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稿子,剛改好,抱歉)
從宋彪參加日俄戰爭到成為東三省總督,到奉軍示威事件爆發,再到今天徹底掌握著整個東三省的一切生殺大權,成為東三省眾所公認的暨主,時間是如此之短,以至于宋彪自己都覺得太快,可他的心里肯定是很開心的,也沒有什么覺得不適應的地方。
即便宋彪對東三省和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式還缺乏一個明確的規劃,可他有足夠的歷史可供借鑒,東三省要如何發展才能最快最有效的創造一個經濟奇跡,東北新軍要如何發展才能最快最有效的成為陸軍之王,他心中都有明確的答案。
在東三省的經濟發展模式上,最簡單有效和快捷的方式就是全面借鑒蘇聯的五年計劃模式,用計劃經濟之手段強硬推行經濟和工業的快速發展。
對于缺乏時間的中國而言,此為最簡單可靠的強國速成之路,如果真要在資本主義列強的圍攻之下發展自由市場經濟,特別還有日本這種不要臉的畜生級對手,那真是太扯淡了。
……
這天上午,宋彪參加完軍部的晨練之后回到辦公室里,就從袁金鎧那里聽說了趙爾巽在昨夜悄然離開奉天府,前往京師再次任職戶部尚書的消息。
隨著趙爾巽痛苦不堪帶著慈禧太后的責備和安撫而離去,趙宋之爭也就此劃上了一個短暫的休止符,而趙爾巽和前前任奉天將軍增祺留給宋彪則是一個爛攤子般的完全空白的東三省。
宋彪為自己倒了一大搪瓷杯的濃茶。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將袁金鎧的那份《東三省新政書》拿起來重新翻看一遍,因為是本地人所寫,對宋彪也有一些啟發。
看完之后,宋彪就重新找了一個記事簿編寫《東三省新政五年發展規劃》,從1906年開始算起,他將新政規劃為新法、財政、警務、民防、教育、金融、農業、林牧業、工業、商業、科技、鐵路、水利、基建、開墾、招商十六個方面,每個方面都要有一個詳細的五年規劃。
最近的五年里。重點抓新法、金融、開墾、農業、招商、鐵路、工業、教育八件事,八個大方面一定要做好,先抓好新法的立法工作。然后整頓金融體系,大面積的開墾荒地,抓好農業建設。同時招商引資,大量修建鐵路,到處開礦,集中設廠,完善基礎工業體系,建設新學,抓好普及教育。
以宋彪的知識水平,編寫這份《東三省新政五年發展規劃》的難度很低,關鍵在于寫出來之后如何實施的問題,這就比較困難了。因為他不可能在東三省推行整體性的計劃經濟,所以就只能分成兩條路來走,農業、鐵路、工業基本都要分出單獨交給遠東商行來統籌辦理,按計劃體的方式實施。
陽歷十二月的沈陽也是這樣的冷清,遠在郊外的東陵軍部更是如此。
軍部新機關樓周邊總是如此的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讓宋彪可以靜下心來思索更多的問題,雖然年輕,但宋彪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
他已經證明自己是一名優秀的軍事將領,可以帶領中國人民擊敗外寇,現在。他還必須向世人證明自己也有能力帶領中國人民走向富強,他必須在東三省這一片空白的黑土地上建立新的奇跡。
歷史已經一再證明,一個經濟體在初級階段的發展模式中,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莫過于計劃經濟。
宋彪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將《東三省新政五年發展規劃》的草稿編寫出來,然后就放在一邊喝一口濃茶繼續琢磨。
清朝滅亡之前的十年里,整個中國都知道要搞新政,國家才有前途,只是沒有人知道到底該如何實施新政,從上至下都是一團亂,結果都去辦新學和新軍,電報局、鐵路局、警務局……別的省怎么辦,其他的省就有樣學樣,一律照抄,別的省收刮苛捐雜稅,大家也都一起收刮,沒有充足的稅款怎么辦新政呢?
