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莊嚴手里面,居然還有紅星章這種好東西之后,要說林蕭心里面沒有羨慕嫉妒恨,那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東西是李莊嚴他爺爺給他留下來,但這畢竟是紅星章啊,放眼全國,滿共也沒有幾枚了,尤其是這東西是在早期的國內戰爭年代頒發的,當時蘇維埃政權還非常弱小,所以保存下來的也沒有幾枚。
目前所能夠看到的幾枚,就是當年先總理等人捐獻給軍事博物館,用于展出的那幾枚,至于其他的,大多數已經流失不知去向了,只有少數幾枚存世,也都珍藏在那些老將軍們的后人或者相關人物手中。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種東西不可能再面世了。
所以林蕭想到李莊嚴那種貨色,居然都能握有這么一塊兒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心里面當然是很不舒服的,雖然這東西其實不是真正的免死金牌,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可以在關鍵時刻,保住李莊嚴的一條小命。
政府雖然對于違法犯罪的打擊是不遺余力的,但是也要看到,律法不外人情,有的時候,個人感情依然可以起到很關鍵的作用,至少是在量刑的時候,人情關系就能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比如說李莊嚴本來犯罪當死,可是突然出現的紅星章,就有可能影響到一些大人物的心情,讓他們想起李莊嚴的爺爺來,那么在量刑當中施加一定的影響,選擇較低一檔標準來量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總而言之,這東西確實能夠給持有人帶來許多好處。
當然了,如果李莊嚴犯下的事情很多,每一條都夠得上死罪的話,那么他就算是持有紅星章,就算是有他爺爺的余蔭在,也無法為他保住這條命。
于是林蕭在感慨了一陣子之后,就問何洋道,“你跟在李莊嚴身邊兒也有一陣子了,有沒有發現他有什么足以致命的問題?”
林蕭這么問,自然是有用意的。
李莊嚴跑出來,想要謀奪超級電池項目,據為己有,這當然是林蕭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雖然說這個項目表面上是掛在歐世明名下的,但這不過就是一個宣傳的噱頭而已,是為了讓那些洋鬼子們入彀的誘餌,事實上這個項目還是掌控在林蕭的手中,所以李莊嚴這個舉動,當然會遭到林蕭全力反擊。
既然李莊嚴選擇了做敵人,那么林蕭當然要摸清楚他的一切弱點和把柄,然后隨時都能弄死他,唯有如此,林蕭心里面才能夠踏踏實實。
不然的話,若是每一個對頭都狡猾如狐貍一般,豈不是說林蕭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足以知名度問題?”何洋聽了林蕭這話,又看到他凝重的眼神兒,心里面頓時就明白林蕭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換句話說,這是林蕭在問他李莊嚴的底牌在哪里,有沒有被一擊致命的弱點,也就是在跟他討要投名狀。
不然的話,人家拼什么相信他何洋,是真心投靠呢?
特勤處可不是一般的國企單位,花點兒錢就能塞人進去,這可是特殊崗位公務員啊,每年的待遇、福利和補助,加起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在目前的形式下,也沒有什么大的風險,這么好的工作崗位,他何洋不拿出點兒誠意來,豈是那么容易進得去的?
