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健法恒等人又在昆侖待了一日倒也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只是到晚上時分卓華玉突然到來,言道寒玉宮長月到來,要張行健和周曉涵過去想見。
昆侖大殿處于昆侖山脈最高峰通天峰上,煙云繚繞,仙意昂然。一行五人快步前行向著大殿而去,法恒和法正出于禮節當然也需前往,只是張行健和周曉涵都神色凝重,似乎都預知都大事即將發生一般,周曉涵更是一眼不發,低頭直走。
片刻之后五人終于來到處于通天峰的大殿之內,大殿之中現任昆侖掌門青玉肯定在,還有劉風和幾位昆侖弟子,張行健遍目看去,寒玉宮的長月和慕青都在,最最驚訝的是竟然靈兒也在。
靈兒見到張行健后也不顧眾人立刻跑過來有些生氣的道:“哥哥,你走的時候也不帶上我,以后可不能在丟下我自己。”
看著靈兒天真的模樣,張行健心內一片平靜,道:“靈兒,你怎么來了?”
靈兒假意惱怒,哼了一聲后,道:“還不是我讓長月師叔帶上我過來找你的,哼,你也不帶上我。”
張行健輕輕一笑,向著長月和慕青望去,上前拜見道:“長月師叔,”然后又看向慕青道:“慕青師姐。”
長月和慕青都對著張行健和善的一笑,也并沒有言語,只是那眉宇間的神色卻顯示她們的憂愁,顯然是已知曉了周云的情況。此時眾人已經拜見完畢,張行健、周曉涵分別站到長月身側,法恒和法正站在另一邊。
上首的青玉伸手輕輕扶了一下頜下的胡須,道:“長月師妹既已來了,只是禪宗的道成師兄還沒有到,大家再稍微等等。我青云師兄正在修煉道法,不過我已派人前去,估計一會兒出來就可與諸位想見,諸位不必著急。”
長月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在她身上卻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依然是光彩照人,只見她微微笑道:“青玉師兄不必麻煩,等禪宗的師兄來了再說也不遲。”似乎長月永遠是一副穩重悠閑的模樣,當時周云要收張行健入門的時候也是這般不急不躁,而此時得知這許多俗事也是這般,可見長月的心態之好。
青玉爽朗一笑,道:“長月師妹還是和當年一樣,距離上一次見面應該也有百年之遙了吧!”
長月點頭稱是。
這時站在一旁的周曉涵有點受不了這樣的閑言,出聲在長月耳邊道:“師叔,師傅她……”
長月掉頭看向一臉凄苦的周曉涵,看著眼前的這個寒玉宮最出眾的弟子何曾露出如此凄苦悲傷的面容,心里雖然亦是難過異常,不過還是作出笑意道:“曉涵放心,你師傅不會有事的,量來這些邪門歪道也不敢將你師傅怎么樣。”
上首的青玉也道:“長月師妹放心,周云道友的事情我們昆侖也絕不會置之不理,絕對和這些邪道沒完……”正欲再說,只聽一聲大吼,卻是一個昆侖弟子跑進大殿,喘息的道:“師傅,不好了,魔教派人上山來了。”
殿內眾人都霍然起立,法正和周曉涵臉上都是一副殺之而后快的表情,不過長月卻是面無表情,向著殿外望去。
只聽外面吵吵鬧鬧,慢慢的看見昆侖弟子圍成一個圈慢慢向后退卻,圍著的應該就是魔教中人。眾人一直退到門口的時候,青玉一聲大吼“讓開”,圍攏的昆侖弟子才慢慢讓開,逐漸的顯現出了人群的赫然獨立的三個人。這三人其中一人為黑衣老者,面目丑陋,臉上皺紋疤痕遍布,另外兩個則是兩個少年,面容也算俊秀,只是眼光流轉中透著一股邪氣,讓人心生厭惡。
三人步入大殿,黑衣老者對四周憤怒的眼神昂然不懼,大笑一聲道:“青玉道兄,此等大事怎能獨獨忘記了我們圣教呢,”接著一雙似乎略顯無神的眼光流轉停在了長月的身上,道:“這位想必就是來自天上地下人間仙境寒玉宮的長月道友了。”
長月與老者對視著冷言道:“不敢當。”長月心底卻對此人竟然一眼就可以認出自己心生疑慮,想自己從未與這人見過,為何會認出自己!
青玉慢慢的坐下,冷眼看向殿中的魔教三人,等了少許才出聲道:“玄冥,這里是昆侖,不是你們的大光明教,既然都是為了弄清楚一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安安分分的等我師兄出來,知曉真相后還請速速離去,不然別怪我們以多欺少。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后還是早早的離去,我可保不準那位道友看不慣你們的狂妄忍不住出手,到時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這玄冥又是大聲一笑,道:“多謝青玉道兄提醒,弄清楚事情之后在下必定速速離去,我還真有些怕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玄門正派。”說著還目光轉動向著殿內的眾人望去,顯然這句話是罵遍了殿內的所有人。
周曉涵站在長月旁邊怒目瞪著場中的玄冥,貝齒緊咬,雙拳也是緊緊握著,聽完玄冥的這句話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怒道:“妖人,你們將我師傅怎么樣,如果我師傅出了什么事,我必定殺盡你們這些邪魔妖道,”周曉涵一直在寒玉宮修煉幾乎從來沒有走出去一步,此次出來卻沒料到發生如此大的事情,那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玄冥回頭看向周曉涵,微微一怔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姿態,道:“哦,原來是寒玉宮的弟子,倒也長得水靈,你師傅難道是周云,你師傅怎么啦,為什么找我?”
