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頭隱隱作痛;雁塵知道嫣兒是在與自己賭氣,可這話,貌似真的戳中了雁塵的心窩,好似寒冰刺骨,令得雁塵好生難受。
“嫣兒,你……”雁塵看著蕭嫣,欲要說點什麼。
可是蕭嫣,側過腦袋,躲開雁塵的目光;她手中拿著的長劍,伴隨著手臂微微顫抖;那面無表情的神色,貌似掀起一絲難過,亦或不忍。
“你沒資格照顧我,沒資格,”蕭嫣再次說道。
“爲什麼沒資格?難道你我之間,非要做情人嗎?做最好的朋友不行嗎?”雁塵說道。
蕭嫣好像有些不耐,這些話,似乎雁塵已經說得發膩。
於是乎,蕭嫣的臉上掀起一絲憤怒,側過腦袋,將手中的長劍直指雁塵,吼道:“你若是再繼續說這些令我難受的話,我就…我就…殺了你。”
殺了你!
這三字,伴隨著蕭嫣的淚水滾落而出。
雁塵知道,嫣兒是真的傷心了;無力的苦笑一聲,這樣無奈的感情,的確很無奈。
……
……
“此地乃是南院武竟場,別在這裡矯情?!毖挛着吹貌荒蜔?,衝著雁塵與蕭嫣說道。
雁塵與蕭嫣,急忙收起各自的情緒。
“王大,如若你真的喜歡我,就給我將面子掙回來,教訓那蕭嫣一頓;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崖巫女,便與你好,”崖巫女對著王大說道。
對於王大而言,追了她這麼久,如若真的能與她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的;可是,蕭嫣與雁塵有著莫名的關係,這令王大實在不好下手。
於是,王大對著崖巫女說道:“崖姐姐,人家是女子,我是男兒,我怎能向一個女子下手呢?”
張瀟等人應合的點了點頭。
“我不管,今日我被她掃盡顏面,我一定要掙回面子;我只問你,你去還是不去?”崖巫女貌似故意要爲難王大,繼續說道。
這可就難爲了王大了。
“磨磨蹭蹭的,你們若是要幫她,一起來便是,”蕭嫣將手中的長劍舉起,說道。
當然,雖然蕭嫣這樣說,但王大等人可不會真的上;所以,又將詢問似的目光轉向雁塵。
……
……
雁塵說過,今生今世,要保護這個宛如精靈般的蕭嫣,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絲毫;而此刻的崖巫女,不斷的想要損蕭嫣的面子。
接著,雁塵對著崖巫女說道:“當初,你屢次欺負嫣兒,讓她受盡委屈,今日,你被她擊敗,你有何臉面再來爲難她?我告訴你,只要有我雁塵在,任何人都不準傷她絲毫,不然,就算我雁塵拼了命,也要置他於死地?!?
或許,這纔是雁塵唯一能爲蕭嫣所做的事。
聞得此話,蕭嫣嘴角稍稍觸動。
“哈哈,好一個蕭嫣,有著方惟天保護你,在這時,竟又有一位男人出來保護你,當真令人羨慕呀?”崖巫女的語氣有些嫉妒。
“哼,你不也有他嗎?”蕭嫣指了指王大。
王大‘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可崖巫女,則是‘切’了一聲,瞥了王大一眼,說道:“這男人,連爲我掙回面子都不肯,又有何用?”
王大無奈。
氣氛有些緊張,各自躊躇不定。
雁塵走向前,對著蕭嫣說道:“嫣兒,別在這裡待了,我帶你出去。”
雁塵欲要拉住蕭嫣的手,可蕭嫣連忙退了退腳步,側過腦袋,依舊不願意看雁塵一眼。
……
……
“嗖!”
突然在這時,一道身影躍來,攜帶著強盛的玄氣,朝著雁塵轟擊而來;雁塵聞聲,大呼不妙,急忙移動腳步,躲開那道突然來襲不明目的的攻擊。
“爾等好生無恥,竟多人欺負嫣兒,”來者不是別人,真是蕭嫣的追求者,方惟天。
方惟天站在蕭嫣的身前,護住她,帶著鄙視的目光掃了崖巫女等人一眼;再而,將目光落在雁塵的身上;接著,臉上的神情變得憤怒起來。
“好你個雁塵,當初傷了嫣兒的心,今日,竟還敢來找她,你當真是無恥,”方惟天指著雁塵,毫不客氣的罵道。
對於這方惟天,雁塵倒是沒有絲毫的仇恨,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的錯,他要罵,便罵吧!
雁塵說道:“你來得正好,將嫣兒帶出去吧!”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在方惟天身後的蕭嫣賭氣似的說著。
方惟天轉過身,看了一眼蕭嫣,發現蕭嫣的臉頰還殘留著絲絲淚跡;於是乎,爲之大怒,體內的玄氣猛地釋放而出,人武五階的力量展露無遺。
方惟天向前踏一步,掀起一陣灰塵,右手舉起,指著雁塵憤怒的說道:“好你雁塵,今日,你還敢來傷嫣兒的心,她今日落得淚,我就讓它成爲你的血?!?
