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鈺和錦瑜陪著四六鬧了一會,然后便回了帳篷。四六今晚雖然被自家爺嫌棄了,可還是擋不住那股高興勁。他拉著燕聿又聊了許久。燕聿今天大仇得報,心情本就激昂的很,碰到有話沒處說的四六,倒真的相得益彰。
二人在篝火旁你一句我一句的,當真說了許久。
至于說了什么?
第二天睜開眼睛,倆人都不記得了,可這并不妨礙二人成了莫逆。
盛鈺又讓商隊多留了幾天,商隊中人只當是多休整休整,再加上天寒地凍的,前幾天降的那場雪還未化,路上自然不好走。
盛鈺派了心腹暗衛出去打探消息。
四五天后,有人發現了尸骨,尸骨被野獸啃的面目全非,據說那人幾乎被嚇破了膽,隨后便報了官,官差來看過后,確定是猛獸下山傷人。
即是猛獸傷人,官差找出這些人的身份,派人通知家里人便算了事。可這些人身上連個證明身份的物件都沒有。
穿著看起來似乎是個商隊,可是官差一翻他們的行裝。
竟然從里邊翻出很多兇器來。
這僅是刀劍,還有些見不得光的,諸如暗器之流。甚至還有毒~藥,迷*藥。
這些東西一出,官差本還存了幾分同情之心,也霎時沒有了。這些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商隊出門,行裝里多是些衣物和吃食。便是要帶防身的兵器,不過是刀劍之類的。哪里會帶這么些暗算人的東西。
這陣子,這里不太平,常有溜門撬鎖,打家劫舍的。
官差不由得便多想了些。
之后又細細搜了一遍那些人的行裝,終于在一個被雪埋了一半的包袱里,發現了一些金銀器物。這東西一出,官差立時變了臉色。
這些東西,不就是前些時候鎮上富戶失竊之物。那富戶報了官,把失竊的東西描繪的一清二楚。
發現了臟物,官差心中最后的疑慮也消失殆盡。
這是一強盜賊,一群偽裝成商隊的盜賊。他們行竊之后,想要跑路,卻不想碰到猛獸下山。一番爭斗,最終不敵,而通通葬身獸爪。
官差如今不僅不同情這些死人了,反而心中隱隱覺得活該。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便是官府擒不住他們,老天也會收了他們。
這案結的很快,失竊之物尋回,算是破了樁大案,案犯都不必審了,全部葬身獸口。
因不知這些人的身份,官差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最終收了十幾具七零八落的尸身,草~草下了葬,這案便算結了。
這些消息是一個暗衛打探回來的。
那個暗衛是個言簡意賅的主,三兩句便把事情交待清楚。直聽得燕聿神情一滯。
隨后不由得看向錦瑜和盛鈺。
他如今已經知道主家的身份,長安盛家的四公子,這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幾年前,他便早有耳聞,他父親還總喜歡用盛鈺來和他對比。
一比之下,他簡直伐善可陳的很。
那時,他還心有不甘。論起出身來,燕家也不差盛家幾分。
同樣自幼得名師教導,家風同樣清貴。
他如何便比不得一個盛鈺?真的見到其人,燕聿才知道,他與盛鈺相比,當真是差了千里。一樣的年紀,他聲名遠播,而他家破人亡,還險些丟掉小命,若非遇到他們夫妻,他小命休矣……“爺。”燕聿輕聲喚道,他雖然沒有開口發問,可是盛鈺是什么人?自然知道燕聿心中疑惑什么。
他揮手示意暗衛退下,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既然要出手,便要證據確鑿,死無對證。”最后一招,是盛鈺安排的。
便是他們中有個漏網之魚,也會在盛鈺的安排下,成為替罪羔羊。他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這不僅是為了燕聿,也是為了他自己。
他盛鈺出手,焉有語焉不詳之時。
即然要做,便要做到極致。
何況燕聿已認他為主,屬下的仇,他自然要替屬下報。一切哪他所料那般,燕聿仇終于神不鬼不覺的報了。盛鈺終于決定動身回京,宋佑翼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這次出門,之所以來京中,大半是因為錦瑜,雖然母親宋夫人叮囑他去看一看五妹,可若不是錦瑜要來京中,他并不想走這一趟。
這一路上,吃穿用度,都是要用銀子的。
又加上他錯過了年前入京,便是進了京中,也沒什么優勢了。
這一趟,說好了不賠銀子。若是不走運,恐怕還會賠些銀子進去。不過為了自家妹妹,宋佑翼倒也不在意。可天天看著盛鈺和錦瑜小兩口甜甜蜜蜜的,又加上商隊的人因為跟著他出門,都沒撈上和媳婦兒一起過年,這久而久之,自然有些怨言。
這里不得不提盛家商隊。
同樣是年前出門,人家那邊沒有一個像宋家這邊那般抱怨。
每天安排好職守,然后輪班休息。一個個養的精神十足,反觀宋家這邊,多呆了幾天,倒把人呆的頹廢了。
以至啟程這天,盛家商隊在前,走的士氣十足,宋家商隊在后,走的拖拖拉拉。宋佑翼氣紅了眼睛,可他為人向來寬容,也做不出指著手下大罵的粗魯事來。
以至啟程的第一天,兩隊人馬便暗中較了幾分勁。
不僅是宋佑翼,便是錦瑜也沒想到。
竟然在這樣的小地方出了問題……當夜,她和盛鈺在帳中商量解決之道。“是我大意了。母親挑的人,多是些受得苦的,反觀宋家,去歲賺了些銀子,以至一個個都覺得自己了不得。雖是下人,也不見絲毫下人該有的樣子,平常便罷了,我只當二哥馭下寬容。可一旦這樣的隊伍進了京,我擔心不僅會給宋家惹事,恐怕也會牽連了你。”
錦瑜憂心忡忡的道。
她入京之舉,盛鈺并未指責半句。錦瑜心里感激,對盛鈺的前程越發的在意起來。生怕自己所為,會影響到盛鈺,哪怕分毫。相比錦瑜的一臉憂色,盛鈺只是淡淡一笑。
“不妨事,讓他們吃些虧也好長一長記性。”盛鈺輕輕說道。
一旦入了京,這些人自然便知道自己見識短淺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