于是何洋就沉思起來,他跟在李莊嚴的身邊兒,時日不長,所以一些核心的秘密,其實并沒有接觸到多少。
但不管怎么樣,他好歹也是異能者,所以在李莊嚴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而且之前也出過幾次手,將李莊嚴的對頭給坑得比較慘,所以李莊嚴最近越來越把他當回事兒了。
前一陣子的時候,李莊嚴就帶著他頻繁出去過幾次,跟一伙兒人碰面,當時的情形,何洋記憶猶新,所以此時想到,頓時眼前一亮。
“林先生,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否能夠有用處?”何洋抬起頭來,對林蕭說道。
“你說。”林蕭點了點頭道。
事實上,林蕭對于何洋的消息,還是有點兒期待的,畢竟他好歹也是一個異能者,而且還是精神力異能者,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放在特勤處,那也是要受重用的,更不要說李莊嚴一個京城的高等混混,他遇到何洋這樣的人,肯定是要充分利用的。
所以,林蕭一開始就相信,從何洋的身上,一定可以得到關于李莊嚴的部分弱點。
只要抓住了李莊嚴的把柄,那么解決他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不需要再擔心什么了。
于是,林蕭的目光就很期待地看向了何洋,希望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個好消息。
“最近一周,李莊嚴跟幾個猶太人接觸很頻繁。”何洋認真地對林蕭說道。
“猶太人?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嘛。”林蕭聽了,心中一動,不過臉上卻沒有什么太特別的表情,只是風輕云淡地說道,“如今在華夏國內做生意的猶太人也不少,李莊嚴自己有產業,跟猶太人接觸,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其實林蕭這話,倒是也沒有什么問題。
確實如同林蕭所言,如今華夏國內的猶太人很多,兒對于華夏人而言,除非你去翻看他們的證件什么的,否則的話,基本上很難分辨他們是不是猶太人。
畢竟就像是西方人看華夏人,覺得華夏人都長得一個樣兒,華夏人看西方人,也分不出他們究竟是具體是西方哪一國的人。
事實上,華夏的猶太人很多。
自從鴉片戰爭之后,就在黃河岸邊的猶太人最終被同化之時,新的猶太移民又來到了華夏。
此后一個世紀里,來華的猶太人形成一股持續不斷的潮流,差不多一百年的時間里,據不完全統計,在華夏境內的猶太人約有五萬左右。
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明珠的猶太社團已成為華夏境內各猶太社團和聚居地中最大、最活躍且最具代表性的一個。
這不僅因為它由塞法迪猶太人、俄國猶太人和歐洲猶太難民三部分組成,而且還因為它開展了廣泛而十分成功的經濟、政治、文化活動,而且與世界各地的猶太社團保持著十分密切的聯系。
當時在明珠的猶太人總數超過三萬,形成了遠東地區最大的猶太社團。
人丁興旺的社團有著自己的辦事處、會堂、學校、醫院、俱樂部、公墓、商會、以及五十多種刊物、活躍的政治團體(從空想社會主義到錫安主義修正派)和一支小小的部隊——上海萬國商團猶太分隊——這恐怕是當時世界上唯一的一支合法的猶太部隊。
當時在華夏境內猶太人,善于經商辦實業,擁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在沒有反猶主義的寬松氛圍中開展活躍的政治活動,具有很高的文化素質,他們積極辦報出刊,熱心文化教育事業,與華夏老百姓、華夏行政當局和華夏的民族民主力量之間,均能維系友好關系,同時與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和猶太組織保持著密切聯系。
這些特色,也就構成了現在所談論的猶太民族離散史上的“明珠模式”。
“明珠模式”成為一個熱點,還因為明珠救助了數萬猶太難民。
當年納粹瘋狂迫害屠殺猶太人的時候,不少國家都對急需救助的猶太難民關上了大門,而明珠因為種種復雜的原因,成了全球唯一向猶太人敞開大門的城市。
從1933年到1941年,明珠先后接納了三萬多名來自歐洲的猶太難民。
這些人當中,除數千人經明珠去了第三國外,到1941年12月珍珠港事變發生時,仍有大約兩萬五千名猶太難民在此棲身,明珠一個城市所接納的猶太難民,比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和印度所接納的猶太難民的總和還要多。
所以,猶太人在華夏的活動,其實是很頻繁的,即便是新朝建國之后,他們也很活躍,當然了,中間雖然沉寂了一陣子,但是當華夏重開國門,對外開放之后,猶太人們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第一時間就重返華夏了。
事實上,華夏國內的很多商業金融機構,背后都少不了猶太人的影子。
這些人在幕后掌控著許多關鍵的產業,甚至對于當地官方都形成了很重要的影響力。
正因為如此,林蕭才跟何洋說,這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若是李莊嚴不認識幾個猶太人,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當然了,就林蕭本人而言,他對于猶太人并沒有什么好感,這伙兒人坑蒙拐騙偷,什么事兒都敢干,只要是有利潤在前面,哪怕是蚊子腿上的肉,他們也不會嫌少的。
所以林蕭對于猶太人一直保持著非常警惕的心態,而正如他所反感的那樣,猶太人每年從華夏搜刮走的利潤,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何洋聽了林蕭的話,卻搖了搖頭道,“如果只是隨便聊聊天,談談生意什么的,倒是也罷了,他們所談論的事情當中,我聽到了一鱗半爪,好像是什么河豚計劃的事情。”
“你說是,河豚計劃?!”旁邊的韓雅聽了,卻是眼神一斂,神光四溢地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