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機場的入口，曉曉忍不住回頭看，鼻子酸溜溜的，她心裡非常清楚，這是自己人生的一個分水嶺，自己告別的不僅僅是國土，也許，還有自己的過去……

她手中拽緊了護照和機票，站在候機樓裡。心裡空蕩蕩的，那種感覺就像離開某個地方，遺漏了某樣東西沒帶走，直覺上有失落感，現實意識中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是拉下了什麼。

她又是那種神思恍惚的樣子。呂飛作爲辦事機構的工作人員，也被王逸堂而皇之地派出了國。他看到曉曉的模樣，心裡暗暗嘆氣。

他們的行李大多託運了。隨身帶著的，呂飛都沒讓曉曉染指。曉曉樂得一身輕鬆，繼續發呆。

臨行前的一天晚上，她回父母家看了下。那位特護還在。很敬業的樣子。讓她的心裡有些寬慰。她和父母告過別，沒覺得是了了一件事情，反而感到了心頭更加沉重……

現在的她，情緒真的很低落，就算不是活了大半輩子，她絕對也可以算得上在國內生活了小半生了，現在，懷著孩子，背井離鄉。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她對未來，簡直是無措極了。

新生活，意味著新挑戰，同時有可能要面對著很多的變數，甚至有可能，不得不去改變自己，適應某些東西……

呂飛也覺得壓力大大地有啊，他是部隊出身的特種兵沒錯，其他方面他可以很強，比如照顧、保護人什麼的，可是，外語絕對是他的弱項。光哥就把這嬌滴滴的小嫂子，交給了自己，而且是在毫不熟悉的國外！他也是心中忐忑。

兩人都有著同樣的茫然。

曉曉就那樣麻木地將護照機票遞進出關口，裡面的工作人員，參照著護照上的照片，目光犀利地對照，提了幾個簡單問題，然後往上蓋戳，放行。

曉曉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最後決絕地往前走。

赴M國的航班，安檢很嚴格，至少得提前3個小時抵達機場。M國航空公司工作人員，在登機口還要進行二次安檢。有一隻軍犬在大家的大件行李邊聞氣味，所有人再次接受搜身安檢，還有人要求乘客打開行李包再次檢查，最後還有人拿著專門的電子儀器對行李掃描檢查。曉曉和呂飛排著隊，耐心地等著那些工作人員，挨個檢查那些物品。與國內已經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充斥滿了曉曉的心。她已經有種離開了祖國的感覺……

也許從出關的那一刻起，應該就算出國了吧，曉曉心裡這樣想到，情緒更是低落。

飛機上的旅途，對於呂飛和曉曉來說，太過沉悶，甚至還有些壓抑。曉曉一上飛機，等航班上那些金髮碧眼的空姐，演示完逃生和安全須知，馬上就閉眼養神。除了用餐的時候，她低聲和呂飛評價了一下機上的食品，就一直沉默、發呆。

漫長的飛行，實在無事可做，幸好還可以睡覺。曉曉不想讓腹中的寶寶，受到影響，而且她的生物鐘很規律，到了點後就沉沉入睡了。一旁的呂飛將空姐送上的毛毯，輕輕蓋在了她的身上。幫她拉下了一旁的窗戶。

也許，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需要互相照顧，國外的生活纔會順利些，呂飛在心裡默默地想。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曉曉的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四周傳來輕聲的交談，她慢慢醒轉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她看了看時間，是北京時間早上八點。

呂飛看她睜開了眼，看時間，直接告訴她：“曉曉姐，我們已經飛行了11個小時了。離降落最多不會超過2個小時。”

曉曉聽到兩個小時，覺得有些盼頭，伸了伸懶腰，出去洗手間，打理了一下，順帶活動活動了筋骨。

飛機上總之除了無聊還是無聊。可是還不得不說下，因爲後面的過程，更是加深了曉曉對此次M國之行心理的沉重感。

纔回到座位，早餐也送到了。呂飛雖然在出國前惡補過外語，但是真正需要對話，顯然還是有很多困難。現在還好，國際航班的空姐，能講中文。估計到了M國的話，呂飛恐怕得先過語言關。

