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胥的解釋,景玉才明白原來仲恆和白擎是去接白擎的父親和兄長。
白自向一心想要抱孫子,所以纔會頻頻給白擎施壓讓白擎結婚,突然聽說自己有兩個五歲大的孫子,老先生本該第一時間飛來中國,可不巧被事耽擱,結果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
說過了白擎,話題又轉回到景玉身上,但好在衆人都很體貼景玉,說的都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瑣事,漸漸地,景玉緊張的情緒慢慢放鬆下來。
期間,景玉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顧品言和兩個玩火車的小傢伙,任丹丹看出景玉的心事,偷偷和安胥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抱著仲老太太的胳膊,嘟嘴要求道:“奶奶,我和想景玉說悄悄話,我要帶她上樓!”
仲老太太皺眉,不想放人,“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
“當著您的面是肯定沒問題啦,可是……”說著任丹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安胥,又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肖墨伊尹,然後搖著仲老太太手臂,低眉順眼,把女人的矜持發揮的淋漓盡致,“奶奶,女孩子家的悄悄話是很私密的!”
仲老太太瞭然,不好再留,只能鬆口放人:“那好吧,去吧!”反正她也有話要和安胥說。
目的達到,任丹丹和安胥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一手挽著景玉,一手拉著顧品言,光明正大地上了樓。
到了樓上,景玉拉過顧品言,開口便問:“言言,你爲什麼要和白擎結婚?”
任丹丹無語,撇了撇嘴,轉身坐到陽臺上曬太陽修指甲,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也就功成身退吧!
顧品言抿脣,頓了兩分鐘,然後拂開景玉的手,走到掛在牆壁上的巨型魚缸前。
“景玉,白擎對軒軒和凡凡很好!”
“然後呢?”
“他,對我也不錯!”
“就這樣?”
“雨欣……她雖然不相信我和白擎的話,但精神和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
景玉徹底敗給了顧品言,“言言,你有沒有想過自己?”
“他們就是我的全部!”顧品言轉身,彎彎的水眸中滿是堅定,“景玉,我有過繼母,我知道那對一個孩子的傷害有多大,我也是孤兒,所以明白家的可貴,所以如果我結婚,非白擎莫屬!”
“……”
“景玉,我知道你在爲我不值,別這麼悲觀好嗎,看到軒軒和凡凡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樣叫爸爸媽媽,我真的覺得好幸福。前幾天幼稚園舉辦了一場親子活動,白擎有去,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做錯!”
景玉不語,只是用力地握緊顧品言的手。
顧品言莞爾,眨著星眸含笑看著景玉,“景玉,你是關心則亂,其實如果你是我,你也會做一樣的決定的!”
景玉輕笑,是嗎,好像是吧!
心結解開,三人坐到一起,開啓了女人特有的話題:
“唉,可憐我家小叔了,還巴巴等著我給他牽紅線呢!”
“肖帥還好嗎,最近都沒怎麼聯繫?”
“不好唄,被我家老頭子壓到公司挨個部門實習,下班後還要陪那些名媛嬌小姐們吃飯,他倒是想跑來見你呢,可三四個保鏢跟著,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樣看來,你家肖墨真是好福氣!”
“呵,他們是不敢支使肖墨,你別看他平時謙謙和和,對誰都是一張笑臉,其實骨子腹黑著呢,也就我,誰還敢惹他?。 ?
……
任丹丹和顧品言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因爲白擎而有任何的嫌隙,倒是景玉,坐在一旁一聲不哼,只顧逗點點玩。
顧品言也很喜歡小動物,見景玉玩的開心,忍不住揉了揉點點的腦袋,“當初設計點點流浪貓狗收養中心時,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見到真正的點點!”
景玉莞爾,“言言,你設計很好,尤其是城西那處,特別有感覺!”
“是嗎,那處大部分是安胥的意見,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安胥,當時完全不能把你們聯繫到一起,不過現在想想,你們的確般配,尤其的是性格……”
顧品言的話沒說完,被突然跑上樓來的伊尹打斷,“丹丹姐,景玉姐,言言姐,白師傅和白天大哥來了,奶奶讓我來叫你們!”
