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開始出現了散去的痕跡,不久之后便薄云慘淡了,已經可以看得清很遠的物事了。飛身起來方才可以看清瀛洲仙島的全貌,只見島上滿目狼藉,眼見均是被妖獸踐踏過的痕跡,尸體暴尸荒野,慘不忍睹,遠處還有零零散散的妖獸不知在尋覓什么,看到張行健等人的時候頓時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倒是被張行健等人殺掉了。
幾人看到眼前的場面都是震驚不已,這場面比當日在中原的時候還要慘烈數倍,島上的珍奇異獸幾乎統統的被殺戮了,只見尸橫遍野幾乎綿延了整個仙島,這哪里還能稱得上仙島,如今應該叫地獄還差不多。
目光所及的地方只有掉隊的幾只妖獸卻不知道成群的妖獸如今在何處,玄冥等人好生奇怪。雖然云霧有所消失,但遠處的地方還是彌漫的淡淡的云霧,不曾散去。極目望去,只見遠方正有一座挺拔的山峰昂然的屹立在島的中心,山峰極高,遙遙傳入云中,再加上這不曾散去的霧到顯得有些飄渺除塵,堪稱仙峰。
只是山峰孤零零的矗立與島上,實在有些不相稱,頗讓人有些納悶,玄冥已言道:“這仙島之上也只有這座山峰還像一回事,只是這山峰生的頗為奇怪,何以會孤零零的生在哪里,如此挺拔的山峰至少旁邊也應該有連綿的山脈,雖然哪里還有云霧繚繞但是我還是看出確實是一座孤峰。”
張行健也抬頭望去,只見山峰挺拔高聳入云,仔細看去似乎四周還有紫氣氤氳,只是有些恍惚,而且云霧圍繞著山峰繚繞不絕,頗為怪異。張行健內心猛的一跳,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低眉苦苦思索卻是毫無頭緒。
玄冥注意到張行健的不尋常之處,不禁問道:“張兄弟可看出什么?”
張行健眉頭緊皺,望著遠方的山峰輕輕的搖了搖頭。
玄冥見此,眼神稍稍一變卻是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而道:“既然張兄弟也看出它的不同,那么我們就前去看上一看,反正此時也是毫無頭緒。”
亂夜立刻道:“玄冥長老,現在這島上妖獸成千上萬,只是不知隱藏在何處,我等還是小心一點為妙,弄不好就陷入那成千上萬的妖獸之中,雖然我們可以從容離去,可是說不得要受一些拖累,到時如果正派之人出手的話,那么……”
玄冥一想也對,嘆息道:“可惜這些妖獸不能人言,不然抓上一只拷問一番什么都了解了。”
明風眼神一動,道:“玄冥伯伯,不是妖獸之中有一個人么?”
玄冥臉色露出慎重的神色,望著遠方的山峰道:“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實在神秘莫測,既能統領無數的妖獸就絕非一般人,而且當日我見道心與此人過招的時候,道心都奈何不得此人。不過此人的目的顯然不是我們,不然當時就會御使這無數的妖獸占據了中原。也不知道成那些人怎想的,就算是前來歷練也應該在能活命的前提下,如果他們與那神秘人動起手來我敢保證絕沒有一人能逃脫的了。”
張行健聽玄冥說完神色間不自然的一動,眼神露出一絲向往擔心,可是這種神色立刻又被無聲的絕望取代,神情蕭索,無聲悲嘆!
玄冥已經觀察到張行健的變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張兄弟你無需擔心,我想既然正派敢派遣這些弟子出來歷練,自然也會傳授保命之法,不會讓他們妄送性命。”
張行健臉色緩和了一些,轉而道:“當日,這神秘人既能和五行法陣內部的陣靈進行神識交流,顯然具備不一樣的神通。而且我看那人身法詭異,用的道法也完全不是中原各大派的道法,而且那根骨頭狀的法寶才是最最可怕的。”張行健的眼中露出一絲回憶的目光,只是目光中參雜的深深的震驚,想起了當日道心與神秘人斗法的場面。當日道心和神秘人斗法的時候,張行健已然出現了旁邊,只是一直觀察著,當然也看到了神秘人的神秘。
“哈哈,張兄弟無需擔心,此人雖然神秘但我等也不用懼怕他,讓我們現在就去會會此人。”說著已大步向著前方走去,前方正是那巍巍高山,直插云霄。
一路無話,小心走來還是不時的會碰到落單的妖獸,只是隨著越來越接近山峰碰上的妖獸越多了起來,明風剛用混沌珠擊碎了一只妖獸的頭顱,喘息了片刻道:“玄冥伯伯,我看事情有點奇怪,這里妖獸越來越多,不會是妖獸如今全部都集中在這山峰前吧。”明風抬頭抬頭望向山峰,眼神中露出一絲思索。
眾人均是神色一動,明白過來,亂夜道:“難道這山峰真有玄機不成?”