曉曉幫助他要了他想吃的那種早餐。呂飛感激：“曉曉姐，估計以後你得當我的翻譯一陣子。”

曉曉笑：“行，你付翻譯費給我就成。”

呂飛皺眉：“完了，我掙的薪水，估計得入不敷出了……”

曉曉知道他是逗著自己開心些，也很配合地演戲：“沒事，你可以找我借高利貸。”

呂飛滿臉苦相：“別人出國賺外匯，我是出國借錢來了……”

兩人互相看看，忽然都有些明白對方的心情，不由地相視一笑。那種壓抑的狀態都稍稍有了些緩解。

空乘開始給大家發海關報關單和一張進入M國的外國人需要填的抵達/離境記錄表。全英文的。呂飛開始抓瞎。曉曉笑,將他的兩張卡片，就著自己的，填寫好。兩人也沒什麼違禁物品，個人信息什麼的也很好填，曉曉很快就完成了。

呂飛無限崇拜：“曉曉姐，有空的話，好好教教我外語。”

曉曉忽然意識到，從今以後，至少不短的一段時間內，自己就要在異國他鄉，和呂飛一起，幾乎可以說是要相依爲命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現場曉曉就給呂飛惡補外語，免得一會兒出關的時候遇到麻煩。

呂飛認真地揹著那句：“我只會中文，請幫我找個翻譯。”滿臉嚴肅。

呂飛的那句話都還沒背熟，空乘柔和地通知了，中英文各說了一次，內容大意是根據M國運輸安全管理局的最新要求，在旅途的最後1個小時裡，乘客不能離開位子，既不能起身從頭頂行李箱內取放私人物品，也不得將任何東西放在大腿上。旅客不能看書報或使用毛毯、枕頭，並必須將電子物品或其他個人物品放在面前小桌上。此外，駕駛員馬上就要關掉客艙顯示的飛行位置“實時地圖”。

說話間，前方的顯示屏果然沒了地圖顯示，取而代之的，是航空公司的標誌。

曉曉和呂飛，對視一眼，才稍有緩解的心情，又有些變得沉重起來。

機上的乘客就那樣被定位了，這個措施讓曉曉對M國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多年以後想起了，都有著一種“被恐怖分子”了的感覺。

下了飛機，出關的時候就要順利多了，曉曉沒有負重，專心識別方向，呂飛則負責體力活，兩人配合默契。出來後就看到了海關，找到了旅客通道，有位黑人美女分配了窗口，呂飛和曉曉果然被分隔開了，曉曉用脣形給呂飛重複了那句找中文翻譯的話，呂飛點頭。

然後是移民官檢查證件，表情木然地擡頭，對照人和本子上的差別，提問，然後驗證指紋，拍照。

應該說很順利，移民官在入境卡上蓋章，簽字，撕下入境部分，將餘下的“啪”地一聲訂在護照上，算是通過。曉曉剛開始時看到自己前面一位，帶了點水果，結果行李被翻了個底朝天，還被請到了二次檢查區，心裡還有些擔心，沒想到檢查官一點也沒爲難自己，順利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持有護照及簽證並不保證可以入境。因爲簽證只給持有人要求入境之權，準其入境與否，則操控在移民官身上。據說有些移民官是拒人沒理由的。

曉曉出關後，有些擔心呂飛。結果呂飛很快也出來了。

看來面善還是很有好處的。

拿行李的時候，曉曉由衷地感謝有呂飛的同行。兩人的大件行李，全由呂飛包了，整整推了滿滿一車，曉曉也推了一張車，上面有較小的幾件行李。呂飛從行李堆裡擡頭，很抱歉：“曉曉姐，你小心點推，推不了就放著。”

曉曉沒那麼嬌氣：“沒事，不重，你一個人肯定沒法全拿下，我來就好。”

不過曉曉也覺得慶幸，幸好是直達航班，如果是轉機的話，兩人估計又得好一通折騰。

出海關的行李檢查，沒有費多大的勁，放傳送帶過去就OK了，曉曉發現檢查官的檢查，有著很大的隨意性，有的人，他們就會要求開箱檢查，也許，他們也有著一套長期觀察中的經驗吧，能先判斷篩選一下吧。曉曉如是想到。

兩人出了關，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十一點左右了。

乘上了出租車，曉曉和呂飛已經覺得被折騰得不輕。車開向住所。上了高速公路，來往的汽車不斷，數條火龍向前奔騰。曉曉的胸中，也奔騰著一種思緒，也和火龍一般：“M國，我來了!”

