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水靈悠不以為然,聲淡如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那個商業(yè)天才一樣冷漠,一樣無情!”季鵬飛冷聲嘲諷,目光充斥滿滿的怨恨,心里極度的不平衡令他整個人在瞬間變得狂躁起來,來回踱步,又哭又笑的碎碎念:“那又怎樣?那又怎樣?那又怎樣?怎樣?怎樣?我要是知道怎樣,就不會來這里了。”
水靈悠沒有應(yīng)話,一是用沉默選擇了自己的立場,二是他人此刻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說了不但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反而會引發(fā)新的爆點。
突然,季鵬飛抬起頭,雙目充滿了仇視,切齒道:“那又怎樣?我親愛的嫂子,你居然有臉問出口!我爸,也就是你公公可是亞洲屈指可數(shù)的商業(yè)大亨身價千千億,我哥,也就是你老公可是享譽整個歐美的商業(yè)奇才巨子,不到二十五歲就創(chuàng)造了屬于他自己的商業(yè)帝國。連你這個后嫁進來的外人,他們都幾百億幾百億的給,而我這個他們的至親,季家的二少爺,季氏集團法律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想給自己買一部可以配的上自己身份的手機,都必須要犧牲休息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去打零工攢錢,看人眼色、受人鄙視,好不容易碰到貴人有了生財之道,你那個挨千刀的老公卻生生給我掐斷,我不過是想從季氏集團拿回屬于我的那一份!”
“屬于你的那一份?”水靈悠勾唇笑了起來,沒有一絲溫度的那種,頷首垂目的她看著自己赤足邁處的每一步,一字一字的說:“季鵬飛,我該說你笨的愚蠢呢,還是該說你傻的天真呢。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就一味的聽信他人讒言,你還真是悲哀,看來說你是個莽夫一點都沒錯!”
“你這話什么意思?”
水靈悠頓住腳步,抬眸絲毫沒有一絲畏懼的迎上季鵬飛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淡然一笑,唇瓣不緊不慢開啟:“就是字面意思!大家都說如風(fēng)擁有超人般的頭腦,我想你這個和他流著同樣血液的弟弟沒有七分真?zhèn)鳎辽僖灿腥郑瑳]想到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麻煩你下次拿季氏集團開刀泄憤的時候,先搞清楚狀況!如果你搞不清狀況,我現(xiàn)在就來告訴你,季氏集團從來就是能者駕馭,過去是公公,現(xiàn)在是如風(fēng),將來是誰還不一定,在這個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的年代,就算你老子是統(tǒng)一六國的秦始皇,當(dāng)兒子的無能,在富強的國家交給你遲早也得被玩完!”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如他季如風(fēng)?”季鵬飛瞇著眼,語氣里充滿了危險氣息。
可惜的是站在他對面的水靈悠,一個擁有比他強千百倍氣場的人,她依舊淡然一笑,如泉清澈的眸子里閃著晶晶亮光,天籟般的聲音悠悠出口:“你本來就不如他!謀慮和才能他至少甩你一百條街,人品至少甩你一萬條街。”
“你……”
季鵬飛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水靈悠若無其事的笑笑,倏然轉(zhuǎn)身,一步一步朝通透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走去,繼續(xù)說:“你知道他為何會有今天的成就嗎?你當(dāng)真以為他會稀罕那個職責(zé)重于泰山、累死人不償命的繼承人的頭銜?他不過是想成為主宰自己的愛情和婚姻的人而已,而對于生長在季家的你們,就算是個小小的旁系少爺,婚姻都會成為商業(yè)工具!”
“哈哈——水靈悠,你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真的以為本少爺會蠢的相信他季如風(fēng)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你嗎?本少爺告訴你,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地跑,以季家的財力勢力,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有大把的女人自動送上門來!”
“哎——”水靈悠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季鵬飛,季二少爺,我現(xiàn)在只想送你兩個詞,可憐,可悲!像你這種不尊重女性,沒有真正愛過的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什么叫: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之子手,與子偕老!”
稍頓片刻,白皙的玉手慢慢置于空中,她頭稍仰,纖長如蔥白的手指愜意的在空中輕彈,那些通過玻璃斜著照射進來的陽光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指縫、指尖頑皮的舞蹈,唇角幸福一勾:“起初,如風(fēng)出去賺錢,只是為了有足夠的錢給我買營養(yǎng)品補身體,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有賺錢的天賦后,他的努力就從十分變成了一百分,當(dāng)他被指定為繼承人的時候,他的努力就變成了一千分甚至是一萬分,他和我說,只有他強大到無人能替代,強大到非他不可,強大到唯他獨尊,只有這樣才可以將我明媒正娶迎娶回家。”
“后來他成功了,你卻離開了,不是嗎?”季鵬飛冷聲譏諷。
水靈悠選擇了笑而不語,用手指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桃心。她知道,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時間可以倒流,自己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與其兩個相愛的近在咫尺而不能愛,不如勾唇一笑來個瀟灑漂亮的轉(zhuǎn)身。
這種失之交臂,可能會兩個人痛苦一生,但最起碼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乎這種痛苦是暫時的。
人生本就是缺憾的。在現(xiàn)實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男人女人,娶的或嫁的都不是自己最愛的那一個。
婚姻這種東東是很奇妙的。
兩個愛到轟轟烈烈、至死不渝的人,到頭來可能會被現(xiàn)實的蒼白、無力而分道揚鑣、各奔東西。
兩個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相遇的人,會因為兩顆心撞擊一起的瞬間摩擦出來的溫暖、滿足而步入婚姻的殿堂。
自己之所以有完美的愛情和幸福的婚姻,歸咎于自己深愛的那個沒有向現(xiàn)實屈服的好男人,和曾經(jīng)那個失去記憶而沒有負(fù)擔(dān)的自己。
正是因為如此,她現(xiàn)在格外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微微一笑,輕聲說:“你走吧,我知道以你季家二少爺?shù)纳矸荩T外的保鏢不敢攔你,可我依然不希望有下一次!就算有,我希望那將會是我和如風(fēng)敞開大門迎接你!至于你說得屬于你的那一份,我不知道如風(fēng)是怎樣和你說得,但我知道,如果你再做出有損集團盛譽的利益的事情來,屬于你的那一份就真的變成鏡中花、水中月……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