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錢算清楚,宋彪這才去安排整個遼陽的防御。
他在這一夜是絕對沒有時間休息的,雖然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睡上片刻,好在是剛收了日本人引毖萬日圓的戰(zhàn)敗賠償款,精神振奮的很厲害。
整個夜里,他都在查看馬爾托斯中校提供的遼陽防御圖,以及蔣方震等人臨時翻譯的各和日軍軍事情報。
遼陽這個地方兩面環(huán)山,一面背水,只有西側(cè)是一馬平川,連枷木嶺那和大土坡在西側(cè)防線都能成為至關重要的高地,遼陽縣城是北距太子河還有兩公里的路程,但是北側(cè)、西北、東側(cè)都是山地。
別看太子河在遼陽一帶還只是上游河段,最縣城北側(cè)的均寬為兩百米,最窄的地方在魯山,分割成兩條之后僅各有十幾米寬,在一戰(zhàn)時期,甚至是在二戰(zhàn)時期,這兩百米寬的河道基本就是一道天塹,日本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沖過這道河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過河橋是夾河橋,要過此橋首先得奪下魯山的北嶺陣地。
光是奪了魯山的北嶺陣地還不行,因為我在南嶺開炮照樣能轟斷該橋,用炮火夾射你的后防補給部隊,如果你攻下北嶺就派兵進攻縣城,我將橋粱轟斷,后面再用炮火夾射,你靠面沖進來多少就得死多少。
所以,要想通過夾河橋進攻縣城,那就必須將整個魯山都奪下來,三個大高地,二十多個小高地,防御工事堅固的宛如銅墻鐵壁,都是俄國人留下來的鋼筋水泥工事,日軍想要強攻魯山真得死傷幾萬人流三公里的血。
宋彪和馬爾托斯中校、布魯西洛夫上校幾番推算一致認為日軍的唯一取勝之道還是在柳木嶺這么個根本不起眼的小地方,日軍的最佳對策就是分兵兩路,一路從為塔鎮(zhèn)出發(fā)強攻魯山吸引滿談步兵師的主力,另一路大軍則從遼中縣出擊,主攻遼陽的西側(cè)。
除此之外,日軍不管怎么盤算都缺乏足夠的把握,真要是推出十萬大軍從正面強攻整個遼陽,那就真的是找死,日軍還不至于因為死了大山巖元帥就立庶蠢到這和地步何況兒玉源太郎、野津貫道都是日本用兵大完宋彪的對策自然也是非常之簡單,首先加強太子河北岸防線,這是此前俄軍在遼陽修建防御工事的疏漏點,日軍接手之后才開始著手修建了多道防線,宋彪必然要加強工事,逼迫日軍只能采取聲東擊西的策略攻擊遼陽西側(cè)防線:宋彪就是要在這個看似無險可守的枷木嶺一帶將日軍吸弓過來,狠狠的一層層剝皮削肉,將日軍削成一根人棍:他的計劃要是要兩天之內(nèi)在柳木嶺一帶利用日本原有的工事基礎修建一條七公里長的防線盡可能的加固,兼面一邊打,后邊一邊繼續(xù)修,然后用大量的機槍和彈藥在這里瘋狂削弱對手將遼陽西郊變成一個瘋狂絞肉機,在一今日軍看似無險可守的地方狠狠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戰(zhàn)神。
錯:誰才是真正的死神。
在宋彪和馬爾托斯中校連夜將這條防線的初步草圖設計出來胡大林就帶著三千多人的工兵團上陣其余各團能夠抽調(diào)的兵力也全部上陣,在城里和周邊挨家挨戶找人,只要還有人在就征調(diào)出來修筑上事,以及運輸工作。
宋彪不和關東的鄉(xiāng)親們?yōu)殡y,他讓薛長慶和蔣雁行親自去做這方面的工作,給鄉(xiāng)親們多發(fā)口糧反正日本人的糧庫這么豐滿,根本不怕吃光。
只是這場仗打得遼陽一帶幾乎成了無人區(qū)能逃的都跑到了本溪、沈陽、遼中一帶。
直到天亮時分,宋彪才抓緊時間睡了幾個小時,等他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日軍在縣城里的那幾千名殘兵也陸續(xù)被擊斃,或者是投降,抓到的俘虜自然繼續(xù)派出去修建工事。
宋彪剛醒來,還在吃他今天的第一頓飯,蔣方震就匆匆拿著一份新整理出來的情報交給他,道:“師座,根據(jù)目靠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我們目靠繳獲的物資數(shù)額是非常驚人的,僅各種火炮就有224門,其中包括15厘德造榴彈炮18門,,15厘意大利青銅臼炮42門,9厘意大利青銅臼炮12門,俄造露西亞三英寸野炮54門,10厘半德造半速射加農(nóng)炮4門,德造28厘臼炮和日造28厘仿意榴彈炮總計6門,日造三一式野炮24門,日急造18厘迫擊炮飛門,除此之外就是各防線的固定15厘加農(nóng)炮五門,28厘德造臼炮四門。其中一部分德造火炮都是劃從日本運來,還未投入戰(zhàn)場使用。
宋彪將筷子放下果,慎重的問道:“炮彈的數(shù)量是否足夠?”
