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健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江湖術士的歪門邪說,可是明風卻心里卻開始疑惑了起來,可是讓她離開張行健那是萬萬不能,不由得向著孫半仙消失的方向又望了幾眼,心道有機會一定要仔細問個清楚。
兩人一路也無太多話語,張行健本是不善言辭,而明風則是因為心中還記掛著孫半仙的話語怔怔出神,一直走出了城鎮來到荒郊。
就在此時張行健卻突然止住了步伐,明風身形也隨之一頓,微微詫異,不由的抬頭望去,這一望卻令他亡魂皆冒、大驚失色,牽著張行健的手不禁用了的握了握。
話說明風看到什么能使她如此驚駭,前面僅僅是站著兩人,這兩人在當今修道界可是說有著赫赫聲威,就算是任何一人都是舉足輕重,而今兩人竟然站到了一起,其中一人正是當今昆侖掌門青玉,而另一人雖然并未有如何顯耀的光環,可是周云失蹤后,卻已開始慢慢掌控寒玉宮,正是卜慶艷!
這兩人同為玄門正道,雖然暗地里不知做些什么偷雞摸狗的事,可卻無人知曉,只知道當今世間值得兩人出手的人實在太少了,而張行健卻正是這少之又少中的一個。
當日青玉被張行健驚退之后,正欲返回昆侖再商議對策,可是仔細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道張行健既然如此大鬧寒玉宮,卜慶艷自然不會不理,如若我前去寒玉宮將實情相告,而自己潛藏在寒玉宮就妄稱是因追蹤張行健才出現在寒玉宮,想來卜慶艷也不會太過追究。張行健孤身而出,此等良機實在難遇,如若能說服卜慶艷出手那張行健命不久矣。
當下也不遲疑,青玉立刻趕往寒玉宮一番陳詞后終于將卜慶艷說服愿意前來一同斬殺張行健,長月和天逸沒有一同前來,雖然有點遺憾,不過想來就算是張行健道行大進也難以抵抗二人的聯手,這么一想也就作罷,匆匆向著張行健追趕而來,卻正好趕上張行健在城鎮中逗留數日不然也不會被青玉追上。
而卜慶艷對張行健更是深惡痛絕,即恨張行健背叛師門投身魔教,而且還是帶師學藝,這已是令天下人所不齒,再加上周曉涵及周云之事,雖然周云并不是張行健所害,但已然被卜慶艷歸咎于張行健,所以微微遲疑也就答應了青玉,不過對于兩大玄門之首合手來斬殺一介小輩到有些不齒,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張行健雖然看到這兩人出現,不過也并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只是感受到手中明風的顫抖回頭向著明風微微一笑,示意放心。
明風見張行健對自己微笑,同時臉露微笑。
此時青玉卻已然率先說話了,道:“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眉來眼去,果然不愧是魔教妖人,真是不知羞恥,想耶羅雖是魔教教主但也算是一代宗師,不料卻生出這么一個不要臉的女兒,這還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同時卜慶艷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不齒于張行健二人的所作所為。
明風臉色頓時難看之極,不過立刻反唇相譏道:“我們年輕人卿卿我我怎么了,總比兩個都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強吧,也不知是誰竟然還跑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可笑。”明風本來就是伶牙俐齒,此時見張行健站在身邊,本性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來了。
這話剛出口,卜慶艷已然怒聲叱道:“混賬,不知羞恥。”
青玉也立刻接著道:“你們這些邪魔妖道口出妄言,卜慶艷道友乃堂堂寒玉宮宮主怎會如你等這般,卑作下流,真是枉為修道之人,不過今天就讓你們卿卿我我個夠,想來以后也沒有機會了哈哈……。”說著竟又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
卜慶艷聽到青玉稱自己為寒玉宮宮主倒也沒有反駁只是略微皺了下眉頭,掃了一眼青玉,道:“念你等修行不易,我等前輩也不好對你二人出手,只要你二人隨我到寒玉宮靜修百年,百年自會放你二人自由,如何?”
想卜慶艷終究是玄門正派寒玉宮的前輩人物,一心想要維護天下正道,而且卜慶艷修煉百年有余深知修道之途的艱難險阻,所以對于張行健和明風還純有幾縷善念,所以才會如此相勸,不過此舉卻引的青玉皺眉相望,疑惑道:“卜道友你這是何意,不是說好……?”雖然話沒有說完,不過顯而易見是殺掉張行健兩人,想明風雖是耶羅之女又有重寶護身,可是對于卜慶艷之輩實在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令其魂飛魄散,而只有張行健有些麻煩,不過憑借二人高深的法力倒也不在話下。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明風又已譏笑道:“百年,呵呵,你怎么不說千年呢?老道姑,你是不是待在寒玉宮太久了,寂寞的不行,想找個人說說話啊,喏,你身邊不正是有個人可是談談什么知心話么,對不對青玉掌門?”張行健雖然覺的明風的話有些過分不過也沒有阻止。
卜慶艷這時臉色終于變了,青紅不定,大怒道:“你這小輩真是得寸進尺,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說著全身已然真力動蕩,蓄勢待發。
