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的兩個武林紊杰已被門人弟子連夜運回去,他們早已死得透了,沒有人對他們的死因質疑,龍飛羽也正處于心情復雜的關頭,如果他稍微細心一點,查看一下這兩個人的死因,就會發現這兩個人的死狀很奇怪,頭骨均勻地裂成八塊!可惜這兩人是眾目瞪瞪之下死在那個拜月教黑衣殺手手中,這個殺手也被人當場殺死,死因簡單明了,也就不會有人再去驗尸,這個秘密也將是永遠的秘密。
十八個武林大豪整齊地站在梅莊主靈前,同時深深鞠躬!
張大俠鄭重地說:“梅莊主!你安心上路,在你靈前,我張天林指天發誓,此生與拜月教群賊勢不兩立!”
其余人齊聲道:“掃除拜月教,為梅莊主報仇!”
梅家三人跪地而謝,群豪繞文靈樞一周,大步而出,馬蹄聲疾,黑夜中逐漸消失。
天已明,靈堂中依然陰森森的,梅家三人臉上都是一片慘白,與額頭上的白布融為一體。梅三昨晚守了一晚,今天又需要為山莊其他死難者安排操辦,暫時離開,靈堂中只剩下梅二、梅水平和梅翠。
梅二站立良久,終于說:“死者入土為安,今天正是黃道吉日,平兒,安排你爹爹上山吧!”
梅水平點頭:“謹遵二叔的指令!”
轉身而出,突然,門前出現了一條高大的人影,正是龍飛羽。
翠兒抬頭看著他,目光呆滯:“你來做什么?”
龍飛羽平靜地說:“我來拜祭一下梅莊主!”
梅二爺手一拱:“多謝闞先生好意,大哥已入險,先生請回!”
目光掃過,一具上好的楠木棺已封蓋,龍飛羽輕輕搖頭:“在下素來敬慕梅莊主為人,想瞻仰一下莊主的遺容,還望梅二先生與梅公子允許!”
梅水平為難了:“這……這……”回頭看著他二叔。對這個治好他病的神醫,他好生感激和敬重,實在不便于拒絕。
梅二先生皺眉:“大哥已入險,重新開棺不吉,也是對大哥的不敬,就不必了吧!”
龍飛羽微微嘆息:“沒有想到梅莊主會這么快入殮,但在下依然想看看,望梅二先生成全!”
梅二搖頭:“這恕難從命!先生請回!”
翠兒也說:“你想做什么?”聲音中頗有不滿。
龍飛羽緩緩地說:“開棺是對死者的不敬,但莊主死因不明,這么快就封棺上山,讓他帶著遺憾而下地,難道就不是對他的大不敬?”
梅二先生盯著他:“大哥眾目瞪瞪之下死于拜月教之手,誰說死因不明?”
龍飛羽毫不示弱:“既然是死于拜月教之手,請問二爺,是如何殺的?毒藥還是暗器?是何種毒藥、又是何種暗器?如何下手?傷在何處?”
梅二長長嘆息:“拜月教這幫賊子用毒極其陰險,毒藥也是讓人匪夷所思,江湖中死于拜月教手中之人倒才一大半根本不知道死因!但大哥盡請放心,梅莊老少、中州武林同道,一定會為你報此大仇,你就安息吧!平兒,通知下人吧,讓大哥入土為安!”
梅水平道:“是!”
龍飛羽淡淡地說:“且慢!”
梅水平停下:“先生好意心領,此事……”
龍飛羽根本不理他,盯著梅二爺:“二爺如此急著要送死者上山,莫非這其中有什么秘密?”
梅二目光冰冷:“闞先生此話是何用意?”
梅水平身子一震,慢慢回頭。
龍飛羽冷冷地說:“在下只想找到莊主的死因,找到真兇,為莊主報仇雪恨,誰要是阻止這件事,誰人就是心中有鬼!”
