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男人。
她從未有過任何一刻這么覺得,獨孤澈是這么完完本本的屬于自己。
此刻,這個睡在自己的面前。安安靜靜的男人。是她的男人。
張瑤心滿意足的笑了,依偎在獨孤澈的懷里,甜甜的睡著了。
卻是沒有看見,在她睡下之后,那個男人睜開雙眼,深邃的眼眸之中,全都是他晶亮的笑意。
………………
日子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過的飛快。轉眼,便到了過年的時候了。
這一日,東宮還是一如往常。
太子帶著太子妃以及各宮的小郡主小皇孫進宮拜見。
張瑤這次得了幸運,在前幾天的時候,被診斷出又有了身孕,獨孤澈欣喜若狂。
張瑤也是開心不已,一直都籠罩在又懷孕的喜悅之中。
而到了除夕這天,獨孤澈把張瑤也帶進了皇宮。
張瑤開始是緊張不已的。去的是,和獨孤澈一輛馬車,獨孤澈抱著她,握著她的手,好一陣子的安慰。
獨孤澈笑著說,“你緊張作甚?”
張瑤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緊張。”
獨孤澈笑道,“你不必緊張。”他的手不自覺的摸到張瑤的肚子上。張瑤才發現身孕,不過一個多月,肚子一點兒形狀都沒有,可他好似能感覺到那里面兒有個小生命在跳躍。
他道,“你是我們皇家的大功臣,父皇夸了你幾次呢,你有什么好緊張的?”
張瑤一聽,不由的臉頰微紅,伸手輕輕兒的打了獨孤澈一下,嗔道,“父皇說我什么呀?”不會是說她是能生的母豬吧?想到這兒,張瑤就不由的有些難為情。
說實話,她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是這么快就能在懷上的,當初診斷出來的時候,她都懷疑太醫是不是診斷錯誤了。
獨孤澈聽罷張瑤的話。有心想要捉弄他一下,把頭貼在她的耳邊兒,輕聲的問著她,“你猜?”
張瑤被他說的臉頰一熱,推了一把獨孤澈,“猜什么呀!真是的!”說著扭過頭去,不去看獨孤澈。
獨孤澈見狀,不由的道,“好了好了,怎么了,這還生氣了?”是著去哄張瑤,張瑤好一會兒,才又扭著頭看著她,只是眉頭還輕輕兒的皺著。
獨孤澈見狀,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道,“怎么了?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不用緊張的,你怎么還……”
“殿下……”張瑤卡在獨孤澈,眼眸閃閃的,讓獨孤澈的心不由的柔了柔,獨孤澈嗯了一聲,“怎么了?你說。”
張瑤道,“我是在想,我現在懷孕了,皇后娘娘會不會……”
獨孤澈一聽,不由的了然了,恍然的看了張瑤一眼,隨即道,“你不必擔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在讓你受任何傷害的,你放心!”說著,緊緊地保住張瑤。
他怎么沒有想到,原來張瑤是在這件事兒上面兒,有了陰影,竟是是在擔心皇后會對她……
真是他該死,竟然疏忽了這一點兒,這般一想,心里不由的越發有些愧疚,用力的抱緊了張瑤。
張瑤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輕兒的抱著他,心里面兒也是一陣安慰。
不管怎么樣,有他這一句話,就足夠了,她相信他。
馬車很穩,行起路來,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皇宮。
他們下了馬車,就看見慕容雪站在前面兒等著他們。
慕容雪的目光看過來,掃到張瑤的身上時,冷冷的。
張瑤心里微微一凌,卻也不懼。
雖然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恩寵,是有點兒過頭了,可她并不會因此就懼怕什么,這是她應該享到的,別人沒有,只能說他們沒有那個福分。
她才不會傻了吧唧的,把這些往外推,和自己過不去。
張瑤直直的和慕容雪對視,慕容雪微微頓了頓,轉過目光看向獨孤澈,行了一禮,“殿下。”
獨孤澈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便道,“走吧。”
幾人應是,跟著上前,前面兒已經有人備好了軟攆。
張瑤扭頭看了一眼,二郡主三郡主比奶娘們抱著,不停的轉頭看來看去。
看見張瑤,還笑了起來。
張瑤便也笑了,只是礙于此刻不好行動,便轉了身去。
等到他們剛剛坐上軟攆的時候,卻聽聞的身后傳來聲音。
轉頭看去,卻是獨孤羽等人。
獨孤羽一個月前和嶺南侯府的嫡女成了親,如今正是新婚燕兒好濃情蜜意的時候,見到張瑤等人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小媳婦兒的嬌羞。