雁塵暗想不妙,這方惟天,是要爲嫣兒出氣。
“方惟天,你別動怒,此事,與你所想不同,”雁塵對著方惟天說道。
“有何不同,難道嫣兒的淚,是假的不成;當日,你對嫣兒所言之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你知道你令嫣兒有多傷心嗎?你知道她爲你落了多少淚嗎?今日,你居然還敢來令她傷心,你當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狈轿┨鞖獾檬直塾行╊澏叮舐暫鸬?。
聽得此話,雁塵慚愧的看了蕭嫣一眼,她委屈的表情,令雁塵真的很難受;雁塵也知道,她一定很傷心。
但是,那些話,終究有一天會說出來的,與其來日傷心,不如今日傷心。
“我知道她很傷心,我也知道,我令嫣兒很失望,但是,這些都是實話;那日不說,來日,我也會統統說出來的,”雁塵說道。
“混賬東西,”方惟天一腳朝著雁塵踹來,雁塵未躲,被狠狠的踹倒在地。
“譁!”
全場譁然,各個神情激動的看著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精彩鬧劇。
……
……
王大欲要幫忙,可被崖巫女一把拉?。谎挛着H爲興奮的笑了笑,對著王大說道:“她們三者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老實待著,看熱鬧吧!”
崖巫女可是很想瞧見這皆爲蕭嫣出頭的兩位男人打一架。
崖巫女的話說得蠻有道理,於是,王大輕輕的點了點頭,也就沒有插手;畢竟如崖巫女所言,這是他們三者間的事情,輪不著自己去管。
張瀟等人瞧見王大未上,也就愣在原地看著。
……
……
蕭嫣不忍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雁塵,表情越來越傷心,越來越難受。
“??!”
雁塵稍顯痛苦的咧開嘴呻.吟了一聲,捂著獨自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拾起衣袖,擦去嘴角的一絲血跡。
看來那方惟天是真的動怒了,人武五階力量的一腳,當真是難受。
瞧見雁塵起來,方惟天衝向前,一把抓住雁塵的衣領,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告訴你,嫣兒是位好姑娘,你爲什麼不好好珍惜?爲什麼如此狠心的拋棄她?爲什麼令她如此難過?”
沾染血跡的雙脣張開,露出滿是血跡的牙齒,雁塵笑了笑,對著他說道:“對,她是位好姑娘,的的確確的好姑娘;你就,權當我配不上她罷了。”
“嘣!”
方惟天一拳打在雁塵的臉上,雁塵一個踉蹌,再次跌倒在地;不過一會兒,便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配不上就是你的理由嗎?你這是玩她,在玩她。你知道對她傷害有多大嗎?”方惟天繼續吼道?!澳阌袥]有親眼瞧見嫣兒哭泣,有沒有親眼瞧見她爲你哭得聲嘶力竭,哭得死去活來,你這個混賬。”
“嘣!”
又是一拳打在雁塵的臉上,雁塵摔倒在地,再次緩緩的站了起來。
方惟天說得對,雁塵從未瞧見過嫣兒哭泣,更爲瞧見她爲雁塵哭得死去活來;但這一切,真的就怪雁塵嗎?不愛便是不愛,爲何要爲難雁塵呢?
爲何?
這究竟是誰的錯?
應該沒人能回答吧!
……
……
本是吵雜的武竟場,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蕭嫣瞧見雁塵被一拳又一拳的揍倒在地,她自然難受;一顆顆豆大般的淚珠子,就這麼理所應當的滾落而下,落在地上,濺起一絲灰塵。
“嫣兒如此優秀,如此令人疼愛,唯獨你,你卻傷她入骨,讓她傷心得日夜難眠,你憑什麼拋棄她?”方惟天越說越氣憤,身上的玄氣也就越來越烈,漸漸的,竟浮現出了殺氣。
雁塵顯得有些無力,輕聲說道:“退一萬步來講,如果我不將她拋棄,你方惟天,就沒有絲毫的機會與嫣兒在一起;而我與嫣兒分離,這未嘗不是成全了你!”
方惟天稍稍愣住些許,這話倒也不錯;雁塵與蕭嫣分離,那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方惟天狠聲說道。“不過,你所對嫣兒造成的傷害,令她落下的每一滴眼淚,我方惟天今日,都要讓你以鮮血的代價爲之付出?!?
“嘣!”
又是一拳毫無徵兆的落在雁塵的臉上。
一股憤怒感,猛地襲上雁塵心頭;與蕭嫣之間的事情,本就無奈,不管是今日,還是來日,都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這些錯,都要歸根與雁塵嗎?
況且,這些,都與這方惟天何事?
“方惟天,你最好別太得寸進尺,我受你幾拳,皆是看在你在南院照顧嫣兒的份上?!毖銐m緩緩站起,一股股金色的玄氣釋放而出。“你若再如此,我可不會再忍讓你絲毫?!?
方惟天不屑的冷哼一聲,指著雁塵說道:“好一個不會再忍讓,我真的很想看看,嫣兒心目中的雁塵,曾經武境院墊底的存在,今時,有何資格與我這般說話?!?
“我更要讓嫣兒知道,她心目中的男人,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者?!?