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麪,安胥在景玉的屋子裡遊蕩,室家的房子不怎麼樣,可這裡,實在不錯!
靠窗的寫字檯上擺著幾個相框,其中一個是景玉與仲老太太的合影。
照片中仲老太太慈眉善目,眉眼含笑。
這樣的笑安胥見過,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景玉洗好碗筷,來到安胥身邊,拿過桌上的護手霜,擠了一些塗在手上,笑道:“安先生怎麼看著照片發呆?”
“這個老人是誰?”安胥指著照片中的仲老太太問。
“這個呀,我朋友!”
“朋友?”
“對呀!”
“我以爲是你奶奶!”爲了套景玉的話,安胥故意說道。
景玉搖頭,眼中閃過一抹傷痛,“她不是我奶奶,我們在書店認識的!”
“既然是朋友,怎麼沒見她來過?”
景玉掩脣,不覺好笑,“安先生,您總共來過三次,想要巧遇太難了吧!”
安胥點頭,是他疏忽了。
“安先生,恕我冒昧,您怎麼會對一位老人感興趣?”
“哦,”安胥思緒飛轉,想了片刻,然後隨口扯出一個藉口:“前段時間,和老人有過一面之緣,她幫了我一個忙,時間匆忙,沒來得及感謝,所以,景小姐可不可以……嗯……幫我聯繫?”
“這個,”景玉爲難,“安先生,不是我不想幫您,只是涉及到個人隱私,對不起!”
“沒關係!”聽到景玉這樣說,安胥竟暗暗鬆了口氣。
“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聯繫方式,如果老人來,我可以通知您!”景玉建議,但發現安胥面露遲疑後,忙擺手解釋:“安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您不要誤會!”
安胥只是在爲景玉的提議想推辭的藉口,聽了景玉的話,不禁笑著打趣道:“景小姐的‘別的意思’是指著什麼?”
“安先生,我……”景玉語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以安胥的外形與氣質,任誰想都會認爲她的做法是別有用心吧?
“好了,開玩笑的,我叫安胥,你可以叫我安胥!”和景玉短短數分鐘的交流,安胥感到無以言表的舒服。
“安胥?”景玉擡頭,重複安胥的名字。
“嗯!”安胥點頭,“今天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雖然捨不得,但是再不走,很有可能會穿幫!
羅雨給的資料和調查,外加自己的瞭解和直覺,安胥認爲景玉是安全的,儘管如此武斷的判定太過草率與感情用事,可他就是願意相信她。
只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想過把紙幣還給景玉。
出了宜海寧空,安胥撥通仲恆的電話,把結果告知仲恆之後,將手機關機,他要去把病,哦不,是情緒,調整好!
。。。。。。
玫瑰島是個好地方,四季如春,風景如畫。
這裡是太平洋中一座不知名的小島,盛產玉石,玫瑰尤甚,故名玫瑰島。
這裡曾是仲恆的大本營,仲恆在時,將島上種滿了玫瑰,玫瑰花香馥郁,籠罩整個島嶼。
已經來小島五天了,安胥沒有一絲情緒不快的跡象,每一天都神清氣爽,精力充沛,根本無需調節。
早起看日出,傍晚看日落,天氣晴朗時,會搭一木筏在太平洋上自在飄蕩。
他知道該回了,只是,實在愜意的閒暇時光,儘管是偷來的,他也想再多貪戀一刻!
這日,安胥上了遊艇,一邊擦拭被大洋水打溼的頭髮,一邊聽島上的管事報告:“仲少來電,說您……說您……”
“知道了,不就是讓我回去嗎,婆婆媽媽像什麼樣子!”安胥把毛巾丟到管事手裡,徑自下了遊艇,今天的浪太大,有點兒敗興啊!
“安少!”管事跟著安胥下了遊艇,仲少給他下達最後通牒,兩天之內必須把安少勸回去,兩邊都惹不起,但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只能選擇安少。
“仲恆說什麼了?”安胥放緩腳步,無奈地問道。
其實,他並非真的動怒,只是不喜歡這些唯唯諾諾和諂媚的嘴臉。
管事慶幸自己的選擇,傳言果然不假,安少是衆位少爺中最好脾氣的一位。
於是,他儘量放輕鬆,學著仲恆的語氣,有板有眼地學道:“仲少說‘玩夠了就回來吧,晚了,就來不及替我收屍了!’”
安胥大笑,果然是仲恆會說的話,“準備飛機,明天回!”
“是!”
出奇的,安胥歸來之後,仲恆沒有對他的“離家出走”發表任何不滿,相反的,還挺關心他玩得開心不開心!
忙碌的生活又開始了,好幾次,安胥想去宜海寧空坐坐,可都被他忍下了,因爲他已經分不清楚是想去享受時光還是去看人?
無論多晚,安胥每晚都會回室家,而景玉一次也沒有回去過!
。。。。。。
“這案子到底是誰策劃的?”安胥把企劃部的資料摔在桌上,厲聲質問,最近李代桃僵的事件頻頻出現,屢見不鮮!
“是,是,是企劃部一個新員工。”組長張畏畏縮縮地說。
“去財務部領你的工資,下週不用來了!羅雨,週一騰出十分鐘,我要聽這個新員工講案子的創意。”自從有了仲恆,安胥的作息迴歸正常,不出意外,週六日會休息。
“呦!誰惹我們安大總裁生氣了,我廢了他!”仲恆一掌拍開安胥辦公室的大門,擁著伊尹大搖大擺地闖進安胥的領土。
安胥撫額,憤憤然看向仲恆,“難怪公司上下烏煙瘴氣,原來是你帶壞的!”
這裡又不是玫瑰島,就不能收斂點兒嗎?
“彆氣彆氣!”仲恆安撫,“不是有你呢嗎!對了,奶奶叫你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不早說,都六點了!”
“奶奶說晚飯她做,七點之前不能回去!”仲恆無辜地解釋。
“爲什麼?”
仲恆挑眉,“你問我,我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