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擎軒原自己說了這麼過分的話,火爆脾氣的水清墨一定會破口謾罵,沒想到人家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風輕雲淡的說:“擎軒少爺,只有你肯放過美嘉,放過陳家,您想怎麼侮辱我水清墨都可以!”
聞言,季擎軒也跟著笑了。
笑容裡滿是玩味,站起身,雙手撐著桌子,欠身一點點湊向站在對面的水清墨,一字一字的說:“本少還沒玩夠,豈會說放過就放過?”
“你——”
水清墨惱怒。
但隨即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深吸一口氣,沉聲說:“你說吧,我要怎樣做,你纔會放過美嘉,放過陳家!”
季擎軒面上笑得燦爛,聲音卻冰冷徹骨:“原來水清墨小姐也會放下自尊低聲下氣求別人!那麼,本少倒要問問,你和你媽在欺負我堂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因果循環,會有遭受報應的這一天?”
水清墨被問得愣怔,語嗆。
她就知道,這所有事情的根源全部在水靈悠那裡。
縱然自己把身體裡那顆維繫生命的腎還回去,憑著水靈悠十二歲前在家裡所遭受的待遇,季家都不會放過她和媽媽。
季擎軒笑容凝固在臉上,幾秒鐘後斂起,慢慢回身,然後大爺似得一屁股再次坐在了在嘉美是權利代表的老闆椅:“既然沒想過,本少當然要盡情盡興的好好玩,等什麼時候玩夠,玩累了,玩過癮了,本少自然會大人不計小人過,來個開恩。”
“季擎軒,你和你堂哥一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啊——”水清墨再也不願意忍氣吞聲下去。
接下來,便是東西噼裡啪啦掉在地上的聲音。
因爲,水清墨雙手在桌子上一抹,放在桌面的文件夾、筆筒、電話座機、筆記本電腦等等,頃刻間集體陣亡。
季擎軒似笑非笑,雙臂環胸,眸子裡滿是戲謔的看著徹底抓狂的水清墨,薄脣悠悠開啓:“如果還不夠,喏,喏,喏,那邊還有。”
水清墨雙眼憤恨的瞪著一副等看笑話的季擎軒。
季擎軒悠然勾起脣角:“要是覺得還不過癮的話,要不要叫上你的父親大人和你來個二重奏,本少想那個場面一定非常震動人心。”
陳赫斌以爲自己可以暫時逃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牽扯進來,滿腦子想著一會兒該怎麼應付季如風的思緒頓時被打斷。
身爲一個父親他是愛自己的女兒的,更何況還是獨女。
但,身爲美嘉的創始人,他除了對企業有深厚的感情外外,還有責任。
俗話說: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
於是,他邊走邊說:“乖女兒,你媽一個人還在家裡,你回去陪陪她,這裡交給爸爸就行了。”
“爸——”水清墨提高嗓門來表現抗議和不滿。
陳赫斌並不著急,扯出一抹微笑,語重心長的說:“去吧,你留在這裡除了添亂沒有任何意義,不如回家陪陪你媽,讓她安安心。”
“可,可是……”
水清墨想告訴爸爸,自己真的希望可以出一份力。只不過,陳赫斌並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便命令道:“讓司機送大小姐回去!”
助手早已想逃之夭夭躲躲,現在聽到老闆這樣說,畢恭畢敬應答完畢後,不管水清墨願不願意扯起她胳膊便向門外走去。
季擎軒頗爲欣賞的看著已經快要焦頭爛額、心慌無措卻不得不做出冷靜沉著樣子的陳赫斌。
“擎,擎軒少爺,季……”
不等陳赫斌說完,季擎軒便直接插話:“如果令愛走得慢的話,應該會在樓下碰到我堂哥我堂嫂。”
“擎軒少爺,那您來是?”
“本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來就是爲了玩的,只是沒想到,玩伴從陳董事長變成了令愛。不過,令愛的表現,沒有令本少失望!”
季擎軒實事求是的說著,卻把比他年長的陳赫斌給氣了個半死,礙於季家的勢力卻又不敢明著發火,只能恨恨的在心裡切齒。
樓下露天停車場。
拉大不樂意的水清墨黑著臉,怒氣騰騰的瞪著父親的助理,咬著牙,抓起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隔空朝著他的後背憤憤砸去。
砸到第三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徐徐緩緩的停在了身前。
這樣頂級款的豪車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坐的是誰,一定是季如風那個惡魔,於是下一秒鐘她就將人逃跑的本能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季如風首先下了車,遞出手牽水靈悠的時候,聲沉音更沉:“悠,要是放在以前你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樣子吧!”
下了車的水靈悠沒有接話,,一雙清澈如泉水將眸光落在了逃一樣速度鑽進車裡的水清墨,苦澀襲上心頭。
正如季如風所言,若是放在從前,那個如此狼狽的那個人絕不會是她水清墨,而是她水靈悠。
“我們進去吧!”
季如風伸臂將她寵溺的攬在臂彎裡。
直到水靈悠起步走了兩步纔將目光斂起,感慨心底而生,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向高傲的‘姐姐’定然想不到,她這個生來不祥、禍水級別的‘妹妹’有朝一日會凌駕於她之上。
“風,可不可答應我,不要太爲難他們?”
走進幾乎被清場的大廳,水靈悠一眼便看到了滿臉神情不安的陳赫斌,壓低聲音懇求道。
“你今天是主角,一切都依你!”季如風收緊臂彎,溫柔的應著。
“真的麼?”水靈悠甜甜的笑著。
“當然!”
季如風的眸子裡和口氣裡滿是寵溺。
這時,陳赫斌殷勤了迎了上來,笑得那叫一個如陽光般燦爛:“季少……”
剛喊了個稱呼的陳赫斌還來沒得及說早已被的滾瓜爛熟的客套語,季如風便不悅的搶了話:“既然陳董事長,已經親自下來迎接了,其他人呢?”
“其,其他人……”陳赫斌頓時就就懵圈了。
季如風擡眸繞著偌大的大廳看了一圈,自嘲道:“本少在想,自己究竟是惡狼還是猛虎,以至於讓陳董事長可以清場到感覺不到人氣的地步。”
聞言,陳赫斌立刻就慌了神,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疾聲解釋:“季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季如風沒有給陳赫斌繼續解釋下去的機會,而是說道:“既然你的員工們已經被你強令不許露面了,就讓樓上那些股東們下來吧,走在這沒有人氣的地方,本少心裡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