“妖人你……”周曉涵含怒叱咤,正欲出劍卻不料被長月一把拉住,張行健也立刻抓住周曉涵的手臂,輕輕的喊了聲:“師姐。”
長月對著周曉涵輕輕道:“今日不可以出手,來日方長,曉涵你要學會忍耐,記住。”接著長月又轉身對玄冥冷冷一笑,道:“玄冥,你不要得意忘形,這件事早晚會有個了結。”
“哦,我圣教的每一位弟子都等著你,哈哈,”玄冥完全不在意長月的態度,輕松的說道,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
張行健側身到長月身側低聲問道:“長月師叔,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如此的狂妄自大?”
“此人在魔教中任護法一職,除了魔教教主以外的第一人,此人帶領魔教弟子廣造殺戮,滅了很多門派,而且修為高深,魔教妖法詭異莫名,實在是我輩之人的大敵,他身邊的兩人應該也是魔教內的得力弟子吧。”長月耐心的為張行健解釋,旁邊的人當然也都聽到了。
靈兒這會也感覺場內的氣氛有些怪異,不在活蹦亂跳,拉著張行健低聲道:“哥哥,這個人好厲害啊,我能感覺到他體內法力的波動,你可不要上去打他哦。”
張行健撫著靈兒的頭發笑道:“靈兒放心。”
一直被其師兄拉住的法正終于掙脫開來,向前一步,指著場中三人怒斥道:“妖人,寒玉宮周師叔的事情你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我大師兄這么說,當年就因為一件法寶,我師兄慈悲為懷放了你門下一碼,可是你們這些妖人卻不知好歹,將我師兄魂魄打散,自今還要受到那地獄烈焰之苦,這件事情你還想狡辯嗎?”
玄冥還沒有說話,他旁邊的一個弟子已經說到:“這件事和我師伯沒有關系,你大師兄也妄為出家之人,竟然和我等凡夫俗子掙什么法寶,這能怪我?”
“你……”,法正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法恒見自己師弟實在激憤不已,生怕他弄出什么事來,急忙拉著法正后退,邊道:“法正,這件事師傅自己定奪,你給我回來。”
在法恒的用力拉扯下法正才一臉憤怒的退了回來,只是眼睛還緊緊瞪著剛才說話的那人。
那人倒是一臉無所謂,這時玄冥才道:“哦,原來是這件事,我圣教又何須狡辯,不就是幾個小輩打打鬧鬧嘛,爭奪法寶,道法不精,就算是死了又能怪誰,你說呢青玉道兄?”
青玉看了一眼玄冥沒有說話,而后目光轉向法恒和長月一方道:“今天大家我昆侖都是為了十年前的那件事,希望彼此不要生出其他事端,有其他私事以后再說。”
一時殿內安靜下來,顯得有些怪異,看樣子似乎是劍拔弩張的形勢,只是誰也知道在此地誰也不能動手,不管是誰都要給昆侖一個面子,既然是人家昆侖通知來探究十年前的那件事,而魔教既然敢派人前來當然也是為了這件事,但是只要是出了昆侖的范圍誰也保不準會大打出手。
從后面這時跑出一個昆侖弟子在青玉耳邊說了幾句話后,青玉起身道:“我青云師兄出來了。”
眾人的目光同時被這句話吸引了過來,都望向后面的一扇門戶,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門被輕輕的推開,只見一個垂暮老者緩緩而出,老者胡須已白,身形卻依然不屈,目光四顧,在看到張行健的時候竟然微微一笑點了下頭后又轉向了別處。
張行健已經渾身大震,失聲道:“老伯!”
任張行健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是,這個老者竟然就是當年在村外的荒野間給他講五彩石的老人,而他竟是青云。
長月和抓著張行健手臂的靈兒同時察覺出他的異狀,長月到是沒有出聲相詢,靈兒已出聲問道:“哥哥,怎么啦?”
張行健心道長月肯定也想知道原因,于是便簡略的說了一下。長月聽完后回頭看了張行健一眼,然后抬頭別有深意看向上首正在向眾人打招呼的青云。
青云目光來到長月身上,道:“長月師妹,還是當年的模樣,呵呵,不過道法卻更是精深了。”
“青云師兄說笑了,不過青云師兄卻已顯的老了許多,不過還是神采奕奕。”長月直言道。
青云呵呵笑著又向著場中的魔教三人道:“想不到如今魔教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也敢派人來昆侖。”
玄冥道:“膽子倒是沒有大了多少,只是十年前的事情關系各派,就算是刀山火海,本教也不會退縮。”
青云竟然又是一聲大笑。
笑聲剛落,只聽殿外有人喊道:“師傅,禪宗道心大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