玄冥停住腳步,再次忍不住向著山峰望去。此刻已距離山峰不算太遠,而眼前的大霧竟然再次濃密了起來,顯得恍惚而迷離,前方頗為看不清楚,只是那挺拔的身影卻還是依稀可以辨的清楚,玄冥臉色微變,道:“果真如此,這山峰必定另有玄機,你們現在此處稍等,我先去看看。”說完看了張行健一眼,已化作一道幽光沒入了濃霧之中。
玄冥走后,三人都沒有說話,不久之后明風忽然來到張行健身邊道:“張行健你看出些什么?”
張行健回頭看了一眼稍顯朦朧的面龐搖頭不語。
后面的亂夜上前幾步道:“張師兄道法不俗,難道一點其他都沒有看不出?”
明風一聽亂夜既然敢如此說那么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轉頭望向亂夜。只見亂夜還是一副小心翼翼道:“我想是張師兄一定是看出什么了,只是不屑的說而已。”
明風似乎聽出點什么,臉色轉為惱怒道:“亂夜,你知道些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知道就說出來。”
自從綠袍老祖死后,亂夜運用噬血之法剝奪了了綠袍老祖的功力之后又緊隨著眾人到了無妄血池,之后竟然又深入血海下面將血魔化為己用,功力頓時一日千里,再也不是當日那個小小的弟子。但是亂夜是何等心機又豈能滿足眼前的這點小小收獲,轉而下定決心又投身于大光明教。由于亂夜做人低調,但做事突出,而且一身道法也頗為不俗,深的教主耶羅的賞識,此時正好就隨著玄冥和明風一道出來歷練一番。
此時見明風什么事情都想著張行健問詢,心中雖然有些發怒,但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還是一副低調謹慎的表情道:“師姐,你看大霧如今早已散去了,而為何這山峰周圍還籠罩著許多的云霧,這其中必有原因。不是說異寶出世,必有異狀么,此處不正就是一處。”
明風聽完亂夜的描述也覺的甚是有理,竟然又向著張行健問道:“張行健你覺得呢?”
張行健對于明風早已沒有了什么惡感,只是當做萍水相逢一場,沒想到的是明風竟然事事都要想他征詢,雖然奇怪但也不好不說,只是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忽然體內的洪荒圖錄真力亂竄了起來,似乎受到什么牽引一般。張行健眉頭一皺向著大霧中望去,然后頭也不會的消失在了大霧之中。
明風見張行健竟然忽然跑了,還以為是自己問的他煩了,心中一陣苦楚,徒然的向著大霧中喊了兩聲,臉色暗淡了下來。
亂夜見張行健消失在大霧中,眼色一動,道:“師姐,張師兄為何會這么著急的離去,難道是不想搭理師姐你。不過也不會啊,教主和玄冥長老都對他如此器重,他應該知恩圖報。”亂夜邊說邊看著明風的臉色變化。
果然明風的臉色慢慢的變化,不過可能讓亂夜要失望了,因為明風想的卻不是他心中所想。
張行健感受到體內洪荒真力的不安分的躁動,立刻向著某處飛馳而去,只是眼前大霧濃密只能依著心中的感覺而來,走了不久之后體內的躁動越發明顯了起來。張行健停下腳步,身體的幽芒也慢慢的散去,然后緩慢的向前走去,似乎前方正有苦苦尋覓、九轉輪回也不曾舍棄的物事。
那種早已習慣了感覺忽然離去,如今卻要失而復得感觸是何等的迫切,還有那黑暗的夜里孤獨而恐懼的感覺直讓他心性大亂,現在一切都要回來了,只要它在手中那么就算失去了一切也不打緊,只要它還在手中比什么都重要。
越來越近,忽然前方傳來了打斗聲而且還伴隨著陣陣青紅不定的劍芒,可是張行健已無所畏懼的繼續向前而去。
大霧中,首先映入眼眸的是兩道劍芒,一紅一青,吞吐流轉威力不俗,接著就是掌握這兩道劍芒的兩道女子的身形,外圍應該是被好幾十只妖獸包圍,兩女子正奮力斬殺,再看地面之上似乎已經密密麻麻的堆積了不少的尸體,不過兩女子身形已顯的緩慢,似乎是法力衰竭,打斗了很久的樣子。
打斗正處于緊張的階段,兩女子也沒有發現張行健的到來。只見其中一個女子身著綠衣,手中仙劍紅光飛舞紛紛向著妖獸的要害斬去;另一女子則是一襲白衣,如雪如霜,一抹青光在她手中如夢如幻,妖獸中者必定橫尸當場,而她的背后赫然是一把漆黑的長劍!
騰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