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吳予凡做了一頓飯把廚房里弄得烏煙瘴氣,但是對于他的手藝,靳太太還是給予了比較中肯的評價。
味道算不上驚艷,但是對家常菜來說,也不錯了。
而靳少爺只是挑了下眉,不發(fā)表任何意見。在他看來,沒有達(dá)到他那種登峰造極的廚藝,都?xì)w屬于難吃的級別。
當(dāng)然,他老婆的除外,即便他老婆只是沖了一包廉價的速溶咖啡,靳宇軒也覺得很美味。
所以說,這種事兒還得因人而異。
本來夏清雅主動提出飯后洗碗的,但吳予凡哪兒敢讓她動手?光是太子爺那眼神兒就能把自己碎尸萬段了。
于是乎,吃飽喝足后,折騰出一桌子菜的人繼續(xù)干活兒,自認(rèn)為這樣叫有始有終。
人家恩愛的小兩口牽著手下樓散步去了,目送他們離開,吳予凡還在后邊兒哀嚎:“不帶這樣的,你們好歹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啊!”
小區(qū)里的環(huán)境很好,綠化面積比普通的商品房小區(qū)要多的多,加上地理位置的關(guān)系,空氣很好。
靳宇軒和夏清雅十指相扣,沿著小區(qū)里的石板路慢慢走著。
每次出來散步,夏清雅總喜歡和鄰居們的寵物玩兒,特別是那些體型比較大的狗,看上去就很拉風(fēng)。
之前靳宇軒也養(yǎng)過一只邊境牧羊犬,不過后來因?yàn)閷?shí)在太忙,沒有精力照顧,就送到徐佳楓那里養(yǎng)了。
夏清雅看到別人家的狗那么可愛,不禁眼饞了。
她晃了晃和靳宇軒牽著的手,撒嬌的意味很明顯:“老公,我也想養(yǎng)一只狗。”
這可是靳太太的殺手锏,以往那么多次都是所向披靡,以靳宇軒對她的寵愛程度來說,幾乎對她是百依百順的。
原則和底線是神馬,太子爺早就不知道了。
“喜歡什么樣兒的?”靳宇軒依舊是好脾氣,看著老婆大人那溫柔的目光,簡直能讓人軟、掉半邊身子好嗎?
夏清雅不假思索地答道:“阿拉斯加!還要是巨型的,我和它一塊兒坐著的時候,比我還高的那種。”
一想到那家伙長毛飄飄,跑起來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夏清雅就激動不已。
沒辦法,她就是不喜歡那些小型犬,很不喜歡抱在手里的寵物,感覺完全不一樣。
靳宇軒這次難得的沒有立刻表態(tài),他只是淡笑著,牽著夏清雅的手也沒松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
就這么一個習(xí)慣性的小動作,讓夏清雅開始意馬心猿起來。
等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男人還是沒有表態(tài),靳太太就急了:“好不好嘛??”
靳少爺好笑地看著她,還是不肯正面回答問題:“這么喜歡?有我陪著你還不夠嗎?”
夏清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居然還有人會自貶身價去和一只狗作比較?估計(jì)除了太子爺,也沒誰了。
“那不一樣啊!你不覺得養(yǎng)一只寵物陪伴我們,會很有趣嗎?我?guī)鲩T遛彎兒的時候也很帥啊!”
靳宇軒的眼角抽了一下,合著最后一句才是重點(diǎn)。
不過,就他媳婦兒那體型,別說巨型阿拉斯加了,就是普通的阿拉斯加她
都拉不住。
那是大型犬,都能拉雪橇了,力氣能不大嗎?他還擔(dān)心她去遛狗的時候被狗拉著跑呢。
“當(dāng)然可以養(yǎng)。”靳宇軒的話才起了個頭,身旁的小東西就已經(jīng)興奮得歡呼起來。
“但是……”靳宇軒刻意停頓了一下,夏清雅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了。
通常這樣的轉(zhuǎn)折后面跟著的,都不會是什么好話,尤其是從太子爺這只腹黑狐貍的嘴里說出來。
夏清雅立馬就撅起了小嘴,靳宇軒含笑低下頭吻了她一下:“你看啊,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了,到時你如果懷孕了,養(yǎng)這樣的大型犬會存在一定的隱患。別說你可以和它保持距離,我比你更清楚,你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的威脅,何況狗一玩兒瘋了,就跟孩子似的,不知道分寸,萬一它撞到了你怎么辦?從懷孕到孩子剛出生這段時間里,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變化,多數(shù)時間也許都自顧不暇,哪兒能照顧一只狗呢?別人照顧你也不放心對不對?所以我的建議是,等我們的孩子一歲以后再養(yǎng),讓狗狗陪著孩子一塊兒長大,做一對好伙伴兒,你說好不好?”
