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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嬤嬤為了轉移話題,忙說了件他們在宮里的故事:“也是一年的中秋節,御膳房里每個殿里都送了十只鴨子給我們打牙祭,金陵的鹽水鴨,桂花鴨,哎呦,六七種,小宮女們都高興壞了,只逢年過節才有這等的好東西。等我們拜祭了太陰君回來,就發現那鴨子腿少了一個。大家就懷疑是誰偷吃了,其實若在以前也沒什么,只是那小賊實在可惡,他也不好好的撕鴨腿,偏偏弄的杯盤狼藉,桌上一半的菜都給糟蹋了。我們這些人一生氣,就要尋賊。”
榮澤忙問:“嬤嬤,嬤嬤,賊找到了嗎?”
“表少爺猜猜那小賊是誰?”
榮澤歪著小腦袋,想了半晌,說道:“該是個小孩子,我就喜歡吃鴨腿,上回哥哥叫人買的烤鴨,我吃了整整一個腿呢”榮澤脆生生的喊道,“好吃”
眾人大笑,嚴嬤嬤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還真叫表少爺說中了,是個小東西桂美人養了只玻璃眼兒的白貓,這小東西貪吃,竟是趁人不在的時候偷走了鴨腿,自己躲在偏殿吃的正歡,叫我們逮個正著。”榮澤驚呼一聲,“這么饞的貓咪”
“誰說不是呢桂美人見是自己白貓闖了禍,現派著自己身邊的宮女去御膳房又要了些酒菜。”
林致遠、黛玉等人只當是個笑話聽了。
嚴嬤嬤卻在心里嘆了口氣,那只白貓第二日就斷了氣,桂美人抱著白貓哭了整整一日,深宮高墻里,算計多著呢,卑鄙小人這么明目張膽的欺負桂美人,還不是因為她不受寵?皇恩再浩蕩,卻總難顧全所有人。
當年的桂美人,就是七公主的生母。
八月十五一過,天就開始轉涼了,賈蘭每日來的更早,林致遠特意請了倪老多多的指點這孩子,榮澤也不過是個湊數的。
黛玉聽賈蘭講,榮國府那邊萬事已經齊備,不但有姑蘇買來的小戲子,更有道姑道童,小戲子們搬到了原薛姨**梨香院去住。
“這可是奇了,薛姨媽是客,難道還勞煩了姨媽挪動地方?”
賈蘭也不明白這里的緣故,只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二太太本是要將小戲子們安排在姑姑原本住的西跨院,但是姨奶奶卻說梨香院敞亮,屋舍也多,小戲子們唱念做打也有個亮招式的場地,她們挪一挪也沒什么。二太太聽了這話才叫人幫著搬了。”
賈蘭看林姑姑臉上面無表情,就猜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喝杯茶便起身告辭。
雪雁不高興的說道:“這姨太太也真是的,那么大的賈府什么地方她不選,偏要住了咱們住的地方,難道西跨院還能挖出金字不成?竟是叫他們香餑餑般跟去了”
“雪雁。”黛玉喝到,“姨媽是長輩,你這樣說話被人聽見了,姨媽也該和咱們家有隔閡。”
黛玉雖呵斥了雪雁,但是她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一想到自己住過的屋子如今被寶釵占了,心里講不出的別扭,西跨院可稱不上是什么好地方,雖然出入方便些,但是離著后街下人們住的地方也近,往日里大家一走一過,亂的很,這也是為什么自家總是大門緊閉的原因。
薛家在京城有宅子,但是從沒聽寶釵說過要搬家的事情,黛玉又想起賈府上丫鬟們說的什么“金玉良緣”,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嫡親的表姐弟,倒也算是一門好姻緣。
黛玉撇開了雜念,一心和嚴嬤嬤,羅大娘學習持家,林致遠命人買了些市面上好看的游記,雜記給黛玉解悶,榮澤、雪琪兩個在身邊說說笑笑,日子倒也過得輕松。
初二是佟太傅的生辰,林致遠和黛玉一商量,他們二人是戴孝之身,去赴宴怕是不好,莫不如提前一日,就當給長輩見個禮,也不留下吃飯,請安就好。主意一定,兄妹兩人就帶了壽禮往金鯉坊去。
雖是明日過壽,但是佟府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正門排上了一溜八盞紅燈籠,上面各有一枚“壽”字,府門洞開,十個家丁著簇簇新的長衫,腰上均系紅帶,笑臉相迎登門的貴客。有遠道來的嘉賓已經安排在客房休息,老爺少爺們在前院會客,女眷們在后堂閑談。佟太傅今已五十有二,并非整壽,所以也不想大操大辦,只請了相熟的好友來家里吃頓便飯,大兒子公職在身,故只遣了大*奶回京祝壽。
佟夫人洋著笑意,牽著黛玉的手不放,仔仔細細的打量:“瑾瑜就是個好孩子,沒想到他妹妹也是這么個伶俐的人兒。”
佟夫人的手細膩光滑,完全不像是四十來歲的樣子,和黛玉以往見過的兩位公主不同,佟夫人沒有那份疏離的高貴,多了份世俗的精明,看似威嚴,卻又透著對自己的和藹。黛玉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她明白,佟夫人對自己這樣好,還是因為哥哥的情分。
佟太傅欣賞哥哥的才華,連帶著自己在佟家也多得禮遇。
佟夫人拉著黛玉說了會兒閑話,就有來拜訪的夫人,她只好歉意的對黛玉說道:“我知道你們家現在的規矩,但也要吃了午飯再走。只叫家里的幾個孩子陪著你,”說罷就吩咐周氏,“叫人帶著林姑娘去園子里找姑娘們一起玩去,晌午也不必到我這里來立規矩,幫我招呼好貴客。”
周氏上前挽住黛玉的柔荑,道“太太放心,別人不知道,咱們家深姐兒你還不曉得?那是最好客的主兒,看到林姑娘,怕是非要拉著人家結拜呢”
黛玉記得哥哥說,佟太傅家有個庶出的女兒,怕是這位深姐兒就是了。但是自己一想又有些不對,佟夫人這樣厲害的角色,家中眾多美眷都沒能誕下子嗣,明眼人都知道夫人的手段了得,她會像親生的一樣對待庶女嗎?就如同探春一般,那般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賈府,每日的奉承著二舅母,還不是弄得一身刺似的保護自己?
