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一夢一殺 110番外之賈代善(五) 全本 吧
賈政一邊陪著小心,他一貫對賈代儒心懷崇敬,畢竟賈敬是賈代儒一手一腳教導成才。
此刻見父親差點把自己偶像氣死,忙著上前攙住,眼睛巴巴瞧著父親:“老爺,伯父這個樣子看著不對呢?”
李莫愁聞言一瞧:賈代儒面上一片灰敗,額上豆大汗珠子顆顆滾動,脖子卻是青筋根根分明,眼見出氣多久進氣少的,這可不是不大好,是十分不好了。
李莫愁想著這個老東西氣的也夠了。再氣下去死在榮禧堂就不好了。故而緩和面色,示意賈政攙扶賈代儒坐下,伸手拍拍賈代儒后背心,暗暗輸送真氣,助他順氣,然后揮揮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辯了,要不這樣......”
應該怎樣?李莫愁其實不知道,心中想著主意,忽然瞧見賈珍跟哪兒縮頭縮腦瞧熱鬧,幸災樂禍瞧著自己排揎賈代儒。
賈珍之前讀書不成器,沒少挨過賈代儒手板子,他老子賈敬也因為賈代儒告狀沒少揍他屁股板子。今日見這個無法整治對頭吃癟,心頭稱愿:嗨,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正在心頭暗樂,忽見老祖宗代善冷冷眸光睨著他,忙收住笑,俯首帖耳又哈腰:“老叔祖?”
李莫愁淡淡一笑,賈珍見她沒動怒也一笑,熟料下一刻就聽‘啪嚓’一聲脆響,眾人抬頭,卻是賈珍捂住臉頰,正瞠目結舌巴望著賈代善:“叔祖?”
李莫愁卻是瞅著賈代儒一笑:“養子不教父之過,我已經教訓了珍哥兒,堂弟可滿意呢?”
賈珍疼得直咧嘴,一邊搓著火辣辣臉頰,思忖著只怕紅腫了,明兒如何出門呢?憤恨之余,怒瞪賈代儒:都是這個老兒鬧得妖!
賈代儒張口結舌,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李莫愁見他不做聲又道:“至于那寫個挨打學生呢,如果不樂意上學就讓他們家去歇著,繼續上學呢,我吩咐賬房下月按人頭每人多賞賜他們二兩銀子點心銀子,以為撫慰,可好?”
親戚家許多附學者,不過是沖著學堂一頓中餐,再有每月二兩銀子筆墨糕餅費而已。
賈代儒沒想到賈代善如此護犢子,心中憤憤,卻有不能拂袖說:“老子不干了。”他一大家子靠著榮府每月二兩銀子養活呢。
雖然不敢佛秀而去,文人清高卻還在,賈代儒氣哼哼抱拳去了:“公爺自便,告辭!”
賈蓉賈薔顛顛過來給李莫愁請安:“老祖宗安~!”
李莫愁見到賈蓉這個賊小子心頭也有氣,抬手一人一頓爆栗子:“安安安,安個屁啊,打人都不會,渾身上下多少肉,偏生要打臉讓人帶出幌子來,逼得老子替你善后說好話,你還好意思笑,笨東西,下次在被人吵上門來,就給老子滾遠些,莫往我跟前湊,老子見不得蠢物!”
賈珍賈蓉賈薔父子兄弟們挨了打還要樂呵呵,只說是李莫愁庇護他們,給他們長志出了氣。心中暗恨賈代儒,吃兩府和兩府,反頭又來作興,甚嘛東西。
不過,寧府不敢停了學堂供奉,不然回頭他那個常住廟里親爹又要甩他耳刮子,啐他吐沫星子了。
賈珍笑嘻嘻回去了,賈蓉賈薔小狗纏著肉骨頭一樣跟著李莫愁:“老祖宗,今兒下午還捉不捉雀兒呢?”
看著賈珍這個老不修挨了打還給自己扮笑臉,李莫愁渾身通泰,無異七月半吃了蜜糖拌西瓜。卻是故意半臉訓斥賈蓉這個無良小崽子:“捉雀兒,捉雀兒,你們兩個多蹬一個時辰馬樁子,腿子不打顫悠再說吧!”
從此,榮府孩兒兵有個不成文規定,打架可以不許打臉!