張瑤倒是無感,掃了一眼,回了一禮。
便留著獨孤澈和獨孤羽等人說話,獨孤澈恭喜了一番獨孤羽新婚的話,又說了些今日來的朝事兒。
一旁的獨孤洋大笑,“今日是好日子,二哥莫要說那般的繁瑣事兒罷,沒得哥兒幾個,腦袋又該疼了!”獨孤洋最是頑劣不過的個,如今這般一說,卻也是把這幾人見面的氣氛給烘托的松活了一些。
獨孤澈轉眼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笑,“是,倒是本宮過于古板了。”幾人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獨獨一旁的獨孤意未曾言語笑納,獨孤澈掃了一眼,道,“許久不見,四弟越發沉穩內斂了,倒是好事兒。”
獨孤意看了他一眼,拱手一禮,有板有眼的道,“多謝二哥夸贊。”便無話了。
獨孤羽一轉眼,便笑道,“好了好了,今兒是除夕,咱們也別在這兒耽擱了,趕快些的進了宮去罷。”
幾人這才笑了笑,便轉身各自上了軟攆,由著順序進去。
他們先去的,是皇后的熙鳳殿。
幾個男人們要先給皇后行了禮,這才各自告辭,又去了前殿兒皇上哪兒聽訓。
皇后這兒,便留了一干的女眷和孩子們下來了。
其他人倒是沒有什么子嗣,目前便也就東宮的孩子們。
皇后一個個兒的笑吟吟的看了個遍,便差人領了這些孩子們下去玩兒去了,留了婦人們下來。
這是張瑤第二次見到皇后,在她的記憶里,覺得現在的皇后,好似變得有些老了。
可她想著之前的事兒,便也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可她想降低自己的存在,別人卻是不讓的。
這不,張瑤正坐在下面兒聽著他們剛剛說這瑞王妃要快些生了孩子的好,這一下,便聽見皇后在道,“聽說今兒東宮的張婕妤也來了?”
慕容雪笑吟吟的應是,“是呢母后,張婕妤又有了身子,在東宮殿下不放心,便把她也帶了進來。”
這話說的,張瑤聽了,臉上不由熱熱的,好似是她就是個順帶的一樣。
皇后一聽,不由的“哦”了一聲,轉眼瞧了慕容雪一眼,詫異道,“又有了?”
慕容雪點點頭,心里有些不岔,張瑤有了身子,皇后會不知道?
她就是這么說了,專程來膈應自己的吧?估廳向技。
心里雖是這般的想著,嘴上卻是笑道,“是呢母后。”
皇后點了點頭,笑道,“張婕妤在哪兒呢?快些上來讓本宮瞧瞧,這算起來,也有段日子沒見了呢。”
這一聽,張瑤自然是不能在做沒有聽見的了,趕緊的從位子上起來,行至皇后的面前,行禮一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目光盯著張瑤,隨即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連著說了兩個,笑道,“許久不見,如今張婕妤,越發的亮麗光鮮了,本宮瞧著,乍一看,倒還以為是哪朵花兒在哪兒站著呢。”
張瑤聞言,心里沒有什么情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兒,張瑤相信皇后是練得爐火純青的。
自己可不能和她比,臉上卻帶著略微羞澀的笑容,“皇后娘娘謬贊,臣妾,愧不敢當。”
皇后便喲的一聲,“這還害羞了。”言談之間,竟是一點兒都沒有絲毫的尷尬可言,就好似,曾經要殺了張瑤的人,不是她似得。
而現在的她,就是一個疼愛晚輩的長輩,張瑤心里惡心的緊,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和她虛與委蛇著。
又說了好一番話,皇后這才退了張瑤下去。
這倒是讓張瑤心里面兒不由的松了口氣兒。
一群婦人在里面兒又唧唧喳喳的說了一會兒話,張瑤悶得緊,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兒突然來人,說是二郡主哭鬧了起來,張瑤心下一慌。
皇后便對張瑤道,“張婕妤坐這兒也沒有什么事兒,便去看看罷。”又道,“本宮也乏了,其他人若是沒有什么事兒,便也可以去園子里轉轉,那園子里的梅花,開的甚是嬌艷,只是,本宮倒是不能陪著諸位轉一會兒了。”
這話一說,眾人哪兒有不懂的?
紛紛便起身告退,張瑤也松了口氣兒,如果自己一個人就這么出去了,免不了到時候心里面兒有點兒什么,如今這下倒是好,一看就知道皇后是有意借著張瑤的事兒,把其他人給只走的。
張瑤也沒有多想,跟著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便由著宮女領著往二郡主他們哪兒趕過去。
慕容雪也準備告退,皇后卻叫住了她,“太子妃。”
慕容雪轉頭看著皇后,“母后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