曉曉和呂飛到了住所。呂飛充分顯示了他的健壯，一人就將行李全扛到了屋裡。

M國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國內正是上班時間。呂飛和曉曉沒法倒過時差，正好整理東西。曉曉注意到這套別墅設施很全，大得來上十個曉曉，也住得下。她的心中還不由得地想到了國內的房子造型……

她正想著呢，電話響了。

曉曉和呂飛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電話從何而來。曉曉還是過去拿起了電話。

王逸的聲音：“喂，曉曉？”

曉曉拿著電話，不知道怎麼了，馬上就有了一種委屈的感覺。那種背井離鄉的悽惶感，讓她的鼻子一酸。

自己是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小女孩兒了，怎麼老想在他面前哭！不行，她咬著嘴脣，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

呂飛看她的表情，明白是誰的電話了，知趣地避開了。

“寶貝，你們到了多久了？住的地方怎麼樣，還行吧？”王逸伸展開自己的長腿，在辦公椅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打算和曉曉來個空中長談。

她對著電話恩了聲，回答剛到，一切都還不錯。

王逸看來心情不錯：“過幾天我就會過來，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等著我來。”

他的心裡，的確很不放心讓她和呂飛兩人獨自出去，可是他卻不能同去，只爲了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國內的有些工作一時丟不開手，二爲避嫌。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遲緩，她的心情，他或多或少能瞭解一些，他知道，對她來說，難過是難免的了，於是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千年不變的主題，曉曉嗔怪“就知道說這句，你就不會變個花樣？”

王逸輕笑：“好，那就變個。寶貝，我想你了。”

曉曉忍俊不禁，這個傢伙，換湯不換藥！

王逸浪費著國際長途資源，繼續厚臉皮：“真的，寶貝，我現在就後悔了，你走得那麼遠，你說，以後我一個人的日子，多難熬啊。”

曉曉嗤之。

他繼續無賴：“不過我決定不定時地出國，今早我在董事會已經提出了，我的工作中心要傾斜一部分到海外。那些董事都贊同。”

“贊同？”曉曉扁了扁嘴，八成是這廝在會上去吹噓了一番這邊風景獨好，前途光明，鼓吹得人精神振奮，纔會有董事點頭同意這事兒的。

她對王逸的陣前動員能力，是深信不疑的。

他聽到了她的話帶著疑問，就接著給她通報消息：“董事會決定了，這個機構由我來總體負責。你就稍稍忍耐下，以後見你老公的機會多著呢。”

這事兒曉曉聽了沒覺得多好，也沒覺得多壞，就平靜地嗯了聲。

王逸接著交代，讓她和答辯會上的那位孫鋒先接洽，畢竟，孫鋒在M國生活了很長時間，對當地的情況和法律都比較熟悉。

曉曉也瞭解了，他們在M國註冊的這個分公司，孫鋒起了很大的作用。有很多手續都是她操辦下來的。

所以她一聽到王逸的交代，自然知道去找孫鋒的重要性，嘴上趕緊回答：“知道了，明天就去找她，看看我們還有什麼需要做的，就抓緊，您放心，我們會爭取自理，不麻煩王總。”

這個死丫頭，才放出了一小截線，就以爲自己是隻自由的風箏了，都開始暢遊翱翔了……

王逸心裡有點惱，又有點擔心她吃不消，赤裸裸地就透露了自己的真實用意：“你好好養好身體要緊，公司的事情，隨便整整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

偏偏有情偏遇不領情的人，曉曉不以爲然，來都來了，哪能混吃等生？於是反駁：“不行，我是公司派來的，我就要對公司負責。”