明風正欲再說話,卻已被張行健止住,只聽他道:“多謝卜師伯好意,我二人本是無拘無束之人怕是受不了這百年之期,怕是要師伯失望了。”此話顯然是已將話說絕了,雖然比明風的好聽了許多,不過也是拒絕了卜慶艷的好意,那么接下來也唯有一戰了,只是此戰禍福難料,一個不好就是身死的下場,張行健早已做好的準備只要一個不好就讓明風立刻離開。
青玉眼中露出譏笑,顯然是恥笑張行健的不自量力,不過心里還是留了一點心眼,那兩道驚天的劍氣給予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只聽他道:“卜道友你也聽到了,既然這兩人如此的不知好歹,那就不要留什么情面了,省的夜長夢多。”
卜慶艷也不答話,一把如雪如霜的仙劍已然祭出,這把仙劍正是與長月所持的仙劍同出一脈,只見白光耀眼奪目,上面光暈氤氳,在日光下更加顯得朦朧而迷離,竟是比長月那把更加的勝出一籌。寒玉仙劍身化白芒,猶如白駒過隙般的向著張行健飛射而去,而卜慶艷毫不停留,形隨劍走,一襲道袍在罡風之下鼓蕩不休,獵獵作響。
青玉見卜慶艷已然出手,此等良機他又怎能錯過,飛身而起,劍指蒼天,頓時四周風聲呼呼,落葉四起,紛紛向著劍身匯聚而來。也僅僅只是剎那之間頭頂風云變幻,烏云遮日,而劍尖之上已然凝聚出一個由殘枝落葉的真力球,然后青玉劍身一甩這真力凝聚的球體竟然陡然激射而去,目標正是張行健,而他本人卻是身化黃芒向著明風而去。
即使明風站在遠處也依稀可以聽到破空之聲,臉上竟然隨之隱隱生疼,心中大駭也不敢托大急忙將重寶混沌珠祭出,試圖來抵抗青玉的全力一擊。
那真力球雖是后發,雖也不至于先至卻也不慢,竟是與卜慶艷的仙劍同時到達,不分先后的向著張行健而來。張行健自卜慶艷出手然后接著是青玉出手,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表情,只是臉色冷漠的望著眨眼即至的兩道法力,只有見青玉竟然舍棄自己而去攻擊明風眼中才露出一絲憤怒。
青玉此舉正是摸中了張行健的弱點,明風雖然有些法力在身可是實在淺薄不堪,哪能經得起青玉的如此一擊,必定要受傷,即時張行健必定會分心去救,到時落入他與卜慶艷前后夾擊,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卜慶艷的劍氣和青玉的真力球已然迫在眉睫,張行健的齊肩的長發都已紛紛向后飛揚,衣服更似被拉扯一般向著背后猛的撕扯,似乎就要不堪拉扯而支離破碎。至此生死攸關之際,張行健當然不敢托大與之硬碰,身形倒拔而起向著后方急速倒飛出去。可是兩道法力真氣早已將他鎖定任他退向何方都不停歇追蹤而去,就在此時張行健身形驀然一滯,竟然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然后身體微微一側卻是堪堪的避過了長虹貫日的劍氣,而同時只聽一聲猶如龍吟九天的嘯聲陡然響起,只見一道幽光已然被他擒在了手中,卻是騰蛇劍出現!
騰蛇劍出現自然不同凡響,只感覺四周風聲凄凄,血影幢幢,直欲突破騰蛇劍的枷鎖而騰空而去。
騰蛇劍幽光揮舞,化作一道尖銳而刺目的光芒向著青玉發出的真力球急斬而去,只聽的“嘭”的一聲炸響,竟是那真力球在騰蛇劍下轟然炸響,而真力球所含的能量自然非同小可,炸裂的瞬間一道無形的能量向著四周爆發開來,其中落葉如針,殘枝如刺紛紛向著張行健激射而來。
張行健身前立刻涌出一層光幕用來阻擋這些能量,只聽噗噗之聲不絕于耳,而他正是借著這能量爆發的沖擊之力身形瞬間升到了半空,卻是正好躲開了卜慶艷將寒玉劍擒到手里后的又一劍,而升在半空的張行健動作卻沒有停止下來,只見騰蛇劍猶如極光掠影竟然脫手而去向著青玉而去,而他自己卻好像突然蘊含了無窮的法力身形突然逆轉同樣向著青玉而去。
言語雖然已是諸多筆墨,可是也僅僅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此時明風還在不停的后退不敢貿然與青玉相交。
本來明風法力就低微,青玉法力不僅僅是勝其一籌,眼看就要追上倒時一劍下去明風必定是非死即傷,青玉心中不禁微微得意起來,可是就在這時青玉忽然感覺到一股帶著嗜血煞氣向著自己而來,煞氣之強平生未見。眼角余光一掃頓時心中大震,實在想不到張行健竟然能從卜慶艷手下逃脫而且似乎頗為從容的向自己攻來,不禁又想起了那兩道可怕的劍氣,當日在寒玉宮他也并沒有對卜慶艷言明這可怕的劍氣,想來卜慶艷一定會不依不撓的向著張行健追來,想到這里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心道還是先解決了明風再說。
眼看明風就在不遠處,青玉手中仙劍黃芒大盛,竟然幻化出一丈多長的劍氣就向著明風斬了下去,不過終究是分心去注意正激射而來的騰蛇劍,這劍氣難免弱了不少。
見青玉所化劍芒向著自己斬來,明風也不敢遲疑邊向后退邊扔出了手中的混沌珠,只見混沌珠散發著淡而柔和的光芒似乎是輕飄飄的向著劍芒迎去,瞬間劍芒就落到了混沌珠上,混沌珠同時爆發出一幕光芒想要劍芒完全擋下,可是這光幕在劍芒之下僅僅堅持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破裂開來,劍芒結結實實的斬在混沌珠上,混沌珠猛的一顫接著就退飛了回去,而與此同時明風與混沌珠身心相連,身形一震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也跌跌撞撞的倒退了數步后才站穩。
混沌珠本是混沌初開之時幻化而來,其內蘊含的天地正氣自然不少,威力自然不俗,只是明風終究是道行淺薄不足以完全將混沌珠的威力發揮出來,以至于對上青玉全力的一擊才似乎是不堪一擊,可是這也為明風當下了一部分法力,免去了重傷的危險,體內氣血翻騰,真氣紊亂才溢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