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指著康玥,眸底迸發著冷冽透骨的寒光。唇角突地邪魅勾起,笑道:“擎軒,我們走”
季擎軒抓過張誠的手,大拇指按上紅色印泥,然后重重的按在文件上。
康玥亦是如此。
看著季如風從季擎軒手中接過文件夾頭也不回的走出休息室,久久聽不到腳步聲,張誠這才大大的出了一口氣。
神經高度緊繃的康玥猶如一灘軟泥一樣,捂著自己受了驚的小心臟,毫不顧忌形象的癱坐了地板上,忍不住碎碎念:“哎呀,我的媽呀,這兩天簡直要人命的節奏。”
心有余悸的張誠神情復雜的看了康玥一眼:“伯母,我先去和我爸說一下這里的情況,我的人在外面,您有事喚他們就行。”
不等康玥應聲,張誠率先起了步。
那速度,抬眸準備應答的康玥只看到了那么一個一晃而過的背影。
“這小子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開啟自我吐槽,認真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遂揍我安慰的搖了搖頭。
全身放輕松肆無忌憚的坐在地板上,歇息了好一會兒,稍回魂康玥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媽,那個臭丫頭什么時候找了這么一個嚇人的靠山竟然還是人家的妻子媽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病床上的水清墨臉臭到極點,標志的五官由于氣憤不已幾乎快要扭曲,對于方才所受的要挾和屈辱,恨不能將某人給碎尸萬段。
康玥扯著一張苦瓜臉:“我的好女兒啊你媽我心里也正納悶呢。去美國之前,我明明請私人偵探了解了她的現狀,可是誰能想到,臨時跳出來一個超級大人物給她撐腰。”
“媽我的親媽女兒我能不能拜托你,下次不要扣扣索索的舍不得那幾個錢錢,咱找家靠譜的私家偵探好不好”
“好好好,媽記住了,下次不再貪小便宜。”
康玥嘴上聲聲討好,心里想著: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光是這一次,就已經要了她半條老命。
水清墨閉著眼,捏了捏眉心,說:“這事決不能就這么過去更不能坐以待斃媽,你把爸叫來,我們一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反擊大計”
“女兒啊,你瘋了”康玥嚇得魂飛魄散:“他可是季氏集團的太子爺,隨便動跟手指頭,就能把我們捏成灰。”
水清墨不客氣的甩給自己母親一個大白眼:“咱們當然不能以卵擊石我說的反擊,指的是對付那個不吉利的臭丫頭。”唇角得意的勾起大弧度,嗤鼻一笑:“大靠山惹不起,咱躲不起。趁著臭丫頭還沒回到季家,你和爸多派些人手去找,務必在季家之前找到她。我還就不信了憑我水清墨的手段,不弄死她,也得讓她脫幾層皮”
在這瞬間,水清墨臉上表露出的陰狠毒辣嚇到了康玥。
“我的好女兒,你小點聲”心驚肉跳間,康玥急忙捂住了水清墨的嘴巴。
水清墨突然間口鼻被緊捂,身子一僵,雙眼圓瞪,死死屏著呼吸,緊張的連一下眼皮都不敢眨。
康玥惶恐不安的瞥向門外,確定房門依然緊閉,這才緩緩松了手,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女兒啊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剛才那番話可千萬不能當著阿城的面說。”
水清墨一臉無辜樣兒,反問:“女兒心狠手辣嗎我怎么不知道”
康玥盯著自己女兒看了兩秒,違心的說:“我的好女兒怎么可能心狠手辣呢我們充其量就是以牙還牙,正當防衛”
水清墨歡喜的笑著,附和道:“媽你這么想就對了咱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是受法律保護的。”
母女二人相聊甚歡。
水清墨臉色紅潤,精神頭十足,清楚地知道她做了腎臟移植手術,剛從重癥病房轉過來,不清楚的還以為她住在這病房是為了體驗特殊生活的。
窗外,湛藍的天空上漂浮著朵朵白云。
厚厚的,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就仿佛那云是成噸成噸的棉花糖堆砌而成,甚是讓人想要吃上幾口。
張誠站在醫院大廳門口,抬頭仰望。
腦海里浮現出一抹又一抹吸人眼球的倩影,不禁自語:“水靈悠,你究竟在哪兒”
即使季如風現在放過了他,張誠心里依然明白,水靈悠一天不回到季如風身邊,自己和家族就沒一天安生日子可過。
剛才在電話里,父親義正言辭的表明立場:家族興旺和榮譽高于一切。哪怕是犧牲掉愛情,也在所不惜。
張誠心里很亂,但目前僅僅能做的只有盡心竭力的幫忙尋回水靈悠,至于其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病房里,聊了好一會兒,已經睡著,又醒過來的水清墨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張誠的身影,有些著急:“媽,阿城怎么還不回來”
康玥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身后,沒找到一個身影,回頭問道:“要不然媽媽出去找找”
水清墨無奈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媽,我渴了,你給我倒杯水吧。”
“媽這就去倒,你躺好了。”
康玥給水清墨掖了掖被角,起身走進了茶水間。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還好嗎”帶著回音的嬌喊聲毫無預兆的在空中回蕩。
水清墨心頭一緊,豎立雙耳,警惕度到達了最高:“誰誰在裝神弄鬼”
“姐姐,我是你的妹妹靈悠啊姐姐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聲音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帶著回音,夾著失落,縈縈繞繞,如清風拂過的銀鈴,動聽悅耳。
可,聽到水清墨耳里,卻猶如深夜里一段讓人毛骨悚然的旋律連綿不斷的起起伏伏。
只見,她小臉發白,眼底充滿驚慌和恐懼,但從小自傲跋扈的她不允許自己表現的懼怕,裝作鎮定,厲聲質問:“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咯咯”
嬌笑聲嘲諷般響起,一聲接著一聲。
水清墨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四處尋找,發現房間里除了自己還是自己,忍無可忍,對著空氣命令式怒吼:“你給我出來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怕你”
“真的嗎”嬌柔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停頓片刻,嬌聲再起,不同的是這次變成了一首美妙的哼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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