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柔一個人站在滿地狼藉的中間,原本柔美的臉龐滿是扭曲,細長的手指攪動著手帕。
目光帶著一絲陰冷的瞪著前方,別以爲她不知道,寧安年在打了一些什麼主意,成親之後,他的確是對自己百般溫柔呵護,可是,卻不知道爲何,時不時的便旁敲側擊的問著她有關於龍脈的事情,而且,自從成親以來,寧安年都不碰她一下,她剛開始以爲這寧安年只是有些害羞罷了。
卻不想,有一日,這寧安年喝醉了酒,嘴裡呢喃著的竟然是減木蘭的名字,南海柔不甘心啊,她便去翻找寧安年衣櫃裡的書,果然讓她找到了一卷軸的畫軸,裡面畫著的正是手中拿著梅花的減木蘭,這幅畫,無論是從哪裡看,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寧安年的心中對減木蘭是何等的深情?
弄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個笑話一般,寧安年,既然你招惹了我,以爲就這樣可以把我拋棄嗎?
“來人……”
南海柔撫了撫自己的鬢髮,朝著外面揚聲道。
原本守在外面的綠衣和粉衣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粉衣壯著膽子,朝著裡面走去,看著滿地狼藉,粉衣怕觸怒了南海柔,便儘量的低著自己的脖子,儘量不惹南海柔生氣。
“公主,可是有其他的吩咐?”
“讓廚房被駙馬爺燉一鍋的燕窩,等下我要親自端過去。”
“是。”
粉衣心底有些詫異,自從成親以來,這公主和駙馬的感情好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今日這公主怎麼就想要給駙馬煲湯?
不過縱使心底滿是疑惑,粉衣還是不敢違背了南海柔的命令,便下去吩咐廚子燉燕窩了。
夜深之時,正是寧安年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最近他一直問著南海柔關於龍脈的消息,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天天對著南海柔,寧安年的心底不由得有些氣悶了。
“駙馬,公主想要請你過去一趟。”
綠衣瞧見寧安年俊美的臉,頓時臉上一陣的羞澀難當,便微微的俯下身子,朝著寧安年說道。
“有事?”
寧安年看著綠衣那嘴角噁心的笑意,頓時有些厭惡的皺眉,語氣帶著一絲冰冷的問道。
綠衣在宮中也算是秀色可餐,本想著乘著駙馬和公主的感情不怎麼樣,勾搭一下寧安年,卻不想寧安年如此不解風情,這般冷淡的對著她,她的臉上頓時一僵,然後說道:“公主只說,很久沒有和駙馬用膳,想要……”
“不必了……”
寧安年立馬揮手截斷了綠衣接下去的話,便大步的離開了,朝著書房走去。
綠衣看著寧安年毫不留情的背影,頓時有些氣悶的跺腳,便一臉氣憤的朝著南海柔的院子走去。
南海柔坐在梳妝檯上,看著銅鏡上的自己嬌豔的容顏,背後則是粉衣在給南海柔裝扮。
“公主,可是要這支金釵?”
粉衣拿著一隻素雅簡樸的金釵,朝著南海柔問道。
“嗯,就它吧,駙馬喜歡素雅一點的。”
南海柔點點頭,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容顏,越看越滿意。
“綠衣,駙馬什麼時候過來。”
從鏡子中已經看到了綠衣過來的南海柔,手中拿著一串珍珠項鍊在比劃,隨即朝著綠衣問道。
“公主,駙馬說,他已經用膳了,讓公主不用等他。”
“啪……”
南海柔把那個珍珠狠狠的砸在桌上,滿臉陰翳的瞪著綠衣,巨大而滲人的聲響,頓時嚇得綠衣和粉衣一陣的害怕,兩個人立馬低垂著腦袋,彎腰,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好,真是好得很。”
南海柔直起身子,穿著湖藍色紗裙的她,在這般有些涼爽的天氣的確是有些涼。
“走,和本宮一起去看看。”
南海柔一揮手,綠衣和粉衣便跟在了南海柔的身後。
“公主,世子有命,任何人不得進入。”
守在寧安年房間門口的暗冰,看到南海柔穿著一件薄紗一般的衣服,在這種有些陰涼的天氣,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難道連本宮都不行?”
南海柔原本是想要好聲好氣的和暗冰說話的,可是如今自己被拒之門外,而且還是寧安年下的,想來他或許早就已經下了這個命令,知道自己今晚會過來。
“世子說,任何人。”
暗冰不卑不亢的朝著南海柔說道。
“誰給你這麼大的狗膽,竟然敢這般和本宮說話?”
