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一夢一殺 108番外之賈代善(三)
鄭姨娘這邊久等賈赦沒有消息,卻等來了張氏產子,母子平安的之噩耗,頓時怒火中燒。
她自從入府就開始籌謀,只是張氏手下杜婆子大眼賊似的盯著她,八爪魚似的罩著張氏衣食住行,使她根本沒法下手,她好容易威逼利誘才j□j手去,卻不料張氏命硬,摔了一跤竟然沒沒死成。
自己籌謀五年,錯過今日良機,再要整治張氏這個賤人越發艱難了。
自己與張氏一般都是出身書香門第憑什么一個做妻,一個妾?
鄭姨娘越想越慪氣:“臭婆娘,老不死,怎不去死,不去死啊......”
鄭姨娘嫉妒發瘋,將房中擺設砸得稀爛。
恰逢此刻,迎春由奶娘引著前來探望生母。
鄭姨娘早就聽聞,當時張氏岌岌可危,就是迎春送了一碗救命湯,張氏這才回了魂。心中暗恨迎春壞了自己大事,滿腔怒火頓時沖著迎春來了,她狠狠甩了兩記耳光,咬牙怒罵:“你個白眼狼,不說幫襯娘,竟去舔她腳板,你是不是恨自己不是太太養得?”
迎春被打得懵了,太太嫻靜,對她不錯,姨娘溫柔漂亮,她的年歲還沒有想過嫡庶問題。
瞧著姨娘扭曲刻毒不再嫵媚慈愛面孔,迎春驚駭莫名。
迎春嚇壞了。眼中噙淚滾來滾去,直不敢落下。
得虧鄭姨娘如今處于禁足期,外面有執事婆子阻攔,李媽媽好容易將迎春解救出去。
三日后,榮府給新生兒舉辦了盛大洗三宴,四王八公,郡馬府齊齊而動,榮寧街上車水馬龍。金閃閃洗三銅盆兒,堆滿了異光流彩金銀玉器。
收生婆子眼睛笑瞇了,細細給上座賈母作揖:“老太太,明年您家孫子重孫子還是老婆子替您收生哈!”
賈母高興地笑豁了嘴巴:“承你吉言,快賞,上等紅封!”
收生婆子又給王氏作揖。
府里媳婦王氏也有份,張氏前后相隔十三年還能老蚌生珠,她才生寶玉兩年有余,未必不能再生,笑瞇瞇喊道:“賞!”
滿月這日,榮府擺了三天酒戲。賈代善收腸刮肚,終于給自家小孫子取了名字了,賈瑚。哥哥玉蓮花,弟弟珊瑚枝,都是好東西。
在這一日,賈代善領著賈赦拜祠堂,給賈瑚上宗譜,落了名。趁此機會,賈代善給元春迎春寶玉重新命了學名,元春迎春都跟著寶玉一致,分別叫賈瑗,賈瑛,賈玨。
之后,李莫愁命令徹查的張氏早產事件揭露,賈赦寵妾鄭姨娘買通了張氏身邊一個陪房武婆子,讓她制造事端,滅掉張氏肚子。她則鼓動賈赦將這個武婆子女兒塞給賈璉做貼身大丫頭。
鄭姨娘此舉并不是他所言整掉孩子,而是想一尸兩命自己上位。
李莫愁聞報眸光凌厲,她平生最恨狐媚子禍害原配。再看那鄭姨娘,越看越像何婉君的模子,尖尖下巴,巴掌大臉頰,水汪汪眼睛,含著淚,眉梢眼角藏風情!
