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婳兒猶豫了很久才去的醫院,想過不去看郝溢鳴,但是她心里亂。
打了車寧婳兒直接去了醫院,下車正想著怎么去找郝溢鳴,一個郝溢鳴的職員從醫院里面出來看見了寧婳兒,忙著走到寧婳兒身邊。
“你可來了,總監一直躺在病床上說胡話,退燒也退了,就是一直醒不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腦子燒壞了。”
職員說的挺嚇人的,寧婳兒也顧不上其他,忙著朝醫院里面走,到了郝溢鳴住著的病房門口朝著里面看了一眼。
郝溢鳴住的是高間,環境比一般的要好,里面相對也要地方寬敞一些,但此時看,里面真說不上是寬敞,三四十平的地方,竟然站了快二十個人了,醫生護士的四五個,剩下的都是郝溢鳴的下屬。
寧婳兒身邊的人忙著把病房的房門推開,進門便說:“婳兒來了。”
聽這么說,所有人都回頭朝著寧婳兒看,就是醫生護士都被這個婳兒給吸引住了。
看到寧婳兒也都吃驚了一瞬,但人很快都去了外面,就是南海也都一并走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少了這么多人,寧婳兒應該覺得空氣充足才對,但此時面對床上一直昏迷,臉色有些微紅的郝溢鳴,寧婳兒反倒覺得空氣稀薄,有些無所適從。
“婳兒,婳兒。”
郝溢鳴還是有點發燒,躺在床上一直說胡話,寧婳兒開始站著沒動,但郝溢鳴一叫她的名字,她就想也不想的走了過去。
“郝溢鳴,郝溢鳴。”寧婳兒想要把郝溢鳴叫醒,卻給郝溢鳴一把拉住了手,而后帶了過去,寧婳兒忽然朝著郝溢鳴的懷里趴過去,以為郝溢鳴醒了,結果郝溢鳴卻燒的說胡話糊涂了。
“婳兒,婳兒。”
郝溢鳴其實叫來叫去也只有兩個字,就是婳兒。
寧婳兒其實平時不覺得什么,此時看竟有些心酸。
抿了抿嘴唇,寧婳兒朝著郝溢鳴說:“我在,在這里。”
聽到寧婳兒說,郝溢鳴像是聽到了一樣,竟安靜了許多,但握著寧婳兒的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婳兒……”
門外的一些人看著里面,都是一陣的奇怪,兩個人看上去明明相互的牽掛著,到底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
寧婳兒被郝溢鳴這么拉著,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一邊看著郝溢鳴一邊陷入沉思。
過去很久,郝溢鳴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醫生推開門進去,寧婳兒還有些不好意思,朝著一旁退了退。
“不用,我們看看他。”醫生和護士都是外國人,說話還很客套,南海跟著進門,一直詢問怎么樣了。
醫生檢查了一會,把體溫計拿出來看了一眼。
“已經開始退燒了,我們給他打一針。”醫生說著給郝溢鳴打了一針,郝溢鳴也沒太多的反應,燒的昏迷不醒了。
醫生和護士又給郝溢鳴換了藥,而后才轉身出去。
南海把人送出去回來看著寧婳兒和郝溢鳴。
郝溢鳴的手就像是鉗子似的,一只手緊扣著寧婳兒的手,一只手不
放心的拉著,上面還有針,但他好像是能摸出來是寧婳兒的手一樣,握住了不松。
其實剛剛也有別的女生在這里,也都碰過郝溢鳴,但是郝溢鳴并沒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應,直到寧婳兒來了,他就起了反應。
這樣的反應太奇怪了,讓南海匪夷所思。
但南海畢竟是個外人,朋友的立場才去找了寧婳兒。
現在看兩個人能多呆一會了,南海也沒說什么,轉身去了外面。
郝溢鳴開始出汗,寧婳兒也覺得手心里開始流水了,南海在外面看到郝溢鳴的臉上不紅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回去吃飯吧,應該沒事了,我在這里夠了,別把工作都扔下。”南海是郝溢鳴的助手,郝溢鳴不在的時候都是他說了算,所以現在他說什么公司的人也都聽。
人都走了南海留在外面陪著,寧婳兒在里面也忙碌起來。
郝溢鳴的身上出了不少汗,她忙著給郝溢鳴擦汗,不然人都濕透了。
正擦著郝溢鳴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從夢中剛剛醒過來一樣,混沌中睜開雙眼,朝著眼前恍惚的人看著。
漸漸清晰的視線里面出現了寧婳兒,一時間郝溢鳴整個人都如同是做夢一樣,搞不清楚現實與夢境。
“婳兒,是你嗎?”郝溢鳴的喉嚨因為發燒,此時說不出什么話,說出來的都是干啞的聲音。
寧婳兒微微愣了一下,低頭看著他問:“你醒了?”