王逸在電話端無奈，派去是沒錯，自己的打算也就是讓她好好生下孩子，又沒指望著她能當上勞模。

在國際長途上辯論，實在是個相當不劃算的活兒，傷感情不說，還傷錢包，就算是公司的錢包，節約能源，公民有責嘛。

王逸決定隨著這個倔妞自己去折騰。於是將這個話題放下，關懷一下她的生活起居：“寶貝，時差倒過來了嗎？”

習慣性地翻白眼，纔剛落腳，倒什麼時差，有那麼好倒的時差麼！他好像也沒等著她的答案答疑，接著支招：“你現在懷孕了，就多睡，應該很好調整過來的。”

曉曉忽然覺得自己對王逸的態度，有些不妥，他一直都在關心自己，而自己的表現，多像個擡槓的小孩兒。她的心裡軟了軟：“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

王逸一時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這般柔情，有些意外。曉曉只聽得話筒那端頓了頓，然後是很短的回答：“好。”

有種溫暖的情愫盪漾在兩人間，曉曉忽然有些想念某人的懷抱，雖然分開沒多長時間。

曉曉柔聲說：“你在上班吧，我掛了？”

王逸恩了聲，接著急急地說：“別掛，等下，我和閨女說句話。”

曉曉忍不住笑：“好，等我把電話交給她。”

曉曉將聽筒，貼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不知道王逸和他閨女說了什麼，但肯定是些溫情的話。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笑容。身上散發出的，無疑是一種幸福的氣息。

------------------------

第二天一早，曉曉在窗外的小鳥叫聲中醒了過來，感覺身體很輕鬆，整夜的睡眠，居然沒有受到時差太大影響。

也許是準媽媽都很能睡吧。還真應了王逸的話。

她在寬大的牀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披上睡衣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這是一個M國的小鎮，窗外的景色美麗得如同一幅畫，連綿的綠草地，綠得估計讓假性近視患者，都能看到恢復的希望。放眼看去，樹林間那尖尖的屋頂，若隱若現，估計是教堂。窗外沒有月亮，不好判斷是不是比國內的圓，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空氣絕對要純淨得多，清新得至少肺很享受。

曉曉居然有了種張開雙臂，深呼吸，想放聲高歌的感覺。她拉開行李箱，找了套運動裝，出門，晨練。

周圍，景色怡人，街道乾淨得讓人不敢相信，迎面而來的人也友善地笑著和她問好。那種悠閒放鬆沒什麼防備的狀態，曉曉一時沒法適應，她曾經的環境，對陌生人保持戒備那是基本常識。可是這些老外，看起來真的很友好。

曉曉後來也放鬆了，開始主動和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她慢悠悠地跑著，心裡忽然覺得，其實這個小鎮的生活，看起來也蠻不錯。

他們的那幢住宅，離小鎮中心不遠。曉曉不多時就發現，小鎮上居然有沃爾瑪！要知道，只要沃爾瑪在，那生活完全沒問題！

曉曉同學簡直是大喜，國內喜歡去的超市，就是這家，哪知道，居然他鄉遇故知啊，看來，至少今天的早餐，有著落了。

曉曉的這次晨練，練得時間有些長，等她抱著麪包牛奶有些喘地回到住所的時候。呂飛有些著急地迎了上來。她看出了他眼中的著急，趕緊先發話：“我四周轉了轉，買了東西做早餐。”

呂飛趕緊伸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曉曉姐，剛纔孫峰孫總打電話來了。她說我們剛來，不熟悉壞境，稍後來接我們出去，熟悉下環境。”

曉曉有些意外，沒想到孫峰來得那麼快，本來自己打算吃過早餐就給她電話的……

孫峰辦事顯然很有效率，曉曉和呂飛剛剛纔將那麪包牛奶下肚，她就到了，只聽得門鈴震天。他們在M國沒啥認識的人，只可能是孫峰。

稍後，孫峰果然風風火火地跟著呂飛走了進來，老遠遠就伸長了手，要和曉曉握，嘴上也斷地表示著對不住，說昨天自己在F城出差，一時沒趕回來接兩位，言談中萬般抱歉。

曉曉的手被她很有力度地抓著，長時間搖晃，曉曉知道她是想表示下熱情，可是手也有些吃不消……

她也對孫峰的熱烈歡迎，表示感謝，然後很機敏地將自己的手解脫了出來。趕緊招呼孫峰坐。

孫峰果然是女強人一個，手上有力氣就不說了，其他地方一樣很有能力。她稍作寒暄，之後就將公司在M國的註冊成立的情況，詳細給曉曉和呂飛做了介紹。然後將那些相關的資料，都盡數轉交給曉曉，很有些交接工作的意思。

