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一夢一殺 109番外之賈代善(四) 全本 吧
賈赦變化叫闔府跌破眼鏡,就連李莫愁,也想不明白這敗家玩意那根筋不對了。不過,只要他乖巧不給自己惹事兒撩禍,李莫愁也就懶得睬他。反正他再是貪吃貪喝,那費用也不及他打個茶圍。
就榮府現在產業,他自己名下分紅也夠他吃幾輩子了。
遑論他還有個開源有道厲害老婆,他就是山珍海味敞開吃,也吃不窮榮國府。
這也是李莫愁幾輩子沒有嫁過人,她當然不知道一個男人正敢那事兒,被迫中斷不說,還捱了一掌,被摔下樓去,已經嚇破膽了,再被丟進水裡,雖然尋常人不會有事,他可是熱血沸騰在辦事兒呢。
就是好人從樓上摔下來那麼一驚嚇,再那麼入水浸泡一收縮。那闖禍根子再想出頭,委實難咯!
賈赦想要重整雄風,只有不停滋補再滋補了!
只可惜了,該長部分沒生長!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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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年榮府蓬勃生長的不光是賈赦身上肥膘,還有榮府各項產業。
這年年底,按照慣例,張氏這個當家人應該把賬簿子捧給公婆觀瞧。賈母不想理睬,推諉給李莫愁,張氏這個兒媳婦不是賈母提拔的,誰提拔誰操心去。
賈母腰桿子硬得很,她是史家嫡出小姐,當年嫁進賈府十里紅妝。她的財產吃喝幾輩子儘夠了。不耐煩盯著那賬簿子上頭屬於她些許紅利,之所以讓王氏當家,純粹是爲了王氏嘴甜,肯奉承。
她好容易從孫子媳婦熬成老祖宗了,難道不該聽奉承,倒要聽書香門第出身媳婦,冷豔高貴的指教呢!
她犯不著呢!
李莫愁不耐煩看賬,便推說眼神不濟:“你們說,我聽著。成年不變不消說,就說今年跟去年有什麼不同,爲何不同這些就成了。”
張氏便吩咐賴大出面,因爲這一年賬簿子都是賴大記得,有些地方他比張氏更清楚。
賴大便從京都鋪子說起。
要說張氏治家生財很有一套,除開尋找各種正是當理由,將原本各家鋪子都還上能幹稱職掌櫃,然後,將幾家不大賺錢,甚至賠錢的首飾鋪子關張了。
京都滿街都是內務府名下金器鋪子,技術先進,銷路不愁,榮府這種過氣了勳貴跟宗室皇子搶生意就是找死。
張氏不比王氏好高騖遠,收了這些賠錢賺吆喝生意,改而經營吃食這一攤子,諸如米鋪,茶樓,酒樓這些,榮府自己就罩得住。
這些生意雖然不能一夜暴富,卻能細水長流,穩賺不賠。
糧油進貨渠道也不成問題,東西兩府自己的產糧就能供應。然後,張氏又在東省地跟人和夥子飼養珍禽異獸。這一項就比之前飼養家禽翻倍盈利。
再有,乘著去年東省地糧食豐收成災,買不起價錢,張氏跟駙馬府石家搭上線,兩家和夥子開酒窖。酒水北上,當年分利二萬銀子,張氏將這筆意外之財悉數在東省地擴展土地。買了一座山林子作爲飼養基地,又出了一萬銀子買下三千畝荒地開墾,養肥。
這般一來明面上看著沒進賬,實則兩三年後將會收入大增。瘠天養肥了不僅每年有出息,這土地本身也身價翻倍了。
如此下去,只要賈代善再活個十年八年,東省地兩萬畝的功勳地,就會被她雞生蛋蛋生雞,慢慢生出一大片私有土地。異日朝廷就算收回功勳田,榮府照樣有土地這一塊的收入。
且目下朝廷鼓勵關內農民出開荒種地,開墾出來土地,官府承諾十年內不徵收水銀。三年養田,餘下七年就是白賺了。
李莫愁聽著張氏講解,心中摸摸佩服這個小女子,如她這般經營下去,即便將來榮府失去爵位,榮府子孫依靠這些衍生出來土地收入,也可以豐衣足食,耕讀傳家了。
一時心頭感慨,賈母賈赦母子兩個真是敗家娘們,敗家子兒,這樣能幹媳婦整死了,反倒把王氏那個蠢笨毒婦當成寶。
何其蠢哉!
這年年夜宴上,李莫愁不吝辭藻,把大媳婦好好誇讚一番,並當場曉諭衆人,已經命賴大把大太太一年創收十分之一,即土地二百畝,銀子二千兩,劃歸在大太太私房。
張氏推辭不脫,欣然受之。
王氏當即氣得脖子耿耿,一雙袖珍號杏仁眼生生瞪成了四白牛眼。萃毒一般掃射著妯娌張氏,以及中堂高坐公爹賈代善。
李莫愁敏銳六識很快捕捉到王氏嫉恨的眸光,乘著兒子媳婦跪拜奉茶之機,李莫愁暗暗發力,靈力挫傷她咽喉食管。
敢瞪老子就要承擔得起後果!
