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至的關心擾亂了景玉既定的心,她愣愣地看了會兒被安胥甩開的手,然後默不作言地轉過身。
安胥頹廢地嘆了口氣,提步走到牀的另一側,坐在景玉對面,溫柔似水地道歉:“對不起,我太害怕了!”
景玉擡眸,正視安胥的關心,“安胥,你太小題大做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
安胥搖頭,“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心無大患,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好嗎?”
景玉不語,安胥便抓起景玉的手,“我只是怕,像這次的痛經如果再上演一次,我會瘋的!景玉,答應我,好好愛惜自己!”
安胥手上過大的力道泄露了主人內心的不安,景玉吃痛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聞言,安胥鬆了一口氣,擁景玉入懷。
“我們什麼時候去臺北?”安胥的心緒還未平復定,就感覺耳邊一熱。
因爲此刻,景玉正對著他的而且小聲說話。
安胥不禁搖頭,把景玉拉離懷抱,點著景玉的鼻子問:“你的心是不是早飛到臺北了?”
景玉嫣然一笑,大方承認:“我想奶奶嘛!”
安胥只覺眼前的人太美好,手不由自主地攀上美人的臉,邊摩挲邊說:“我大概還需要三天的時間,你呢?”
“我隨時可以呀!” 景玉想也沒想就答道。
安胥啞然失笑,捏著景玉的臉頰,問:“你個小沒良心的,難道不用回家報備一下,順便住幾天嗎?”
“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景玉恍然,很自然地拉起安胥停在她腰間的手,“我先回家,你忙完了就叫我!”
景玉一心計劃,渾然忽略了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安胥呼吸變得急促,身體某處蠢蠢欲動。
景玉發現安胥的異樣,一把推開安胥,縮到牀尾。
安胥暗恨自己定力不夠,說了一句“很晚了,早點睡吧”,然後逃也似地離開臥室。
景玉茫然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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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胥倚著門框,心跳越來越快,他是怎麼了,竟然到最後一刻忍不住了!
可是剛剛景玉的樣子,不,他不能再想了……
就在安胥準備去隔壁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景玉光著腳丫站在門前,四目交接的剎那,安胥如驚弓之鳥般轉過身。
“我頭髮還沒幹。”景玉的話簡短而不容忽視。
安胥不得不轉回身,一步步走向景玉,接過景玉手中的毛巾,隨景玉進了臥室。
景玉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只是當她明白安胥的體貼後,就無法再偏安一隅,雖然這一隅是她渴求的!
當背後的手滑至胸前,景玉笑了,果然,好心氾濫沒好結果!
安胥抱住景玉,用意亂前的最後一絲清醒在景玉的耳根吹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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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一縷陽光照入室內,景玉瞇著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無意間碰到橫在自己頸下的手。
景玉一個機靈坐起身,天啊,她竟然枕著安胥的手臂睡了一夜!
用食指杵杵沒反應,景玉大驚,難道已經麻木到沒知覺了嗎?
眼睛移到安胥臉上,睡顏良好,正常無差,應該是她多慮了!
突然,景玉發現新大陸般挪上前,小心翼翼按上安胥的喉結,像玻璃彈珠會左右躲閃,真好玩!
景玉興奮過頭,徑自用手捏起喉結上的一塊皮,不停地在指尖碾玩。
此刻,她已經忘記躺在牀上的是個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安胥!
突然,安胥睜開眼睛,景玉嚇得彈開,跌坐在牀上。
“你醒了?”驚魂未甫,景玉拍著胸口道。
“我怕再不醒……”安胥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卻突然話鋒一轉,打趣道:“會被你揭層皮!”說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景玉害羞地用手掩面,也忍不住笑起來,“你幹嘛嚇我,我還以爲你生氣了!”
安胥笑而不答,用手摸了摸被景玉揉搓過的部位,一本正經地問:“紅了嗎?”
紅沒紅安胥不知道,可他看見景玉的臉紅了!
景玉答不得,抄起手邊的枕頭砸向安胥,“你早醒了是不是,還裝睡!”
安胥接住枕頭,勾著脣角,理直氣壯地反問:“我不裝睡怎麼能知道你有這種嗜好!”
“你……”景玉反駁不得,臉憋的愈發紅潤。
安胥見狀不好再鬧,忙示弱道:“好啦,開玩笑呢!”
可景玉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好轉,反而更蔫了。
安胥斂容,眉頭微微蹙起,“怎麼啦,真生氣了?”
景玉搖頭。
安胥不明所以,只好拉著景玉的手說:“摸吧,隨便你玩!”說著把脖子伸直,一副任你爲所欲爲的樣子。
“安胥!”景玉哭笑不得。
“不摸?”安胥問,遭到景玉一記白眼。
“真的不摸?”安胥又問,得到景玉三秒的注視。
“確定不摸?”
景玉動容了,那個突起隨著安胥的說話而輕微滾動,像黑夜裡的一輪明月讓她想忽視都不成。
“真要摸啊?”
直到此刻,看見景玉吞嚥口水的動作,以及躍躍欲試的手,安胥才發現被耍的那個人其實是他,因爲景玉真的感興趣!
景玉的手指再次碰到喉結的那一刻,安胥的身體觸電般抽搐了一下,然後便完全動彈不得了!
景玉沒有注意到安胥的反應,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安胥的喉結上。
揉揉按按,搓搓捏捏後,景玉收手,萬般嫌棄地說:“原來就這樣啊!”虧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這次換安胥哭笑不得,他拉住景玉的手,認真而無奈地問道:“玩也玩了,可以告訴我你在做什麼了吧?”
景玉靦腆一笑,絞著手指說:“我身上沒有,好奇!”
答案大出安胥所料,“別告訴我你沒摸過別人的?”
景玉點頭,她竟然點頭!
“景玉,你有爸爸,還有哥哥。”安胥強調。
“我哥不給我摸!”想起這個景玉就氣。
“至於我爸……我不敢跟讓他知道!”說到爸爸,景玉的聲音變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聽後,安胥頗爲無奈地表明立場:“我很榮幸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景玉羞到無地自容,把頭埋在身下,身體向外側歪去,眼看就要摔倒牀下時,安胥眼疾手快把人拉了回來。
被安胥摟在懷裡,景玉渾身不自在,“起牀嗎?”
“再陪我躺會兒吧!”
“好把!”景玉勉爲其難地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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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虛掩著,客廳裡傳來碗筷的碰撞聲,景玉扭頭看向安胥,安胥笑道:“是羅雨,還不去洗洗換件衣服,準備吃早飯!”
“那我先去了!”
“去吧!”
安胥捨不得起牀,因爲一旦起身,這張牀將再不會承擔兩個人的重量。
輕輕撫摸景玉躺過的地方,他該恨牀的質量太好嗎,爲什麼一點痕跡都沒有,就連牀上溫度他都分不清,那究竟是景玉的還是太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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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鏡子裡的人那麼陌生呢,景玉不禁伸手去摸。
她有多久沒有像鏡子中的人那樣笑過了?好像也沒多久!
杵了杵腮邊的酒窩,景玉又一次傻傻地笑起來,她什麼都沒說,安胥卻給了她想要的一切!
昨晚她被安胥強行按到牀上,被迫和他聊天。
她是女人,能感受到安胥身爲男人的渴望,可他竟然什麼都沒做!
景玉已經記不清他們都聊了什麼,好像提到過家禽的孵化期,也講到了毛毯的編織技術、紅酒的釀造、棉花的彈法,以及……書籍的印刷,還有什麼呢?
景玉越想臉上的笑容越燦爛,以安胥當時的狀況,恐怕不會比她記得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