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羽已明白,太子如此作派只因為一個原因,他在向大皇子示威,這一百余高手和二千精騎也許就是他叫陣的基礎,看來他已經得到了西南節度使張三同的全力協助,這些人馬無疑都來自西南!
他按朝廷的說法是奉旨巡視西南,這些人帶回來也說得過去,以他太子的身份再加上這強大的力量,足以與大皇子公開叫陣,且看他如何唱這一曲戲!
太子手一揮,大聲道:“各位將士沒有皇命,不得擅入京城!在城外十里修整!修整完畢,再返西南!”
來人轟然答應:“是!”
太子微微一笑:“入城!”產
前面二十騎當先開路,太子走在中間,后面是八十騎!街道兩邊觀眾紛紛向西邊退卻,這一百人進入京城,就如同一支利箭插入京城,雖然人數不多,但氣勢驚人,也宣告著京城的動蕩由此開始!太子沒有戴人皮面具,他身邊的一個老者倒有些眼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歐陽長生,他的面具還戴著,另有三個人面貌驚人的相似,伴在太子兩側,應該就是君家三兄弟,他們臉色冷竣,如同貿足了一股勁,存心要報當初追殺之仇。
他們這一入京,大皇子那邊是如何一番應對,龍飛羽無法可知,他只是目送著太子一行人消失在路的轉彎處,這才有點意思!
山雨欲來風滿樓,京城目前是難得的寧靜!
三天后,預想中的風云變幻沒有來,倒是傳來了一個龍飛羽不太相信的消息,云澤國國攻破歲分城!東南失守!云澤國大軍向西北推進八十里,兵臨軍事重鎮離州桑坪,離州已大半陷入故手,無數的難民涌向幽州,京城人滿為患,不得已皇上緊急下令,難民一律不得入城!但城外已經到處都是難民,哀鴻遍野,隨處可見餓死的難民尸體,這個世界已經展現了它恐怖的一面。
京城雖然遠離離州,沿途關卡重重,云澤國兵要想攻入京城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但京城依然慌亂,百姓亂成一團,時刻有亡國之論傳入耳中,朝廷更是連日朝議,幾乎每天都有官員被殺,罪名千第一律的是與云澤國私通!伴隨著這些官員的死,往往是全家老小盡數珠連,一道道指令飛出京城,飛往其它幾州救急,每天都會有幾百里文書送到,匯報各地的戰果,每次身著號衣的騎者高舉右手從城門急馳而入的時候,都會有人議論紛紛,聽到敵軍被堵在某某地的時候,京城人象都會開心好一陣,但當聽說某某城又喪于故手之時,城中又馬上一片動蕩,戰局已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國破則家破,這個道理他們都懂!沒有人愿意當亡國奴!京城從沒有象今天如此團結,所有人都在痛罵云澤國國。所有人也都在乞求鳳霞國能有一個大將將這群人徹底打敗!
云澤國的名字被無數次地提起,龍飛羽也初步了解了這個國家的情況,這個國家位于鳳霞國東南,國內多是草原,民風剽悍,騎兵以速度快、弓箭猛而著稱,而且其將領用兵精良,士卒悍不畏死,素來有侵略的傳統,多年來不甘于住在東南苦寒之地,向往鳳霞國大片肥田沃土,早有染指之心,奈何鳳霞國與其高山阻隔,飛為難渡,一直未能如愿,現在終于被他們撕破了一道缺口,自然會乘勢而上,不達目的而誓不罷休,短短幾天時間,他們已西進八十余里,后面兵力源源不斷,大有就此吞并鳳霞國之勢!
大兵壓境,城中民聲如沸,龍飛羽也在苦苦思索,這時候應該如何解圍?
他從來沒有用過兵,如果是境外某個武林高手來鳳霞國興風作浪,也許不要任何人說,他早就出發與他作一番較量,但軍國人事絕非武林爭斗那么簡單,他的武功可以無懼天下人,但他對軍隊作戰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對這種古代戰場的爭斗方式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他手中的一杯茶早已喝盡,他依然握在手中,眼睛看著窗外已有好久,玉瑤輕輕地說:“哥哥,你在想什么?”
龍飛羽回頭:“你說說看,云澤國大軍壓境,我們應該怎么辦?”
玉瑤恨恨地說:“當然是去殺了他們!”
龍飛羽緩緩地說:“戰場廝殺乃是千軍萬馬對壘,憑我們兩個人怎么殺?”
身邊一個聲音傳來:“天下有志之士誰不想殺云澤國賊子,但如何組織起來卻是最大的難題!公子之慮實有道理!”
龍飛羽回頭,一個老者坐在桌邊,他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兩人一直在這里喝著悶酒。
龍飛羽點頭:“看來老前輩也是性情中人!”
老頭悲憤地說:“老朽離州向楚豪!向家堡五天前為抗擊敵兵,滿堡盡滅,只余老朽一人,此生必定要再殺他十人百人方死!”
那個中年人嘆息:“云澤國兵勇猛無比,鳳霞國官兵一觸即潰,聽說他們已經突破桑坪,離幽州只有區區兩百里!”
龍飛羽大吃一驚:“有這樣的事?”
中年人鄭重地說:“今天早上的戰報!桑坪守將云成倒是一個鐵血漢子。戰死沙場,英勇不屈,可惜手下的士兵實在太少,力量也太弱!”
龍飛羽沉吟道:“鳳霞國江湖好漠如此之多,如果加在一起,也是一股極大的力量。難道他們能坐視敵人殺上門來?”
老者感嘆:“可惜這些江湖豪杰彼此不服,各自為戰,轉眼間已是死傷大半!”