王氏飲酒之時只覺得喉頭一痛,還道是酒水性烈,並未在意。
隨後西面上王氏便出了大丑,她發狠一般把那一兩銀子一個鵪鶉蛋,連喂三個進口,當成公婆與妯娌,大口吞嚥,咀嚼,熟料她一口三個鵪鶉蛋,竟然麪糊糊的打不過翻身,噎得脖子發梗眼翻白。
李莫愁再次發力擊中她軟麻穴,衆人眼見王氏貪吃鵪鶉蛋,梗死過去。
年宴上一陣驚慌裹亂,衆人又捶又打的,嘴裡東西掉了一半出來,嚥了一半下去。周瑞家裡拔下銀簪子扎傷了王氏人種,王氏總算緩過氣來會哼哼了。
賈政驚見自己老婆貪吃差點梗死,羞愧至死,面色鐵青,雙眼陰森,雙手攥拳,恨不得捏死王氏!
王氏回去之後從此得了一宗怪病,憑是瓊漿玉液咽不下,只好天天喝米湯。卻是入候生疼反胃。
王太醫瞧了,說這病叫做‘梗食病’,食道因爲不知名緣由痙攣,拒絕進食。這倒不是王氏矯情,而是她一吃東西就喉嚨疼,胃疼,且疼的死去活來。
不消一年,王氏便黑皮刮瘦了,渾身沒有四兩氣力。
眼睛這回倒是大了,卻是掉進黑皮窟窿裡。整個人就似骷髏玩意兒。
寶玉看到一次嚇哭一次,回回躲在賈母懷裡只發抖。以至後來,莫說請安,只要人家提起太太一次,他就渾身抖索一次。
久而久之,賈母便不許他再見王氏了。
不過,爲了賈珠元春尚未說親,王氏暫時不能死,李莫愁吩咐對外就說王氏抱病。日日用人蔘湯給她吊氣。
整兒人算是費了,現在不說罵人,就是喝湯也拿不起湯匙了,全靠人家喂她。王氏現在吃什麼吐什麼,她抗拒進食。
爲了讓她活下去,每日都派了膀大腰圓鍵婦摁住她強行灌食。所以,她的生命,不過捱日子罷了。
李莫愁想她那日死,只要下令少灌她幾回人蔘湯就成了。
這年年底,李家來人跟榮府商議迎娶李紈,李莫愁沒同意,因爲李紈纔剛十四,賈珠剛剛十六,實在太稚嫩了。
前世李莫愁似乎聽人說過,李紈頭一胎沒保住流產了。與其白費功夫,不如晚幾年再成親。也免得賈珠過早分心耽擱讀書功夫。
榮府亦文亦武就靠賈珠賈璉兄弟,千萬不能因爲女人有所閃失。
因此,李莫愁親自跟李祭酒碰頭挫傷,議定兩個方案,一個是等到賈珠金榜題名時,再洞房花燭夜。
第二個提議,一旦賈珠年滿二十,依舊榜上無名,則在秋闈之後九月初九迎娶李紈。
賈珠只比李紈大兩歲,十八歲新娘子也不老!
李祭酒見榮府不提迎娶並非賴婚,而是賈珠要求前程,無異吃了定心丸。李祭酒一向崇尚科舉大道 ,榮府這種功勳人家重視子孫科舉,更是難能可貴。李祭酒心中刷新了對賈代善的認識,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與老公爺相談甚歡,頻頻舉杯共勉:男子漢先立業纔是道理。
王氏本來想早早娶了媳婦做婆婆享受媳婦伺候,不想又被公爹攔了,心中越發憎恨老公爹,難不成老公爺再世就是爲了磋磨自己來的?
因此氣悶不已,病了一場。她又是梗食得病,如今又欠媳婦得病。衆人都道她病的無聊,除了元春,誰也懶得睬她了。當然,執事婆子日日堅持餵食不綴。她自己也覺得無趣,又要跟公爹爭氣,自己個慢慢說服自己,倒也強迫吞嚥人蔘湯,竟又慢慢好了!
左不過也是一口氣吊著罷了。
來年四月,賈珠賈璉返鄉,賈珠這回運氣出奇好,上得場去,文思泉涌,精神抖擻,縣試,府試,院試,一路順暢,成了秀才了。
賈璉卻只是勉強過了縣試,府試就敗下陣來。最後得知,縣試是人家看在老公爺面上做了順手人情。
金陵是科舉大戶,府試千百雙眼睛盯著,人家也不敢鬆手了。
不說文章如何,關鍵是賈璉一手雞爪子字兒實在拿不出手去。
賈璉自己瞧了也羞慚不已,發誓今後要學習王羲之,寫黑墨池!