看暗冰的態度非常的強硬,南海柔頓時橫眉順眼的瞪著暗冰。
說完,便走向一側,不打算理會暗冰而是從暗冰的身側經過,而暗冰伸出劍,便攔在了南海柔的面前。
“哈……”
綠衣和粉衣也沒有想到這暗冰竟然如此大膽,敢公然的反抗南海柔,不由得心憂的看著暗冰。
“真是好大的膽子。”
南海柔半瞇著眸子,脖子往前一伸道:“既然你這麼大的膽子,不由就朝著本宮的脖子抹去,你看如何?”
“公主,請不要爲難屬下。”
暗冰被南海柔這般的上前,頓時後退了一步,可是語氣卻是越來越冷硬無比。
“我說了,要不然就讓本宮今日進去,要不然,你便把本宮的頭砍下。”
南海柔拂袖,冷冷的瞪著暗冰。
於是,雙方便再次的僵持著,直到響起寧安年的聲音。
“讓她進來。”
聽到寧安年的聲音,暗冰便側首在一旁,恭敬的彎腰,南海柔冷眼看著暗冰,從他的身側過去,冷哼一聲,便直直的打開門進去了。
南海柔一進去,便看到了寧安年坐在桌案上看書,不由得冷笑道:“駙馬,可真是愜意的很。”
“哪裡比得上公主?公主如今有孕在身,還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好生的養著。”
寧安年揚眉的看著南海柔,淡淡的說道。
粉衣端著那個燕窩放在了桌案上,便和綠衣一起離開了房間,等到她們離開之後,南海柔立馬朝著寧安年發難道:“寧安年,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公主此話何解?”
寧安年神色淡漠的看了看南海柔,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狹長的鳳眸竟然在燭光下顯得有些魅惑妖嬈。
直直的讓南海柔看呆了,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話了。
寧安年自然也是看到了南海柔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寧安年是再熟悉不過了,他有些厭惡的皺起眉頭,然後朝著一臉花癡樣子的南海柔問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南海柔被寧安年有些不悅的口氣給弄得回過了神,她走到那個放著燕窩的桌子上,朝著寧安年說道:“今日,我看駙馬好似有些累了,便給駙馬燉了一些的燕窩,不如嚐嚐味道?”
一副溫婉的樣子,南海柔看著寧安年,便拿出精緻的湯勺,舀了一勺子,然後朝著寧安年說道:“來,駙馬,看看這味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寧安年擰眉,立馬毫不留情的推開了,然後說道:“公主,請回,我這裡還有事情?”
“寧安年,別給臉不要臉。”
南海柔看寧安年的態度竟然是如此的堅決,頓時面色有些難看的看著寧安年,她把那個湯勺狠狠的一扔,然後尖利的說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話,我便可以讓父皇殺了你。”
要不是自己喜歡他,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何須受寧安年的氣?
寧安年的眸子頓時一陣的幽深,然後帶著一絲無奈的說道:“小柔,我也不想這個樣子,最近我真的是很煩躁。”
聽寧安年再次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南海柔頓時臉色一變,再次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她輕移著步子,朝著寧安年走過去,然後握住寧安年的手說道:“剛纔我也只是和安年你說氣話的,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安年,你也知道,那次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如今又懷了這個孽種……”
安年的眸子頓時一絲的譏誚,他便是知道,這南海柔爲何對自己的放肆一點也不在意,就是因爲她的肚子裡面,如今懷著別的男人的種,她自然是不敢聲張。
“可是,小柔,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再說了,難道你不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嗎?”
寧安年眸子微微一閃,帶著一絲惋惜的問道。
南海柔的野心,他又豈會是看不清楚?如今這南陵國的皇帝臥病在牀,要是讓那個好色無能的太子登基了,只怕這南陵國真的就完蛋了,而且,南海柔是南陵皇最寵愛的公主,她的野心自然是不在話下。
“這……”
南海柔有些猶豫的看著寧安年,她不知道,自己明明藏的很好的野心,竟然會被寧安年看出來,一直以來,她都是用那柔美的一面面對著衆人的,大家都覺得這南海柔是一個柔順而賢淑的公主,卻不知道,這柔美的外表下,隱藏的野心。
南海柔想要當女王,她從很小的時候便在幻想著,南凰國有女皇,爲何這南陵國的女子地位這麼的底下?她不甘心,於是從她很小的時候,便很有心機的知道如何得到南陵皇的寵愛,她一步步的得到了南陵皇的寵愛,卻離那個位置還是那般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