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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平日的聊天過程中,自己說話不注意,讓傘人姐姐感覺到了自己和何英的蛛絲馬跡,還是因為自己和王炎的事情?
何英對自己有那種意思,自己以前和傘人說過,那時她只是哈哈一笑。
王炎的事情,傘人也知道,除了王炎懷孕的事情之外。
別的自己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
如果傘人姐姐是因為這個不高興,那不就說明傘人姐姐對自己是有那種意思嗎?
這樣一想,張偉又有些興奮。
轉念又一想,傘人姐姐會看上自己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嗎?會不會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張偉的腦子忽而這,忽而那,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何英發現了張偉這個特點,那就是張偉腦子一分神想事情的時候,眼珠子就不停亂轉。
何英從她過來人的經驗判斷,知道張偉一定是有了女朋友了,看張偉那神態,那眼神,看來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
何英心里感到酸溜溜的,卻也無可奈何,不由一聲長嘆,把身體貼到張偉身上,不想那么多了,把握現在吧。
張偉關掉電視,房間里一片漆黑寂靜,只有張偉和何英的呼吸聲。
窗外,不知名的小蟲發出深夜奏鳴曲,此起彼伏;對面的山上,山風呼嘯,樹葉發出陣陣搖擺的聲音。
張偉感覺到懷里何英的身體在輕微顫抖,散發出陣陣體香,知道何英沒有睡著,也知道何英的身體對那事的渴望。
黑暗中,何英心有不甘,手在張偉身上摸索……
張偉理解這個女人的心思,但他絕不想讓自己為圖一時的歡愉而跌入痛苦的深淵,也不想再去傷何英的心。畢竟,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對自己無可挑剔。
張偉輕輕抓過何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拍拍何英的肩膀,輕輕在何英的唇上吻了幾下,柔聲說道:“時間不早了,睡吧,我摟著你。”
女人總是容易被情所打動,張偉的柔情立竿見影,何英心里立刻被滿足所充溢,在幸福和遐想中進入了夢鄉。
黑暗中,張偉的眼睛格外明亮。
環視著無邊的黑夜,張偉驀地一聲長嘆……
第二天一大早,張偉和何英就起床往回趕,因為何英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9點鐘要談一筆業務。
回去的車上,何英心情很好,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好,感覺很從容。
張偉心事重重,不過表面上仍談笑風生,他不想讓何英看出來。
張偉猶豫了幾次,還是決定吧話題再提出來:“何英,這個,這個關于我辭職和應聘龍發的事情,我想還是要和你講清楚。”
何英接過話來:“我昨天怎么說的?我說過,不想再聽這破爛事,你怎么回事,怎么還提?”
張偉撓撓頭皮:“這個事情,我想還是大家說清楚,消除誤會的好。”
何英抿住嘴唇不說話,眼睛直視前方,只管開車。
張偉有些著急:“何英,我給你說,我這人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多心眼,要和老鄭聯合起來耍你們。”
“撲哧!”何英忍不住笑起來:“好了,傻瓜,我早就相信你了,昨天不想聽就是因為你說話的時間不對,專瞅人家心情不好的時候,不用再給我解釋了,我能不相信你嗎?呵呵。”
“哦,呵呵,”張偉放下心來:“那就好,我不希望因為我傷了大家的和氣,也別影響了兩家的合作。”
“我是沒問題,但是老高會怎么想,我也拿不準,這兩天他正在火頭上,等情緒好點是時候我和他說說。”何英說。
“鄭一凡說他也會和高總單獨溝通一下的,雙管齊下,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張偉說。
何英苦笑一下:“但愿吧,看老鄭如何和老高溝通了,這兩個鬼子,一對老奸巨。”
“哈哈,”張偉忍不住笑起來:“老奸巨是什么?為什么叫老奸巨?”
“對他們的簡稱,老奸巨猾啊,他們倆心眼子一個比一個多,湊一起不叫一對老奸巨嗎?”
張偉忍不住又笑起來,不過心里卻想,老鄭沒有那么奸吧?