兄弟按照李莫愁吩咐,並不返回京都,而是去了蘇州投奔榮府姑爺,前科探花林如海。
林如海雖在官場,因爲中了探花,受到江南學子推崇,賈珠賈璉便被林如海帶入江南學界,整日跟一班子江南才子,遊覽名勝,唱和詩詞,練達文章。
這年八月,經過林如海斡旋,賈珠輕鬆成了舉人。
榮府因此擺酒三天,招待左右鄰舍,親戚六眷。
李莫愁舉杯豪飲,跟那些曾經跟他賭狠,嘲笑賈代善後繼無人老傢伙拼酒,替本主找場子:“哈哈,喝酒,喝酒,你們說說,這四王八公家裡還有誰讀書超過了咱家珠兒呢?誰家有,你們說的出來,我今兒一氣喝他十壇酒,喝死我也不退陣!”
……哈哈哈…..
一般老傢伙彆扭要死,回去把適齡孫子狠狠捶了屁股,鑽門子丟進國子監去了。
至於結果如何,現在不知道呢!
不過,這些人因爲賈家捱了屁股板子,從此跟賈璉成了對頭了。見面就掐。賈璉雖然委屈,卻也掐的不亦樂乎,因爲他跟他祖父學了麻雀功了,跟人摔跤,身子一陣風似的轉悠飛旋,對手暈頭糊腦人就倒地了。
這是後話不提了。
賈璉返京繼續在國子監讀書,賈珠卻奉祖父之命留在林如海任上邊讀書,便充任林如海帳下書辦,既輕鬆,又可以學習如何做官。榮國府實在不是做文官料子,從賈政做官欠了一屁股債,最後落得個抄家下場可見一斑。
寶玉四歲,賈琮三歲這年,李莫愁擴展了榮府後花園,將櫳翠庵所在整個一座丘山買下,櫳翠庵作爲家庵,另外在櫳翠庵山腳下依山傍水修建一座五進大宅子。外帶劍道跑馬場。
榮府孫子孫女有一個算一個,每日早起跟著老祖宗扎馬站樁子。然後,跟著爬山登高。
再後來,等著孫子孫女健步如飛了。又改了玩法了。
李莫愁命人造辦一個偌大鳥籠子,放在那櫳翠庵前面大松樹下頭,裡放了各色叫聲婉轉,毛色華麗的鳥雀兒。
李莫愁坐在鳥籠子頂上做裁判,叫孫子孫女們各人去捉,誰捉住算誰家裡。
這裡又鸚哥,黃鸝,金雀,八哥,也有斑鳩麻雀,叫天子。還有那種拖著長長尾巴錦雞子,黑尾巴文才鳥。色澤斑斕小翠鳥。
迎春尚好,且是那寶玉賈琮直流口水,撲趴連天,磕得渾身青青紫紫也不哭一聲。
最後,賈珍知道這個好玩意兒,把那府裡的重孫子賈蓉賈薔也混進來跟著鬧騰。一窩孩子跟著白鬍子老頭子頑皮,猴子似的笑語喧譁,不亦樂乎。
李莫愁說話算胡,憑是十兩銀子鸚鵡,還是二十兩銀子黃鸝,白頭翁,只要水捉住了,一律給她配上小籠子回去掛在長廊下自己玩兒。
且別說,自從賈蓉賈薔進了李莫愁這個猴子班兒,再去私塾上學跟人打架,沒誰幹得過他們兄弟,常常把人家親戚家借學孩子揍得鼻青臉腫。
學裡先生賈代儒帶上學生找上門來告狀,賈珍便跟賈代儒攤手:“可憐他們都是沒孃兒啊,我也不忍心打得,偶爾打一回吧,那邊老祖宗護著。”
然後,又跟人家家長裝糊塗:“你們這話我也不甚相信呢,你家孩子比蓉哥兒兄弟大了三歲,個子也高一頭,論理,打起架來是咱們孩子吃虧呢?不信,我叫孩子出來,你們比比看!”
賈蓉賈薔兩根粉白細嫩出來,臉上笑得花似的,橫看豎看不像是跋扈打人的主兒。
兩小子黑油油大眼睛撲閃撲閃叫人家爺爺叔叔嬸嬸,乖巧得很。
人家長也疑惑了,瞪著賈代儒,不會是這老先生耳聾眼花看錯了吧。反勸代儒算了吧。只把個賈代儒氣得吹鬍子瞪眼。跑來跟代善告狀。
李莫愁見不得這個糊塗老頭子,一聲吹噓資本就是一個糊塗煉丹假道士賈敬。整個賈府精英都被這個老小子誤了。恨不得一口啐他臉上,想著自己現在是榮府老祖宗,朝廷重臣,不是赤練仙子李莫愁,忍住噁心敷衍道:“男孩子打個架而已,難不成你叫男孩子都去繡花呢?吃了飯長了力氣,總要發泄出來才成。這就跟水往低處流,吃飯咬到嘴一樣,再尋常不過了,有什麼好奇怪呢?”
賈蓉賈薔原本因爲來見老祖宗嚇得孫子似的怕捱揍,生怕今日一頓皮肉之苦跑不掉,熟料竟聽見老祖宗這樣子和稀泥,兩人對視一笑,四眸炯炯。
賈代儒氣得眼睛直翻,差點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