哦,來了,俏媳婦要拜見公公了!
景玉和任丹丹曖昧地看向顧品言,顧品言撇嘴,害羞地低下頭,有些紅了臉。
。。。。。。
樓下,顧子軒和顧子凡好像已經見過爺爺,此刻,兩個小傢伙正和白擎和白天兩兩而站,那組合,著實亮瞎了任丹丹的眼!
不同於白擎的桀驁不馴,白天更溫文爾雅一點兒,人如其名,就像這屋外的天兒,暖而不熱,溫而不灼,如縷縷清風,似朵朵白雲,不自覺便讓人陶醉!
“媽媽!”顧子軒和顧子凡聽到腳步聲,一蹦一跳跑到顧品言身邊,一左一右把顧品言拉到白自向面前,“爺爺,這是媽媽!”
白自向不言,從頭到腳把顧品言打量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顧品言?”
“是,伯父您好!”顧品言禮貌地點點頭。
“你和白擎什麼時候領的證?”
“五天前?!?
“那麼五天前你就該叫我一聲父親,怎麼還是伯父?”
顧品言一怔,無措地望向白擎。
白擎無語,梗著脖子走到顧品言身邊,一把握住顧品言握拳的小手,“父親,有兒媳婦就不錯了,您態度好點兒,嚇跑了我可不找了!”說著低頭看向顧品言,輕聲耳語:“別緊張,他故意端著呢,叫父親!”
顧品言點頭,磕磕絆絆地叫道:“父……父親!”
白自向自得而笑,轉頭看向身側的仲老太太,“老姐姐,這回我們白傢什麼都不缺了!”
仲老太太冷哼,扭頭看向別處,“哼,少跟我顯擺!”
“呵呵,等了這麼多年,還不許我顯擺顯擺呀,放心,我兒子就是你親孫子,我孫子就是你親曾孫,老姐姐,咱們是一家人!”
“咳~”任丹丹捂著嘴,極力憋著笑意,這是哪國的輩分?
那邊見家長見的火熱朝天,安胥則是不動聲色地來到景玉身邊,“景玉,白擎的父親是我師傅,我帶你去見他好嗎?”
景玉點頭,這是應該的。
本來白自向坐的好好的,餘光瞥見安胥朝這麼走來,老先生立馬起身,如青松一般站著迎候。
走近,安胥和白自向皆是微微頷首,“師傅,這是我剛剛和您說的景玉,景玉,叫師傅!”
“師傅您好,我是景玉!”景玉禮貌地低下頭。
“你好你好!”白自向跟著低下頭,景玉低的有多深,他低的就有多深。
景玉有些慌神,不安地挪向安胥。
安胥投給景玉一個放心的眼神,搖頭輕笑,“沒關係,別在意!”說著擁著景玉離開,站回到仲恆和任丹丹身邊。
“安胥,那老頭兒對你不一樣哦!”任丹丹抱著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丹丹,叫師傅!”安胥板臉糾正。
任丹丹不買賬,撇著嘴笑道:“師傅?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我纔不要湊熱鬧呢!”
“明天舉行婚禮?父親,這太快了,我們不急!”白擎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什麼快的,什麼也不用你們準備,人到了就行,再說咱們白家不認結婚證,婚禮纔是最重要的,就這麼說定了!”
“不爸……”白自向一錘定音,完全不給白擎反駁的餘地。
看出顧品言的不情願,白擎咬咬牙,決定再爭取一下,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掌心的手突然拉住他。
顧品言拉住白擎,深吸一口氣,然後上前一步,勇敢地看向白自向,“父親,我雖然是孤兒,但也有哥哥嫂子,這件事我需要他們點頭!”
“哥哥嫂子?張星河和海鷺?”
顧品言愣住,白自向怎麼會知道?
“正好,我剛剛從陸園過來,見過他們,這樣吧,咱們回陸園,我去和他們說!”
顧品言徹底愣住,以至於她是怎麼上的車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