“對了,”何英又想起張偉問自己的事情:“你昨晚問我那個什么叫陳瑤的,我抽空幫你打聽下,她是在哪家旅游公司工作的?”
“別,不用,”張偉急忙說,他擔心何英這忙越幫越亂,打聽半天,說不定又搗鼓出什么事情來:“她是在興州工作的,不用你打聽,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什么意思。”
“哈哈,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越說沒有什么,就越說明你心里有鬼,嘿嘿,是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說。”
“你又亂猜亂說了,我的事你別亂摻和,否則你別怪我不高興。”張偉把臉一拉。
“得,看你這樣,咱不給你摻和,放心了吧。”何英嘴上說著,心里暗暗把陳瑤的名字記了下來。
你不讓我摻和,我偏要摻和,回頭抽空一定要打聽下這個陳瑤是誰,看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興州一個小城市,幾十家旅游公司,想打聽一個人,不容易,但也費不多大力氣,因為同行大家彼此都熟悉,找到一個人,就等于找到幾十個人。
回到海州,張偉直接回到宿舍。
王炎還沒起床。
小郭去單位加班去了。
見到張偉,王炎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哥,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我,”張偉猶豫了下:“我昨晚出去辦點事情,沒回來,這不,剛回來。”
王炎看張偉眼神閃爍不定,嘻嘻一笑:“辦點事情?什么事情?是不是那種事?”
張偉忍不住笑起來:“就你知道的多,那種事是什么事?”
王炎:“膠配。”
“哈哈,”張偉大笑:“你小屁孩懂什么叫膠配?起床,10點了。”
王炎懶散散的坐起來穿衣服,邊照照床頭的鏡子:“臉上的傷好了,看不大出來了,明天可以去上班。”
張偉:“你今天還去不去那邊?”
“去,我去把我衣服和電腦拿回來,把這一萬塊錢放他那,還他,把那房子的鑰匙留給他。”
“你準備和他見面談?”
“不,我不想和他單獨見面,他白天在公司,我們白天去家里,收拾好東西,把錢和鑰匙放下,就拜拜,我的東西很少,就一個箱子。”王炎說。
張偉:“你是打算就這樣和他分手?”
王炎考慮了一下:“按目前的情況看,可以這樣說,咱是想出國,是想嫁老外,但是也不能沒有尊嚴啊,你說是不?”
“嗯,”張偉點點頭:“你這話算是說出了一個中國女人的骨氣和自尊。”
王炎沖張偉一拳:“壞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說我之前沒有骨氣和自尊?說。”
“沒,沒那意思,你看你,怎么這么善于聯想,我只是夸獎你剛才的話講得好啊。”張偉呵呵笑著。
王炎很快收拾完畢,對張偉說:“哥,你陪我去,走。”
張偉對王炎自己去也不大放心,說:“好,咱們一起去。”
兩人打了一個出租車,很快到了小區門口。
王炎讓張偉在車上等她,她很快就回來。
哈爾森這會在上班,王炎的東西也不多,收拾起來也很快。
果然,不到10分鐘,王炎提著自己的皮箱過來了。
把東西裝上車,王炎回頭又看了一眼,然后回頭對司機說:“走吧。”
張偉從王炎的聲音里聽出了幾分傷感。
張偉突然想起傘人姐姐的話:人生聚散皆緣……
回到宿舍,張偉把王炎的行李安放好,對王炎說:“現在這里將就住幾天,然后再做打算。”
王炎點點頭:“明天我去公司單身集體宿舍看看,如果有空床位,我就搬哪去。”
張偉搖搖頭:“事情還沒處理好,你還是先我這里吧,我看著你,也放心。”
王炎嘻嘻一笑:“哥,要不咱再去合租房子?”
張偉一擰王炎耳朵:“你做夢去吧,丫頭,我以后要去山里住了,這里頂多保留個小窩,作為落腳點。”
王炎一下子跳起來:“你找到新工作了?”
張偉點點頭:“是啊,龍發旅游,在興州那邊山里搞了個度假村,前期是漂流項目,到時候帶你去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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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啊,那你什么時候去上班?”
