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再次亮起。
兩兄弟翻身,抱胸,冷冷地看著被撞得頭昏目眩的尹天賜。
黎瑞思也被那聲“哐啷啷啷啷啷”的聲音給徹底吵醒,坐起身子,睜開眼看清楚房間裡抱著腦袋的男人還有房間中掛的東西后,不禁嚇得徹底清醒:
“誰掛的銅鑼啊?這東西你們怎麼找到的?”
尹天賜撞上的是一面明晃晃的銅鑼,此刻正喜慶地在空中轉(zhuǎn)著圈,向大家展示它圓潤快樂的身體——
“嗡嗡嗡嗡……”餘音繞樑,久久不止。
尹天賜定睛看去,胸中一口惡氣頓時堵住了!
尼瑪!居然在空中掛了十幾面銅鑼?跟個盤絲洞一樣,孫悟空來了都得被困住啊!
尹天賜瞪向牀上的兩個小混蛋:“你們真惡毒!”
兩個雙胞胎兄弟眼神冷冰冰的:“叔叔,是你死心不改。”
眼看這三人氣氛不對,黎瑞思連忙翻身起牀,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銅鑼,拉著尹天賜的手往外走。
她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哦,兩個小孩不懂事,你不要見怪,這麼晚了,趕緊去睡吧。”
“我——”尹天賜還待說什麼,卻被黎瑞思一口打斷。
“你是想來看看我們是吧?我們睡得很好,你放心吧,以後不用半夜來看我們噠。你也要注意早點休息哦!”黎瑞思歉意地望著他,對他的心事很瞭然,但是現(xiàn)在她身邊有兩個精明似鬼的兒子,註定他的情路坎坷艱辛了。
尹天賜再度被她拒之門外,他扒著門,心酸地望著她:“你——”
“又要我?guī)湍愦荡祮幔俊崩枞鹚纪蓱z兮兮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抓住他的胸口衣襟,往下一扯,然後對著他再度被撞紅腫的額頭輕輕地吹了幾口氣,“不痛哦!以後小心點。”
他趁她紅脣嘟起的時候,迅速地偷香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我很小心了,是你的兩個兒子太狡詐!”
他的“誇讚”讓她笑瞇了眼,她一把將他推出門外:“是你太笨了。”
尹天賜鬱悶地頂著頭上的大紅包,還有一腦門子的“嗡嗡嗡”,回房去了。
第三次的竊香之旅,再度宣告無功而返。
接二連三的竊香之旅,均已失敗告終。
但這些會阻止尹天賜竊香的步伐嗎?答案,不會!
經(jīng)過再三的醞釀和盤算,一身武裝的尹天賜雄赳赳氣昂昂地進行了第四次的竊香之旅——
只見他頭戴鋼盔,左手持棒球手套,右手持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然後小心翼翼地閃進去。
十秒鐘後,警鈴爆響!
“叮鈴鈴鈴!!!!!”
尹天賜暴怒地扯下自己的鋼盔,氣吞山河地怒吼:“誰在這裡安的警鈴????”
黎瑞思從牀上翻下來,手腳伶俐地關(guān)掉警報器,無奈地看著尹天賜:“定睿昨天剛買了一個玩具警車,定智拆拆弄弄,做成了一個警報器……沒想到——”
她當(dāng)時還誇自己的小兒子有天賦,懂得拆卸,沒料到是小兒子們想盡辦法折騰尹天賜來的。
尹天賜怒氣衝衝,拎著棒球棍就要朝兩個小壞蛋走去。
黎瑞思唬了一跳,連忙攔住他:“他們都在睡覺呢,你就原諒他們吧,爲(wèi)了保護我,他們都好幾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尹天賜也悲從中來,一把抓住黎瑞思的手臂,悲聲道:“看著我!你看著我!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也佈滿了血絲?我也好幾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黎瑞思打了一個呵欠,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早點洗洗睡吧!我好睏……”
尹天賜哀求:“你陪我一起睡。”
黎瑞思一掌將他拍了出去:“回去自己睡!”
第五次,竊香之旅。
尹天賜踢到了一張橫放在地上的椅子,瘸著腿跳回了房間。
第六次,竊香之旅。
尹天賜剛摸到門把,就被電流擊穿全身,渾身抽搐著回到房間。
第七次,竊香之旅。
戴上絕緣手套的尹天賜終於打開了房門,直接被一桶冷水澆了個透心涼,打著噴嚏回到房間,半夜找傭人來給他添被子。
第八次,第九次,第十次……
傷痕累累的尹天賜神情呆滯,坐在餐桌上半天才喝掉半碗粥。
黎瑞思打了個呵欠,水靈靈的桃花眼裡,也佈滿了血絲,她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不過還能支撐著給定睿定智剝雞蛋,倒牛奶。
“媽媽,我想吃漢堡包。”黎定智伸手指向餐桌上的擺放得很誘人的西式餐點。
一旁站立的大廚鄭大廚連忙伸手將那一碟漢堡包端過來遞上。
黎瑞思和黎定智均朝他甜甜地一笑:“謝謝。”
鄭大廚很喜歡黎瑞思的兩個孩子,笑容格外親切:“喜歡什麼,直接跟我說,只要想吃,我連滿漢全席都給你們做出來。”
黎定智崇拜地看著鄭大廚:“鄭爺爺,你還會做滿漢全席啊!好了不起哦!”
黎定睿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咬著湯勺,一派天真可愛:“鄭爺爺,我不想吃滿漢全席,就想吃棉花糖。你會做不?”
鄭大廚的臉?biāo)查g呆滯了。
黎瑞思撲哧笑了,對鄭大廚擺手:“大叔,你別理會定睿說的啊,他在跟你開玩笑呢。”
黎定智卻來了勁,雙手抓住鄭大廚的手,哀求:“鄭爺爺,我也想吃棉花糖,要粉藍色的,還要紅色的,黃色的也要……大街上賣的棉花糖都是白色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鄭大廚眼望著兩個小奶娃,心中第一次爲(wèi)自己不會做棉花糖愧疚起來。
“讓我想想,想想——”鄭大廚第一次爲(wèi)吃的食物犯了難。
另一邊,尹謹(jǐn)言秦姨正仔細地研究著尹天賜。
“動了。”
“三十五秒。”
“你說他這碗粥要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