中年人嘆道:“要想天下英雄齊聚,除非一樣東西!”
龍飛羽問:“什么?”
老者緩緩地說:“游龍大俠的游龍令!游龍令一發,群雄臣服!可惜游龍大俠已有半年多未在江湖上露面,落霞山莊柳老莊主稱其已回到老家,天下如此之人,誰知大俠的家鄉在何方?”
龍飛羽沉吟:“游龍令真地有這么大的號召力?”
老者鄭重地說:“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也許并不知道游龍大俠的為人。他武功天下第一,仁義與智謀也是天下無雙,才入江湖一年,就將為禍江湖百余年的拜月教鏟除,將欲霸江湖的陰教鏟除,怒上天一山莊,揭穿孫天柱的陰謀,天下第一高手在他手下也只能撐過幾招!更難得地是,這位大俠心懷天下百姓,他的游龍追殺令天下知名,各地貪官污吏被大俠的追隨者刺殺的不在少數,百姓無不拍手稱快,以他這樣的武功、智謀和胸懷,如果能夠登高一呼,天下英雄自然齊聚身邊,云澤國何足道哉?”
玉瑤目光中閃著神光,插話說:“我遠在苗嶺,也聽過這位大俠的英雄事跡,鄉親們都說鳳霞國有了這位大俠,老百姓日子有了指望,所以我們就都夢想著來到鳳霞國,可惜一步走錯,鉆進了云澤國的包圍圈……”眼中已有淚珠。
老者嘆息:“姑娘原來也是身負血海深仇主人!”
玉瑤淚水滾滾而下:“我全族一千三百多口,現在……只剩下我一人!”
龍飛羽站起:“游龍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會就此罷休!”他目光中精光閃爍!
門口出現一條熟悉的人影,環兒!
龍飛羽目光落在她身上,慢慢愛得柔和。
環兒走到他身邊,輕輕地說:“公子,小姐有請!”
龍飛羽皺眉:“這時候只怕有些不是時候,你轉告小姐……”
環兒急道:“小姐有要事相商!”
龍飛羽沉吟:“好!玉瑤,我去去就回!”
大步而出。
依然是那個小屋,已沒有了琴聲,龍飛羽進入,公主依然坐在窗邊,回頭,她眼中滿是淚水,龍飛羽盯著她:“發生什么事了?”
公主悲聲道:“我要走了!走之前我來和你……告個別!”
龍飛羽一驚:“不是還有十天嗎?”
公主搖頭:“軍情緊急,父皇命令后天起程!可我……可我……”珠淚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良久,公主慢慢擦干眼淚,輕輕說:“走之前我只想見你一面!你能最后陪我一天嗎?”
龍飛羽心中有了一種濃重的悲哀,重重點頭:“我陪你!”
呼地一聲,公主直撲入他地懷中,緊緊抱住,龍飛羽大吃一驚,慌忙看了看門口,門口環兒地身子剛剛轉身,悄悄地離開幾丈遠,好象還有一聲輕輕的嘆息傳來。
龍飛羽輕輕地說:“公主,不能這樣!”
公主哭道:“我喜歡你,當時在那條路上……我就喜歡你了,兩天后,我就要走了,再也看不到你,我要你今天陪我,我要你抱我!”她抱得是那么緊,她的淚水將他的前胸衣襟潤濕了一大塊,還在不停地流淚。
良久,室里無聲,龍飛羽輕輕叫道:“公主!”
公主輕輕地說:“別叫我公主,我叫鳳玉!”
龍飛羽柔聲說:“鳳玉!這個名字真好聽!”
公主輕輕地說:“我還不知道你地名字的呢!”
龍飛羽輕輕地說:“龍飛羽!”
公主輕輕地說:“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走后,你會不會想我?公子,不管到了哪里,我心里只有你!”這些話她本說不出來,但她馬上就要走了,再不說一切都來不及!這是她地命運,也是她地悲哀!
龍飛羽溫柔地說:“鳳玉,我也會想你!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會想!”
鳳玉聲音頭抖:“公子。你要了我,好嗎?今天就要了我!”
龍飛羽捧起她的臉:“為什么?”
鳳玉臉上有嬌羞、也有淚水,輕輕地說:“我想把我的清白身子給你!給我真正喜歡的人!”
龍飛羽緩緩地說:“不!我不能害了你!”輕輕放開她,坐在椅上。
鳳玉輕輕解開外衣。身子微微一動,輕紗飄落,粉嫩的肩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龍飛羽抬頭,走上前,將她地外衣重新穿回。公主額抖著說:“公子,你不……喜歡我?”
龍飛羽搖頭:“鳳玉,來,你坐下,我們商量一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神韻國,我想也并不是沒有機會!”
公主黯然神傷:“父皇都下旨了,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沒辦法改了!”
龍飛羽搖頭:“你父皇要將你嫁給神韻國的太子,無非就是夾擊云澤國,解云澤國入侵之團,對不對?”
公主點頭:“是!”
龍飛羽淡淡地說:“如果他們的入侵由我來解卻又如何?”
公主連連搖頭:“這不行!你一個人如何能對抗一國的軍隊,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都不行!我不要你為我去送死!公子,你有這番心意,鳳玉永遠感激,但公子,我真的不希望你為我冒險!”
龍飛羽微笑:“誰說我是一個人?”
鳳玉真的吃驚了:“你是誰?你有多少兵力?”
龍飛羽搖頭:“我目前手中一個兵也沒有,但半月之內,我可以召集到一批人,如果運用得好的話,一人可抵上百精兵,戰場用兵,兵力多少是一個方面,運用是另一個方面,有時候起決定作用的并不一定是實力地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