結果就將滿清朝廷給辦滅亡了。
差不多要到中午的時候,宋彪正準備將舒方德先喊進來看一看草稿,舒方德就先行過來稟告,說是新任奉天巡撫蔭昌已經到了火車站。
蔭昌在大連上火車之前就發了電報給宋彪,說是到了奉天府就想前來參見,宋彪也不打算拒絕,就讓參謀二處的參謀主任蔣方震提前在火車站等候。
從東陵八里堡火車站抵達東陵軍部正好是一公里的路程,因為是馬車接送,來去不過十分鐘,接到蔣方震從火車站打來的電話后,宋彪就沒有提《東三省新政五年發展規劃》之事,讓舒方德先去處理迎接蔭昌之事。
宋彪幾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新任吉林巡撫增韞和黑龍江巡撫程德全,因為他是總督,沒有出門迎接巡撫的道理,只是在辦公室里等著他們前來參見。
從7月份回駐沈陽,宋彪一直在加強沈陽周邊三個軍營區的建設,搶在天氣寒冷之前,他已經完成了營區的建設,三個營區和遠東士官學校的校區都已經配備上了鍋爐,東北新軍位于東陵衛的軍部也建立了六棟大小不一的機關大樓。
蔭昌來的非常巧,宋彪昨天剛帶領機關各部門遷移到新機關大樓,他所在的這一棟規模最大,紅磚墻體的雙層筒子樓布局,宋彪的辦公室位于二層東側正南面。
新任奉天巡撫蔭昌一家四口人和隨行的兩名幕僚都被蔣方震接到了軍部大院里,家人和幕僚被另外安排在軍部招待所居住,而蔭昌則在前來迎接的舒方德的陪同下,繼續前往機關樓拜見東三省的宋總督。
從軍部專門用于迎接的黑色法式四輪馬車里走下來。穿著朝廷正二品大員官服,帶著一品頂戴和一眼花翎的蔭昌就那么有點無助的站在機關區之前的廣場上,看著身邊這個空蕩蕩的廣場和前方那六棟紅色的機關樓,以及周邊禁衛深嚴的新軍崗哨,自詡是一位老軍伍之人的蔭昌也有太多的感慨。
東北是滿人無法割舍的故土。
蔭昌想到此處,心里就有一種莫名的哀傷,關于這個帝國的沒落之勢。他大約是最為了解的人,在德國游學和工作的經歷讓他愈發清楚的意識到漢人的民族意識終究會覺醒,滿漢之別會無限的擴大。最后總會到無法彌補的地步。
所以,他才將自己的辮子剪去,試圖擺脫這種約束。
他只是未曾想到。回到故土的他居然是要來輔佐一位漢人東北王在這里的統治,以此來勉強維系帝國對東三省名義上的管轄權和領土權。
舒方德察覺到了蔭昌神情中那一抹難以掩飾的尷尬和寂寞,等了一會兒,等蔭昌漸漸回過神,他才很禮貌的邀請道:“巡撫大人,總督大人還在等著您呢!”
“對,對!”
蔭昌謹慎的連聲答應,又和舒方德答復道:“那就有勞舒副官引路了。”
舒方德抬起手,道:“請。”
蔭昌也抬起手,愈加溫和客氣的答道:“有勞了。”
舒方德身邊帶著一隊警衛營的士兵。蔭昌就在舒方德和他們的陪同下走過廣場,進入機關區和最中央的這棟機關樓。
考慮蔭昌的特殊之處,并且此前見過面,宋彪也很主動的親自從辦公室走出來,正好在樓道前遇到蔭昌。
兩人此前已經見過面。見到蔭昌,宋彪還是很主動的先和他握手道:“巡撫來的正好啊,一路辛苦了!”
蔭昌心里很復雜,他一貫是個圓滑之人,為人也算是善良,經常提拔自己認為有才的軍官將領。當初向袁世凱推薦了不少良才,后來在袁世凱有難之時也幾度出面保護過袁世凱,他當時的理由就是“袁世凱人才難得”。
這個人愛他的大清國,也愛人才。
雖然是巡撫,比宋彪的級別低,可他還是用長輩的身份來看宋彪,覺得這個人才更加難得。
他心情沉重的和宋彪握手,沉思片刻才道:“讓總督大人頗受了一些刁難,實在是我等的失職,未能誓死相保啊。好在是雨過天晴,下官這就前來拜見總督大人。”
宋彪微微點頭,他也覺得自己此前有點小看此人了,能夠屹立三朝不倒的人,總還是有點水平的。
他和蔭昌說道:“外面風寒,巡撫大人就去我的辦公室再談吧。”
“也好,有勞總督大人相陪了!”
