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景玉低頭撫摸胸前的月牙形小瓶,淡淡的香氣若有似無,有股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裡聞過!
“景玉,我這還有事要忙,你身體也不舒服,我就不留你了,讓三寶哥送你回去,回去以後好好休息,別碰涼水,別吃辛辣食物,糕點也少吃,忙完這幾天我可能會直接飛巴西,電臺的事不急,別急著錄,有事就和雨欣她們聯(lián)繫!”
景玉點頭,笑著起身,“好,那我走了,你也別太累,注意休息!”
“放心,我有分寸,走吧,我送你進電梯!”
路過前臺,微生物要叫三寶被景玉製止了,“小物,我可以自己回去!”
微生物不贊同,“外面下著雪,還是讓三寶哥送你回去吧!”
景玉莞爾而笑,聲音裡透著淡淡的無力:“今年的第一場雪我想四處看看,你就讓我自己走吧!”
“可是你的身體……”
“小物,咱們都是女人,我的身體有沒有問題你最清楚,不過是虛了點兒,沒什麼的!”
景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微生物無法,只好鬆口:“那好吧,隨你,別轉太久,早點回去!”
“知道啦,走了!”
。。。。。。
今天出門景玉穿了一件低領的呢子大衣,出了恆豐大樓,冷風一股腦涌向脖頸,景玉縮了縮脖子,正好一輛出租車駛來,她便招了招手,迅速鑽了進去。
“小姐,去哪兒?”出租車司機問。
“師傅,慢點兒開,隨便轉轉吧!”
“好嘞!”司機爽快地應道。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不時有雪花落在車窗上,景玉看著車窗外熟悉而陌生的城市,心裡莫名地升起一陣荒涼,以前她從不會有這種坐車看雪景的閒情雅緻,胸口的位置空空的,好像被人掏走了什麼似的。
突然,車子行駛到A市著名的小吃一條街,因爲是白天,這裡沒有人,顯得很空曠。
“師傅,停車吧!”
吱~
車子慢慢停穩(wěn),付過車費,景玉下車。
北風很緊,景玉打了幾個冷戰(zhàn),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步子邁向一條衚衕。
憑著記憶中的路線,景玉想要尋找數(shù)月前去過的破舊工廠,天冷了,那幾只小奶狗都長大了嗎?
可惜,她終究是個路癡,上次來又是晚上,三繞五繞七繞八繞之後,景玉不得不承認她在漫天飛雪中迷失了方向!
挫敗感十足地靠在牆角,景玉仰頭望著白茫茫的天空,雪一片一片飄落,落在臉上頸上,瞬間融化成水,冰冰涼涼。
靜下心來之後,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入耳中,景玉聞聲側頭,不禁站直了身子,鬼使神差地朝聲源走去。
來到聲源處,景玉錯愕地環(huán)顧四周,確定這就是她要找的廢舊工廠之後,不禁定睛打量面前這座煥然一新的“工廠”,不,應該說是公園,小型公園!
公園的入口處矗立著一塊兩米來高的雪浪石,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手執(zhí)鑿,一手握錘,奮力地鑿著字,正是他製造出的聲音把景玉引到這裡。
點,第一個字已經(jīng)接近尾聲,景玉認出男人鑿的字是“點”!
點什麼呢?
“景玉姐?”
一道驚喜夾雜著不確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景玉回身,有些雲(yún)裡霧繞,居然是張恕!
張恕快步來到景玉身邊,一臉的欣喜被景玉冷漠的眼神淋個透心涼,他後退一步,眼神閃爍不敢看景玉,“對不起景玉姐,我太意外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對不起,我馬上走!”
說著,張恕轉身,用近乎小跑的速度離開。
“張恕!”景玉提高聲音叫住張恕,“該吃中飯了,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嗎,給我介紹一下吧!”
安胥都能原諒,何況張恕乎?
張恕,李明,馬興鵬,韓志超,還有安胥,他們都是拷在景玉心頭的枷鎖,要想心無負擔的生活,卸下是唯一的選擇。
如今李明,馬興鵬和韓志超都已完美謝幕,她和張恕也該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
張恕猛地停住腳步,身體因爲慣性向前傾了傾,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在看到景玉臉上的笑容後長鬆一口氣,喜出望外地竄回到景玉身邊,一臉渴望和期待:“我記得你喜歡吃魚,這裡有一家酸菜魚很不錯,我?guī)闳コ院貌缓茫俊?
“好啊!”景玉點頭笑道。
幸福來得太突然,張恕高興的忘了帶路,愣愣地站在景玉身邊,呵呵傻笑。
景玉被張恕憨憨的模樣逗笑,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呆木頭,笑著催促:“帶路啊!”
“啊?哦~,走,走!”張恕回神,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指著前面嘿嘿笑道:“就在前面,咱們走吧!”
以小店的火爆程度來看,這家的酸菜魚真的不錯,因爲才10::50,小店的座位就被佔了大半!
挑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立馬有服務員過來點餐。
“張哥,好久沒來啦,今天吃點什麼,老樣子嗎?咦,今天怎麼換女伴了,女朋友啊?”八卦的服務生細心地發(fā)現(xiàn)景玉,擠眉弄眼地朝張恕使眼色。
張恕生怕景玉誤會,表情嚴肅地瞪了一眼好事的小夥兒,橫道:“華子,哪都有你,去,來兩斤麻辣的,魚要事先炸好,不能有魚腥味!”
景玉會心一笑,心裡暖暖的,張恕還記得她愛吃辣怕魚腥,說不感動是假的!
“微辣吧!”景玉叫住名叫華子的服務生,他記得張恕不怎麼能吃辣,她情況特殊也不能吃太辣,更主要的是,她不再享受吃辣,因爲那樣會讓她想起安胥!
想起安胥很正常,可她不想想起安胥對她的好,尤其是那晚的好,會讓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