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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張偉點點頭:“那一定是在旅游景點買的,花了多少錢?”
何英點點頭:“是的,在旅游景點買的,買的時候是花了……花了4000多。”
“看不出你老旅游,老江湖,也有失手走眼的時候,”張偉嘲諷何英道:“看你常在河邊走,就知道你一定會濕鞋……”
何英的臉色顯得很難看,幸虧張偉這會在看電視,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也就自我解嘲地說:“是——是啊,是濕過一次鞋……”
“吃一塹,長一智,濕過一次鞋,以后還會再濕不?”張偉調(diào)侃地對何英說。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何英語氣突然加重,然后又問張偉:“我上次就想問你,你——你脖子上的這塊玉是從哪里買的?挺好看的。”
“哪里是買的,是陳瑤送給我的。”張偉回答。
“陳瑤送給你的?”何英吃了一驚,又坐起來:“她干嘛要送你這個?”
“有什么大驚小怪,一提陳瑤你他媽就神經(jīng)過敏,朋友之間送個禮物不很正常?不就是因為陳瑤是張小波嗎?”張偉有些不耐煩:“我還有個玉佩,也是這樣的。”
“什么?張小波送了你兩塊?”何英緊盯著張偉。
“看你緊張的樣子,好像這玉佩就是定情物,”張偉不由有些好笑:“另一塊是于琴送給我的,她可不是專門送給我的,是附帶給我的。”
“于琴?附帶?”何英又問張偉。
“你不會再懷疑于琴也和我有一腿吧?”張偉說:“于琴春節(jié)去澳門賭博的時候,回來給老鄭買了個生肖雞的玉佩,附帶也給我買了一個生肖猴的,老鄭以前有一塊,后來可能是搞女人、參加什么假面舞會派對的時候,弄丟了,于琴還不依不饒找他鬧……不過,鬧歸鬧,兩口子總歸是兩口子,又給他買了一塊,說是能保佑發(fā)大財……”
何英凝神聽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憂懼,又好像在集中精力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發(fā)現(xiàn)你們南方人都有個特點,特別迷信,都喜歡戴這紅線穿著的玉佩,呵呵……包括你河邊濕鞋買的這個水貨……”張偉邊看電視邊說。
何英眼神悵惘,仿佛在回憶往事,又好像在努力想什么事情,對張偉后面的話置若罔聞。
“喂,干嘛呢?我和你說話呢?”張偉伸出手在何英眼前晃動:“想什么呢?傻了?”
“哦!啊……”何英猛然回過神來:“沒——沒什么,屋子里空氣有點悶,我——我想去陽臺曬曬太陽。”
“嗯,好,”張偉扶起何英往陽臺走:“曬曬太陽對孩子有好處,將來身體健康,看外面陽光多好,春光明媚的,等下次回來我?guī)愠鋈ゴ河稳ァ!?
何英扭頭怔怔地看著張偉,不說話。
“看我干啥?”張偉問何英。
“感動啊,你怎么對我這么好?”何英半天說出一句話。
“你他媽就是賤命,就喜歡天天罵你才舒服,對你好點就不適應(yīng)了,是不是?”張偉把陽臺上的竹椅子安好:“來,躺這上面,舒服,好好曬曬,也讓你心里陽光一點。”
何英乖乖躺上去,看著張偉:“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個好人,你對我真好。”
“快別他媽的肉麻了,曬你的太陽吧,我去打電話。”張偉說完進了房間。
張偉感覺和何英在一起有一點感覺很好,那就是很輕松,沒壓力,嬉笑怒罵都很輕松,不會感覺彼此要承受太大的拘謹和客氣而帶來的壓力。何英性格最大的優(yōu)點是不較真,不會凡事斤斤計較,不會針眼大事情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搞個你清我白,難得糊涂,兩人之間的氣氛比較活躍,很少有壓力累的感覺。
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心情釋放、輕松。
張偉最怕的是那種心細如絲、凡事較真、一定要水落石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兩個人在一起,默契很重要,大事不糊涂,小事難得糊涂,不然,身體累,心更累。
張偉按上電池,和鄭總打電話溝通交流關(guān)于中天的事情,兩人交談了半天,最后一致決定,先找老高談一次,勸其退出,兩家和平中止協(xié)議,如果老高不同意,那就限定一個交款期限,過期不候。
“我們不能把自己綁在老高的戰(zhàn)車上,不然,他會把我們拖死的。”鄭總的口氣有些憂慮:“老高的處境我也很同情,可是,商場如戰(zhàn)場,我們不是救濟院,我們也要生存,要發(fā)展,要賺錢,對他的現(xiàn)狀,我們是愛莫能助……”
“這樣吧,鄭總,我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現(xiàn)在我就在海州,我和高總聯(lián)系一下,和他談?wù)劊粋€底。”張偉對鄭總說。
“也行,不過,老高是你的前老板,加上談的問題又比較敏感,你要注意說話的語氣和方式,盡量不要使矛盾激化,能友好解決最好,大家不做生意也還可以做朋友。”鄭總在電話那端叮囑張偉。
“你放心,鄭總,我有數(shù)。”張偉回答道,心里隱隱感覺鄭總這話里好像還有另一層意思,難道是懷疑自己偏向前主?