很快就是八月初三,林如海賈敏雖然不能進京,卻是派人準時給賈母送了壽禮,另外給榮府送了兩大車江南土特產。
招待林府管家吃了酒了,張氏也給賈敏收拾幾個大車禮品,包括京中特產,再有就是給小外甥黛玉各種小玩意兒,小吃食。
李莫愁暗暗招了管家細問林如海情況,卻說是小小姐雖然聰慧異常,三歲已經會認會寫幾百字,只是落地至今,一直病病歪歪,三天兩頭頭疼腦熱不寧靜。
李莫愁問得明白,說是癩頭和尚已經去過林府要化那黛玉出家,最后不了了之。李莫愁因此推論,那玉佩必然已經到了待遇手中。
故而,李莫愁思忖過后,決定將玉佩秘密送給賈敏。以保黛玉平安。
二月后,十月中旬,賈敏方才收到了父親手書,父親這封信函很奇怪,首先是父親竟然寫了一手簪花小楷(秦可卿跟迎春功底),然后就是信函內容叫她愕然之余又欣慰。
李莫愁交代賈敏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觀音菩薩賞賜賈敏一方玉佩,并在信函上畫上了拓本,賈敏找出黛玉玉佩比對,竟然不差分毫。
然后,李莫愁交代賈敏,這方玉佩雖然是觀音所賜,但是受用者必須成心向佛,要用鮮血向菩薩盟誓。
如何盟誓呢,讓賈敏用自己鮮血抹在觀音娘娘眉心之處,只要血液滲透,便是觀音娘娘答應了請求了。等到玉瓶之中有輕霧冒出,盟誓祭拜儀式便完成了。
然后,李莫愁吩咐賈敏,每日在佛堂供奉一盞清水,將玉佩放入,再早晚誠心誠意拜求菩薩賜福護佑,一個對晝更換一次清水,換下清水全家飲用。如此周而復始,則可保闔家安康。
并吩咐賈敏,這個秘密只屬于賈府,不要告訴林如海林黛玉,否則就不靈驗了。
李莫愁之所以只是告訴賈敏強身健體法子,沒有告訴他修煉法門,乃是因為女子修煉內功不易受孕,賈敏目前身懷有孕,若是修煉,只怕落胎。
再有,賈敏只要身體強健,只怕能生十個八個兒子,林如海身體強健,只怕要做官做到宰輔,一家子自然富貴榮華,何須畫蛇添足,修煉什么武功呢!
賈敏雖然疑惑,卻知道親生父親不會害自己。依言照辦,滴血盟誓,第一滴血液被觀音吸收之后,賈敏頓感身心空靈起來。對父親之言深信不疑。從此日日把水混入一家人飲水之中,不過月余 ,賈敏便發覺女兒黛玉面色紅潤起來,咳嗽明顯減少。飯量也增加不少。從此越發按照父親吩咐,初一十五去廟里添香油,去十字路口施齋飯。
她自己則在年底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取名叫做天賜!在家敏極力爭取下,否決了林如海所取林墨玉,改而叫做,林觀。
林如海覺得這個名兒不如墨玉好聽,卻也不認佛了嬌妻之意。遂把自己所取墨玉二字做了兒子表字。
賈敏原本還想把天賜二字作為兒子表字,想著丈夫已經退一步了,這才罷了。
林觀出生之前,賈母給外孫子準備了全套物品,從佩戴金鎖銀鎖,百納斗篷,四季衣衫,到小孩子坐的悠車,學步車,再到玩耍的風車,陀螺,再到大些時候用的文房四寶,應有盡有。按照賈敏來信預定生產期,派了鴛鴦父親金彩兩口子,提前三月動身南下。
賈敏生下兒子三日后,金彩兩口把賈母吩咐轉達給在林如海任上磨練賈珠,著他返回金陵老宅給姑母賈敏備辦滿月粥米。務必體體面面。
賈敏則請托金金彩兩口子給父母寫了回函,因為靈玉時間實在有些怪力亂神,賈敏不敢多言,故而只是告知父母說自己身子很好,黛玉身子日益康健。再說了孩子名字表字。并特特注明,孩子名字是自己所起,表字是如海所起。
賈母先瞧了信箋,這才笑瞇瞇把個李莫愁瞧:“敏兒這丫頭過了,姑爺是探花,孩子名字她搶什么你呢,偏是姑爺還要縱著她!”
