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天朗和萇映雪在神女峰下的江邊安頓下來以後除了遊山玩水就是把酒言歡,這日二人又喝了半日酒,傍晚時分雁天朗摟著萇映雪躺倒在牀上熟睡,一覺就睡到了午夜,雁天朗覺得有些口渴,隨口喊萇映雪:
“雪兒,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
萇映雪哼哼唧唧的說:
“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你自己去倒吧!”
雁天朗心中忽然想起白傲月和沈雲晴昔日伺候在身邊的景象,不由得心中一酸,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起身自己去倒了一杯冷水,可是想想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後悔,喝了幾口水苦笑了一下回到牀上睡覺。萇映雪聽到雁天朗嘆氣也從夢中醒了過來,鑽進雁天朗的懷裡問:
“朗哥,你生氣了吧?”
雁天朗若無其事的反問道: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萇映雪笑著說:
“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每天好好的伺候你。”
雁天朗又問:
“喝了酒就不能伺候我了?”
萇映雪揉揉眼睛說:
“每天喝的神魂顛倒哪還有心思伺候你啊?再說了,我總得給你生幾個孩子吧?”
這句話說到雁天朗的心坎裡去了,自從白傲月小產之後,沈雲晴她們二人就再也沒有懷過身孕,雁天朗雖然不言語但是此事早已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可以不接任那個盟主的名頭,可是總害怕自己走上白震楠的老路,今天聽萇映雪如此說雁天朗來了興致,笑著答道:
“這倒是件大事。”
萇映雪嬌滴滴的說:
“我日後要做一個賢妻良母,也不枉你爲我捨棄了那麼大的家業。”
雁天朗沒有搭茬伸手把萇映雪摟在懷裡,萇映雪頓了頓問道:
“朗哥,你說咱們的孩子應該叫什麼名字啊?”
雁天朗哈哈大笑著說:
“還沒生呢你著什麼急啊?”
萇映雪帶著撒嬌的語氣說:
“人家就是要說嗎!咱們先選幾個聽聽,免得到時候不知道該叫什麼!”
雁天朗想了想說:
“這孩子的姓是要隨爹的,當然得姓雁。”
萇映雪喊道:
“竟說沒用的,不姓雁姓什麼?你快說名字。”
“名字應該隨娘,叫個萇什麼呢?”雁天朗沉思了一小會說:
“雪裡生梅,就叫雁萇梅。”
萇映雪哈哈大笑的說:
“真難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長眉毛呢!換一個。”
雁天朗又想了一想說:
“那就叫萇楓,雁萇楓這個名字怎麼樣?”
萇映雪點了點頭說:
“這個還差不多,有點大俠後代的意思。以後你教他一身好功夫,也讓他做一個名揚天下的大俠。”
“名字都取好了,趕緊給我生吧?”雁天朗笑嘻嘻的說……
他們二人閒來無事每日坐著小船遊覽江邊的景色,開始的時候倒是覺得很新奇,日子一長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轉眼就要來到萇萬禮週年祭奠的日子,萇映雪央求雁天朗和她回磐石城祭奠她的父親,雁天朗一看此時實在不好推辭就勉強答應了,提前一個月萇映雪就帶著雁天朗從巫山啓程趕往磐石城,其實磐石城離巫山也就二百里路,連走帶玩走上兩三天就到了。
白家的探子喬氏兄弟很快就把雁天朗到磐石城的消息稟報給了沈雲晴,沈雲晴聽到之後在屋裡急的團團轉,一邊轉嘴裡還一邊唸叨:
“這白姐姐也就吹牛有本事,人家都去磐石城了也不知道她還在等什麼?”
杜鵑看到沈雲晴這般模樣心裡也跟著著急,遲疑了一會問道:
“夫人你平時不是挺有主意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傻眼了呢?”
沈雲晴嘆了口氣說:
“我從小便在他跟前伺候他,我想搗鼓點事被他一眼就看透了,這種時候還得指望白姐姐,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杜鵑又問:
“若是白盟主把老大搶回來,您還真的把夫人的名份讓給她?”
沈雲晴笑著說:
“我就是說說而已,就是讓給她她也沒法要啊!她總不能將這種事通告江湖吧?都到這時候了就算讓給她我也認了,咱們跟人家比不了,人家現在在江湖上一呼百應,有沒有朗哥都一樣過日子,我要是沒有了朗哥就什麼都沒了。”
杜鵑憐憫的看著沈雲晴點了點頭,沈雲晴又說:
“咱們這時候也得沉住氣,不能讓她看笑話。鵑子,你去把這個消息轉告給白姐姐。”
杜鵑答應一聲出門往東跨院方向走去。白傲月得倒這個消息遠沒有沈雲晴那麼驚奇,好像這件事早就在她意料之中似得,讓杜鵑看著有些納悶,白傲月問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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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妹妹急壞了吧?”
