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客氣了一會,呂布把他們兩個接入正廳,并且說道:“今日就在我府邸吃飯吧,我去把元直一家也喊來,大家一起聚聚。”
童老大也沒有推辭,呂布正要遣人去喊徐庶,卻聽見門口一聲大喊:“報!張遼將軍急報!”
呂布忙的說:“快拿進來!”
傳令兵把張遼的急報呈上,呂布打開一看,童老大跟著問道:“奉先兄,何事?”
呂布掃了一遍,哈哈笑道:“子安,我們在扶余北部,找到了很大的鐵礦!以后我們的買鐵不需要再從大漢買了!”
童老大聽后,也是馬上露出笑容。這真的是一個好消息!
每年漢北郡都要通過各種手段向曹操和劉備購買鐵器或者鐵礦石。雙方和平相處的時候,這些買賣自然不成問題??墒且坏┏霈F(xiàn)摩擦和不愉快,對于漢北郡來說,始終是一項掣肘。
現(xiàn)在漢北郡自己有了鐵礦,而且據說在同樣的條件下,這新礦練出來的鐵,要比從大漢買的礦石煉出來的鐵好很多。
張遼來信告訴呂布,礦已經找到了,怎么開發(fā)?是自己開還是交給那些商人?請朔方商議定奪。
呂布詢問童老大的意見,童軍想想說道:“還是交給合適的商人吧,不過漢北郡必須占用一大部分的股權,那些商人只有經營礦產的權利。”
呂布點頭說道:“好,那這件事情馬上辦,你現(xiàn)在就寫通告,我來簽字。”
通告,就是告訴那些商人和所有想經營礦山的人,可以來競爭了。童老大對于這樣的文書套路已經非常熟悉,所以寫起來時一蹴而就。寫完之后,童老大遞給呂布過目:“奉先兄,你看看如何?”
呂布根本沒看,拿出一塊大大的章印就蓋了上去:“你辦事,我放心。”
童軍微笑,提醒呂布:“大哥,你還沒簽字呢!”
簽字,蓋章是兩個程序,但是當呂布的章拿開之后,童軍發(fā)現(xiàn),呂布的大名已經在那通告之上。
呂布咧嘴笑道:“天天簽字,簽的有些煩惱,我就在這大印邊上把我的名字給刻上去了,怎么樣?省事多了吧?”
童軍點頭:“確實很省事?!?
兩個話音剛落,黃月英就把呂布的大印一把搶了過去,仔細端詳著。呂布有些錯愕,問道:“弟妹,有什么不對么?”
黃月英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把書本上要教的東西也這樣刻,是不是省去了我們平日的抄書之苦?”
童老大忽然把嘴巴張的好大,黃月英繼續(xù)說道:“應該可以的,我回去試試。奉先兄,你可是為讀書人做了一件大好事!”
呂布絲毫不明白自己這個舉措啟發(fā)了黃月英什么樣的靈感,只是笑道:“不用抄書好,抄書實在太累!”
童軍猛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相信事實的發(fā)生。
呂布發(fā)明印刷術了?這個世界是不是有些瘋狂了?
隨同張遼的信件一起送來的,還有周宏的信件。周宏現(xiàn)在管理遼東,他對童軍的民族融合大方針非常贊同。周宏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民族融合大方針之中,是不是包括三韓人和倭人。
周宏問呂布,自己執(zhí)行這項政策的時候,是應該局限遼東地區(qū),還是覆蓋自己管理的三韓和倭島。
呂布看著周宏的信件,微微笑了一下:“開頭是問我好的,一封家信。”童老大點頭:“這小子確實不錯,知道拿不準的事情先從你里探點風聲。”
呂布哈哈笑了起來:“我該怎么回?”
童軍思索一下,說道:“民族融合只限于遼東,因為我們需要奴隸,新礦山開采之后,奴隸更會緊缺,所以三韓和倭島不能執(zhí)行這一條款。不光三韓和倭島不能如此執(zhí)行,我們還必須尋找新的奴隸來源。”
尋找新的奴隸來源,就意味著漢北又要邁出自己征服的步伐。呂布問道:“還往哪里?”
西域還沒有準備好,肯定是不行的。陳天路把手往北面一推:“命令張遼,從挹婁的最北段,向西橫掃!”
就在周宏春風得意的時候,慕容坤的最后一艘船也沉了,十幾個水手一起趴在一塊沒有碎裂的船板之上,隨著水流向前飄去。
他們已經漂了三天了,死亡已經逼近每一個人,慕容坤的神志都開始模糊起來,就在一片模糊之中,忽然聽見一個水手大喊:“?。“?!啊?。 ?
還活著的幾個人都把目光看向那個喊叫的水手,只見他一只手指向前方指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看,一片茂密的樹林!有樹,就有陸地!有陸地,就說明上岸了!
