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羅霏準備午餐後,安胥回到臥室。
景玉正在整理安胥的寶貝,一樣樣整齊地羅列在牀上,沒有放回到木盒裡。
安胥勾了勾脣角,坐到景玉身後,把人攬到懷裡,輕聲耳語:“好玩?”
景玉笑而不答,繼續手上的動作,“小葉黃楊木的密度大概在0.8左右,木盒壁厚8釐米,四周浮雕厚2釐米,所以它的重量應該在……”
“景玉!”安胥苦笑,收緊手臂,打斷景玉的計算,他該說他的女人太聰明瞭嗎?
木盒是用小葉黃楊木雕成的,因爲其中暗格衆多,所以要比同體積大小的盒子輕上許多,景玉這是在拐彎抹角讓他坦白從寬啊!
“這裡!”說著,安胥伸手按上木盒內壁的某處機關,只聽咔噠一聲,四周的內壁像摺扇一樣收起,裡面件件堪稱藝術品的玉雕呈現在景玉面前。
無獨有偶,每一件都是她,或喜或憂,或笑或嘆,完美無瑕!
景玉驚呆,回頭看著安胥,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安胥輕笑,拿起一個舉到兩人眼前,“這是在月色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的樣子,很美是不是?”
景玉撇嘴,雖然是用上等的慄黃玉雕琢,但依稀可見她的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哪裡美,醜纔是真的!
“這個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在宜海寧空。”安胥又拿出一個。
景玉點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倒不是她的記憶有多好,而是這一個她手裡端著一盆仙人球,盛裝仙人球的花盆她很熟,就擺在牀頭!
能把細節雕刻的如此細緻,可見安胥的用心!
等等,突然,景玉感覺哪裡不對……
“安胥,這是你雕的?”景玉瞪大眼睛問,若是假手他人,怎麼可能雕到這般程度?
安胥挑眉,捏著景玉的下巴,佯裝生氣地反問:“你認爲我會把你的樣子告訴別人?”
景玉忽視了安胥玩笑的話語,一顆心都沉浸在震驚之中,安胥竟然會雕刻?
“是姑父教的,爺爺不反對我們學,所以姑父就把他的畢生絕學都教給了我們。”
安胥解釋,其實他並非真的感興趣,若不是能以此爲藉口逃開非人的魔鬼訓練,他也不會學。
景玉沉默,摩挲著掌中的白玉,良久才說出一句話:“安胥,你的童年很難捱吧?”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安胥低語,這是當年白自向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激勵著所有人,既然做不了普通人,那就做人上人,去主宰普通人!
景玉吸了吸鼻子,仰著頭,強顏心酸地笑道:“那你現在是人上人嘍!”
安胥搖頭,吻著景玉的髮絲,輕聲笑道:“我現在是神仙!”
有景玉的日子,他的生活賽過神仙!
景玉莞爾,倒頭靠在安胥胸口,聆聽安胥的心跳,“安胥,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打開木盒,你有不舒服嗎?”
“怎麼會,只是……”安胥猶豫,頓了幾秒,又道:“我怕你看著這些東西心裡有壓力。”
壓力,若是沒弄清自己心意之前,這壓力肯定會有的,可現在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握住覆在小腹之上指節分明的大手,景玉無意間觸碰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求婚戒指,那是一枚精美絕倫的小巧鑽戒,紅豆大小的白鑽被雕琢成玫瑰形,兩毫米寬的戒身刻著淺淺的玫瑰莖葉,如果用放大鏡來看,還能看到莖幹上細小的玫瑰刺,逼真極了 !
“安胥,這也是你做的是嗎?”景玉擡起左手,舉到兩人眼前。
安胥點頭,輕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眼睛卻始終盯著景玉指間的戒指。
良久,安胥開口,帶著不安和不確定,“景玉,女人是不是都喜歡鑽戒?”
景玉挑眉,掰著安胥修長的手指低頭把玩,莞爾笑道:“你送的,塑料的我也戴,別人送的,再好我也不稀罕!”
話落的一瞬間,景玉失去主動性,交纏的手指被安胥握住,緊緊地!
“景玉!”安胥動情地叫著,聲音低沉喑啞,滿滿的柔情,卻沒有一絲慾望的摻雜。
景玉仰頭,看著安胥滾動的喉結,淡淡一笑,“安胥,我不像你,會洞察人心,有時候你在想什麼我根本猜不到,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了,我們就坦誠相待好嗎?”
安胥微笑,低頭含住景玉的朱脣,淺淺一啄,然後打開木盒另一道暗格。
裡面躺著一塊通體雪白、泛著幽幽青光的玉石,是雪玉!
景玉好奇,伸手拿起雪玉,第二道機關隨即被觸動,彈出一個透明的四方小盒,裡面有兩枚雪玉雕成的戒指!
“這……”景玉盯著安胥手中的四方小盒,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雪玉,產於南極大陸冰雪冷凍土之下,是迄今爲止發現的第二塊!”
“它材質不好,是玉中的劣品,甚至稱不上玉,只能算石頭。”
景玉不言,定定地看著安胥。
安胥勾了勾脣,猶豫了一瞬,又道:“它有一個特點,可以沾染人的體溫,從而與人的體溫同步,但它只能沾染第一個與它接觸的人的體溫,且一旦沾染就不會再變!”
說完,安胥看向景玉,眸中盛滿了期待,“景玉,你願意和我戴上這對特殊的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