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靳宇軒一打岔,夏清雅的眼淚倒是止住了,手下的動作還是很輕,生怕一個大意就把男人弄疼了。
她聽話地一邊上藥,一邊對著靳宇軒的傷口吹。
靳少爺扭過頭去看她,從這個角度剛好看到她的側臉,白皙的臉頰細嫩得連毛孔都看不見,燈光的映照下,那一層白色的細細絨毛很是可愛。
夏清雅很認真,那一絲不茍的樣子仿佛在雕刻一件藝術品,而不是給人包扎傷口。
目光灼灼,靳少爺很快就換了個位置欣賞,誰讓他女人的領口正敞開著呢?這不正是向他發出了邀請么??
察覺到男人的呼吸發生了變化,變得沉重起來,夏清雅納悶兒地抬起頭。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氣絕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看哪兒呢??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想這個?”
“食色性也,我只是遵循本能,有什么不可以?”靳宇軒很是不以為意。
他湊到小女人的面前,語氣曖昧:“傷的是后背,不會有影響的,不信,咱倆換個姿勢試試?”
夏清雅先是怔了怔,過了幾秒鐘,懂了,小臉爆紅。
果然跟不上靳少爺的節奏,這貨自打開葷以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和她獨處的時候,恨不得隨時隨地把她撲倒才甘心。
替他處理好傷口,夏清雅把藥箱收拾好,低著頭,狀似不經意道:“蘭蕓怎么樣了?”
她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刻意要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不想又勾起靳宇軒的怒火,可是突然停下的動作,不由自主握緊的小手,全都露了她的底。
靳宇軒把人摟過來,圈在自己的懷里,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死不了,我真該讓人下死手的,留著那女人始終是個隱患。”
雖然如今的蘭蕓已經不復從前,但人被逼到了絕路,還有什么事兒做不出來??
這次不也是太大意,才會讓蘭蕓鉆了空子嗎?要是對她早有戒備,盯防夠緊,夏清雅就不會發生意外。
這樣的事兒發生一次,已經是靳少爺忍受范圍的極限,他斷然不會再讓這事兒發生第二次。
不過家里老頭兒發了話,要他適可而止,別把事情鬧大。
所以靳宇軒的話聽在夏清雅的耳中,也是心里大驚。
她牢牢抓住靳宇軒的手,連忙懇求他:“就這樣算了好不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鬧出人命,那你也要負法律責任,為了這么個人,不值當啊!”
聽著他女人口口聲聲都是在為他著想,靳少爺的心里美得直冒泡。
當即心滿意足地捧著夏清雅的臉,親了又親:“還是我寶兒知道心疼我,真乖!”
堂堂一個跨國公司的大總裁,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在自己女人面前撒嬌求安慰,要是讓飛揚集團那些員工們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
“你也別對那些人太心軟了,有些人并不值得同情,還有黎軍那個家伙,他要是和你聯系,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雖說蘭蕓已經被控制住了,但還有一個黎軍在逃,不得不防。
夏清雅愣住了,吶吶的說:“這事兒還和黎軍有關?”
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樣的滋味兒,只覺得自己還真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人家輪番上陣要弄死她。
蘭蕓和黎軍本
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八竿子都打不著,卻為了對付夏清雅,成了搭檔。
靳宇軒沒有錯過夏清雅眼底受傷的神色,他摸摸她的頭:“別想那么多,那家伙本來就認錢不認人,只要有人給他錢,他就可以六親不認,和他劃清界限也好。不過從今兒起,你不能再單獨出去,直到找到黎軍為止,不然太危險了。”
夏清雅錯愕地抬頭,對上靳少爺無比認真的神情,不禁哀嚎一聲,把臉埋進被窩里。
從此自由是路人啊!
她試圖和靳少爺談條件:“那我去上班的時候總不能還讓人跟著吧??那多不自在啊!要不這么地吧,我去哪里都跟你報備,好不好?”
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就這么巴巴地看著靳宇軒,讓靳少爺差點兒就服軟了。
可是在她的人身安全面前,一切都不重要,靳宇軒也不怕麻煩,他要的是萬無一失。
不管夏清雅撒嬌還是鬧脾氣,亦或是最后還使用了“武力”,都沒辦法讓這男人妥協。看著他手臂上自己留下的一個個牙印,夏清雅蔫了。
觀察了一夜,夏清雅的身體沒什么大礙,總算能出院了,她樂得就跟放出籠子的小鳥。
但那笑容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不但被某人牢牢護在懷里,身后還跟著好幾名黑西裝,一個個壯碩無比,還冰山一樣的冷酷。
不用說,夏清雅也知道那是靳宇軒安排來保護自己的,俗稱保鏢。
長這么大以來,她還從來沒體驗過這么奢侈的大排場,出入都被人跟著,也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兒。
夏清雅悄悄扯了靳宇軒的衣角,男人便低下頭來,遷就她的高度。
“怎么了?”靳少爺好脾氣地問。
“他們要跟我到什么時候??”這才幾分鐘,她就覺得壓抑了,哪怕保鏢們還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氣氛卻是凝重了許多。
靳宇軒替她順著不聽話的劉海,微笑道:“不是說了嗎?找到黎軍,他們就會從你身邊撤退。”
“那要是黎軍一直都躲著不出現呢??”夏清雅做最壞的打算。
靳少爺聳聳肩:“那就一直跟著你,保護你。寶兒,你會不會太抬舉那家伙了呢?你以為他身無分文的,真能躲一輩子??”