蔭昌連連感激,顯得心意極其誠懇,讓人頗是感嘆。
宋彪愈發覺得這至少是一個好人,只是好人也很復雜罷了,一起進了辦公室里,正好房間里有暖氣,蔭昌特意將官帽雙手取下,小心翼翼的托給一旁的舒方德保管,很是謹慎的說了聲謝謝。
官帽上連著粗黑的假辮子,而蔭昌自己則是留著短發,身材消瘦,八字胡須很濃,看起來倒像是一名日本人。
宋彪大致看了一眼,知道蔭昌用意,表態自己也是支持新政,支持改革,而且和宋彪一樣討厭辮子,不想留辮子,趙爾巽那些人都是老頑固,連我一個滿人都剪了辮子,還有什么人不能剪的。
這只是蔭昌的一個表態,他從未在正式場合說過這種話,甚至連私下也未說過。
宋彪請蔭昌坐下來,想了片刻才道:“說來有趣,我們新軍辦公所的暖氣鍋爐正好是從德國買的,比俄國貨貴了很多,質量倒是真的好啊,做工都明顯精致很多。所以說,德國的工業水平還是更高,巡撫大人以前常年在德國留學和工作,想必對德國異常了解,您來奉天府主持新政,我心里就有底了。“
說到德國,蔭昌頗顯的有興致,笑道:“總督大人抬愛了,德國之強,我倒以為首先強于教育,德國教育之高。恐怕是高于整個英法列強的,這才是德國強大之所在。所以,若要推行新政,首先當推新學。其他各省都在興辦新學,奉天乃是本朝基業故土,焉能落后于他省,我來此之前已是雄心萬丈。想要聯手大人積極推行新政,在東北辦新學,以奉天新學領先于其他各省為先。而推動東三省新政優于各省為后。”
宋彪笑了笑,點頭稱是。
正好舒方德為他和蔭昌倒了茶過來,他就端著大茶杯坐在椅子里先琢磨著。喝了一大口。
軍部有軍部的特征,那種精瓷小盞不符合軍隊的風格,他一律換成了軍隊式的大茶杯,喝茶就喝個痛快。
蔭昌對這種大瓷杯很是有點興趣,稍加留意的多看了兩眼,心里很是喜歡。
宋彪道:“各省新政都有勞民傷財的問題,你看像四川那樣,一個直隸州的地丁稅漲了十幾倍,原先一畝一兩銀子就很多了,漲到十三兩。我真不知道老百姓是怎么活的,你我在三省決計不能做這種事。我考慮過了,新政首先是要花錢的,咱們得先解決錢的問題。我打算和俄國關東州總督謝葉尼斯基準將就東三省官號銀行東北銀行的創辦一事進行討論,按照我的計劃。東北銀行壟斷銀圓和銅圓的發行權,其他銀行必須使用本銀圓和銅圓,在此基礎上增發銀圓券,而東北銀行獨家持有銅圓券的發行權。有此基礎,我就要強行驅逐各國在東三省的銀圓,本省只準使用東三省銀圓。”
蔭昌贊道:“這倒是好事啊。只是不知道俄國人能否同意?”
宋彪想了想,道:“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
蔭昌知道宋彪在俄國有極高的聲譽和很多關系網,或許是能說服俄國,就道:“若是真能如此,咱們倒是能解決一些財務上的問題,有錢自然就好辦事了。”
宋彪點著頭,道:“生財之道,我琢磨來去就只有三條,一是開銀行,二是招商引資,開設工廠商埠,三是在吉林、黑龍江設立開墾局,從內地招募沒有田地的荒民前來墾荒;特別是第三點,增加稅收的速度會更快,我考慮直接提議朝廷增設東三省開墾督辦大臣,正二品銜,級同巡撫,親自在各地督辦開墾事宜。其實,我和趙爾巽之間的爭斗并沒有大家想的那么慘烈,我對三省之權要求并不高,至少我得像一個總督吧,至于全權大攬之事,我倒是真沒有想過。開墾督辦大臣的差事,我琢磨還是請唐紹儀來擔任,他給我的印象很好,又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蔭昌贊道:“那確實是一個精明能干的人才,不如此事就由總督大人上奏,我再聯合其他兩位巡撫共推,朝廷想必是沒有道理不批。東三省地廣人稀,若是能再增一千萬百姓開墾荒地,那便能增加不少稅收,又能阻止日俄野心,此為大事,不得不辦,必須要辦啊!”