杜鵑笑著答道:
“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白傲月沒有回答杜鵑疑問,底氣十足的說:
“你回去告訴沈妹妹:讓她再耐心的等上幾日,咱們那位爺在磐石城住夠了也就回來了。”
杜鵑告退出去回去向沈雲晴如實稟報。
雁天朗初到磐石城的時候,萇映雪的母親滿面笑容的親自迎接住來,雁天朗免不了要跪拜岳母大人,萇映雪的母親孫氏趕緊扶住雁天朗說:
“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見外呢?趕緊上屋說話。”
雁天朗見這般情景心裡舒服了很多,他跟著孫氏來到堂屋,只見屋中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孫氏親自拿過一壺酒給雁天朗倒在杯子裡說:
“天朗,你可別客氣啊!到這就跟到自己家一樣。”
雁天朗不好意思的接過酒杯笑著點了點頭,等孫氏入座他擡頭端詳這位岳母,發現她並沒有萇映雪身上那股俊俏的氣息,這個半大老太太長了個五大三粗的身材,一張圓圓的臉上最引人注目的兩個高高的顴骨,略帶紫色的臉龐有一雙貌似羞澀的眼睛,眼神裡露出一份讓人無法琢磨的“親切”,寬大的鼻子、厚厚的嘴脣,冷眼看去倒是有幾分憨厚的樣子,特別是每次說話都帶著濃濃的笑意。雁天朗見這位岳母如此厚待自己從此安心的在磐石城裡住了下來。
剛開始的半個月雁天朗過得還好,孫氏待他也以上賓之禮相待,可是時間一長那位岳母便不再那般熱情了,在她心裡這個神話般的大俠也不過就是個一般人,遠沒有她想的那副“三頭六臂”的模樣,而且這個人現在還顯露出一副窮酸之態。
這日母女二人在一起聊天,孫氏問:
“雪兒,你總不能就這麼不清不白的跟著他過吧?女人這輩子翻回身不容易,跟他別的光沾不上怎麼也得鬧個好名聲吧?依我看咱們就在這磐石城裡辦一出喜事也讓你風光風光。”
萇映雪一聽自己的母親如此說也有些心動,笑著說:
“等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說吧!”
孫氏不高興的說:
“有什麼可商量的?這麼點家你也當不了,這男人你得學者慢慢去調理他,要是一直這麼慣著以後你準得受氣。”
萇映雪說:
“娘,看你說的,我跟他能受什麼氣啊?”
孫氏若有其事的說:
“娘是過來人,什麼事沒見過?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
萇映雪說:
“好了,我們的事您就別跟著瞎著急了。”
孫氏撇撇嘴說:
“怪不得都說女大不中留,這纔出去幾天就跟人家一條心了?”
萇映雪也不答言東拉西扯的說起別的事,不過她把此事看的倒是很重,當晚回房便把和雁天朗提及,雁天朗問:
“在這辦豈不是成了我入贅你們萇家了嗎?要想辦咱倆回去拜天地不就行了嗎?”
萇映雪問:
“回去拜給誰看啊?”
雁天朗沒好氣的問:
“難道你嫁給我就是爲了給人看的?”
“你說什麼呢?我不清不楚的跟你過了這麼久總得要個名分吧!”萇映雪說完轉過身去一言不發的生悶氣。
雁天朗苦笑著說:
“我本以爲你嫁給我什麼都不圖呢?原來你也……”說完背對著背鏡子睡覺。
次日早晨,萇映雪的情緒好了一些,起牀幫雁天朗穿好了衣服,二人正要出去吃飯,孫氏聽說雁天朗在和萇映雪吵嘴便跑到這邊來對雁天朗不冷不熱的說:
“你好歹比映雪大幾歲,什麼事總得讓著她點,這哄媳婦就得和哄孩子似的,我們映雪也是個大家閨秀,當年重慶趙知府的兒子上門提親我們都沒答應,跟你要個名份就不應該了?”
雁天朗心想這個老婆子可真夠多事的,兩個孩子打架當大人的還得管管自己的孩子呢!她可倒好幫著自己姑娘挑事。想到這雁天朗氣憤的說:
“要名份我這沒有,愛跟誰要跟誰要去。”說完摔門而去……
雁天朗出去之後孫氏嘮嘮叨叨的說:
“你看看他這個樣子?我好心好意的來給你們勸解,他可倒好還摔上我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自從雁天朗脫離了白家以後萇映雪心裡也有了底氣,聽自己的娘嘮叨一頓她也難免有些氣氛,冷冰冰的說:
“讓他走好了,看他還能到哪去?誰也不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