賈母言語中透著炫耀與滿足。
李莫愁瞧了信箋,兒子取名’觀‘便知道賈敏強調自己給兒子取名,其實是在回復老爹,靈佩炮制的玉瓶水生效了。
李莫愁心里顛顛樂呵。這一輩子黛玉父母雙全,再不濟也有弟弟依靠。這邊喝了和尚所言不問哭聲,不離開親人。如此長大必定健康樂觀。李莫愁十分期待這一世的黛玉是什么模樣!
當然,李莫愁不會特意阻攔黛玉跟寶玉,也不會故意制造機會讓他們被青梅竹馬,一切隨天意。如今寶玉那塊靈玉被李莫愁供奉起來,寶玉也搬出了賈母榮慶堂,雖然尚未啟蒙,李莫愁大鐵籠子訓練出了效果,寶玉那小子如今可是追雞攆狗,跑得比兔子還快些。他如今可以把雞追上樹,把狗追得腿跑斷。
當然,賈琮賈蓉賈薔都是這個德行。如今賈薔賈蓉整個就是私塾中的小霸王,兩小子伸手打遍私塾無敵手。誰惹誰倒霉。不過,賈薔賈蓉也又倒霉的時候,妹妹不會背書,就會被賈代儒翻倍體罰打手板子。兩小子隔三差五就會雙手腫成嫩姜芽。
寶玉六歲這年,李莫愁開始給幾個小子泡藥浴,教導吐納經,淬煉筋骨。
一年之后,賈薔賈蓉再挨打,便會閉起嘴巴運氣,賈代儒板子廢物半天,兩個家伙鼓腮瞪眼。打完了再看,不過手心發紅,蹭蹭皮毛輕傷而已。
兩小子從此把西府老祖宗當成活祖宗一樣敬仰。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李莫愁偶爾一次腦袋發悶倒立一次,結果起身一瞧,賈薔賈蓉寶玉賈琮一個個小蘿卜頭都跟那鳥籠子上頭倒掛著呢。直除了迎春捂著嘴巴小的肚子抽筋不敢出聲兒。
賈璉這年四月成了秀才。他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參加鄉試,就返回京都繼續埋頭讀書。
這年臘月,在江南游學三年賈珠回到京都,帶回來林如海給岳父母的年禮以及給賈珠所寫薦書。林如海肯寫推薦書把賈珠推薦給自己童年翰林院學士梅靜齋,說明賈珠的水品已經可以中進士了。
李莫愁無所謂,賈政讀信之時激動非常咬破了嘴唇,卻是笑著哭了。給他老子跪下,抱著李莫愁退桿子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爹啊,爹啊,您早年為何不教兒也出門去游學啊.......”
李莫愁心里嫌棄要死,心里直是撇嘴翻白眼:你有你兒子聰明勁兒呢?拔出退桿子走了:“珠兒,送你老子回去,吵死人!”