宋彪也拍掌贊道:“說的對啊。”
他感覺很痛快,和蔭昌合作想必也會很愉快,絕對不會像此前那樣以死相爭,而且蔭昌是比較懂新政和西學的,辦新政肯定有一定的尺度。
即便如此,宋彪并沒有急于將自己編寫的《東三省新政五年發展規劃》拿出來給蔭昌過目,因為蔭昌看了之后肯定會覺得這樣搞新政花錢太多,而東三省新政的財路到底從哪里來,宋彪暫時還不想透露的太多。
或者說,宋彪自己對此也不是很有把握。
宋彪想到了另一件事,就從辦公桌上的電報簿里將兵部衙門的一份電報拿過來給蔭昌看,道:“你來的正好,軍機處昨日從兵部衙門給我傳了一份電報,要我在東三省督練四鎮新軍,說的倒是一件好事,仔細一琢磨,似乎也未必吧。” щщщ? TTκan? C〇
蔭昌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清政府計劃在全國督練新軍三十六鎮,直隸六鎮,東三省四鎮,軍機處有意將東北新軍的規模和編制控制在四鎮之內,避免東北新軍盲目擴大到難以應對的局面。
他還是先將這份電報看完,這才很認真的和宋彪感嘆道:“以總督大人之才干,在東三省督練四鎮新兵實屬易事,只是東三省四周環地。更要面對俄國這樣的強國,莫說是四鎮,就是十鎮新軍也未必能擋住啊。”
思量片刻,蔭昌又和宋彪問道:“總督大人以為要練幾鎮才合適,大人盡管說,由我來稟奏朝廷,絕對不會讓大人為難的。”
宋彪想了想。道:“暫時練不滿四鎮,過幾年再說吧。這幾年里,蔭昌大人就請和我一起夾著尾巴做人。不要太去招惹俄國,至于日本,偶爾打擊一下氣焰即可。”
蔭昌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我此次前來正是要和大人一起臥薪嘗膽的。”
頓了頓,他又道:“說起新軍之事,其實徐尚書還有一些話想說,只是未敢直說,他聽說大人手中步槍有較多的盈余,正好兵部在外購置軍械屢屢受挫,想從大人這里買下多余的槍械。”
宋彪哦了一聲,道:“你說的晚了,我本來有二十萬桿步槍。前幾個月就和日本做了交易,將其中一半都賣回給日本,我自己都只留了六萬桿莫辛納甘步槍,還有四萬桿村田22年式8毫米口徑步槍做預備槍械,另外有兩萬桿村田22年式步槍用于三省巡防營和警務局。確實沒有多的槍支了。”
他究竟有多少步槍,誰也說不清楚。
蔭昌將信將疑,但也不好再說什么,就道:“這倒是頗為難辦啊,朝廷如今四處買槍,各國都不愿賣。自造的步槍又不能讓人滿意,真是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宋彪則道:“我賣給日本十一萬桿日軍三十年式金鉤步槍,不賣也不行,那玩意口徑是6.5毫米,全世界唯獨日本一家,另外就是瑞典有6.5毫米的毛瑟步槍,那玩意的兩種子彈不一樣,也不通用。所以,我就只能賣掉,換了村田22年式的彈藥。咱們辦新政,東北軍工廠一定要搞起來,自己不能造槍,如何能夠自保呢?這件事呢,我倒是已經和法國人談過了,他們此前有一個軍工廠給俄國代工莫辛納甘步槍,現在俄國能夠自造了,也不買他們的法造莫辛納甘步槍了,這批設備就想轉讓,只是價格還沒有談好。”
蔭昌當即是頗為熱切的說道:“若是能夠置辦下來,那肯定是再好不過。”
看到蔭昌如此熱切,宋彪心中唏噓,同為中**人的一員,生在這個時代,他們心里都是有同樣的感觸吧?即便對方是滿人,他是漢人,其實在這一點之上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中國一定要有自己的兵工廠。
宋彪和蔭昌這天談了很長時間,越談越是投機,在此之前,宋彪確實是一直低估了這位滿人留德將領,現在越發覺得不錯,兩人索性就在宋彪的辦公室里談了一整天。
他們談了很多話題,練軍、鐵路、開墾荒地等事的態度都差不多,關于東三省的新政,兩人交談的也是很深入,特別是要優先學德國,適當開放移民,允許外國技術工人、教員、工程師進入東三省就業等等想法都差不多。
兩人倒是一拍即合,此前還真沒有遇到能談的如此投機的人,至于新軍建設,宋彪有意的不去談的太多,大致談了一些,蔭昌對他也是全盤支持,甚至是使用洋式軍裝、教典、禮儀。
談到天亮,因為坐了幾天火車的蔭昌本來就很疲勞,晚上很早就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送蔭昌離開后,宋彪就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抽煙,心里琢磨著蔭昌這個人。
他覺得蔭昌這個人不錯,難怪這個人后來都辭去北洋政府的軍職跑去復辟,給溥儀當侍衛統領了,結果還能在北洋軍擔任參謀總長。
關鍵就是人真的不錯。
大家也都能理解他。
至于蔭昌率領北洋軍去打武昌的各種不得力,與其說蔭昌無能,倒不如說是北洋軍下面搗亂,當然,蔭昌缺乏實際指揮大軍的經驗、能力和威信也是事實。
宋彪一上手指揮新滿洲步兵軍四萬多人的時候也亂過,但他好歹還有一個多月的集訓期和過渡,又有布魯西洛夫、馬爾托斯等人協助,下面的各級少校對他也是很友善和尊重的。
熬過了遼陽會戰,各級將領都是老部下,對他無比尊重,他指揮起來就更為得心應手,何況有兩個參謀處協同處置各種事情。假如當時不是布魯西洛夫上校來配合宋彪,而是派了其他人,并且不肯和宋彪合作,宋彪怎么也不可能打贏遼陽會戰。
所以說,人的運氣有時候是很重要的。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