蔣方震道:“應該是足夠的,特別是露西亞三英寸野炮的炮彈數(shù)量,加上我軍原有的16門,平均每炮預留炮彈346發(fā)。”
宋彪盤算了一下,道:“炮手應該也是夠的吧?”
蔣方震道:“炮手倒是足夠,我軍自沈陽來此之前就有預備的炮手后備隊,加上我?guī)煵吭仍谕ɑ鏁r期師從俄國訓練的本部炮手,數(shù)量倒是充足,就火炮問題而言,確實并無大的疑慮。只是目紫的炮臺陣地大多都為日軍所熟悉,是否需要轉(zhuǎn)移,特別是我軍28厘榴彈炮,六門重炮都布置在魯山南側(cè)陣地中央,日軍恐怕會一上來就給予較集中的火炮打擊。”
宋彪想了想,道:“那些東西實在是太笨重,射程又遠,日軍想要對它們進行集中打擊,必然要預備足夠的炮火,不妨就用它們做誘經(jīng)吧,可以將周邊陣地擴大,實戰(zhàn)之中如能轉(zhuǎn)移,那就適當轉(zhuǎn)移,若是不能,就擱在原地吧。”
蔣方震道:“太重了搬遷一次再重組恐怕要耗時四五天之久:”
宋彪擺了擺手,道:“那就不搬了,故意做誘餌,引誘日軍將炮兵陣地布置在較為前沿的地帶,我軍集中所有三英寸露西亞野炮給予突然性的反擊即可。環(huán)繞縣城南郊地區(qū)要將整個道路修平,利于火炮來回調(diào)運,若是來不及,那就直接將縣城的主干道四周的民宅都拆了,多拆幾個地方做預備的火炮陣地記得給本地鄉(xiāng)親們足夠的拆遷款,不給錢就拆房子,對咱們的名聲毀壞極大,不利于長遠”小錢是省不得的:”
蔣方震贊道:“師座高見:另外有一事,日軍在鞍山、本溪和遼中都有物資庫。日軍在本溪一帶大規(guī)模強征糧食,應該是囤積了不少軍糧,在鞍山則是儲備了一批備用的彈藥本溪方面大約有六個步兵大隊的兵力,半公開的使用第五師團的番號,實際上是總予備的總兵站步兵大隊,鞍山方面則是總務站的后勤步兵大隊大約有四個大隊的兵力,是否要派兵過去?”