慕容坤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大伙一起用力,向那片茂密的綠地前進。
三韓和倭島暫不執(zhí)行童老大制定的民族融合政策,寫著這張指令的通告被島庫揆一狠狠揉碎,然后憤怒的撕成碎片。
島庫揆一近乎瘋狂的喊道:“他們根本沒把我們當成人!他們只是把我們當成狗!”
小笠原次郎看著島庫揆一的瘋狂,并沒阻止他,而是輕輕一笑,問道:“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帶領你們起兵,你會贊成么?”
島庫揆一非常堅定的搖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跟隨小笠原次郎離開那座小島來到遼東之后,島庫揆一已經見識了漢北的力量。張遼的猛虎軍團威風八面,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抗拒的,反抗,只會給倭島帶來滅頂?shù)臑碾y。
小笠原次郎非常滿意他的態(tài)度,繼續(xù)問道:“為什么?”
島庫揆一嘆口氣說道:“我現(xiàn)在明白您的苦衷了,猛虎軍團的實力,還有遼東龐大的人力物力,都不是我們能抗拒的。如果我們稍微有些異動,那個叫馬忠的人肯定第一個知道?!?
小笠原次郎站起身來,摟著島庫揆一的肩膀說道:“是啊,你明白這些就足夠了。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哪怕是像狗一樣活下去!只有活著,明天才有希望。”
明天,究竟是哪一天?小笠原次郎也不知道。
或許自己無法等到那天的到來了。島庫揆一看清楚了形勢,卻沒有看見最讓小笠原次郎害怕的事情。
猛虎軍團可怕,遼東可怕,馬忠可怕,但是塑造這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小笠原次郎真的很害怕童軍,害怕他的勇猛,害怕他的沉著,害怕他的睿智。
在小笠原次郎的心里,童老大就是一只老虎,一只可以讓他乖乖聽話的老虎。他害怕這只老虎憤怒,同時,也為自己能跟著這只猛虎作戰(zhàn),在這只老虎所建立的功勛之上寫下自己的一筆,而感覺非常榮幸。
明天,自己就要帶著自己的獵犬軍團,跟隨張遼一起出征了。前方到底有什么?沒有人知道。只是從那些原來居住在這里的人嘴里聽說,前方是一個接一個比較零散的小部落。
征服這些小部落不是什么難事,這項任務一直是由自己的部隊來承擔的,這也是自己練兵的大好機會。不知道有沒有實力稍微強一些的部落,給自己的士兵也進行一次考驗?小笠原次郎十分期待。
他心中清楚自己手下這些倭兵,論勇氣并不必漢北郡的士兵差。他們缺少的就是戰(zhàn)斗經驗和武器裝備。有了這兩樣東西之后,所差的也就是洗禮了,對倭兵的洗禮,和對自己的洗禮。
童軍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和他經歷過的挫折時分不開的。當初的朔方精兵和并州鐵騎也不存在了,幾乎就是在一次次戰(zhàn)斗中被打殘的。
但是他們的精神卻依然存在,存在于現(xiàn)在的狼騎兵之中。
無論是猛虎軍團,還是守備軍團。無論是遼東還是西疆,無論哪一場戰(zhàn)斗,只要狼騎兵一出,敵人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或許倭島可以配備狼騎兵的那身裝備,但卻永遠不會具備狼騎兵的精神,小笠原次郎很清楚這點!
所以他現(xiàn)在也希望能通過戰(zhàn)斗來洗禮自己的部隊。從內心來說,他和島庫揆一一樣,雖然以跟隨童老大為榮,但是又不甘心永遠跟在童老大的后面。
小笠原次郎已經開始準備了,準備好以后,一旦那只老虎有打盹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明天!
鐵礦的爭奪非常的激烈,那些商人和農場主都明白鐵礦意味著什么。他們傾盡全力爭奪著這個漢北第一座鐵礦的開采權,他們都知道,這是座金礦!
如果自己得到了,最少在今后的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中,自己可以坐在家里收錢。
有些人感覺自己勢力單薄的,甚至想出組成聯(lián)合陣線。
以新生為首的一批實力最為強勁,他們對這個漢北第一鐵礦都是勢在必得。
他們具有很有利的條件,不光資金雄厚,而且還能掌握著漢北的一些交通運輸。
任紅也對這座鐵礦非常眼饞,但是他的實力太弱,和那些商人的比錢,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任紅又不愿意錯失這樣的機會。是有幾個農場主找到他,希望他參加由四斤帶頭組成的一個商會,來抗衡那些商人。
任紅拒絕了。如果自己能行,自己就獨吃。如果自己不行,那個農場主組成的商會是沒有存在的必要的。就算真的得到了,任紅非常清楚,自己只能在四斤的碗里分到一點點殘羹。
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如果把現(xiàn)在的田莊和房產全部押給錢莊,不過是兩百多萬兩銀子。
這兩百萬兩銀子對于那些商人來說,也就是從倭島跑幾年船而已,對于四斤來說也就是兩年的收成。
任紅想過放棄,但是想到錢莊的時候,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