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練劍山莊眾人沒法看到,但一鱗半爪傳出園中,葉長青和葉逢春如聞大喜,劍術也在探索中慢慢進步,山莊掀起了新的一輪練武熱潮,實力明顯提升,武林第四大山莊已現雛形。
兩個月后,鳳凰、翠兒、玉娟和婉瑩都得離開了,她們出來已太久,家中和門派中幾次來信催促,無法繼續留下。
依依一抱,臨別纏綿,四女臉有淚痕,送出老遠,回頭依然不舍,四騎馬去,空氣中猶有余香,霞鳳湖在清晨的風中蕩漾,就象她們溫柔的眼波。
霞鳳山莊,已是冬季,雪花紛飛,霞鳳湖籠罩在白雪之中,遠山也在白雪深處,氣溫驟降,老柳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葉馨月房間依然是春意盎然,龍飛羽坐在房間,他與葉馨月的親事已向葉長青提起,未婚少男少女的一些名望山莊也無人過問,反正這個游龍大俠凡事不依規矩來,山莊已是見怪不怪。只要他不公然在葉馨月房間留宿,也沒人去管他,而龍飛羽在客房的床鋪依然天天進,至于晚上是否在這里堅持到天亮,就不得而知了。
龍飛羽坐在房中,葉馨月和爬美香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桌上一壺熱茶還滋滋地冒著熱氣,清香四溢,比茶更香的當然是佳人,佳人如玉,龍飛羽手中亦有玉!
三人的目光都盯著這兩塊玉,這就是聞名天下的“人皇玉佩”,因為這玉佩有太多的血腥,見到者大多不得善終,龍飛羽并不愿意在人前暴露,這還是他第一次拿出來。
兩塊玉佩古色古香,原本潔白的玉身在流落江湖之時上面沾滿了塵土,美香倒了盆水,細細地洗了一遍,黑色漸去,露出白玉的本來面目,玉質并非上佳,黃白色的玉身,隱隱有淡紅色的紋路,就象是縷縷血絲,躺在桌子上無聲地訴說著它的遭遇和歷史的滄桑。
兩塊玉佩上都有龍形花紋,都只是一條龍身上的一段,雕工倒是一流,龍鱗都清晰完整,但背后的圖案依然撲朔迷離,第一塊玉上有一個“大”字,下面好象是一個“雨”字,這半塊玉佩上面的字如果聯系起來就是“大雨”,“大雨”會是什么意思?
第二塊玉佩上面是一個“口”字,下面依然是一個“口”字。整個玉佩也就一個隔開的“呂”字,這更難以理解,兩塊玉佩都有有“雨”的諧音,難道意思是說秘密掌握在姓“呂”的人手中?但江湖風雨變幻數百年,呂姓后人情況如何,誰也無法盡知。這個秘密又如何破解?
葉馨月皺起眉頭:“難道這個秘密是在水中?這下面兩個‘口’是不是指兩處緊緊相連的湖泊?”
龍飛羽沉吟:“如果是這樣,這個秘密也太難破解了,天下間相鄰地湖泊該有多少?而且這‘大雨’指水也有些牽強。”
美香說:“我看象是字,有沒有叫‘大雨’的地名?或許是‘大雨’這個地方的姓呂的人家?或者呂家寨、呂家村什么的?”
龍飛羽點頭:“這倒有可能!但這世上有沒有叫這個怪名的?我可不知道,或許柳莊主會知道!”
葉馨月不依:“你現在還叫他‘莊主’!”
龍飛羽抓抓頭:“對!我應該叫他岳父大人!他女兒什么都給我了,再不叫他一聲也說不過去!”
葉馨月臉微紅,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龍飛羽突然跳了起來,葉馨月瞪著他:“我只輕輕地捏了你一下。用不著反應這么激烈吧?”
龍飛羽笑了:“不是這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美香不解地問:“什么呀?”
龍飛羽微微一笑:“你月兒姐姐除了……之外,還送了我一樣好東西!”
從貼胸口袋里掏出一個白色地玉佩,美香睜大眼睛:“‘人皇玉佩’?你還有一塊?”
葉馨月甜甜地一笑:“這是假的!沒用!”她見他把玉佩收藏得這么好,心里早樂開了花。
龍飛羽微笑:“誰說沒用?只要你做得夠真。真的和假的或許就沒有什么區別!”
兩女不懂,目光齊聚處,三塊玉佩擺在桌上,假玉佩與真玉佩擺在一起,立刻就看出不同。顏色有明顯的區別,玉質反而要好得多,但大小、形狀倒還差不多,龍飛羽專注的擺弄了一會,突然目光中發生了改變,這三塊玉佩合在一起,成了一塊玉盤的四分之三,只留下一個缺口,上下的字跡連了起來,居然成了四個字:“大云谷口”!最上的那塊玉佩是“大雨”,葉馨月制作地那塊玉佩最上面是一個“云”字地簡體版,與第一塊玉佩的“雨”組成了一個繁體的“云”,那塊玉佩下面的兩個“八”字,再加上第三塊玉佩上地一個“口”字,就是一個“谷”字,下面的“口”估計就是“口”字,連起來就是“大云谷口”,這難道就是秘密的所在?