要是鄭總知道自己年前剛把老高揍了一頓,肯定就不會有這個擔心了。
“還有,談完和老高的事情,你這兩天先不要回來,”鄭總接著說:“你直接去興州,到那里物色房子,作為公司駐興州辦事處兼你們營銷部辦公場所。”
張偉一聽,很高興:“鄭總,你的意思是把營銷部設(shè)在興州?”
“是的,公司決定在興州和海州分別設(shè)立辦事處,作為協(xié)調(diào)內(nèi)外事務(wù)、接待客戶的機構(gòu),你們營銷這一塊,和辦事處一起辦公,海州那邊我想好了,就設(shè)在電話機公司,興州這邊呢,本來王軍讓去他那邊,我想了想,決定算了,專門獨立租個地方,沿街的熱鬧繁華位置,最好是兩層,一層辦公,二樓宿舍……”鄭總對張偉說。
“行,我和高總談完那個事情,就著手辦理這個事。”張偉爽快地回答。
“以后,你就要辛苦了,要在公司、興州、海州3個地方來回跑……”鄭總又說。
“那有什么,只要業(yè)務(wù)能打開局面,累一點是值得的。”張偉說:“我想初步打算讓阮龍負責海州那一塊的協(xié)調(diào)管理,讓趙淑負責興州市場的協(xié)調(diào)管理,趙波就專門負責設(shè)計策劃……”
“行,人員分配你自己看著辦,營銷這一塊,大頭是團隊,散客是重要補充,二者的比例基本是七比三,一定要找到把團隊游客做起來的好思路,好辦法。”鄭總說。
“關(guān)于團隊營銷,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張偉對鄭總說:“這幾天我一直在琢磨,查閱相關(guān)資料,最近幾天內(nèi),我弄個可行性方案給你,這個是我們總體營銷方案之外的,剛琢磨出來的。”
“很好,小張,”鄭總很高興:“工作就要這樣,要不斷推陳出新,要不斷敢于創(chuàng)新,要不斷琢磨新點子……我等著看你的新方案。”
“那好,就先這樣,有事再給你匯報。”張偉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回到陽臺,何英正在閉目養(yǎng)神,眉頭緊皺,好像有什么心事。
“喂,曬個太陽也不放松,神情那么緊張干嗎?”張偉拍拍何英的臉蛋。
何英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你打完電話了?”
“打完了,給鄭總打的。”張偉說,邊坐在何英旁邊的椅子上:“春日的陽光,驅(qū)散心中的一切陰影和惡魔,真好!”
“我剛才聽到了,知道你是和老鄭打的,”何英看著張偉:“老鄭對你怎么樣?”
“很好啊,”張偉說:“他們兩口子對我都不錯,怎么?”