這一年春節,榮府空前熱鬧。
前面有賈代善這個老祖宗撐著,那是實打實的功勛卓著,老皇帝每逢年節都有賞賜上門。雖然中間兩個兒子不成器,但是架不住后繼有人啊,榮府兩個孫子賈珠與賈璉極為成器。如今一個成了舉人,一個成了秀才,且身上有爵位。
賈珠賈璉如今可是成了京都丈母娘心中熱門女婿人選。在痛心錯失賈珠這個好女婿同時,齊齊把眼光投向賈璉這個少爵爺。
賈璉年滿十六,原本是好相貌,如今又跟著祖父練功習武,跑馬射箭在國子監那是排得上名號,之所以至今還在國子監待著,皆因為文章不成篇,一手字兒不受先生待見。
但是,這小子身上有爵位啊。且這些日子,老公爺但凡出門應酬都帶著孫子賈璉,根本就不提自己敗家兒子。偶爾有人問起賈赦,老公爺便道大兒子身子不爽,需要長期療養。
這話倒也不假。
自從賈赦那次被老爹丟進池塘,賈赦一年倒有半年休病假。那身子胖的出門都不敢坐轎子,非得雙轅馬,常常累得那馬直噴白沫子。眾人都道這賈赦得了癡肥癥了。
這種情況,只要老公爺自己樂意替孫子請封,只要皇上不是十分厭惡,故意找別扭,應該可以達成。賈政資質擺在眾人面前了,如今還是個老童生,資質并不比侄兒賈璉好多少。
大家都在猜測,老公爺這個態度,只怕大有越過兒子直接傳爵位給孫子意思,按照正常順序,老公爺原本就是順二代了,第三代正常襲爵就是男爵。這個餑餑,比當初賈赦這個敗家三品將軍之子香多了。
且別說,李莫愁還真有這個意思。這種傳孫不傳子的事情,并無不妥,朝前就有那個明朝叫花子皇帝朱元璋。雖然后來被另一個兒子朱棣篡了位,那也是人家朱棣實在有本事。
憑著賈政那個修為,李莫愁算定他沒那造反本事。
眼前賈珍越過賈敬襲爵,也是好的先例。當然,這需要賈赦自動放棄爵位才成。
這事兒李莫愁不擔心,她自信有百十種手腕說服賈赦雙手奉上繼承權。
當然,這個事情成不成,還要看看老少皇帝意思。按說,老皇帝跟賈代善有交情,小皇帝也不想要賈赦這種白活歲數二世祖胡子拉渣給自己添堵。像是賈璉這種生瓜蛋子,反而是最好拿捏一族。
不過這事兒,李莫愁決定等等再說,至少要等賈珠中了進士娶了媳婦,元春十里紅妝嫁出去了,那個時候才能提說這個事兒。否則,就顯得賈代善這個老祖宗偏心太過了。
李莫愁反正這輩子就耗在榮府養老了,她有的時間折騰,慢慢的把幾輩子冤枉找補回來,不著急!
臘月三十除夕夜吃年飯,然后趕著進宮去朝賀,回家祭祖,賈代善賈赦賈政賈珍賈珠賈璉寶玉賈環賈琮賈瑚,凡是男丁,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擰去祠堂跪祖宗。
賈母帶著兩府女眷包括十六歲元春,七歲的迎春,三歲的探春都跟在后面磕頭。闔府男缺了一個抱在懷里吃奶的賈環,女眷缺了榮府二太太王氏。
賈環沒滿三歲,據說這種孩子魂兒不全,不能到祠堂墳場這中地界,怕撞客了。王氏原本朝著想來,她兒子中了舉人了,馬上要做進士,她心里高興得很。
卻是賈母考慮再三沒答應,一來怕她發瘋鬧事兒,而來也怕她一個不對勁兒死在祠堂里就得罪祖宗了。
這也不怪賈母,老公爺不喜歡王氏那是擺在臉上,從來沒有隱藏過。賈母也不過是夫唱婦隨罷了。
這事兒賈珠也不怪祖父祖母。自己母親心中所想賈珠很清楚,就在賈珠返京之后,王氏還在喋喋不休,說什么只要他中了進士,就可以得到老祖宗青眼,然后,再讓舅舅設法子,走門路,尋機會奪了大房爵位。
賈珠只有苦笑。長幼有序,即便是隔輩兒襲爵那也是賈璉襲爵,沒他們二房什么事兒,除非是大老爺犯下了大罪。大房二房一體沒分家,大老爺犯罪奪爵了,二房豈能幸免?倘若大老爺犯罪情有可諒,有老祖宗盯著,爵位順延,那也是賈璉繼承。
所以,賈珠知道,母親王氏謀算注定失算。
賈珠雖然顧及母親病癥不好說破,心里也甚氣惱母親想不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好生過,非要覬覦不屬于自己東西,改進的責任不上心,不說自己,元春已經及笄,不說張羅親事,寶兄弟從小推給元春與老祖宗,不怪老祖宗看不上。
如今好了,中饋搶不到手,到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不成人樣,何苦來哉!
開年后,榮府男女分頭行事,一邊是賈珠日日閉門苦讀,力爭一蹴而就,從此鯉魚飛身。
一邊則是張氏帶著元春頻頻外出應酬,雖然賈政身無功名,但是兩房沒有分家,元春本人珠圓玉潤,瓜子臉蛋,天庭飽滿,看著一臉福相。張氏帶著元春應酬說明這嫁妝不是問題。
故而,爭著跟張氏搭話者委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