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一眼就認定兩個人是適合的不多,而景玉和安胥是其中一對,只可惜,他們之間有了一個錯誤的開始!
該做的事一件都沒做,想做的事情又沒有,多坐無益,楊雨欣在暗處偷偷揪了揪樑落禾的衣角,然後擡頭看向安胥,表明立場:“安胥,很抱歉,在你和景玉這件事上,我站在景玉這邊,我已經對不起她一次了,所以以後,咱們還是少見面爲妙!”
安胥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很高興你們能站在景玉那邊,放心,我會全力配合!”
安胥臉上的笑自然而落寞,楊雨欣突然有種深深的負罪感,陸恩祺寧可拼了性命不要也想把安胥留下,而她,卻在這裡拐彎抹角地趕人,她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對不起!”楊雨欣慚愧地低下頭。
安胥搖頭,語氣溫和地安慰:“這一切都是我該得的,你不用說對不起!”
“是,你活該!”
突然,樑落禾冰冷地開口,安胥和楊雨欣聞聲側頭,正好看到兩行清淚滑過樑落禾的臉頰!
“你們男人都一樣,從來不問我們想不想,願不願意,只會一味地自以爲是地替我們做決定,我們有腦子有心,憑什麼事事都要聽你們的?安胥,你有今天的下場,活該!”
“落禾!”楊雨欣抓著樑落禾的肩膀,有捂住樑落禾嘴的衝動,雖然樑落禾說得都是實話,可就這樣血淋淋地把事情挑破,太殘忍了!
“雨欣,你護著他幹嘛,一個窩兒出來的耗子,沒一個好東西!”說著,樑落禾起身,扔下楊雨欣轉身就走。
她和景玉的經歷驚人的相似,心有多痛她知道,她可以原諒雪歌祺的所作所爲,卻不能原諒安胥!
“落禾!”楊雨欣起身去叫樑落禾,可樑落禾只留給她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無法,楊雨欣只好回身,抱歉地看向安胥:“安胥,落禾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在意,她就這個性子,脾氣上來了什麼都不顧……”
“雨欣!”安胥沒有讓楊雨欣繼續說下去,“沒關係,去吧!”
樑落禾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該罵!
“安胥……”楊雨欣爲難地低下頭。
“去吧,別讓落禾等太久!”安胥柔聲催道。
楊雨欣抿脣想了幾秒,然後輕輕點了個頭,轉身去找樑落禾。
看著楊雨欣離開的背影,安胥心底的苦水一陣陣翻騰。
“雨欣!”突然,他叫住楊雨欣。
“啊?”楊雨欣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安胥。
“景玉有時候很彆扭,愛鑽牛角尖,你們……多擔待她點兒吧!”
楊雨欣愣住,認識安胥這麼久,她第一次見安胥求人,而且還是如此的低聲下氣!
以安胥洞察一切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她對景玉的愧疚和包容,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求?
“你放心,我會的!”楊雨欣哽咽著保證,然後逃也似的離開念祺軒。
出了念祺軒,楊雨欣看到坐在車上等她的神情憔悴的樑落禾,開門上車,楊雨欣握住樑落禾的手,沒有說話。
車子平穩而緩慢的行駛,車外冷風呼嘯,車內死氣沉沉,楊雨欣和樑落禾靜默不言,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突然,楊雨欣神思一怔,猛地坐直身,緊握的粉拳懊惱都捶上頭頂,“落禾,咱們沒給紅豔回電話,她會不會急瘋啊?”
聞言,樑落禾木訥地看向楊雨欣,愣了幾秒,然後後知後覺地直起身,有些急切地朝司機吼道:“快點開,我們要回去!”
火急火燎地趕回思祺樓,楊雨欣和樑落禾一前一後奔回樓上,卻得知陸恩祺已經替她們打過電話!
“恩祺,謝謝你!”楊雨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複雜矛盾的心情,就算受了傷陸恩祺也一心一意爲她著想,可她呢,不僅沒有照顧他,反而跑去他最敬重的兄長前指手畫腳耀武揚威,這樣真的好嗎?
。。。。。。
楊雨欣走後,安胥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很久。
噹噹噹,大敞的木門被敲響,安胥託著額頭的手輕輕動了動,指尖滑向太陽穴,慢慢揉按起來。
羅雨等了幾秒,見安胥沒有說話,清了清嗓子,輕聲提醒:“少爺,該吃飯了!”
安胥擡眸看向羅雨,眸中的淡然在看到羅雨身後的幾人後突然有些變質,“我去餐廳吃!”
簡單的五個字,冰冷、不容置喙,卻又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彷彿不讓他去餐廳吃,他就不吃了!
羅雨愣了一瞬,不禁啞然失笑,積攢了一天的煩惱都隨著這一聲笑而煙消雲散!
轉過身,羅雨擡手揮退幾個送飯菜的侍女,然後心情大好地站在門邊等安胥。
安胥滿意地抿起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路過羅雨時,安胥停下腳步,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極力憋笑的某人,然後闊步離開。
餐廳內,圓形餐桌前,安胥挑了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羅雨站在他身後,他想也沒想,很自然地指著和他相隔一個座位的位置,簡單地命令:“坐下,吃飯!”
羅雨“哦”了一聲,眼角含笑地坐到安胥指定的位置,和安胥同桌共餐已是家常便飯,她已經沒有拒絕的習慣了!
只是當她坐下,不經意地側了一下頭,整個人便呆住了!
這個位置根本不是安胥隨便挑的,她還記得,景玉唯一一次在這裡用餐,就是坐在她和安胥中間的位置,雖然那時候安胥沒有參與那頓早餐,可他們三個曾真真實實地這樣坐過!
用餘光偷偷打量安胥,羅雨發現,她的少爺嘴角上揚,吃的津津有味,可是爲什麼她卻食不下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