梅二氣得臉色發白:“你是何人?梅莊之事倒輪到你來指手劃腳?”
翠兒看著他:“你太過分了,對二叔這么說話,你……”
龍飛羽回頭:“你不信任我?”
翠兒眼中有淚:“你要是真的為爹爹好,昨天……昨天……現在這樣。又有什么用?”
龍飛羽不理她,盯著梅水平:“梅公子怎么說?”
梅水平緩緩地說:“先生真的能找到父親的死因?”
龍飛羽搖頭:“我沒有把握,但我可以看看!”
梅水平咬牙:“請先生查驗!我也希望能找到這個謎底!”
梅二臉色鐵青:“開棺!”
棺已封,但尚未封死,鐵釘還沒有釘上,梅水平用力拉開棺蓋,梅莊主蒼白的臉已在面前,他臉色很平靜。
龍飛羽手伸下。解開莊主的衣服,細細查看,全身上下一無異常,沒有傷口,也沒有中毒的痕跡,連一絲細微地痕跡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有什么手法可以殺人殺得如此不留痕跡?但凡中毒,不可能一下子就死,最低也可以說幾句話。除非瞬間就將毒素送入死者的要害部位,想到這點,他突然想到上次在酒樓上拜月教的散魂針,直接射入那個口不擇言的漢子頭頂,那人也是一句話都不說就死,會不會也是這種針?
龍飛羽的手摸到了莊主的頭頂,一寸寸地查驗,先看左邊。從耳根部位開始,終于在耳根上面三寸處,他發現了一個小紅點。這紅點是如此的細小,如果他不是有了先入為主的成見,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現地,但一個小點不足以說明問題。他手指輕按在紅點上,細細感覺,有一絲能量波動,有門!
梅二冷冷地說:“閣下折騰了這么久。找到什么了嗎?”
龍飛羽搖頭:“尚不確定,我需要進一步查看!”指甲微微用力,劃破莊主的頭皮,梅宗三人大驚,梅二一把抓住他,厲聲喝道:“大膽!你敢毀壞大哥的遺體!”
翠兒也大叫:“不可!”
龍飛羽緩緩地說:“為查驗真相,不得不如此!各位見諒!”
手一揮,甩脫梅二的手,手指繼續劃落,突然身后風起,一柄劍指向他的后背,翠兒冷冷地說:“你要敢毀壞我爹爹的遺體,我饒不了你!”
龍飛羽淡淡地說:“梅小姐請便!”
手指已劃破頭皮,突然右肩一涼,一柄劍劃過,他的衣神劃破了一道長口,冰冷的劍鋒劃過他的肌膚,龍飛羽心已涼,這還是她嗎?昨天練劍時,明知傷不了他,她也不愿意用劍,要用樹枝,這小小地建議讓他心中有一種濃濃的溫馨,今天,也是她,明明知道能夠傷害他,她還是對他出手了,雖然他并沒有受傷,但他感覺得到這并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他的體質對他的保護,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這一劍必定能讓他右臂受傷!
盡管不會很重,但傷就是傷!
這一劍刺不破他的肌膚,卻刺穿了他的心!她對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讓他的心變酸楚,這一劍更讓他心痛!
龍飛羽沒有回頭,好象渾然不覺,指甲一轉間,已挖開了一塊頭皮,沒有鮮血流出,卻有一根黑色地針插在左腦中,完全進入皮膚里面,挖開頭皮后也才露出一個黑色的針頭!
龍飛羽緩緩站起,冷冷地看著梅二:“現在梅二先生或許可以解釋一下梅莊主的死因了!”
梅二冷冷地說:“我怎么會知道?你毀壞大哥遺體,罪責難逃!”
龍飛羽打斷他:“夠了!你不愿意說!我來說!你這么急著讓莊主上山,只因為你才是真正地兇手,殺他的就是這根針!”右手一提,一根黑色的針應手而起,長約兩寸!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