“明天。”
“明天?這么快,明天就要到山里去住啊?”
“不是,他們在海州有辦事處,我現在這邊熟悉幾天工作,然后去景區那邊。”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明天就進山呢。”王炎松了口氣。
“怎么?舍不得哥?”張偉笑嘻嘻地說。
“嗯哪,”王炎挎著張偉的胳膊:“這時候你要走了,就沒人管我了。”
“呵呵,”張偉突然感覺王炎很無助,拍拍王炎的肩膀:“哥當然會管你,只要你還在中國,出國了,我可能顧不了你了。”
“嘻嘻,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就是出國了,我還是會給你匯報我的情況,有事情還是要你幫我拿主意。”
“怎么?還想出國?”張偉問王炎。
“嗯,”王炎點點頭:“我不會放棄我的追求和夢想,我一定實現出國的愿望,我一定要為自己的理想而打拼,但我絕不會因為出國就喪失自己的國格和人格,也不會喪失做人的尊嚴和骨氣。”
“好,”張偉點點頭:“丫頭,這話說的好,有理想,有志氣,有抱負,我們出來,就是要打拼,人生就是一場奮斗,為了理想、事業和愛情。”
聽到愛情,王炎苦笑
一下:“我被愛情搞怕了,還是不提這個的好。”
張偉理解地笑笑:“傻孩子,路還長著呢,你還年輕,又這么漂亮,會有很多男孩子喜歡你的,別胡思亂想。”
王炎哈哈大笑:“你才多大,你叫我傻孩子,聽你這話,像個老頭子在教育小孫女,哈哈,未老先衰。”
張偉一板正經:“是啊,我的身體依然年輕,我的心卻老了。”
兩人聊了一會天,各自打開電腦上網,王炎坐床上,她的電腦早就有無線上網功能。
張偉想起傘人就心神不定,有些摸不到頭緒。
打開電腦,登陸QQ,傘人不在,只有一條留言:人的一生,很漫長,也很短暫;人的命運,是巧合,也有注定;人的感情,有理智,也有本能;人的品質,要自尊,也要自愛;人的方向,要明確,更要清醒。——與君共勉。嘻我今日出差去遠方,要一周以后才能回來,你已經是大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應該有數,我的話你細思量。僅以朋友的身份提供給你,不當之處,多原諒。另:手提依然沒有修好,故期間無法上網。嘻
傘人姐姐的留言,向一記響錘,重重敲在張偉心頭,巧合、注定、理智、本能、自尊、自愛、明確、清醒,無一不是對自己而言,好像是專為自己開的藥劑。
從留言中,傘人姐姐好像對自己的事情有所覺察,可是卻一直不點開,只是隱諱地提示自己。
自己很早就和傘人姐姐說過何英溝引自己的事情,那時傘人姐姐并不以為意,難道是她從自己最近的言語中覺察到了什么?感覺到了自己的做賊心虛?
還是那次聊天告訴傘人,王炎在自己床上休息,傘人以為自己和王炎又藕斷絲連?
還是自己平時的言行不慎,流露出什么把柄被傘人捕捉住了。
傘人具有高度的敏銳和預測,甚至于還會算,張偉對她這點深信不疑。
傘人解決為什么要給自己留這個言,留言內容說明了什么?
張偉反復看傘人的留言。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應該有數。”張偉一遍遍默默念叨,傘人姐姐這話好像一根針扎進張偉的心窩,姐姐好像什么都知道。
張偉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以前自己告訴何英溝引自己的時候,姐姐好像并不在意,可是,看今天的留言,姐姐好像對自己的私人生活也很關注,對自己的感情也很在意。
張偉心里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感覺他無法用語言表述,但這感覺分明讓自己很興奮。
姐姐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來,也就是說一周后才有可能和姐姐在網上聊天。
該死的電腦修理商。
吃過晚飯,張偉打掃衛生,王炎整理皮箱,突然叫起來:“壞了!”