曉曉將那些文件大致翻了翻，心裡面稍稍有了些概念。

孫峰還是絲毫不減她在答辯會上的對問題深挖掘的風格：“曉曉，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曉曉考慮了一下：“我想，先了解一下情況，假如不出意外的話，打算招聘幾位當地人。畢竟我們剛來，對這邊情況很不熟悉，與其摸著石頭過河，不如利用一下當地的資源。”

孫峰心裡暗暗讚許，和自己想的一樣！她剛開始見到曉曉，老覺得是花瓶一個，壓根沒放心上。可是答辯會上她的表現，和現在對事情的規劃，都讓她對這個長相俏麗的女子，有些刮目相看。

孫峰不負王逸的委託，甚至幫助他們將辦公室都找好了。三人一起出發去看地點。

上了孫峰的車，她又忍不住傳授經驗給兩個初來乍到的人，建議他們趕緊買車，否則在M國沒車生活工作都相當不便。兩人也頻頻點頭，覺得這個的確很必要，馬上將她的建議納入執行計劃中。

M國的交通很發達，路面很好，他們走的那條路，連其他車的影子都沒，一張孤零零的車子，在開闊的路面上行駛，難免有了撒野的念頭。曉曉注意到孫峰居然開到了一百多接近兩百碼的速度。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某部電影裡，測速的交警站在路邊，車輛高速而過，然後那警察衣物盡數被疾風帶走，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倒黴人……

沒感到危險，只是覺得有點滑稽，曉曉的臉上也帶著了一絲微笑。

孫峰帶著兩人到了那個辦公地點，近半小時的車程，但是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這邊顯然就是繁華的代名詞，商業氣氛，濃得多，曉曉看過都很讚賞孫峰的眼光，的確，這個地點很符合榮大公司的定位，而且顯市場前景顯然要比剛纔住的小鎮，好得多。

只是可惜租住下來的辦公室，空蕩蕩的，還得面臨著一個裝修的問題。曉曉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

孫峰知道她在想什麼：“M國有個特點，但凡手工的東西都要貴。”

曉曉無語，孫峰果然和王逸屬於同一國的，都是屬於蛔蟲型的，精明得有時候不需要語言，他們就能很到位地理解對方的意思。實在要找點不同之處的話，那也就是男蛔蟲和女蛔蟲之分……

孫峰對曉曉和呂飛，帶著一種老大姐的情懷，她給兩人介紹了不少在M國生活的經驗，還耐心地帶著兩人，到工作場所的附近，轉悠了很久，讓他們熟悉環境。她甚至還帶了曉曉和呂飛，告訴了他們中國人喜歡，而國外一般很難買到的國內某些東西。到什麼地方纔可以買到。當曉曉看著那些熟悉的、估計老外都不知道做什麼，都不會買到用到的的東西，琳瑯滿目地擺在眼前的時候。她她打心眼地感謝這位心地善良的大姐。。

有了孫峰的大力幫助，曉曉心中明白，自己的M國生活，會順利很多……

在這個過程中，孫峰的電話不時地響起，聽著她用流利的外語，交代著對方該做什麼，怎麼做的時候，自信、有主見、完全不受左右的特點，顯示無疑。那種工作中的女人的摸樣，閃現著一種迷人的光輝。

孫峰很有效率將自己要交代、要做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因爲公司還有事情，就先行離開了。整件事情處理得是乾淨利落。做得又好，又到位。

曉曉看著她上車，啓動，和自己擺了擺手。也笑著和她揮手告別。她忽然間發現，女人，其實真的不一定就要把自己限制在那狹小的圈內。也許，有著自己的一片天空，那樣也很不錯……

比如孫峰，就有自己很精彩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