“沒怎么,隨便問問,”何英看著外面的天空:“這兩口子結(jié)婚好幾年了,怎么還不要孩子?再等幾年,于琴就是大齡產(chǎn)婦,就不安全了……”
“可能以后會要吧,不過,現(xiàn)在他們肯定不會要。”張偉輕松地晃動著二郎腿。
“為什么?你怎么知道?”何英問張偉。
“哪里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我當然知道,他們現(xiàn)在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張偉輕輕晃動著腦袋,昨晚打字累得頸椎疼。
“為什么?懷不上?”何英緊盯著張偉。
“你看你,自己的事情都弄不好,還這么關(guān)心別人,你管這么寬干嘛?”張偉從何英口袋里摸出一個棒棒糖,剝開,含進嘴里:“昨天不是剛告訴你了,看好自己的門,管好自己的人,不搭界的事情少扯淡操心……”
何英坐起來,搖動著張偉的胳膊,撒嬌道:“好老公,人家就是有一點好奇嘛,快告訴我啊,說嘛……”
“好!女人哪,真麻煩,我告訴你,”張偉嘴里含著棒棒糖,口吃含糊地說:“因為她們吸毒,溜冰,所以不能要孩子,不然生出來的小孩是怪胎或者畸形……得等戒毒半年后才可以要小孩……
“啊!什么!”何英不由脫口驚叫一聲,身體搖晃了兩下,面如死灰。
“啊什么啊!”張偉瞥了一眼何英:“你聽了是不是嚇了一跳啊,這事我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誰知道他們會吸毒?這兩口子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于琴在外面找男人,老鄭松閑下來就去參加什么派對、什么假面舞會,找女人玩……唉,好好的兩個人,心腸都不錯,就是生活有點頹廢了。”
何英坐起來,臉色還有些發(fā)白,眼神直勾勾的。
“別嚇成這個樣子,”張偉對何英打個哈哈:“我又不吸毒,我的種絕對是他媽的優(yōu)良品種,你放心使用……”
何英無心和張偉開玩笑,勉強應(yīng)付地笑了下:“又躺倒在椅子上,閉上眼,嘴唇咬得緊緊地。”
“這事保密,可不要和外人說啊。”張偉叮囑何英。
何英點點頭,心事重重地在躺椅上翻了一個身。
“好了,你好好曬太陽,我出去一下。”張偉拍拍何
英的身體,站起來。
“你要去哪里?”何英翻身坐起來。
“去中天看看老高,去拜會拜會你前夫。”張偉笑嘻嘻地。
“你開什么玩笑,到底要去哪里?”何英問張偉。
張偉不笑了:“真的去中天,代表龍發(fā)去和他談合作協(xié)議的事情。”
何英點點頭,站起來:“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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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開什么玩笑?你要去中天?”張偉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是說我和你一起出去,你去中天,我去醫(yī)院。”何英說。
張偉說:“你去醫(yī)院干嘛?”
何英的目光有些不定,看著外面的天空:“找我那婦產(chǎn)科的朋友,咨詢下有關(guān)懷孕的知識,再順便檢查一下。”
張偉:“那我先不去中天了,先陪你去醫(yī)院。”
何英忙擺手:“別,不用,我們女人家說話,你在旁邊多不方便。”
張偉一聽,也有道理:“那好吧,走吧。”
兩人穿好外衣向外走,邊走何英邊說:“我把你送到天一廣場附近,然后我去醫(yī)院,回頭我在天一廣場西南角等你……”
30分鐘后,張偉出現(xiàn)在中天旅行社門口,何英在廣場附近把張偉放下后,獨自開車去了醫(yī)院。
中天門口冷冷清清,里面亂七八糟,只有一個接待員在柜臺前,別無他人。
進去一問高總,不在,接待員說高總這幾天一直沒過來,至于去了哪里,不知道。
張偉撥通了高強的電話:“高總你好,我是張偉。”
“什么事?說!”高強的口氣又傲氣又冷冰。
張偉慢條斯理地說:“我受鄭總委派,想和你談?wù)労献鲄f(xié)議的事情,我現(xiàn)在在你公司……”
“我不在公司,”高強直接打斷了張偉的話:“我在興州,今天回不去,等等再說。”
高強在興州?張偉一愣,難道又去騷擾陳瑤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好過來找你。”張偉又問。
“不知道,你等著吧!”高強說完掛了電話。
張偉出了中天,回頭看看破敗的蕭條景象,真難以想像3個月前,這里還是另一番熱鬧繁榮。
張偉在廣場西南角邊溜達邊等何英,順便給徐君打了一個電話:“陳董回去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了,說大約下午3點多鐘到興州。”徐軍回答。
張偉看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中午11點多,那陳瑤現(xiàn)在還在舟山,還沒起身往回走。
高強這么早跑到興州去,去干嗎?而且還說不準什么時候回來,什么意思?要在興州打持久戰(zhàn)?