“大驚小怪,又怎么了?”張偉看著王炎。
“我日記本扔那忘記拿了,在書房寫字臺下面的抽屜里。”王炎說。
“多大事,不就是個日記本嗎?你什么時候開始記日記了?以前好像沒記得你有這個愛好啊。”
“最近一個月開始記的,為了提高我的德語寫作水平,全部是用德語記的,這里面可是有我的全部個人私事,不行,得去拿回來。”
“呵呵,對你來講,個人私事重于泰山啊,好,我們去拿,你沒鑰匙了,進不去門,不過這會估計那洋鬼子也下班回家了。”
“嗯,好。”
二人又一次打車重返哈爾森的別墅。
可是,別墅里烏黑一片,哈爾森沒有回來。
王炎給人事部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對方告訴她,哈爾森今晚參加一個酒會去了,要很晚才回來。
“算了,明天再說吧,又飛不了。”張偉對王炎說。
王炎無奈應允,回到車上。
路上,王炎心神不安。
“別想那么多了,活得輕松點吧,一個日記本,就是被人家看了還多大事,再說,人家也不一定喜歡看,或者,也不一定能看到。”張偉坐在車上,大大咧咧地說。
“你說得輕松,哼,”王炎撅起嘴巴:“我的私事誰也不想讓知道。”
“呵呵,好了,明天再去拿嘛,我晚上再陪你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工作。哈爾森這點倒是挺仗義,公私分明。明天我也要去新的崗位上班了,新的挑戰又開始了。”張偉拍著王炎的肩膀說。
“可是,你那房間,我晚上睡不著。”王炎突然曖昧地說。
“怎么了?”
“房間隔音太差了,晚上兩邊隔壁有動靜,這邊響完那邊響,很折磨人哦。”王炎笑嘻嘻地說。
張偉笑了:“笨蛋,我教你個辦法,打開電腦,放催眠曲,帶上耳麥。”
“嘻嘻,這倒是個好辦法,你這幾天都是這么操作的?”王炎狡猾地看著張偉。
“我定力好,不用。”張偉得意洋洋地說。
確實,這幾天張偉很累,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什么都沒聽見。
回到宿舍,小郭回來了。
他們在張偉的房間里聊天,說話。
小郭開口就問張偉:“張哥,你到龍發旅游去了,是不是?”
“是啊,”張偉奇怪,小郭怎么知道的這么快:“你聽誰說的?我還沒去上班呢?”
“高總說的。”小郭回答。
“什么?高總,他這么快就知道了?他聽誰說的?”張偉緊緊問道。
“何董事長,今天中午,他們兩口子讓我拉著出去辦事情,路上,何董事長告訴了高總。”小郭說。
“哦,高總怎么說的?”張偉心里有些緊張。
“高總這個人怎么能這樣?他聽何英一說完,就破口大罵,罵得很難聽,他明明知道我和你是老鄉,也不避諱,好像不擔心我告訴你一樣,或者他是故意讓我給你傳話。”小郭氣憤憤地對張偉說。
“哦,”張偉冷靜地沖小郭點點頭:“繼續說,他都說了些什么?”
小郭有些為難:“這,他說的太難聽了。”
張偉心里有充分的準備,微微一笑:“說吧,沒關系,把他的原話都告訴我。”
王炎也注意聽著。
小郭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水:“今天在路上,老板娘告訴高總,說你去龍發旅游了,鄭總把你聘任去的,剛說完這話,高總騰就炸了,破口大罵,說什么怪不得耍兩面派,怪不得攪散業務,怪不得消極怠工,原來是早有預謀,說自己養了一只狼,又說自己是東郭先生,瞎了眼,沒看出原來是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結果,老板娘急了,和高總吵起來,老板娘說,這里面有誤會,說你是辭職后才知道龍發要招聘,然后去應聘,才進入龍發的,沒有什么預謀,也不是吃里扒外。結果高總根本不聽,氣得暴跳如雷,說根本就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這一定是個預謀,說鄭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和你相互勾結,狼狽為奸,算計中天,說鄭總不講道義,挖中天的墻角,然后又說兩家本來簽好的合作協議也要中止,要斷絕和龍發旅游的關系,要聯合海州的旅行社,明年聯合封殺桐溪漂流,不給他們做客戶。”
“哦,”張偉一聽,這事鬧大了,對小郭說:“你繼續說。”
小郭:“結果老板娘火了,指責高總小人之心,目光短淺,不會用人,還搬出諸葛亮《出師表》里的一句話說什么近小人,遠賢臣,說你辭職是被高總逼走的,是高總相信小人讒言的結果,是高總自私自利的報應。”
王炎一聽:“說的好,嘻嘻。”
張偉一聽:“這話說的太重了,老高肯定受不了。”
小郭:“是啊,高總氣得渾身得瑟,轉而又說何董袒護你,說你們關系不清白,說何董胳膊肘子往外拐,不真心對他,當初只是為了他的錢才跟他的,又說何董詭計多端,當初自己上了她的當,等等,反正鬧得是相當厲害,我開著車,嚇得連氣都不敢出。”
張偉聽得很仔細,點點頭:“這兩口子這么一鬧,連陳年舊賬都結算起來了,后來呢?”