鄭姨娘之所以敢肖像正室,都是賈赦好色偏寵惹的禍。
查證落實鄭姨娘就是張氏早產元兇,李莫愁在第一時間,下了捆綁令,四個漢子將賈赦摁在板凳上,李莫愁坐陣監督,足足打了四十大板。賈赦疼得鬼哭狼嚎,死去活來。
賈母哭著求情,李莫愁恍若未聞,盯著打完最后一板子,然后吃藥敷藥,再然后,罰去祠堂抄寫祖訓,思過三日。
關起賈赦,李莫愁以賈赦有了一雙嫡子,一個庶子(賈琮)為由。勒令賈母道:“賈府骨肉不能叫下作之人生養,以后不許往兒子屋里塞通房丫頭,再有,今后爺們跟前不許有丫頭伺候,特別是十三歲以上丫頭。”
賈赦有幾個通房就是張氏懷孕賈母塞進去。倒不是為了子嗣,為主是替賈母傳遞消息,也打擊張氏氣焰,順便給她添添堵。
賈母從前就是這樣從孫子媳婦一路熬成老太太。
如今除了張氏這件禍事,李莫愁順勢發作,賈母也不敢違拗,將一群通房丫頭遣散了。念在伺候主子辛苦份上,四十兩銀子做陪嫁。十三歲以上丫頭全部另外安排差事,補充十幾個沒留頭的小丫頭給大房充數。
一時間,賈赦藏在書房臥房絕色丫頭被賈母摘了個干干凈凈。
只剩下張氏房里丫頭沒動手。
賈赦房中只剩下三個姨娘。一個姓吳,比賈赦歲數還大,賈赦早不睬她,只當她是個會出氣的木頭。
一個就是賈琮生母,賈琮比寶玉小一歲多,是賈赦庶子,如今正在吃奶水。
她生母姨娘是賈府家生子,先是通房,有了兒子,張氏提拔她做了姨娘。雖然年輕,卻是姿色平平。很不得賈赦歡心。她舍不得兒子,不愿意出去嫁人,跪著懇求張氏,說是今后再有伺候愿意飲下避子湯。
張氏心善,懇請老爺子留下了。
再有一個就是賈赦從外面自納鄭姨娘。她雖是犯了陰謀謀害主母重罪,倒地生下迎春,看在迎春面上,不能下命打死,卻也留不得她。乘著賈赦尚在思過,李莫愁下命將鄭姨娘剪了頭發,送進了家廟清修。隨行的是四個膀大腰圓執事婆子,李莫愁將她們月錢從一兩銀子提升為二兩,車馬費用還可另算,年底賞賜上上份兒。
李莫愁對他們要求就是嚴防死守,不許鄭姨娘離開庵堂半步!
這年年底,家廟傳來鄭姨娘死訊。說是鄭姨娘忽然患了絞腸痧。其實卻是鄭姨娘以圖逃跑,庵主害怕承擔責任,不敢驚動他人,卻把看門狗嗅了鄭姨娘的舊物,然后命令四個婆子緊跟追蹤。
夜半三更,伸手不見五指,鄭姨娘又驚又怕,又怕惡狗撕咬,慌不擇路,失足跌落山崖,摔死了。
鄭姨娘原本沒有資格進祖墳,就在家廟后山挖坑埋了?。
迎春哭了一場,默默守了三年孝,從此在家譜上成了張氏嫡出女兒。
到了這年年底,李莫愁變成賈代善三月之后,基本把自己身處位置責任摸清楚了,也想清楚以后行動策略。
賈代善如今雖然身上有著國公爵位,卻因為老皇帝遜位而賦閑在家。除了偶爾跟之前一起打仗廝殺老伙計們聚會吃吃喝喝,再有被老皇帝召進宮去共憶往昔,并沒什么正當事情。雖說并未告老還鄉,其實就是白拿著朝廷俸祿,混吃等死之輩。
就連賈政這個道學如今也不過在工部做個書辦,并無正是官爵。
李莫愁曾經想過要把賈赦整殘了,但是經過幾日了解發覺,若是賈赦殘了爵位就會落在賈政頭上,王氏就會成為榮府主母。
王氏這人李莫愁對她實在沒有好感,這才打消了殘害賈赦之念。
今后過幾日深思熟慮,李莫愁規劃出一系列整改計劃。
賈赦是沒救了,賈政也是剩下木頭,成不了器了。
榮府要順順利利,自己要想壽終正寢,只要寄希望于賈珠,賈璉兄弟兩個了。只是這個賈珠已經瘦弱不堪,再不能窩在家里宵旰攻苦。不然依舊是個人財兩空。
首先,賈代善利用老皇帝召見,關切之機,跟老皇帝大吐苦水:大兒子文不成武不就,雖然圣恩浩蕩進了都察院當差,卻是平庸無能之輩,毫無建樹。次子從文,考了無數此也沒考起來,只怕最終還是要走捐官這條路子。自己老邁,擔心榮府后繼無人。
國子監允文允武,畢業的學生就是考不起,也有大把同年資源。賈珠原本讀書有成,進了國子監可以提前跟那些月捐官主考官,混出些香火情分,借由國子監允文允武規矩,強身健體,免得這家伙鉆了牛角尖,通宵達旦死讀書。
賈璉讀書不成,十三歲尚可雕琢,實在讀書不成也能混些人脈,相信進取磨練個三年五載,一片策論總可以馬馬虎虎應付出來。自己再以賈府家學名譽,教導這兩個小子修習內功吐納功夫,有了內功輔助,相信他在騎馬射箭拳腳武功上頭必定可以高人一籌。將來襲爵考校,必定能偶應付過去。
代善是侯爵多襲一代公爵,希望賈璉能夠正常發揮混個男爵。
李莫愁如今仔細研究襲爵制度,心里直罵賈赦這個混蛋笨蛋玩意兒,恁是把祖宗爵位直落三級。也是他臉皮厚,吃吃喝喝一輩子,最后自己做死了,擱別人,只怕早就羞死了。
結果老皇帝心一軟,發話下去,十五歲賈珠,十三歲賈璉一起丟進了國子監了。
李莫愁就給賈珠賈璉訓話:“國子監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咱們家就是蔭恩也只有一個名額,這回老祖宗可是賣了這張老臉換來名額,你們可要警醒些,倘若你們再跟你們大伯那般,丟了我老頭子老臉,別怪老祖宗撕了你們皮!”