“婳兒。”
寧婳兒聽見郝溢鳴叫她,也不說話了,給郝溢鳴擦了擦汗,坐到一邊了。
郝溢鳴脖子像是機械化似的朝著寧婳兒看過去,寧婳兒坐下,他就盯著寧婳兒看。
出過汗,發過燒的人,臉上都白,就好像是一張紙一樣。
寧婳兒看了一會:“你怎么好好的病了?”
郝溢鳴也不說話,漆黑的眼眸不似平時那樣的深邃明亮,反倒是懵了一層塵,灰蒙蒙的看不清多遠。
“你別走。”郝溢鳴沒過多久有些累了,累的睜不開眼睛,也是折騰的太久了。
但他不想閉上眼睛,一邊拉著寧婳兒的手一邊說。
寧婳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看著他發了一會呆。
“不走,那里也不去,留下來陪我,我們一起睡一會,靠在樹下。”郝溢鳴說著把眼睛閉上了。
寧婳兒的心口一酸,險些掉下幾滴眼淚。
忍著寧婳兒沒哭,等了一會,郝溢鳴睡著,寧婳兒要把手從郝溢鳴的手里拿出來,結果她一動郝溢鳴就雙手用力,捏的寧婳兒的手心都疼了。
南海從外面起身站了起來,朝著病房里看了一眼,寧婳兒忽然抬起手擦了擦從眼睛里面流出來的眼淚,怕給人看見了似的,慌慌張張給擦掉了。
南海站在門口就覺得奇怪,明明覺得兩個人不是沒有感情,怎么就非要分開。
看了一會南海去買東西,寧婳兒看郝溢鳴是真的睡著了,就想把手拿出來,但郝溢鳴緊緊握著就是不肯松開,弄得她也沒辦法了。
郝溢鳴不松開,寧婳兒也只能陪在病床前面
,但她也累了,沒多久趴在病床上面睡了過去。
郝溢庭中午找寧婳兒吃飯,開車過去學校,打了電話給寧婳兒。
電話響了,寧婳兒才緩緩醒了過來。
接電話的時候郝溢鳴也醒了,睜開眼正看她,一臉的委屈,好似個孩子一樣看著要拋棄他的媽媽。
寧婳兒也不知道怎么會有這種感覺,但她抬頭就看見了他這樣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了。
“我在學校門口,你出來,我們去吃飯。”郝溢庭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在學校門口看來看去。
寧婳兒咬了咬嘴唇:“我吃完了,和同學一起吃。”
“同學?”郝溢庭有些奇怪的口氣。
“嗯,同學。”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女同學。”
“這么早你們就吃飯了?”郝溢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不說了,你自己吃。”寧婳兒快速的掛了電話,以免被郝溢庭發現什么。
電話掛掉寧婳兒的臉色也是變了,手機放下,郝溢鳴把臉轉了過去。
“郝溢庭的電話?”望著房頂郝溢鳴問,寧婳兒沒回答,算是默認。
郝溢鳴仍舊握著寧婳兒的手不肯松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南海從外面買早餐回來,看了看兩個人醒了,才敲了門。
寧婳兒看到有人進來,忙著要把手拿走,郝溢鳴卻拉著不放。
“怕什么?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買了早餐。”南海放下早餐,不敢耽誤,轉身走了出去。
“我去拿早餐。”寧婳兒是想趁機離開,郝溢鳴還會看不出她那點心思。
“不吃了,餓著吧,省的你走。”郝溢鳴說完閉上眼睛繼續睡,寧婳兒一臉的窘迫。
沒想到郝溢鳴會看出來她要走的事情。
病房外面看的都好笑,怎么還有這樣的兩個人。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拖拖拉拉的算是怎么回事?
南海出了門坐在一邊吃午飯,里面寧婳兒一直拉著郝溢鳴的手,拉不開和他商量。
“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寧婳兒想要先把自己的手拿出來,才會這么說,郝溢鳴卻說:“沒什么好說的,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除非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你開的什么玩笑,我是你--”寧婳兒一時氣憤,差點朝著郝溢鳴說。
郝溢鳴的手用力一握,寧婳兒疼的冒汗,連忙抬起另外的一只手拍他。
“疼,弄疼我了!”寧婳兒著急著,臉上冒汗了。
郝溢鳴這才松了松手,看她,雙眼目光如炬,威懾寧婳兒:“以后,再不許和我說這兩個字,我不喜歡聽。”
寧婳兒無語了,這不是他喜不喜歡的問題,是他這么做根本不對。
“從今天起我們正式交往,哪里也不許去,你不陪著我,也不許陪著別人。”
郝溢鳴倔強的像是個孩子,此時寧婳兒才意識到,她已經被郝溢庭兩兄弟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