宋彪稍加思量,道:“你等會兒就去請布魯西洛夫上校和帕基洛夫中校、馬爾托斯中校我要開一個臨時軍事例會商議此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派遣騎兵旅過去突擊日軍鞍山防區(qū),至于本溪那里,我們等一下再討論了”
蔣方震默默點頭,這就將新統(tǒng)計的各方面情報數(shù)據(jù)匯總報告擱在桌子上,出去籌辦軍事例會。
宋彪繼續(xù)吃飯邊吃邊看此次在遼陽繳獲的大批物資清單,以及蔣方震等人整理的日軍情報匯總:日軍在俄軍的遼陽大潰敗和旅順會戰(zhàn)巾是賺到了盆滿缽滿此次遼陽失守,又真是虧本虧到了姥姥家,日軍在日俄戰(zhàn)爭開始之前實際上只有三百余門火炮,此后通過和英法德意等國緊急購買的方式增加到了六百余門,但他們從俄軍方面繳獲的火炮數(shù)量才是更驚人的,直到奉天會戰(zhàn)結(jié)束,日軍總計繳獲的俄軍火炮多達一千余門。
在遼陽損失218門火炮還不算是很痛苦,但他們丟在遼陽的俄軍庫存物資就真的很厲害了,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將俄軍此前在遼陽饋送給他們的物資又白送給宋彪,僅是庫存步槍就有四萬余只,絕大多數(shù)都是宋彪最需要的莫辛納甘步槍,彈藥儲備數(shù)額更是足夠宋彪在遼陽堅守兩個月。
日軍在此之前已經(jīng)和宋彪做了兩次軍火交易,渙給宋彪四萬多桿莫辛納甘步槍,但那些都是日軍挑選的舊貨,存放在遼陽的這一批則基本是嶄新的。
作為日軍靠線二十七萬軍隊最主要的軍需物資儲備地,日軍只是遼陽保留一萬五千余人的部隊實在是挺冒險的,運氣也不太好,一上手就將這里面最精銳的一個步兵旅團丟掉了。
宋彪幾乎是笑裂嘴的一路看完這份統(tǒng)計清單,現(xiàn)在他手里有兩百四十挺機槍,馬克沁和哈奇開斯各占一半,各色火炮332門,儲備彈藥足夠他打兩個月,糧食儲備更充足,醫(yī)療物資等等也是足夠的,他真不知道兒玉源太郎此時該如何反攻遼陽。
他真心覺得他這輩子真是吃死小日本的貨。
等了半個小時,宋彪就去作戰(zhàn)會議室里和布魯西洛夫上校等人會面,帕基洛夫中校、馬爾托斯中校還沒有到,就他和布魯西洛天上校兩個人提前到了。
見到布魯西洛夫上校,宋彪就將手里的這份清單交給他,道:“你也看一遍吧,后面一份是俄文版本的總清單:”
布魯西洛夫上校卻很嚴肅的答謝道:“我已經(jīng)提前看過了,我想,我們不僅又打了一場奇跡般的勝仗,還會再打第三場,這里就將是決定帝國命運的地方,在此,我必須代表本部所有的俄軍將士感謝您的指揮:總指揮閣下,我相信在此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假如我部能夠誓死守住遼陽,您將成為亞洪拿破侖一般的人物。”
宋彪平淡的答道:“多謝您的夸獎,上校閣下,亞洪拿破侖這樣的美譽對現(xiàn)在的我而言還是一和過于夸張的贊譽。讓我們面對現(xiàn)實吧,也許我們將會同時面對日軍三個師團規(guī)模的反攻,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完成這方面的調(diào)配,但這場惡戰(zhàn)已經(jīng)是在所難免。”
布魯西洛夫上校感嘆道:“是啊。”
此事的阿列克謝耶維奇布魯西洛夫上校對宋彪的最高指揮權(quán)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疑慮,雖然他此前一直是很質(zhì)疑連續(xù)性的勝利總是最好的明證他現(xiàn)在甚至是很高興和別奧弗拉基米爾宋步兵上校這樣的軍事天才合作。
除了“軍事天才”和“亞洪拿破侖”外,他幾乎找不到更為合適的詞匯來形容眼前這位亞談人,總之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并且讓他給遇到了。
宋彪和布魯西洛夫上校一起抽起了日軍戰(zhàn)利品中的法國洋煙,思索著一些事,并沒有在意布魯西洛夫上校在這幾天里的思緒變化。
過了會兒,他才和布魯西洛夫上校道:“我想派騎兵旅再次突襲鞍山,將那里的物資奪取下來,避免日軍提話加強防御和轉(zhuǎn)運那些物資:我們現(xiàn)在的戰(zhàn)略目標就是這樣的一直要不停的逼迫日軍的疥給,一方面要切斷他們的補給,一方面要不停的減少他們的疥給物資,在這個層面上,他們就會失去理智,必須和我們決一死戰(zhàn),而我們只需要用更為堅固的防守工事不斷消耗他們的人數(shù)和兵力,最后的勝利就得拜托給庫羅帕特金總司令官閣下了總是只有他才能完成對日軍的最后一擊。”
布魯西洛夫上校道:“是啊”您在大戰(zhàn)略上的預判總是很驚人的,關干這一點,我只經(jīng)是領教了很多次。那就繼續(xù)由我親自率領我們的騎兵旅去沖擊他們在鞍山地區(qū)的防御吧,據(jù)屠瓦涅爾少校的匯報,除了鞍山,日軍在本溪和遼巾縣也有一定的物資站,是否也要解決?如果一并都要解決的話,我們面對這么龐大的物資又該如何調(diào)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