賈珠賈璉想起祖宗因為跟人賭氣差點丟命,雙雙心肝顫悠一下,忙著跪地磕頭:“孫兒們必定不會辜負老祖宗期望!”
李莫愁鼻子哼一聲:“這就好!”
這日才是正月初六,李莫愁每人一冊吐納功夫秘訣摔在臉上:“回去誦念揣摩,明早卯正一刻,你們到梨香院里點卯,倘若誰個誤了卯點,二十大板,決不輕饒!”
這梨香院正是賈代善收藏兩個姨太太,之所。年前李莫愁已經把兩個姨太太移到了賈母所居住榮慶堂廂房居住。
賈母雖然不耐煩瞧見這些個半老徐娘腌臜玩意兒,聽說老爺子要親自教導孫兒武功,再不樂意也答應了。不過,賈母不樂意日日見面,把榮慶堂后院一個小院子收拾出來,讓他們住了東西廂房,正方收拾好了留給老公爺去過夜。
不過,李莫愁之所以把姨娘交給賈母,就是因為不賴煩兩個姨娘成日香噴噴媚眼亂飛黏在身上。想要借賈母之手困住她們。豈會自己送上門去被惡心。
從此,李莫愁除了初一十五回府跟老婆孩子們見面敘話,一月三十日里倒有二十八天住在梨香院。服侍人等,一色都是沒留頭小丫頭。
賈母雖然年老,瞧著老公爺不去沾惹那些妖精,倒把之前戾氣統統收起,日日吩咐廚下給老公爺燉這個湯那個湯補身體。初一十五,賈母也會親手吩咐整治一桌好酒菜,甚至還親手替老公爺烹茶制作點心。老了老了。感恩到比從前好了。正是合了那句少時夫妻老是伴兒了。
只苦了兩個姨娘,自從老公爺摔傷之后,恩愛全無。他們有沒有子女,如今又沒了恩情,日子實在難過得緊,只好掉過頭來,日日巴結賈母,搶著服侍賈母起居飲食。
賈母雖然不賴煩瞧見她們,卻也心中熨帖,老了老了,倒混了個妻妾和睦!
心情一好,賈母倒比之前大方了,時不時賞賜兩人吃食衣物。并提醒老公爺,說是姨娘服侍老公也一輩子,沒有功勞有苦勞。把姨娘娘家兄弟一家子脫籍出府,一家賞賜百畝土地。日后,姨娘也好有個娘家走走。
李莫愁對這些沒有感覺,樂得順口敷衍一句:“你怎么想怎么辦,無需說給我!”
賈母聞言越發高興,吩咐賴大索性一家多賞賜一百銀子燎鍋底兒!
李莫愁瞅著賈母閃亮印堂,不由心中哂笑:哈哈,好大一瓶老成醋啊!
正月十五,元春免選的通知也下來了。
賈母心中遺憾倒沒說什么,元春自己也很高興,卻是王聞訊跑來跟賈母哭訴,說是她娘家兄弟都打點好了,賈府卻撤了火,豈不是把娘家人心血白費了?
