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相信,這麼靈便的身手會出自黎瑞思這個向來手足無措的笨拙媽媽。
尹天賜徹底鬱悶到了!
西部,蕭家大院。
此刻,澹臺千雪的臉色很難看,幾乎可以用“臭”來形容,漂亮美豔的臉蛋上不知被什麼花草樹枝給刮傷了,留下難看的擦痕,還有半邊是紅腫變形的。
右手胳膊也被吊起來,看起來無比悽慘。
何田玉有些抱歉地望著澹臺千雪:“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遠道而來,卻讓你受這種委屈,實在是我這做主人的罪過……”
何田玉的確很抱歉,好歹人家是國際友人,在自己家裡弄得傷痕累累——可別把大夏國熱情好客的名聲給弄沒了,那可真是她的罪過了。
戰鷹走過來,遞給澹臺千雪一支藥膏:“擦擦。”
澹臺千雪哼了一聲,轉過身不理他。
戰鷹內心也有一絲歉意——不讓人接近自己,這是人體的本能反應,很多時候都由不得自己的理智控制。
將澹臺千雪揮飛出去,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是戰鷹沒料到的——其實受傷事小,面子事大。
澹臺千雪地位超凡,素來心高氣傲,怎能忍受這奇恥大辱?
所以,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給戰鷹。
戰鷹將藥膏收回來,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你是醫生,應該有比我這更好的藥。”
澹臺千雪回頭,瞪了戰鷹一眼,一把搶過戰鷹手中的藥膏,惡狠狠地給自己擦臉。
戰鷹扯出一絲笑的弧度,冰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軟化:“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
澹臺千雪冷哼一聲,想反脣相譏,又覺得這樣對待自己的情郎,別引起他的反感,閉眼好生深呼吸了幾下後,方纔放緩語調:“你不喜歡別人接近你,這我知道,吃了虧我也不怪你。但是,爲什麼你卻讓那個女人靠近你?”
澹臺千雪還待說什麼,客廳裡尹海澄卻笑瞇瞇地端著托盤走進來。
彷彿天生的不對盤,澹臺千雪看到她就自然而然地閉上嘴,白了尹海澄一眼,不吭聲了。
“讓誰靠近你啊?”
尹海澄笑瞇瞇地走過來,將托盤中的紅棗蓮子羹端放在何田玉面前:“媽,你喝點甜湯,這個可是好東西,多喝了保管你越活越年輕。”
何田玉接過來,笑著:“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年輕幹什麼?我呀,只要你們平平安安的在我身邊,我就開心了。”
尹海澄笑著:“這不是都在您身邊呢嘛!”
何田玉的眼睛都笑得瞇起來:“對對對,都在身邊呢!東兒,你,還有然然……”
“還有爸爸。”尹海澄笑著接口道。
何田玉也笑:“那老傢伙,身體硬朗著呢,不擔心他,不擔心他。”
客廳外的小院子裡,蕭應欽正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喝著茶,哼著曲兒,逍遙自在地曬太陽呢。
尹海澄笑起來,現在無疑是最開心安穩的時光,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連那位過來跟自己搶男人的澹臺千雪都透著幾分可愛。
“澹臺小姐,我給您盛了一碗甜湯,不知道你是否喝得慣?”尹海澄將甜湯遞在她的面前,笑意盈盈。
“不喝。”澹臺千雪自然沒有好臉色給尹海澄看。
尹海澄略過誇張地驚訝:“原來您不喜歡呀?那隻好我來喝啦,這好東西可別浪費了。”
澹臺千雪一聽,頓時氣炸——這女人有沒有點待客之道?看不出她是說氣話嗎?看到尹海澄垂涎的樣子,澹臺千雪忍不住鄙視了一番,然後很強悍地從對方手中搶過那碗甜湯,也不顧自己形象,呼啦啦一通喝,將那碗甜湯直接灌到自己的肚子裡。
尹海澄看得笑瞇瞇的,朝邊上的戰鷹擠了擠眼:“你要不要來一碗啊?”
戰鷹瞪了她一眼——這女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甜的。
尹海澄掩起嘴,笑得更厲害了。
正在慢慢地享用甜湯的何田玉看到澹臺千雪如此彪悍的喝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澹臺小姐,您慢點喝,要是喜歡,我讓海澄在再熬點……”
澹臺千雪喝完一碗湯後,心裡暗暗地鄙視了一番:夏國人,只懂得將時間和精力花在吃上面,連碗湯都做得這麼好吃美味,可見玩物喪志,以後的戰鬥力絕對不會好到哪兒去。
“味道不怎麼樣。”澹臺千雪一臉挑剔。
這話讓何田玉頓時不滿起來:“是嗎?那澹臺小姐好像比我這個老婆子還要能吃呢……味道不怎麼樣的東西還喝了一大碗……”
澹臺千雪小麥色的臉蛋迅速漲成了紫紅色。
尹海澄用托盤擋住自己的笑臉,爲自己的婆婆點贊——這個吐槽很是得勁啊!
戰鷹出口解圍:“公主也不喜歡吃甜的,別難爲她。”
尹海澄瞪了戰鷹一眼:什麼“公主”“主公”的!這年頭還有所謂的“公主”?啊呸!少在那張臉上貼金了,噁心死人……
戰鷹收到她狠狠瞪過來的眼神,有些無奈——這女人就不能別那麼小氣?剛纔纔跟她說明她是不一樣的,怎麼一轉眼又要到他這兒來找自信?
說話越是客氣好聽,往往就意味著關係越是疏離冷淡。
改天,他得跟尹海澄好好溝通一下,別老是跟他拆臺。
戰鷹暗暗想著。
澹臺千雪聽了,頓時開心地笑起來,得意地朝尹海澄翻了一個挑釁的白眼,轉而朝戰鷹甜膩地開口:“還是戰你最瞭解我。”
雖然澹臺千雪也喜歡吃甜食,但是此時此地,她可絕不會給自己拆臺。
何田玉自然看不慣自己的兒子聯合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兒媳婦,冷淡疏離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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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客人既然不喜歡吃甜食,你這個做主人的,自然要好好地跟海澄說一下,委屈了客人,倒說我們蕭家待客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