小郭:“后來,車開到廣場附近,何董讓停車,兩口子怒氣沖沖地下車,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分頭而去,把我自己扔那里,我在那傻等了一個多小時,沒見一個回來的,然后我就開車回公司了。”
“哈哈,”王炎聽得笑起來:“那你不是很滑稽嗎?”
小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呵呵,是感覺有點滑稽。”
張偉也忍不住笑起來,站起身:“休息吧,兄弟姊妹們,好好睡覺,明天即將來臨,美好的未來在召喚我們。”
第二天一大早,張偉就趕到新單位來上班。
到達公司辦事處門口,張偉看看時間,8點40分,提前了20分鐘。
辦事處門開著,靜悄悄的,外面沒有人,進去才知道,鄭總正坐在里面。
鄭總真是個勤快的老板,這么早就來公司了。
“鄭總,早。”張偉給鄭總打招呼。
“來了,”鄭總抬頭看看張偉:“你先隨便坐,我忙乎點事情。”
“行,您忙。”張偉對鄭總說。
然后鄭總埋頭忙乎自己的事情。
張偉看外面就3張辦公桌,沙發上報紙隨意放哪里,就動手打掃起衛生來。
剛打掃完,那天面試時負責接待的小姑娘來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
看張偉已經收拾好衛生,小姑娘沖張偉笑笑:“你好,歡迎你來上班。”
張偉看這小姑娘也就20歲左右的樣子,個頭小,身架小,臉小,嘴巴小,鼻子小,就是眼睛大,皮膚白,很可愛,典型的南方精致小女孩。
張偉對她點頭:
“你好,我是新來的,怎么稱呼你?”
小姑娘嘻嘻笑笑:“知道你是新來的,我姓吳,叫吳潔,你叫我小潔好了,我在這負責打雜,內勤。”
“哦,小潔,多多關照。”張偉點點頭,小潔,小jie,諧音。
“彼此彼此,我也是才剛來一個月,我們這辦事處人少,平時就我自己在這里,有時候來客人的時候還熱鬧點。”吳潔大大的眼睛看著張偉:“你可是公司招聘的管理人員啊,比我強多了。”
張偉微微一笑:“哪里,大家都一樣是打工的,不分彼此。”
吳潔接著進了鄭總辦公室,一會出來手里拿了一張表格,遞給張偉:“這是工作人員登記表,你填一下吧。”
張偉填完表格,遞給吳潔:“小潔,公司招聘的另外的人員也是今天來報到嗎?”
