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偏殿的時候,她發現在殿內聚集了不少的太醫,門外也聚集了不少的太監宮女。
趙安某跑過去一看,竟發現躺在血泊之中的李泓。
玲瓏跟在趙安某的身後,看見死去的李泓,腦子裡翁的一聲,沒有了知覺。
趙安某已經顧不得外面的事情,她跑到裡屋,看見太醫跪在她的面前,哭喪著臉嚷到:“娘娘,九皇子恐怕是不行了。”
“什麼叫恐怕是不行了!我不管,你們給我治!把你們一定要把我的曦兒救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趙安某像喪失理智了一般狂吼著。
她坐到九皇子的跟前,看著他蒼白無力的小臉兒,輕輕摸上去居然是這麼的涼。
“你們都杵在這裡幹什麼呢!”看著沒有一個動的太醫,趙安某徹*了。
太醫聽得趙安某發了火,連忙涌了上來,捏起九皇子的脈搏,臉色一驚,他放下九皇子的手,“娘娘,九,九皇子他夭折了……”
“不!這不可能!你們都是庸醫!都是庸醫!!”趙安某突然抱起了曦兒,攬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曦兒的頭上,嘴裡喃喃道:“額孃的好曦兒啊,你別睡啊,額娘來看你了,你快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額娘,曦兒?曦兒!你醒醒……”
任憑趙安某怎麼吼叫,九皇子曦兒已經離去,身子都已經冰涼。
秦成謹在聽到消息之後,忙趕到了趙安某的寢宮,遠遠的就瞧見宮女太監圍在一起,好像在看著什麼。
秦成謹走過去,看著慘死的李泓和暈倒在他旁邊的玲瓏,怒吼道:“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把他們給朕擡下去!”
“是!”聽了命令,宮女太監不在圍觀議論紛紛。
秦成謹甩手走向內殿,跪了一地的太醫紛紛向秦成謹行禮,他看著坐在牀上抱著曦兒的趙安某,眼神空洞,心智像是喪失了一般。
“你們一個個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爲九皇子診治!”秦成謹大手一揮。
爲首的太醫忙磕了個頭,說到:“回皇上,九皇子已經……”
秦成謹向後倒退了一步,看著趙安某懷裡的曦兒,他還是一個襁褓裡的小嬰兒……
“九皇子是得了什麼病?”秦成謹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問著太醫。
“回皇上,九皇子像是中了毒,但是這種毒不會馬上發作,而是漸漸的衰弱心智,最後導致死亡……”太醫說的頭頭是道,卻立刻遭到了趙安某的反駁。
“胡說!九皇子的寢食一直都是我親自照料的,他怎麼會中毒!怎麼會!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庸醫!庸醫!”
“回皇上,回娘娘,老臣在宮中行醫數幾十年,在宮裡是兢兢業業,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老臣定不會妄下斷言……”
“九皇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
“回皇上,九皇子從前些日子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當時娘娘卻說九皇子只是有些嗆奶,無需緊張,所以奴婢就沒有去請太醫,可是從今天晚上開始,九皇子就一直髮高燒,這才,才……”奶孃沒有說下去,而是磕了個頭。
“你胡說!”趙安某聽見奶孃這樣說,忙擡起了頭,但是觸到秦成謹的眼神時,趙安某明明看見辰亦霖秦成謹懷疑的眼神。
而他懷疑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趙安某。
“皇上,你是在懷疑是臣妾下毒謀害曦兒嗎?曦兒可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我有什麼道理去害他!”趙安某越說越激動,這反而更加引起了秦成謹的懷疑。
“難怪你前些日子不讓我見曦兒,問到他時你也是說他睡著了。十月懷胎又怎樣,你已經有了當太子的秦睿,你還要曦兒幹什麼?”
“皇上!”趙安某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秦成謹打住。
“來人!給我搜!既然是長期下毒,這毒藥必定不會從這宮裡消失!來人!搜!”秦成謹一聲令下,圍在宮中周圍的侍衛太監紛紛闖進各屋搜著毒藥。
“來人!把九皇子抱下去安葬!”
有人上前要奪走趙安某懷裡的曦兒,可是激動的趙安某抱著曦兒就站了起來,“你們別動我的曦兒!你們走開!”
沒有人敢上前,秦成謹一步一步的逼近趙安某,一巴掌甩在了趙安某的臉上,奪過了曦兒,交到了奶孃的手裡,“都給朕下去!”
“是!”屋裡的人見情況不妙,在聽見秦成謹讓他們退下去的時候,都加緊了腳步,誰都不敢慢下來,生怕一個不留神兒就丟了腦袋。
屋裡就只剩下了秦成謹和趙安某。
“朕原本以爲你是個善解人意,溫汝爾雅的母親,妻子,沒想到你竟然敢幹處如此大逆不道,敗壞道德的事情來!曦兒是你的骨肉啊,你怎麼可以害他……”
“我沒有!我沒有!”趙安某突然抓住了秦成謹的衣服,晃著他,“你爲什麼說曦兒是我殺的!我是他的親生母親,我怎麼會害他!你寧願相信一個奶孃的話,都不肯相信我的話嗎?”
“你讓朕怎麼相信你!”秦成謹一字一句的說著,他逼著趙安某一步一步向後退著,直到靠在牆上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突然闖了進來,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了一包藥物:“啓稟皇上,這是在玲瓏寢室裡發現的……”
秦成謹看著侍衛呈上的那包東西,嘴角扯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瞥了一眼趙安某,喊道:“快把太醫叫進來!!”
聽聞秦成謹的召喚,太醫忙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東西。
打開,捏出一點兒碎末,湊在鼻子前聞了聞,眉頭緊促,似乎是表示懷疑,又湊到嘴前嚐了嚐。
臉上的表情驟然大變,忙說道:“回皇上,此物正是夾竹桃。”
“夾竹桃?”
“夾竹桃全珠都有毒素,若是服用可造成中毒……”太醫娓娓道來,看不得秦成謹的臉越來越鐵青。
“只是……夾竹桃雖然好看,但宮中並沒有種植,就是害怕娘娘和皇子公主誤食。”太醫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