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瑾望著榻上沉睡的女子,回憶起曾經與她曾經的過往,握著她的手更緊了。
這是她第二次捨身相救,當時看見她將自己推開時,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都亂了。
如今心口還微微有些餘痛,是他身爲君王都沒有能力,好好保護自己的女人。
秦成瑾微顫著氣,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說道:“湘兒,你爲什麼每次都是那麼傻?知不知道這樣你會死的?!?
秦成瑾還說了許多話,許多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只是說盡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他從未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便是宜夫人也是。
他只知道,當湘兒推開他的時候,他的心中很緊張,很害怕會失去湘兒。
原本想再陪陪趙安某,等她醒來,奈何一甫說有緊急公文要他處理,不得也要走了。
秦成瑾走了一會,趙安某便睜眼醒了,其實她早就醒了,方纔秦成瑾與她所說的,她的全部聽到。
她的心開始牽動,可過往的不信任血淋林的擺在那兒,讓趙安某也開始迷茫了。
如今,她的仇人也除去的差不多,還有一個皇后。
等皇后倒下,她又該何去何從,真的要讓睿兒去當皇帝麼?
可是,入了帝王之門,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裡?
趙安某越想越心煩,索性拋到腦後,開始思索著遇刺一事。
此番遇刺,讓她想到了上次秋闈所發生的事情,難道所爲的都是一夥人?會不會有何父親有關呢?
可惜,趙安某對朝堂之事知悉甚少,此番事情,想想也是該瞭解一些。
許久未見母親了,趙羽然自上次事情後,對兩個皇子寸步不離,讓母親來宮中坐坐,許是也會好些。
趙安某寫了一封家書,讓玲瓏給母家送去。
書信送去後,睿兒聽聞自己母妃病了,非要奶孃帶她來見見母妃。
這不,如今小不點的人兒,在地上滿地亂跑了。剛脫了奶孃的懷抱,就邁著腳丫子,朝著趙安某跑來:“母妃……母妃……睿兒好多天都沒有看見母妃了?!?
趙安某一聽到睿兒奶聲奶氣的喚著母妃,什麼壞心情統統煙消雲散,一臉溫柔地笑著,將睿兒抱到自己的身上。
好些日子沒見,倒長大了不少,抱在懷中,沉甸甸的。卻也是越張越好看,除了眉眼之間越來越像趙安某,這神色之間倒像極了秦成瑾。
“睿兒碰到了什麼事?這麼急著見母妃?!壁w安某溫柔地撫摸了下,自己的睿兒,心中甚是疼愛。
睿兒嘟著小嘴,笑瞇了眼,道:“母妃好多日都不曾來看睿兒和妹妹了,睿兒和妹妹很是想念母妃。更何況睿兒聽奶孃說,母妃病了,心中甚是牽掛,特央求著奶孃,來看看母妃?!?
聽睿兒這麼一說,趙安某的心不由要化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麼愛自己。不由眼淚落了下來,道:“睿兒真是母妃的好兒子,睿兒以後和妹妹若是想母妃了,隨時都可以來看母妃。”
“睿兒明白了?!鳖嚎粗约耗赣H哭了,一張圓嘟嘟的小臉十分緊張,爲趙安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委屈的說道:“母妃怎麼好端端的哭了?可是睿兒那裡做的不好!”
趙安某很是欣慰的搖搖頭,道:“睿兒做的很好,母妃是很高興有睿兒這麼懂事的孩子。心中不由一激動,這就哭了?!?
“母妃不哭不哭?!鳖褐赡鄣男∧?,一臉似懂非懂的模樣,“睿兒這幾日都去趙婕妤那兒陪兩個小弟弟玩,趙婕妤教了睿兒幾首古詩,睿兒背給母妃聽聽好不好?那樣母妃就不會哭了?!?
趙安某笑著點頭道:“好好好!我家睿兒最聰明瞭,好多日不曾看睿兒了,那睿兒今日就在母妃這兒吧。慢慢背給母妃聽,好不好?”
睿兒一聽,立馬笑了起來,笑得極爲燦爛,鼓著手掌到:“好極了!讓奶孃去把妹妹也抱過來,睿兒和妹妹一起陪母妃?!?
“好……”趙安某寵溺地掛了下睿兒的小鼻子,道,“睿兒真是個男子漢,什麼事都想著妹妹?!?
說罷,睿兒便奶聲奶氣地對著奶孃說道:“奶孃,麻煩你把妹妹也抱過來,我和妹妹一起陪母妃。”
奶孃應聲便下去了,睿兒和婉宜一直都陪著趙安某說說笑笑,趙羽然也將兩個小皇子帶了過來。景暘和景曜已經恢復了許多,在牀榻上爬來爬去,甚是高興。
趙安某看著如今兒女成羣,真是享受了齊人之福。她的不由心底裡,羨慕著柔妃姐姐,若是一直能這樣該有多好!
到了晚間,小東西們都困得不行,可還是依依不捨。
最後,趙安某見秦成瑾今夜不會再來,便讓睿兒、婉宜與她一起睡在一起。
今夜,趙安某算是趙安某重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夜間,秦成瑾來了瀟湘宮,讓一甫不要宣報,自行入了正殿的寢室。
寢室內只點燃了幾支燭火,卻也看的很是清楚。秦成瑾來到了睡榻旁,見睿兒和婉宜都睡在趙安某的身旁,一切都是那麼靜謐美好。
秦成瑾沒有擾醒趙安某,靜悄悄的出了寢宮,便回了承明殿。
一甫跟在秦成瑾的身後,他自小就跟著秦成瑾身邊服侍著,如今皇上能夠這般寵愛一個妃子,實屬難得,但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禍。
出了瀟湘宮,走在大道上,因爲此番秦成瑾批閱奏章後,想出來走走,便也就帶了一甫一人。
“一甫,你跟著朕有多少年了?”秦成瑾一邊走著,一邊望著天上的明月,問道。
一甫聽著皇上突然這麼問他,不由一愣,方纔回道:“回稟皇上,算算如今也有三十四年了?!?
秦成瑾點點頭,道:“是啊!你是跟朕最久的。出了湘妃以外,你是最懂朕心之人。朕這幾日一直在想,你說遇刺朕的到底是何人?”
一甫思索了會,他知道秦成瑾向來多疑,如今這麼問,怕是朝中有人想謀反,道:“回皇上,奴才覺得大理寺卿許崇遠定然能查到!”
“若是他查不到呢?”秦成瑾突然停下腳步,眼睛微瞇道。
一甫也跟著停下,有些不解:“奴才愚鈍,不懂何意。”
“朕收到秘密情報,說是許崇遠要反!”秦成瑾甩袖,心中氣憤難耐。他是那麼相信許崇遠,如今他卻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