張偉掛念著總經理助理的人選,想看看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吳潔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蛋黃派,看鄭總沒出來,偷偷吃起來:“老板只告訴我說今天你過來,讓我給你登記填資料。”
吳潔正吃著,鄭總突然開門出來,嚇得吳潔一口把蛋黃派吞到肚子里,連忙低頭整理辦公桌。
鄭總沖張偉點點頭:“小張,你過來。”
張偉起身走進鄭總辦公室,坐在鄭總對面。
鄭總低頭把桌上的幾份文件整理好,放進包里,然后對張偉說:“今天你就算是正式來上班了,試用期3個月,試用期滿,我們簽訂用工合同,辦理‘五金’,那表格小潔給你了吧。”
“是,我填好了。”張偉回答,心里琢磨這試用期怎么這么長啊,一般單位都是一個月就可以,不過也無所謂,長點就長點吧,只要能開心工作。
“嗯,”鄭總點點頭:“今天我到興州去,你跟我去,去接觸接觸有關人員。”
景區開發的地方屬于興州管轄,所有的手續和業務管理都要和興州打交道。
“好,”張偉點點頭:“我們什么時間走?”
“這就走,”鄭總把公文包收拾好:“你到樓下地下車庫門口等我,我直接去開車。”
鄭總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奔馳,烏黑發亮,很氣派。
張偉對高檔車的型號和檔次不了解,但是知道奔馳是高檔豪華車的代名詞。
鄭總開車很穩,即使再高速公路上也保持在100邁左右。
“其實我不喜歡豪華小轎車,我喜歡開越野車,”鄭總邊開車邊和張偉聊天:“但是做生意,沒辦法,要抓面子,見客戶,總要弄個名牌車充充門面。”
“呵呵,”張偉笑笑:“做老板的,開豪華車有派頭啊。”
鄭總:“其實都是打腫臉充胖子,很多皮包公司的老板也開著寶馬、奔馳,有這錢,那跟投資做生意。”
張偉感覺鄭總講得很對:“您這車多少萬?什么時間買的?”
“180,”鄭總拍拍方向盤:“和老高那輛同時買的,有半年了,不過老高精打細算過日子,嫌這車耗油太厲害,又賣了,換了輛省油的日本車。”
“這么貴啊,”張偉感慨了一聲,聽鄭總提到老高,想起昨晚小郭告訴自己的事情:“對了,鄭總,昨天,我遇到何英董事長,把情況給她講了。”
“哦,”鄭總很注意:“她怎么說的?”
“還好,何董很通情達理,也相信我們兩家都是好合作伙伴,對于我到這邊來工作的事情也表示理解,沒有什么誤會。就是高總——”
“老高怎么了?”鄭總的精力很集中,豎起耳朵聽。
“就是高總可能還有些誤會,”張偉頓了頓,謹慎地說:“我沒見到高總,何董直接對高總說了,高總好像很不高興,好像認為——”
“認為什么?說。”
“高總好像認為我們是有預謀的,認為我的離開和你有關系,認為是你挖中天的墻角,認為我是吃里扒外,而且威脅要中止合作協議,要聯合海州旅游社封殺桐溪漂流,不做我們的業務。”張偉一口氣說完。
“哦,是這樣,”鄭總思忖著,自言自語道:“這家伙,總喜歡這么疑神疑鬼,心眼就一直那么小,想封殺我,沒那么容易。”
“不過,我們還是要注意的好,我想親自再去找高總談談,不能因為我傷了兩家的和氣。”張偉說。
鄭總搖搖頭:“你不要去找他,抽時間我單獨會會他,做生意,不要怕傷和氣,不要瞻前顧后,利益是相互的,他中止合同,他自己的利益也受損失,這家伙的習性我了解,見了錢比親爹還親,他這是說大話嚇唬人,不要理他。”
看來,鄭總對高總的為人和處世風格很了解。
張偉點點頭。
“這事就先這樣,”鄭總停頓了片刻:“今天我們去興州,先去旅游局,再去水利局,談兩個事情,你剛來不了解,坐旁邊聽就行,先熟悉情況。”
張偉又點頭答應。
然后,鄭總不再說話,只管開車。
張偉發現鄭總一個特點,講話要么不說,要么就口若懸河。
雖然鄭總有時候很能說,談笑風生,但張偉總感覺鄭總屬于內向的性格,特別是那眼神,總有些憂郁在里面。
路上,鄭總又告訴張偉:“根據漂流吸引中短線游客的特點,我們的營銷重點是海州和興州,但是海州市區已經有3個漂流項目了,客源會有影響,但興州我們是第一家,所以,興州將會是我們營銷工作的重中之重。”