不得不說,靳少爺這張嘴確實(shí)厲害。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也沒有說個“不”字兒,反正人家一開始就明確表態(tài):我是同意你養(yǎng)狗的。
只不過時間要推遲,而且還說得挺有道理。總而言之,他每說一句,每拋出一個問題,夏清雅就跟著了魔似的,乖乖點(diǎn)頭。
到最后,夏清雅幾乎是無條件地完全同意了靳宇軒的說法。
他說的沒錯啊,天大地大,那也沒有孩子重要。雖然只是一只寵物,但夏清雅想,既然要養(yǎng),就盡力把它養(yǎng)好來,絕對不能三分鐘熱度。
綜上所述,也只有像靳宇軒說的那樣,才能兩全其美了。
靳太太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抓住靳宇軒的手,重重地點(diǎn)了一下頭:“嗯,那就等以后再說吧!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讓我養(yǎng)巨型阿拉斯加哦!”
“好,我答應(yīng)你。”靳宇軒寵溺地滿口答應(yīng)下來。
小區(qū)的環(huán)境很幽靜,走過了兒童游樂區(qū),花園那邊兒倒是人煙稀少,微涼的天氣也不像仲夏時節(jié)那么多蚊子,這是最讓夏清雅高興的了。
沒辦法,誰讓她是個招蚊子的血型呢?
走了挺長時間,靳宇軒指著前面花叢中的石凳:“坐一會兒?”
“好。”
夏清雅正要坐下,卻被靳宇軒制止了,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石凳涼。”
好吧,既然有人甘愿做肉凳,如果不領(lǐng)情豈不是顯得很不禮貌?靳太太背對著他就坐下了。
靳宇軒的雙臂環(huán)著夏清雅的腰,臉頰貼著她的后背,輕聲問:“冷嗎?”
“還好,不冷。”夏清雅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背靠著男人的胸膛,舒服地挨著。
隔著一條小徑,有一對年輕夫婦牽著一個孩子走過。
爸爸很有耐心地教孩子數(shù)數(shù),全家人都跟著數(shù)字的節(jié)奏來邁著步子,小家伙精神頭兒挺足,那聲音夠響亮的。
夏清雅循聲望去,只見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子,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很機(jī)靈
。
身后的人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含笑道:“我們的孩子也會長得很好看。”
夏清雅側(cè)過頭,半信半疑地瞥他。
靳少爺十分篤定又自豪地吐出幾個字兒:“遺傳基因比較好。”
……靳太太沒打算再接這話,這男人自大起來真是能讓人又好笑又可氣。
“亮亮長大了會比較像誰呢?”靳太太的思維很快就跳到了干兒子的身上,“長相其實(shí)只要端正,倒沒什么問題,只要性格不隨他爹就好了。”
直到現(xiàn)在,夏清雅對徐佳楓還是很有看法。
一個大男人,在處理感情問題上居然比女人還要怯懦,叫人看了就窩火。
都多大的人了,還事事都聽老媽的,就不能有點(diǎn)兒主見嗎?還算不算個男人啊!?
靳宇軒聽著老婆對好兄弟的指責(zé),并沒有第一時間為徐佳楓辯解。
等到夏清雅說完了,他才開口:“瘋子其實(shí)在十七歲以前還算個乖乖牌,后來他家里發(fā)生了一件事兒,他就變了。他的不著邊際,喜歡吃喝玩樂,不務(wù)正業(yè),不過就是他給自己披上的一件外衣。”
這還是夏清雅第一次聽說徐佳楓的事兒,好奇心就被勾了起來:“哦?他們家什么事兒啊?”
“他父親外遇,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我們走得近的幾家聽到了一些,據(jù)說他爸和外頭的女人在一塊兒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還生了一個女兒,比瘋子小十四歲。這事兒讓瘋子知道了,他幾乎暴跳如雷,因?yàn)樗哪赣H雖然強(qiáng)勢,卻是個得力的賢內(nèi)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還依靠娘家的背、景幫助瘋子他爸走到如今的地位。在瘋子的眼里,他媽就是個傳統(tǒng)又賢良淑德的好女人,對丈夫和家庭都挖心掏肺的付出,他爸憑什么出軌?但是讓瘋子意外的是,他媽其實(shí)早就知情了,只是沒有點(diǎn)破,甚至心甘情愿和他爸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名義上的夫妻。從那以后,瘋子就像變了個人,變得不愛回家,每天都呼朋喚友地在外頭瘋玩兒,也不愿意和他爸說話,在男女關(guān)系上也很……隨意。我們都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下去了,心里的坎兒他自個兒如果邁不過去,誰也幫不了他。但是莫菲菲出現(xiàn)以后,瘋子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為他說話,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轉(zhuǎn)變有多大。寶兒,他們倆的事兒就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咱不插手,也不要給任何的意見。兩個人的感情如何,只有當(dāng)事人最清楚,你一味排斥瘋子,興許莫菲菲還就稀罕他呢?”
夏清雅頭一回聽到靳宇軒說這么長一段話,還是聊別人家的“八卦”,他真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
這次也是因?yàn)閷ο笫切旒褩鳎湃滩蛔≌境鰜戆桑?
其實(shí)徐佳楓之于靳宇軒的意義,和莫菲菲之于夏清雅的意義是完全等同的,都是過命的交情,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誰不想護(hù)短呢?對上靳宇軒帶著一絲請求的目光,夏清雅撇嘴道:“好吧,我不插手。不過你最好跟他說,菲菲是個倔脾氣,她要是決定了的事兒,絕對不是那么容易回頭的。你讓他積極主動表現(xiàn),爭取寬大處理吧!能不能行,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