抗議無效。
在安全問題這樣的大事兒上,夏清雅向來是拗不過靳宇軒的,這男人很寵她沒錯,所以才會將和她有關的每一件事兒都看得比天都大。
夏清雅回到家,少不了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的,夏啟巖夫婦對她的在意并不比靳宇軒少。
桑雅蘭本來是想在醫院里陪夏清雅過夜的,想好好照顧女兒,可是夏啟巖說了,人家小兩口待著好好的,她干嘛非要去做電燈泡??
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回家,桑雅蘭老早就吩咐阿姨燉了湯,要給夏清雅補一補。
吃飯的時候就更是一個勁兒地給夏清雅夾菜,不一會兒,她面前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一樣高了。
夏清雅苦著臉,在桌子底下悄悄拉靳宇軒的手,向他求助。
但這可惡的家伙卻像完全不懂似的,只是反手抓住她的小手,還握在手里挨個兒把玩她嫩蔥似的纖指。
沒辦法,夏清雅只能以慷慨就義的姿態慢吞吞地吃飯。
這模樣可把夏清逗樂了:“小雅,你怎么跟吃砒、霜似的?這可是媽忙了大半天才張羅好的呢,你要是不領情,她會傷心的。”
桑雅蘭生怕給女兒造成壓力,緊張而飛快地向夏清雅看了一眼,忙解釋道:“不會不會,小雅估計沒什么胃口,喜歡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不用都吃完。”
“中午在外邊吃得比較飽,所以現在還不太餓,我先喝點兒湯好了,晚點要是餓了再吃。”夏清雅歉然地笑道。
母女倆相視一笑,都愉快地吃著飯,夏啟巖不時和靳宇軒聊起生意上的事兒,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考慮到夏清雅的身體還比較虛弱,所以靳宇軒在飯后就告辭了,他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他前腳剛走,夏清后腳就到夏清雅的房里來了。
夏清雅放下手里的建筑設計期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姐,快過來坐。”
看到她床上那只巨大的“大白”玩偶,夏清笑道:“你看看你,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我看宇軒都快把你寵壞了。”
要說這只大白,還真是靳少爺親自去買的。
起因是他女人某天跟他撒嬌,說沒有他抱著,晚上就睡不著。靳少爺聽了自然龍心大悅,又提起要她搬回來住的事兒,誰知夏清雅這小狐貍卻說,要給她買一個大大的玩偶當替代品。
于是,白白憨憨的大白,就成了靳少爺的替身,夏清雅還暗地里給大白取了個名字:軒軒。
“姐,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樣,每天都那么優雅高貴的活著,我自由隨意慣了。除非不得已的場合,不然我還真喜歡T恤牛仔褲。”
姐妹倆相處,夏清雅說的自然是心里話,她也確實向來都不喜歡那些東西。
夏清替她拉高下滑的衣服領口,嘆了口氣:“要是人人都能隨心的活著,那就好咯!”
很少在夏清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疲憊,落寞,感傷,還有淡淡的哀愁,這讓夏清雅很不安。
她拉著夏清的手:“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夏清低頭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又看看夏清雅,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她想說的事兒很難以啟齒。
“那個……小雅,你方不方便借我點兒錢?”糾結半天,夏清吞吞吐吐道。
“可以啊,你要多少?”夏清雅壓根兒就不問借錢的緣由。
夏清為難地咬了一下唇,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三百萬。”
“三百……”夏清雅嚇得大叫出聲,幸好夏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然那聲音一準兒會驚動家里的其他人。
“我的錢在股市被套牢了,還有大部分和朋友投資開了一個酒莊,但一直都是虧損的狀態,最近剛好又有個項目很不錯,我不想錯過,又不想問爸媽要。所以……”
夏清雅倒也實誠,她索性跟夏清交了底:“我沒多少積蓄,而且這幾年掙的不算多,之前還給黎家一部分,目前也就只有幾萬。不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問問宇軒。”
三百萬這個數對靳少爺來說,還真算不得什么。
難得他女人開口,他幾乎立馬就應允了:“傻,借什么?我的就是你的,要多少盡管跟我說。不過寶兒,你突然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