張偉說:“那好啊,我們對外就打白云山第一漂的宣傳的口號。”
鄭總一笑:“你和我想的一樣,我也是這么想的,你先熟悉情況,熟悉幾天之后我再聽你的系統想法。”
張偉:“好,到時候我拿出一個完整的營銷方案,您先過目,然后我再根據實際情況討論和修改。”
鄭總滿意地點點頭:“好。”
到了興州,先去了旅游局。
旅游局在繁華鬧市區的一處臨街院落,一樓是店鋪,美容美發和洗浴中心,3樓以上才是辦公,看來這局長很會搞創收啊。
張偉跟鄭總直接進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姓張,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戴眼鏡,皮膚比較白,很和善,友好地對張偉點頭示意。
鄭總竟然也熟悉興州方言,和張局長用興州方言交談起來。
這地方十里八里下去就是一個方言,興州方言和海州的又不一樣,張偉使勁聽也沒聽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鄭總臨走的時候換了普通話,把張偉介紹給張局長:“我們公司的小張,負責營銷策劃,張局以后多關照。”
張局長也用普通話說:“好,我們是本家嘛,歡迎小張,以后有什么事多聯系。”
張偉點頭表示感謝。
“見張局長,主要是來匯報工作,加深感情,旅游局是我們在興州的主管局,一些手續等等還需要找他們,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什么作用,都是些政客,只想出政績,真正的事情做不了幾個。”從旅游局出來,鄭總淡淡地說。
張偉和鄭總在街上簡單吃了點便餐——炒年糕。
這里的炒年糕就像到西安吃羊肉泡饃一樣,滿街到處都是,幾塊錢一碗。
鄭總很喜歡吃炒年糕,張偉也很喜歡。
“到一個新地方,要努力適應新環境,只能是你適應環境,而不可能是環境適應你,就像吃炒年糕,你們北方人可能初來不適應,但這里到處都是,慢慢就要適應吃。”鄭總邊吃邊對張偉說。
張偉感覺鄭總說的這話好像不僅僅是指炒年糕,好像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下午,他們去了水利局。
漂流的上游是個水庫,這是漂流的水源,在漂道中間有一個小水電站,利用水庫的水發電。
白云山區,這樣的小水電很多。
下車前,鄭總從包里拿出厚厚3沓錢,裝進一個大信封里。
“今天和他們王局長談小水電站的事情,我們要控制水源,必須把電站承包過來。”鄭總說。
到了王局長辦公室,一個精瘦的中年人盛情接待了他們。
鄭總和王局長又用興州話聊起來,談笑風生。
張偉不喜歡興州話,說起話來嗓門很高,語氣很重,聽起來像吵架。
談話過程中,鄭總把裝錢的牛皮紙大信封推到王局長面前,王局長看都沒看,直接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出來后,鄭總好像很高興,看來談的不錯。
“王局長答應把水電站給我們承包了?”回去的路上,張偉問鄭總。
“同意了,下一步就是價格的問題。”鄭總事情辦得順利,心情也很好:“我們要力爭以最低的價格把水電站拿下來。”
“把我性大嗎?”
“差不多,王局長把信封收下了,基本就沒問題,我就怕他不收,收了就放心了。其實,公家的錢,只要把他們喂飽,他們松松口,就能給我們省不少。”
張偉很佩服鄭總的辦事能力和效率:“鄭總,你認識不少興州的官員吧?”
“呵呵,還行,其實都是于琴打開的局面,然后我后跟進的,功勞在于琴。”鄭總很實在地說。
看來新東家的老板娘是有一手。
“今天怎么沒見于董?”
“她啊,坐飛機出去了,大約要一星期回來。”鄭總回答。
于琴看來還挺忙乎。
回到興州,鄭總說:“小張,你住哪?我順路的話就送你。”
張偉忙說:“不用,鄭總,我就住在天一廣場附近,到廣場附近下車就可以。”
“那好,明天我們還是9點碰頭,你繼續跟我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