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神情一僵,臉色變得很難看,任丹丹卻是雲淡風輕一笑,轉頭看向張馨丹。
“張小姐,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講清楚,你和成俊的相遇在我不要他之後,所以根本沒有你所謂的插足之說,你沒有錯,不用道歉,我任丹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最不喜歡佔別人的便宜,所以,你的道歉還給你!”
說著任丹丹後退一步,恭恭敬敬朝張馨丹回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鞠完躬,任丹丹直起身整了整外套,不可一世地斜視兩人,綿裡藏針地笑道:“還有,我後天去是因爲張總,跟你們沒有關係,所以,後天之後我們依舊形同陌路,如果你們答應,這兩張請帖我收下,否則不好意思,我不是菩薩,沒興趣普度衆生!”
“丹丹!”成俊沒底氣地叫了一聲任丹丹。
任丹丹冷笑,杏眸流轉,看著成俊無情地冷哼:“你不欠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和你,於我而言只是兩個礙眼的路人甲,我看都懶得看一眼!”
任丹丹的話無情之極,爽快之極,也無禮貌之極,她沒想把話說得這麼絕,如果這段時間成俊沒有糾纏她,或許她可以把兩人當成無關痛癢的陌路人,可是現在,她看到兩人就頭疼,讓她頭疼的人,她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
成俊和張馨丹被任丹丹盛氣凌人的姿態所震懾,一時愣住,忘了說話。
景玉覺得任丹丹的話說的太過,想要上前安撫,可是還未等她開口,任丹丹咄咄逼人的話語便再一次炮轟而來:“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等我給你們泡茶?還是想要收回我手中的請帖?如果都不是,請你們馬上離開,人嘛,最起碼的自知之明得有,這裡不歡迎你們,以後麻煩繞道而行,別再來自討沒趣了!”
再好的脾氣,再大的愧疚也禁不起任丹丹這般不留情面的奚落,張馨丹憤恨地瞪了一眼任丹丹,挽過成俊的胳膊,氣沖沖地轉身。
路過肖墨,張馨丹用另一隻手拉過肖墨,一句話不說,拽著人就往門外走,她家雖然不是A市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但她畢竟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站住!”任丹丹優越感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張馨丹猛地停下腳步,狂嚥了幾口唾沫,極力壓制自己想要爆發的怒氣,忍,至少這兩天她要忍!
“肖墨,誰允許你走了?把我們宜海寧空當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玩過家家呢?”
從成俊與任丹丹交流開始,肖墨便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別說一個字,就是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在他臉上出現過,可是現在,聽到任丹丹喊他的名字,肖墨竟然抑制不住地彎起脣角!
拂開張馨丹揪著他衣袖的手,肖墨後退一步擡眸看向成俊,“你們先走吧,晚上我去找你們!”
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和肖墨拒人千里的性子有著明顯的不符。
“肖墨?”張馨丹一臉不解地看向肖墨,他們被奚落的還不夠嗎,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沒有理會張馨丹,肖墨轉身朝任丹丹走去。
“肖……”
“馨丹!”成俊把張馨丹拉到懷裡,阻止張馨丹再說話,“肖墨一向有分寸,他做事咱們不該管,也管不了了!”
“可是……”
“沒有可是,丹丹已經答應參加咱們的婚禮,咱們的目的達到了,走吧!”
。。。。。。
肖墨在景玉和任丹丹的注視下步調從容地走回桌邊,他不知道任丹丹留下他的目的何在,但他可以肯定,絕對和成俊沒有關係!
走到桌邊,肖墨眸色泰然地立定,嘴角掛著迷人的笑容,這樣的笑他從不輕易示人!
“呼~”良久,任丹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毒舌婦不好當,第一次親身試驗她便有些敬謝不敏,以後心裡不痛快還是忍著吧,實在不行就找景玉發發牢騷!
調整好之後,任丹丹語氣冰冷,頗不友善地審問肖墨:“你認識仲恆?”
“仲恆?”肖墨的臉上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仲恆是誰?”
任丹丹冷笑,咬牙哼道:“少跟我裝蒜,你和肖帥是一夥的,會不認識仲恆?”
“呃~,任小姐,我好像被你搞糊塗了,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仲恆是誰?”
肖墨的表情很認真,眼神很專注,不像說謊的樣子,一直沉默的景玉再也壓不住內心的疑慮,屏住呼吸急切地問道:“你真的不認識仲恆?”
“不認識!”肖墨堅定地搖頭。
“你是肖帥的哥哥嗎?”
“是!”
“他認識仲恆嗎?”
“這個,我一直國外,不太清楚,但我沒聽他提過!”說完之後,肖墨低頭想了片刻,然後看著景玉,再次點頭確認,“如果他說我會有印象的!”
景玉/腳步有些不穩,雙手撐在桌上,低著頭喃喃又問:“肖帥爲什麼來A市,你知道原因嗎?”
“哦,小帥對陸氏和A市的空氣質量一直很好奇,早就說要過來看看,這次來是因爲家父給他安排了一次相親,他不想接受就從家裡跑出來了!”肖墨據實答道。
陸氏!空氣!相親!
沒錯,都對,當初肖帥就是這麼和她們說的!
可是,肖帥到底認不認識仲恆,他是不是仲恆派來的人?
看到景玉時而抿脣時而皺眉的痛苦模樣,任丹丹伸手摟住景玉,一起陷入沉默。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打電話找仲恆證實,可是她們卻最不想這麼做,就好比你明知道天上的星星是醜陋的石頭,卻還是一次次仰望星空,感嘆美麗,有些事只適合揣著明白裝糊塗,而不適合當面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