姓。蕭劍道:如此說來,執法長老的死是有人要殺人滅口?掩蓋這個秘密?
就在此時,屋外一片嘈雜,這時氣勢洶洶地走進來一幫人,為首一人光著腦袋,一臉兇悍,不是別人,正是已故老舵主的兒子于振海,其他當家的見于振海進來,立時都神情一震,這于振海一向心術不正,且向來和總舵主不和,此番前來,定是不善。 于振海走上前來,朝蕭劍一躬身,道:屬下見過少主。
蕭劍示意免禮,并問道:于副總舵主為了何事前來?于振海一轉身,朝眾人說道:執法長老不明不白死在家中,大家想知道兇手是誰嗎?此言一出,下面一片交頭接耳,蕭劍示意眾人不要說話,便問道:莫非于副舵主知道?
于振海雙手一抱拳,道:執法長老公正無私,深受幫中愛戴,于今死的不明不白,決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下面的人齊聲說道:絕不讓兇手逍遙法外。于振海說罷,做了一個手勢,道:有請長老夫人。
這時一個婦人上前,尚戴著孝服,那婦人正是執法長老的遺孀,她上前給蕭劍及在場的眾位施禮,禮過之后,聽她說道:那天傍晚時分,執法長老告訴我,總舵主約他去談一件要事,恐怕回來的晚些,讓我晚上不用等他回來,我問他是什么要事,他隨口說是關于總舵主的一件私事。便沒再說下去就走了,等到夜里回來,他忽然說肚子疼得厲害,接著便大口地吐血,我問他是怎么回事?
說到此處,便停下來不說,眾人忙催他說下去,那婦人看看于振海,于振海道:大嫂盡管說下去。那婦人接著說道:我問他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說:總舵主,總舵主。我又問他:你有事要跟總舵主說嗎?他兩眼一翻,已經說不出話了。
說罷,泣不成聲。
一旁的陳家洛面色沉重地說道:我那晚約執法長老來我室內有兩件事情要詳談,一件是關于十八年前幫中泄密的事件,一件是我個人的私事。
一旁的于振海問道:那請問總舵主,所謂的個人私事能否告訴兄弟們?此言一出,陳家洛面帶難色,道:此事關系重大,我不便當眾說出來。
于振海哈哈一笑,道:那我替你來說吧。于振海的無禮激怒其他當家人,陳家洛示意他們不要妄動,于振海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打開取出一道書函,舉過頭頂,說道:我這里有一份蓋有皇帝印章的密詔,里面的東西大家一定感興趣,不過先請少主過目。
說罷,把所謂的密詔遞給蕭劍,蕭劍接過一看,不由大驚,這所謂的密詔出自雍正帝,里面說當今皇帝,當時的寶親王出自海寧陳世倌家,也就是叔父陳家洛家。
蕭劍看后,遞給陳家洛,陳家洛看后,臉色蒼白,于振海又將密詔給其他當家人過目,其中一位當家人拔出長劍,暴跳如雷,道:于振海,你從哪里炮制出來這份假密詔來誣陷總舵主?于振海一揮手,這時從外面涌進來一大批人來,把陳家洛等人團團圍住。
又有一位當家指著于振海說道:于振海,然來今天你是有備而來,你這是要造反嗎?于振海哈哈一笑,道:大嫂請我出來主持公道,我怎能袖手旁觀?又有一位當家人說道:有少主在此,難道不會主持公道嗎?何況此事還沒查過水落石出,何來主持公道一說,你分明就是想篡權奪位,我第一個就不服。
這位當家人在幫中排位較后,但一向敢說敢為,誰料他話音方落,于振海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那位當家人一口鮮血噴出,當場倒地。
其余當家人怒問于振海為何下此重手,于振海冷笑道:他以下犯上,你們誰要不服,這就是榜樣。
這于振海是副總舵主,他老爹把位子傳給義子陳家洛卻不傳給他,他早就耿耿于懷。
紅花會雖說打的是反清復明的大旗,卻不是每個人都是真心要反什么清復什么明,大家有口飯吃就行,有這種想法的人,實在來說大有其人,而于振海就是這些人的總代表,這里是揚州分舵,是于振海的地盤,他搞突然襲擊,帶來的多是他的嫡系親信,高手眾多。
其余幾位當家人一起出手,招招向于振海襲來,于振海一身武功來自老爹真傳,招招致命,不出一刻時間,于振海連傷數人,待要再施重手,這時眼前寒光一閃,于振海躲閃不及,連連后退,被逼到一個柱子前,退無可退,定眼看時,卻是陳家洛手持長劍,劍尖正對著自己的咽喉。
于振海一身武功,已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但還是在陳家洛之下,雖然不服,可也不行,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便高喊道:陳家洛,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你以為殺了我,你那點事就瞞得過去嗎?