張偉正琢磨著,何英開車過來了,張偉上車,二人往回走。
何英的臉色不大好,神情很暗淡,也沒問張偉找老高的情況如何,只管默默地開車,不說話。
“怎么?檢查的結(jié)果怎么樣?”張偉很關(guān)心檢查結(jié)果,他老擔心上次一連做了3次愛,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還好,”何英邊開車邊說:“一切正常。”
“那就好,”張偉松了口氣,又叮囑道:“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下臺階、上洗手間、洗澡都要格外注意,要經(jīng)常散步走動,外出步行的時候要注意交通安全,特別要注意那些到處出沒的電動車……”
何英感動地看了一眼張偉:“我記住了,老公。”
回到公寓,何英無精打采地蜷縮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張偉看何英的神態(tài),只當是妊娠反應(yīng),身體不舒服,就讓何英休息,自己進廚房做飯、炒菜。
吃飯的時候,張偉看了何英一眼:“飯后我就去興州。”
何英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要走?我還以為你今天不走了。”
張偉便給何英夾菜邊說:“別想多了,工作的需要。”
何英看著張偉:“今天去找高強什么情況?”
張偉說:“他不在公司,在興州。”
何英說:“那你是要去興州找高強?”
張偉不置可否,又給何英夾菜。
何英又說:“高強是不是去興州找張小波的?”
張偉說:“不知道,張小波現(xiàn)在還沒回到興州。”
何英點點頭,默默吃飯,心不在焉。
看到何英悶悶不樂的樣子,張偉只當是何英又開始亂猜疑導(dǎo)致,或者是妊娠反應(yīng)身體不舒服,也就不當回事,吃過飯收拾好包就要走。
何英站在門邊看著張偉收拾好東西:“我開車送你去吧?”
“別,不用,”張偉一手提著包,一手拍拍何英的肩膀:“你這身子嬌貴,好好在家修養(yǎng),別到處亂跑亂竄了,我這段時間工作的事情要比較忙一些,基本會在海州、興州、公司之間來回跑,回來的時候還是比較多的,但是不定時,說不準哪天回來,你自己多注意保重身體,把我們老張家的骨血給我保養(yǎng)好,要是出點叉叉,我就休了你……”
何英竟然把張偉的玩笑話當成了真的,面部表情緊張起來:“你并不愛我,你只是因為我懷孕了才和我好的,要是沒有孩子,你就休了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給你們老張家生孩子、傳宗接代的工具了?”
何英的話讓張偉竟然一時語塞,回答不出,悶了一會:“你說哪里去了,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對何英提問的前半句,張偉刻意回避了。
“那——要不,你開我車去?這樣方便。”何英又說。
“我上次和你說的你又忘記了?”張偉看著何英。
何英不說話了,目送張偉出門,上電梯。
張偉一走,何英關(guān)上門,頹然倒在沙發(fā)上。
張偉出門后,直奔海州長途汽車站,買票上車。
上了車,真巧,竟然遇到了顧曉華,也坐同一班車回興州。
老朋友相見分外親熱,兩人坐在一起。
“你來海州出差?”張偉問顧曉華。
顧曉華說:“是,公私事一起辦。”
張偉說:“顧總很舒服啊,怎么不開專車呢?和我這樣的打工仔一起坐公共汽車。”
顧曉華沖張偉胳膊一拳:“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啊,還不是和你一樣,打工的。”
張偉說:“來海州幾天了?事情辦得怎么樣?”
顧曉華:“3天,私事很順利,陪我男朋友去風行服裝公司辦理善后事宜,辦完他就先回去了,然后我留下來辦理公事。”
張偉說:“那風行公司不是廢了嗎?”
顧曉華說:“是啊,廢了,過些日子,法院進行資產(chǎn)拍賣,償還債務(wù),到時候大小債主都去做黃世仁,哈……”
張偉說:“你公事辦好了?”
顧曉華有些喪氣,說:“沒有,我等高老大的,等了3天,就是不見人,電話也不接,后來我們老板給他親自打了電話,他說不在海州,過幾天親自找我們老板,于是,我就無功而返了……”
張偉:“高老大?哪個高老大?”