賈母尚在勸慰,李莫愁聞訊擰了賈政就是一頓臭罵:“娶得好老婆,好煞氣,好狗膽,竟敢背后詆毀老子,老子還沒死呢,這榮府輪不到她狂吠。好啊,她不是想做皇帝丈母娘么?咱們不擋她的前程,老二,你即刻回去寫休書,新皇還年輕呢,她現嫁現生還來得及!”
賈政聞言瞠目結舌,這什么跟什么啊?叫王氏跟被人生孩子自己豈不是綠帽子罩頂?珠兒元春寶玉三個如何做人?
再有,老爹是不是糊涂了,王氏都四十歲了,她生得出來么?
賈政哭喪著臉不做聲。
李莫愁真是想休了王氏這個禍害頭子啊,哪怕賈政再娶一個邢夫人那樣笨蛋,也比王氏這個毒婦強些呢!
見賈政不回應,李莫愁拍桌子喝問:“你這是想要忤逆么?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兩個一起轟出去?”
賈政戰戰兢兢磕頭:“老爺息怒,兒子不敢,這就去......”
好在李莫愁實在榮禧堂大發雷霆,賈母很快得了元春求救趕了來救了賈政。
賈母提出個兩全其美法子,王氏即日起禁足一月。
李莫愁冷哼一聲:“看在生兒育女份上,暫且饒她一回。”
旋即,李莫愁板著面孔吩咐道:“如此不知輕重,如何能夠擔當公府中饋之職?即刻把府賬弄弄清楚,今后就在自己屋里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倘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榮府斷斷容不得你!”
然后,李莫愁罩著彎腰駝背賈政腰眼上狠踢一腳:“既然喜歡閑談詩書,即日起,二房搬去花園居住,把跨院騰出來。”
賈母心里不甚喜歡張氏,賈母說一句她總有話把賈母堵住,不似王氏,處處順毛,讓賈母順心。故而,賈母沉吟道:“元春也大了正在跟著母親學習俗務,且那張是才剛生產......”
李莫愁這些時日一直在悄悄給張氏引用玉瓶水,身體恢復迅速。他冷笑打斷賈母:“跟著這樣不知輕重母親能學什么?張氏出身書香門第,元春將來女婿也要王書香門第去尋,跟著大伯娘學習正當其時!”
李莫愁最近表現實在很好,賈母不想因為王氏打破這樣難得和藹局面。再者,張氏除了性格有些耿直,不喜歡言語奉承自己,規矩上頭從來一絲不茍,倒也沒有忤逆過自己。雖然心中因為賈政這個幺兒心疼二房些,王氏這回實在是犯了老公爺忌諱了。不思敦促兒子讀書科舉光耀門楣,到想拿女兒換富貴,也不怪老公爺盛怒。
張氏因此重新拿回了榮府的中饋。
賈赦因為鄭姨娘事件被老爹毒打一頓,如今再不敢隨便往府里拉人,頂多在外風流風流。回家想摸丫頭也不容易了,因為他屋里一色都是八歲一下小丫頭,豎著陰陽頭,眉眼不分男女,實在倒胃口。
張氏雖然賢惠,只是夫妻二人審美觀念差異甚大。安排給賈赦的通房都是珠圓玉潤的銀盤臉。身材一色都是寶釵模子,只是都是細瞇丹鳳眼,沒生寶姑娘那樣一對水汪汪大眼睛。
賈赦喜歡錐子臉水蛇腰,一概被張氏視為福薄歹命。弄得賈赦全無興趣,整日往外跑。
人不落屋,賬單子雪花一樣飛回來。張氏顧著夫妻情分,本著家丑不外揚,佐借右補替他周全。
終于一次,賈赦再一次送回一張三千銀子開|苞費,張氏破功氣惱,得了胃脹氣。一怒之下,再不包庇,將事情捅到了公爹面前。
李莫愁大怒,狗娘養的下三濫,活得不耐煩了。親自帶人打上了春芳樓,將正跟窯姐兒洞房賈赦擰出被窩,直接從二樓窗口丟進后面荷塘里醒春!
幸虧正值六月天,賈赦沒有落下病,卻是因此摔斷了腿。修養百日方才痊愈,從此竟然改了花花腸子,只是人變得特別貪吃,整個人以饅頭發酵一般速度迅速膨脹,整個一個圓溜溜能走路的大饅頭,人倒似乎越長越年輕,白面紅唇的,一雙手伸出來十個肉窩窩。
自從病好,再不思慮摸丫頭,日日歇在正房老婆張氏房里,夫妻感情空前濃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