龍飛羽指著玉佩興會地說:“月兒、美香,你們看,大云谷口!”
美香高興地說:“肯定是那里!”
葉馨月說:“可是大云谷口在哪里呀?這沒準是幾百年前的一個地名,反正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在江湖上跑得多,聽說過沒有?”
龍飛羽苦笑搖頭:“你這真問住我了,江湖上的事情我比你都生得多!”
葉馨月笑了:“你是游龍大俠,名聲如日中天,江湖上愿意聽你地話的人還真不少,要不要你說一句話,叫各大門派查查?”
龍飛羽苦笑:“我這個大俠頂個屁用,連你們兩個的話都說不了!”
美香不依,拉著龍飛羽的手撒嬌:“美香什么時候不聽話了?”
龍飛羽大笑:“那好,今天你們兩個一起來陪我!”
兩女臉同時紅透,葉馨月在他身上擰了一把:“大壞蛋,下流!你天天都這樣……山莊的下人都笑我了,你還想那樣,好不要臉!”
美香紅著臉說:“罵得真好!以后你要再這樣,還叫葉姐姐罵你!”轉身跑了!
春節到,鞭炮連天,山莊一派熱合與喜慶,看著院子中燃放的爆竹,龍飛羽呆呆不語。
葉馨月輕輕地說:“相公,你在想什么?”
龍飛羽嘆息:“離家在這里已經快一年了,不知親人過得可好,還有……”每逢佳節倍思親,龍飛羽亦難免俗,霞鳳湖在冬日的艷陽中顯得那么清純,薄霧中又顯得那么迷茫,就象他的思鄉之惜,在心頭悄悄升起,縹緲無蹤,何處才時歸路?何時才是歸期?他很想回去看看,可是直現在都沒有意識海里元神消息,他幾次都想問,可是每次都沒有充足的理由,上次來這里和離開這里都是元神告的,可是這次為什么沒有消息呢?難道在這里還有什么任務沒有完成?
美香輕輕地說:“總聽你提起家鄉,也提起……相公,我們陪你回去一道,好不好?”這么長時間沒有拜見龍飛羽的親人,她心里早已不安。
葉馨月點頭:“美香妹妹說的對,我也應該去見見兩位人人,要不,過了節,我們陪你回去?”
龍飛羽看著天邊的浮云:“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回去嗎?只因為我的家鄉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葉馨月驚訝地說:“很遠嗎?”
龍飛羽搖頭:“也未必很遠,但中間卻有一條路,這條路我也未必能走得通!”
葉馨月大驚:“以你的武功都未必能走通,這世上還有誰能走通?路上很危險嗎?有很多敵人嗎?”
龍飛羽搖頭:“這件事情我目前沒有頭緒,也無法說得更明白,這樣吧,過年之后,我會去看看。”
美香說:“我要陪你一起去!”
葉馨月急道:“我也要去!”
龍飛羽嘆息:“你們兩個都不能去!因為這條路絕非你們所能想象,這世上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穿過,除非你有‘人皇’當年的本領,即使是‘人皇’,也未必能夠,因為他終究還是老死在這個世界,沒有回到他那個世界!”
這一點想法突然而來,對他實在是一個打擊,“人皇”武功已到頂峰,從他傳下來的武功可以知道他的功夫應該不在自己之下,他到這個世界或許是一個偶然,但他終其一生都沒有回到他那個世界卻是一個事實,他為什么沒有回去?是因為他對那個世界沒有留戀,不愿意回去,還是他根本就沒辦法回去?如果他都沒辦法回去,自己又能不能回去?難道真的得象他一樣來完成一件未知的歷史使命,然后在這個世界死去?在這個“人皇”制造的王國里的某些東西上也印上“游龍制造”?
世事有太多的未知,大自然永遠值得敬畏,命運就象一個巨大的輪子,不知不覺中將他卷入,在旋轉中他已經迷失了方向。
他輕聲說著話,好象自言自語,又好象是對著蒼天和大地發出嘆息,葉馨月和美香都不懂,但她們卻有了深深的憂慮,男人的武功她們深知,在這個世界上已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面對神秘莫測的巫教他坦然自若;面對天下第一劍,他先讓三招;面對欲霸江湖的陰陽教,他單人獨馬,聚而殲之;面對官府,他寫下他天下出名的游龍追殺令,天下間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得住他?但他卻無法回家,這條路真有那么難?連“人皇”都未必能夠,這怎么可能?而且他言語中的意思好象和“人皇”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難道他真的是從天堂來的?因為她們相信老人家的話,“人皇”就是天上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