顧曉華說:“還有哪個高老大?就是你的前老板,中天旅游的老板啊。”
張偉一聽:“你們怎么也和他有瓜葛?相距這么遠。”
顧曉華呵呵一笑:“張經(jīng)理,你還真不知道這事啊,做旅行社的,不管地域,還不都是經(jīng)常發(fā)生橫向業(yè)務(wù)聯(lián)系?我們公司是年前通過中天在海州做了一個歐洲團,春節(jié)期間去歐洲11國,大團,50口子,他們攬業(yè)務(wù),我們發(fā)團,中天中間掙差價,本來挺好的事啊,可是,中天代收的團款支付給了我們30%,剩下的說要等團回來再給,叫質(zhì)量保證金……”
“哦,”張偉說:“那后來呢?”
顧曉華說:“后來,后來那團春節(jié)后圓滿歸來,我們打電話催中天支付剩下的團款,中天沒動靜了,財務(wù)是新?lián)Q的,說賬戶沒錢,找老高,他經(jīng)常不接電話,沒辦法,老板只好派我來他們公司來要了……我在中天呆了3天,愣是沒見老高的影子,只好給老板匯報了……”
“老高說過幾天要親自去找你們老板的?”張偉問道。
“是的,老板通知我回去的時候是這樣告訴我的。”顧曉華說。
“嗯……”張偉點點頭:“我說,你們這錢有多少?”
“80多萬。”顧曉華說。
“我看你們這錢夠嗆了,中天現(xiàn)在可能是真沒有錢了。”張偉說。
顧曉華說:“我看也是,我看他們公司里很破落,基本沒有什么客人,冷冷清清的,真不知道以前紅紅火火的中天怎么會成了這個樣子,唉!叫人看了感覺真心酸……”
張偉說:“你在中天呆了3天,我上午去中天怎么沒見你呢?”
顧曉華:“你上午中天了?我在里面的接待室沙發(fā)上看報紙呢,你去那里干嗎?給前老板拜年?”
張偉“撲哧”笑出來:“我有那閑工夫,給前老板拜年,我是去找他談業(yè)務(wù)的,代表龍發(fā)。”
顧曉華也笑了:“中天都那樣了,你們還和他談什么業(yè)務(wù),是不是還是以前合作那事?”
張偉說:“正是,現(xiàn)在也比較棘手了。”
顧曉華說:“我猜一定是中天沒有錢支付代理金,是不是?”
張偉笑了:“答對了,加10分。”
顧曉華:“我看這老高是廢了,管理太差了,經(jīng)營也很差。”
張偉說:“不是老高廢了,是中天廢了。”
顧曉華說:“還不是一個事?”
張偉說:“老高是不廢的,也廢不了的,是中天在老高手里廢了,唉……中天,成敗都是在老高手里,興衰都是因為女人。”
顧曉華說:“怎么?老高離婚了?還是在外面包女人?”
張偉一板正經(jīng):“老高離婚了,他在外面是沒有女人的。”
顧曉華說:“哦,那老高這人生活作風還不錯的嘛。”
張偉說:“是的,他沒辦法,只能保持良好的生活作風。”
顧曉華:“為嘛?什么意思?”
張偉一指自己下面:“老高心有余而力不足……”
顧曉華呵呵笑了,又沖張偉一拳:“你個壞蛋,就你懂……”
車到興州車站,張偉告別顧曉華,看看時間,下午3點半,陳瑤這會也應(yīng)該到公司了。
張偉決定直接去陳瑤公司,他認定高強極有可能在那里。
到了假日旅游,張偉直接上了二樓陳瑤辦公室,門開了一點縫隙。
陳瑤回來了,張偉心里一陣輕松。
剛要過去敲門,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你他媽耍我,你以為你躲出去就行了?你以為你就能躲得過去?告訴你,老子要你復(fù)婚,你就得復(fù)婚,別給你臉你不要臉……”
張偉一聽,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我靠,這不是高強的聲音嗎?冤家終于上門了。
“你——你——你混蛋!”陳瑤的聲音憔悴而又憤怒:“你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流氓……”
高強一聲冷笑:“男人不流氓,發(fā)育不正常,我告訴你,這個復(fù)婚你是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再耍我,我天天去看望你媽,天天和你媽聊天……”
“你——你真不要臉,你非得把我媽氣死,是不是?”陳瑤憤怒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開什么玩笑,丈母娘,孝敬還來不及呢,怎么能氣死呢……”高強的聲音有些嬉皮笑臉,漸漸變?nèi)酢?