一旁的幾位當家人都喊著:總舵主,殺了他。陳家洛還劍入鞘,朗聲說道:義父對我恩重于山,你又是義父的獨子,我豈能傷你,只是希望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我陳家洛和當今皇帝是否是親兄弟,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但這總舵主一職,再也不能做了。
說罷,交出隨身攜帶的湛盧寶劍,這湛盧寶劍一直作為總舵主的傳位信物傳承。這下蕭劍可為難了,事發太突然,陳家洛在位十幾載,深得幫眾擁戴,一朝離去,紅花會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陳家洛交出湛盧寶劍,欲要離去。
于振海用手一檔,說道:總舵主,就這么一走了之嗎?一些追隨陳家洛的幫眾問道:還要怎的?于振海高聲說道:難道我們不想為執法長老討回公道嗎?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騷亂。
于振海舉起手中的密詔說道:大家還記得十八年前,我們在揚州大明寺里上抓到的一個人嗎?有知道的人附和道:是雍正那狗皇帝的第三個兒子弘時。于振海大聲說道:不錯,這人就是雍正的三子弘時,這份密詔就是從他的身上搜到的,是老舵主一直收藏在身邊,老舵主臨終之時將他交付給我,并一再囑咐我如果他陳家洛有朝一日存有異心,全幫必合力誅之。
一位當家人問道:你口說無憑,有什么證據?于振海于是又掏出一份信函,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乃是老舵主親筆書信,信中言明陳家洛和當今皇帝系親兄弟,有朝一日,若有反叛之心,凡是紅花會幫眾必全力誅殺,皆有功無過。幾位當家識得此乃老舵主的筆跡,實在假不了。
一位當家人道:執法長老死的不明不白,現在還是毫無頭緒,難道你們懷疑總舵主不成?于振海道:這里有一包還未用完的茶葉,正是從總舵主的書房里找到的,這是用百步穿腸散浸泡過的,而執法長老就是因為身中百步穿腸散而毒發身亡的,請總舵主解釋一下這是為什么?
另有人說道:難道就不會是有人嫁禍于總舵主嗎?于正海哈哈一笑,說道:大家也許還不知道,總舵主他昨天就已經和他的皇帝哥哥暗中相見了。
此言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嘩然,于振海直視陳家洛,一字一句地問道:陳家洛,你敢不承認嗎?陳家洛也不否認,道:我昨日去主公墳前祭拜,在路上遇上一人,我們相談甚歡。于振海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這人就是你哥哥當今的狗皇帝嗎?
陳家洛此時只得說道:家母彌留之際說過,我還有一個兄長,自小被人抱走,只是她老人家當時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我也是將信將疑,當時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不能肯定。
實在來說,陳家洛所言句句屬實,然而于振海卻哈哈大笑,說道:世上難道還真有這么多湊巧的事情嗎?若非你們事先串通,怎么可能?你能脫得了殺害執法長老的嫌疑嗎?說罷,朝蕭劍一拱手,說道:請少主下令吧。
蕭劍心知叔父光明磊落,絕不會做下見不得人的事,其中必有隱情,可于振海咄咄逼人, 陳家洛心知于振海既是有備而來,必定早就埋伏好了人馬,為了不連累其他人,于是說道:我陳家洛脫不了殺死執法長老的嫌疑,國有國法,幫有幫規,甘愿受綁,執法弟子,上綁。
幾個執法弟子看著蕭劍,希望他發一個話,蕭劍不便徇私,又明知叔父不是那種人,甚是為難,陳家洛朝蕭劍說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少主切不可因我而壞了規矩。蕭劍只得說道:上綁。于振海哈哈一笑,上前說道:少主英明。
蕭劍看他卻是惡心至極,噌地抽出湛盧寶劍,一劍下去,將一條桌面劈成兩半,冷冷地說道:若有人敢對總舵主心懷不軌,此桌便是下場。說完,拂袖而去。
暫且放下此處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