“周嫂子,這位深姐兒是?”
“是我們老爺的侄女,住在老家東山,特意和她哥哥一起大老遠的來給老爺祝壽。”
黛玉心道好險,多虧了自己這么一問,若不然弄出笑話,倒叫佟家的人小瞧自己。
周氏忙不開,只能叫了身邊的大丫鬟翠兒陪著黛玉去找眾位小姐、少爺。一路上,黛玉只撿那些不大惹人主意的話問,翠兒得了奶奶的吩咐,知道這是個嬌貴的客,回起話來也是畢恭畢敬,“深姑娘的父親在族中排行第七,和老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老爺來了京城做官,家里的田產就交給了七老爺打理,這些年七老爺身子不好,所以老爺的生日就只派來了少爺和深姑娘。林姑娘不必擔心,深姑娘為人甚是爽利,自到了京城,家里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們都愿意和她玩,”翠兒想到了什么似的,強忍嘴角的笑意,“也不知深姑娘從哪里得來的那些有趣的故事,只一晚飯結束就坐在院子里給我們說,鬧騰的我們家小少爺每日只嚷嚷著天黑才好。”
黛玉與身后的紫鵑對視了一眼,這么瞧,佟家的這位深姑娘還是個能人,不但討了夫人和周氏的喜歡,連家中的小主子和仆婦們都是對她贊不絕口。
她忽然很想見識見識這位佟深姑娘。
繞過了小游園,前面就是佟家的秀水亭,“林姑娘瞧,前面就是了,深姑娘領著家里的幾個小少爺、小小姐在那邊釣魚呢”翠兒一指,可不是,一個穿著散花如意云煙裙的小姑娘正站在眾人身后比劃什么,一會兒說這個姿勢不對,一會兒說那個魚餌掛的少,偏偏幾個坐著釣魚的小孩子都聽她的話,仰著大腦袋一臉崇拜的看著少女。
這少女便是佟深深,太傅大人的親侄女。
旁邊的丫鬟附到佟深深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她豁地轉身,就看到近前的黛玉,“翠兒姐姐,這是?”
“翠兒見過深姑娘,這是林姑娘,跟著林大爺來給老爺祝壽,如今林大爺在前面,二奶奶就叫我送林姑娘來這里和深姑娘一起玩,二奶奶還說了,晌午就請深姑娘幫著招待招待,她承您的情兒”
佟深深眼睛一亮,閃出一抹莫名的華彩,急切的問道:“妹妹可是大伯母說的那個,閨名喚作黛玉的妹妹?”
黛玉被佟深深的這一表情嚇了一跳,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興奮,但還是點點頭。
“好妹妹,我早就聽說過妹妹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佟深深的態度熱情的有些過火,黛玉雖然已經聽周氏和翠兒說這位堂小姐的性子,但是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史湘云妹妹也是個“聒噪”的,但是卻不討人嫌,只是這位深姐兒,黛玉怎么覺得自己在她眼中就好像是塊鮮肉一般?直看得自己渾身打寒顫。
這時候傳來一陣女子的冷笑聲,“妹妹就是愛說那些巴結人的話,也請想好了再開尊口,林姑娘家住蘇州,你來自東山,一個天南,一個海北,我怎么不知道深妹妹這樣的好本事,連林姑娘的名諱也知道?”來的這個姑娘一身大紅水秀古香緞的薄衫,下面是銀紅暗花梅紋百褶裙,挽了個未出閣姑娘才梳的桃花髻,上面插一根蕉葉碧玲瓏的翡翠流蘇,一串的穗子墜在旁邊,頗有些搖曳生姿的意思。
這姑娘,長得好生的標致。
PS:為什毛佟深深這么熱情涅?為什毛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