突然,辦公室傳來陳瑤尖利的聲音:“流氓!滾!別碰我!”
媽的,高強要對陳瑤動手動腳,要耍流氓。
張偉頭腦一熱,猛地推開門,闖了進去。
張偉進去一看,頭“轟”就熱了,高強把陳瑤逼到房間里的墻角里,正按著陳瑤的肩膀,動手動腳,欲行非禮。
媽的,都是廢男人了,還想這些事,還在人家辦公室,還是光天化日之下!這高強咋就這么肆無忌憚呢?難道單身的女人真的就這么好欺負?
陳瑤臉色慘白,正在怒罵抗拒。
張偉猛地推門進去,把高強嚇了一跳,連忙停止,轉(zhuǎn)過身來,一看是張偉,臉色一變:“你——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陳瑤擺脫高強,急忙跑到張偉身后,臉色煞白,氣得渾身發(fā)抖。
張偉沖高強皮笑肉不笑:“高總好,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邊說,張偉邊回身把門反鎖上,又把辦公室中央的沙發(fā)推到邊上。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想干嘛?”高強感覺有些不妙,攥緊了拳頭。
張偉把陳瑤架到墻邊的沙發(fā)上坐下,然后回身看著高強,晃動了一下肩膀,兩手搓了搓,猙獰一笑:“今天我正巧來找陳董談業(yè)務(wù),可巧遇到你……高強,今天我教你怎么做男人。”
說完,張偉徑直走過去,還沒等高強反應(yīng)過來,突然一把抓住高強的脖子,膝蓋猛地頂?shù)礁邚姷亩亲由稀?
張偉這下子用的力氣很大,這些日子正心里郁悶得很,想找地方發(fā)泄,正好用在老高身上。
“哎唷!”高強一聲悶叫,身體像個大蝦,彎曲著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做痛苦狀。
張偉接著走過去,高強突然爬起,摸起一個玻璃大花瓶,沖張偉猛摔過來。
張偉沒有躲,高強砸的方向正沖著自己和陳瑤,如果自己躲過去,花瓶就要砸到陳瑤身上。
不能躲!張偉狠狠心,迎著高強打來的方向,用胳膊頂過去。
“砰!”花瓶粉碎,玻璃碎片到處都是,張偉的手臂、手上都是血。
“啊!”陳瑤驚叫一聲。
張偉猛地一甩手,甩掉部分玻璃碎片,接著反手一個勾拳,正中高強下巴,把高強打翻在地,接著,張偉用腳一腳踩在高強臉上,一用力,高強一下子廢了,雙手抱著張偉的小腿,想移走。
張偉拿開腳,對準高強的臉部輪開了拳頭,只打得高強滿臉開花,毫無還手之力。
正打得興起,陳瑤過來拉住他:“好了,你這樣要打死人的。”
張偉停了手,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喘粗氣,高強躺在地上喘粗氣。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陳董,剛才聽你辦公室里有動靜,是不是什么東西摔壞了?”
徐君的聲音。
陳瑤忙說:“沒什么,我不小心把花瓶碰到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邊說,陳瑤邊找紙巾給張偉擦手上的血,又要包扎。
張偉擺擺手:“沒事,劃破一點皮。”
陳瑤又把紙巾扔到高強臉前,回身開始打掃地上的衛(wèi)生。
高強翻身坐起來,坐在地板上,邊用紙擦臉上的血邊說:“你他媽管什么閑事,我找我老婆,我們親熱,干你屁事!”
張偉還沒來得及回答,陳瑤的臉色又羞憤起來:“你——你真不要臉,誰是你老婆?要不是看在過去的面子上,我可以報警抓你!”
“聽見了嗎?”張偉對老高說:“誰是你老婆?你別自我感覺良好,有點數(shù)吧。”
高強恨恨地看了一眼陳瑤,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偉,爬起來要走。
“等等,”張偉站起來,上前突然飛起一腳,又把高強踢倒在地:“想走?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嗎?”
這一腳,張偉用上了100米外射門的力氣,高強“噗通”倒在地上,差點閉過氣去,半天才緩過氣來。
陳瑤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張偉是什么意思,看著張偉。
張偉從陳瑤辦公桌上找來一張紙,一支筆,扔到高強前面的地上:“高強,你今天給老子寫個保證書,保證從今以后再也不騷擾陳董,保證以后不踏進假日一步……”
“我們兩口子的事,你他媽操的什么心,你他媽……”高強一時還放不下架子,還罵罵咧咧不服氣,話還沒說完,張偉連一點預(yù)示都沒有,什么都不說,直接又是一腳,把高強直接踢閉了氣。
陳瑤嚇壞了:“你——你把他打死了。”
張偉看著陳瑤,笑了笑:“沒事,我有數(shù),一會就醒過來。”
果然,2分鐘后,高強舒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著張偉。
張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腳又踩在高強胸口上狠狠說道:“我就看不慣你他媽的欺負女人,有種來和我打啊,上次我就和你說過,再見到你欺負女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相信不相信今天老子廢了你!”
高強一看張偉惡狠狠地樣子,根本不給他講廢話的機會,有氣無力地摸起紙和筆,就在地上寫了保證書。
寫好后,張偉看了看,一把抓起高強的手指,在他臉上的血口處一沾,然后在簽名處摁上了血手印:“記住,這是你他媽的給老子的血書。”
弄完之后,張偉把高強寫的保證書收起來,遞給陳瑤,把沙發(fā)回歸原位,然后把高強扶起來,突然換了一副口氣,客客氣氣地說:“高總,請坐。”
高強被張偉弄懵了,不知道張偉又要耍什么痞子把戲,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坐在沙發(fā)上。
張偉又找了一條濕毛巾,用溫水泡了泡,遞給高強,語氣親切恭敬:“高總,擦擦臉,看你弄得,像唱大花臉的。”
高強暈頭暈?zāi)X接過毛巾,擦完臉,張偉忙又接過來。
然后,張偉對陳瑤說:“陳董,你看,我和高總來這里,還沒喝上一口水,麻煩你給弄兩杯水喝?”
陳瑤也被張偉弄暈了,聽張偉一說,忙去倒水。
張偉又起身去打開辦公室的門:“春天了,房間常通氣好。”
陳瑤弄好水,一人一杯。
張偉給高強端過來:“高總,你喝茶。”
高強瞪大眼睛看著張偉:“你——你什么意思,你有話直說”
張偉微微一笑:“高總,剛才是私事,揍了你一頓,因為你欺負女人,不過,你表現(xiàn)還不錯,知錯就改,保證書也謝了,血手印也按了,向高總學習……私事完了,咱就該公事了,還是那個中天和龍發(fā)合作協(xié)議的事情,就是上午我給你打電話那事,要不,咱就借著陳董的辦公室,把這事說說……”
“你——”高強受不了這一天一地的巨大強烈發(fā)差,特別是張偉一本正經(jīng)的說教,瞪著張偉,半天吭哧一句:“你——真是個流氓。”
“哎——”張偉一扭頭:“高總,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剛才明明是你耍流氓,我是英雄救美女,咋就成了流氓了哪?高總真幽默,真會開玩笑……”
張偉說話的口氣分明就是一對老朋友在聊天,哪里有剛才血光劍影的一點樣子。
陳瑤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張偉,想笑又笑不出,只是把嘴角抿了抿。
高強看著張偉笑嘻嘻地眼神里又漸漸在起殺氣,有些不寒而栗,不敢再說別的話了:“那——那就說那協(xié)議,你們想怎么辦吧?”
張偉一聽高強言歸正傳,眼里的殺氣收了起來,恭敬地對高強說:“還是先聽聽高總的想法吧?因為按照協(xié)議規(guī)定,貴公司應(yīng)該在30天以前就把代理金打到我們公司賬戶上了,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到一分錢?我們不得不懷疑歸公司合作的誠意,所以,我受公司董事會委派,和你談這個協(xié)議的落實以及下一步的實施問題……此次我想先聽聽你的打算。”
高強悶悶地喝了一口水:“我現(xiàn)在沒錢,等一段時間再給你們打款。”
張偉說:“可是,協(xié)議上規(guī)定咋就該打款了,我們是等不起的。”
高強瞪了一眼張偉:“我現(xiàn)在沒有錢,我有什么辦法?你們想咋樣?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